“看來這丟失的東西對涵妮很重要。”孟驊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張涵妮,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如果早知道事情會是這樣,他說什麼也不會讓那個小毛賊得逞。
張涵妮也算是經歷過風雨的,很快就穩定了心神。此時見孟驊一副愧疚地模樣,便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只是些紀念品,你不用太介意。”
孟驊心中一動,摸了摸鼻子試探性地問道“是陳光送給你的?”
張涵妮輕輕點了點頭,眼中露出強烈的懷念之色,輕聲說道“我想他,好想好想。”
看著張涵妮為了別的男人露出這幅傷心欲絕的模樣,孟驊心中泛起淡淡地酸楚。他強行將這股莫名地情緒壓在心底,輕聲說道“我會幫你找到他的。”
“嗯,我相信你。”張涵妮感激地看了孟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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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破舊的瓦房,瓦房低矮殘破,就像一位辭暮老人,隨時都會轟然倒塌一般。而在這間瓦房中正圍坐著十余位衣著破舊,臉色蠟黃之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大有小,最大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最小的則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孩童。
“今天召集大伙前來,是有一個好消息要訴你們。”消瘦少年等人都到齊了之後,緩緩開口說道。如果孟驊看到這個消瘦少年就會認出,他就是偷走張涵妮錢包的那個“金手指”!
“哈!莫風哥,你有什麼好消息告訴大家啊?不會是釣到了一條大肥羊吧?”消瘦少年話音剛落,這些人當中年齡最小的那個孩童一臉希翼地叫嚷了起來。
“是啊是啊!莫風,你到是跟我們說說,到底是什麼好消息?”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地喊出聲來。只有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人表情木納地坐在原地,對眼前的暄鬧視若無睹。
莫風抬手作出一個暫停的手勢,等到所有人都沉默下來之後,他才一臉得意地從懷中取出一只粉紅色錢包,嘿嘿笑道“小離沒有說錯,我確實撈到了一大筆錢。嘿嘿……你們猜,這里邊有多少油水?”
“莫風,別賣關子了!”這時,一個性格狂野地年齡女子劈手奪過莫風手中的錢包,哼哼了一句。
“黎落!你要干什麼!”莫風狠狠瞪了黎落一眼,一臉憤怒,只是他似乎對面前這個外貌甜美,內心彪悍的女子頗為畏懼,竟不敢動手將錢包搶回來。
黎落對莫風的呵斥仿若未聞,“嘩啦”一聲直接拉開了錢包的拉鏈。
“哇!好多錢,我見過這種錢,這是z國人的“人民幣”!”小離眼中冒出綠油油地亮光死死地看著眼前一大疊的“毛爺爺”。
木納男子听見“z國人”三個字時,眉頭微微一挑,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疊放在桌面上的百元大鈔。
“我靠!發達了!這得有多少錢啊!足夠我們吃喝一陣了!”黎落使勁揉了揉眼楮,等到他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猛然發出一聲高分貝的尖叫。
“喂!黎落,這可是我撈到的大款!你想干嘛啊?”莫風這個時候也強行壓下對黎落的畏懼,放開嗓子叫嚷道。
“瞧你這點出息!按照規矩,你拿大頭,剩下的我們平分。”黎落隨手從這疊鈔票中抽出約摸五分之一,一臉肉疼地遞給莫風,狠狠說道“夠不夠?”
“夠!夠了!”莫風樂呵呵地接過紅票子,這一疊的“毛爺爺”足夠他揮霍一陣了。
“陳哥,這是你的那份。”黎落手里捏著一小疊紅票子款款來到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的木納男子面前,黎落在這男子面前卻是出奇的溫柔體貼,與之前的狂野潑辣判若兩人。
“哦,謝謝。”這陳姓男子隨意地將黎落遞過來的鈔票塞進口袋,就沒有下一步動作。
黎落見陳光對自己一如既往的冷漠,心中忍不住泛起淡淡失落感。所幸黎落心性堅定,很快就把心中的失落感壓制了下去,臉上重新掛起燦爛地笑容,她撒嬌似的在陳光面前揚了揚手中可愛的錢包笑道“陳哥,這只錢包好看嗎?”
“好看。”陳光隨意地撇了一眼,淡淡道。
黎落對陳光有意思,在場之人包括小離這個小毛孩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是感情之事,他們也不好插手,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嘿嘿!難得撈到這麼一大筆錢,咱們去“天之涯”搓一頓,我請客!”莫風朝眾人使了個眼色,率先走了出去。
“好 !這會可以大飽口福了!”眾人會意,連忙跟著魚貫而出。
小離落在最後,老氣橫秋地嘆了一口氣,也一溜煙跑了出去,至于黎落與陳光兩人則是被他們選擇性地忽略了。
“莫風,算你小子識趣!看在這件事的份上,以後老娘就不欺負你了!”終于有了單獨與陳光待在一起的機會,黎落心中竊喜。
“陳哥,你說錢包與我,哪個更好看啊。”黎落臉色緋紅,輕輕搖了搖陳光的手臂。
“呃!”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陳光微微一怔,神情恍惚,輕聲說道“人更美。”
“是嘛!”黎落喜笑顏開,一雙小手無意識地把玩著錢包。
陳光回過神來,看著黎落一臉快活的神情,心中暗嘆“你終究不是她,不是她啊。”
“咦?這錢包里面還有東西!”黎落驚呼一聲,隨後便從錢包中抽出一張頗為陳舊的宣紙。
“咦?這是一副畫像,畫中的女子可真美,我在她面前真是自慚形穢!”黎落一臉仰慕地看著畫像中的女子,緩緩說道。
“畫像?”陳光心中一動,忍不住探頭看了過去。這一看之下陳光如遭雷擊,整個人猛然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
“陳哥…陳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黎落被陳光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隨後就一臉關切地看著陳光說道。
陳光對黎落的關懷仿若未聞,他伸出一雙顫巍巍的手,小心翼翼地接過黎落手中的畫紙。
“海之光!真的是你,我們終于又見面了。”陳光輕柔地撫摸著手中的畫像,就像是在撫摸著心愛的女人。
“陳哥。”黎落怔怔地看著陳光,這一刻她終于明白,原來她的陳哥並不是性格木納,而是他將自己的柔情冰封了起來。
“是畫像中的女人讓陳哥變成這副模樣嗎?陳哥這麼好,這個女人怎麼能狠下心來傷害他?”黎落心中狠狠想道,她從來沒有這般恨過一個人!
“黎落,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陳光轉頭,眼神炙熱地盯著黎落一字一頓道。
不知為何,黎落看著神情肅穆的陳光,她的芳心兀然感到一陣揪心般的疼痛,她強行將這股突如其來的疼痛壓在心底,勉強笑道“陳哥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吧,我一定幫你辦到。”
陳光感激地看了黎落一眼,輕聲說道“我想讓你幫我找到這幅畫的主人。”
“好,這件事莫風應該知道一些線索,我現在就去問問他。陳哥,你交給我的任務,我一定做到!”黎落話音剛落,就要轉身離去。
“黎落!”陳光伸手抓住黎落的手臂,輕聲道“黎落,你對我的好,我心里很清楚!只是我心中早有牽掛,所以……”
“陳哥,你知道嗎?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榆木疙瘩,一點都不開竅。現在我終于明白了,你只不過是把自己的心塵封了起來。陳哥,比起現在,我更喜歡之前的你,盡管以前你是榆木疙瘩,但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我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去,就一定會讓你這株千年鐵樹,開花結果!”黎落輕輕擦掉眼角的淚水,靜靜地看著陳光。
“黎落,你是一個好姑娘,你會找到一個好歸宿的。”陳光輕輕摩擦著黎落的發絲,就像是哥哥在安慰傷心難過的妹妹。
“陳哥,能跟我說說你跟她的故事嗎?”黎落任由陳光摩擦著她的發絲,輕聲說道。
陳光眼中閃過一絲追憶,“她叫張涵妮,她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她……”
黎落听完陳光用他那輕柔地嗓音,將他與張涵妮的故事原原本本講述了出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沉默了下來。
陳光見黎落沉默了下來,他也沒有再開口,氣氛在這個顯得有些沉悶。
也不知過了過久,黎落抬頭深深地看了陳光一眼道“陳哥,如果張涵妮真的來到了岳南,我一定會將她完好無缺地帶到你面前!”黎落把話說完,不再遲疑,大步走出了這間破舊的瓦房。
陳光臉色復雜地看著黎落消失的背影,最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黎落,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好,世界上好男兒千千萬,你一定能找到一個疼你愛你的好丈夫!”
陳光收回視線,柔情的眼神投向手中陳舊卻極其整潔的畫紙,緩緩說道“妮兒,是你嗎?如果不是你,那這“海之光”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如果是你,你為什麼會來到岳南?難道你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妮兒,我雙手抱磚,我能養活你,卻無法抱緊你;我能抱緊你,卻不能養活你。這樣的我,真的配得上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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