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初露端倪
世上再無法鷹宗,但大長老 青的忠義故事卻會傳下去,或夸大,或言過其實,但似乎對于這個一生追名逐利的老者來說,也是善始善終,至于為何是善始,畢竟人性生來就是善良的,既然已到了如此情景,實在沒有必要再去追究。
一聲鷹鳴,白鷹振翅而飛,似乎也帶著憤怒,也帶上了滿腔熱血,說來,它也不過相當于人類的二十郎當歲,正是一身熱血,尋求揮灑的時候。
陷入昏迷的大長老被眾人護在當中,等他醒來後,一起斬殺西漠那些喪盡天良的惡狗。
此刻的雲山宗。
自老宗主與封八那堪稱滅世的一戰後,雙方的高階戰力就不再大打出手,偶爾出手也是點到為止。畢竟對于雙方來說,高階戰力全都來之不易。
雲山山腹內那處小秘境在昨夜時突然就無法進入了,而原本就在那之中修行的弟子,不少竟是被秘境給“扔”了出來。
雲山宗宗主雲影听到這個消息後揉了揉額頭,苦笑道,“大敵在前,先不去理會那些事!”眾人紛紛搖頭嘆息,開始為這次戰爭出謀劃策,將秘境一事拋在了腦後。
而此刻的雲山秘境當中,野雞,山靈,金楮獸全都在此,除卻他們之外,還有幾處虛幻的影子,看起來若有若無似乎非常虛弱的模樣,分別是,一只金色大剪,大剪的兩邊各是兩條頭頂單角的蛟龍;一條血色長鞭,長鞭之上覆蓋著森寒的鱗甲;一桿幽白長槍,槍尖寒芒乍現,鋒芒畢露;一枚淡藍玉佩,似乎夾帶了一片蒼茫大海般的壯闊;一片綠光樹葉,擁有著無窮無盡的生機;一顆灰暗寶珠,隱隱攝魂奪魄。倘若凌雨在此定會直呼不可思議,因為這些靈器他在夢中見到過,加上山雞,山靈,金楮獸正好九件,也就是傳聞中的雲山“七重寶”,但實際上卻是有九件,他們圍作一圈,似乎正在完成什麼古老的儀式一般。
野雞嘆道,“自從那一戰後,主人死了,兄弟幾個也只剩下我們三個還有一些生機,但也是風燭殘年。”
山靈說,“沒辦法,能夠在一元天罰下存活,我們已然是幸運的了。”
金楮獸說,“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雲山宗的這次危機,凶多吉少,我們必須傾盡所有,才能夠為主人留下一絲傳承。”
“他們都失去了本體,我們只能借用他們的殘魂,再輔以陣法才能夠重新讓亦你恢復輝煌。”
野雞頓了一頓,如同人類一般,出奇的嚴肅,點了點頭,“拜托了,各位兄弟,一戰過後,地獄再會!”
九重寶皆是光芒大作。
與此同時,西漠刀王與無面戰神流溢,以及箬子瀟相繼離開了八卦城,伏長天當即下令支援雲山宗,一支八卦城下屬軍隊正浩浩蕩蕩的向著雲山宗而來。
……
西漠刀王帶著心事離開了八卦城,沒有刻意掩蓋身形,向著八卦城不遠處的一座高山而去,來到一面山壁之前,靜等片刻,山壁之上竟出現了一扇門戶,刀王面色沒有變化,抬腿便踏入其中。
誰能想到,這樣一座普普通通的山峰之內竟是別有洞天。
身後門戶緩緩關閉,擋下了所有的光亮,而山腹中卻也不顯得昏暗,一條向下的通道,似乎延伸到了地獄一般,刀王依舊抬腿走了下去,通道兩旁都是珍貴的獸油燈,似乎可以燃燒到世界滅亡的那一日一般。
通道的盡頭又是一閃門戶,刀王在門戶前駐足,似乎還需要等待驗證身份一般,片刻後門戶打開,其內的嘈雜之音瞬間沒了遮蓋,一股腦的沖了出來,刀王面露厭惡之色,但仍舊是毫不遲疑的踏入其中。
房中有五人,皆是怪異的很,此刻似乎正談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紛紛仰頭哈哈大笑,其中一位笑得最為大聲,一張大臉上長了一張似乎比臉還大的嘴巴,嘴角無須用力撕扯就可貼近耳垂,看起來像是個嘴大吃四方的家伙,但偏偏一雙眼楮一只鼻子全都小得可憐,想來應當都被大嘴給佔據了臉上的空間,身體也是非常肥壯,一身黑色顯瘦的衣服在他身上沒了作用,看起來如此怪異。
此人第一個看到刀王,深處他那短小的手臂來跟刀王打招呼,“嘿,刀王,你怎麼回來了。”
此刻眾人才發現刀王進入了這個房間,紛紛扭頭看向刀王。
嘈雜的談話終于停止,房中似乎還隱隱散發著腥臭味,刀王冷哼一聲,身邊好似形成一層防護一般,隔絕了所有的味道,走上幾步,在距離眾人遙遠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與眾人相對。
“我找風中鷂。”刀王開口直接說明來意,但卻並沒有得到對面眾人的重視。
那嘴大之人說“嘿,他有事,暫時不在此地。”
這時,一旁一個身穿紅色皮襖,身材嬌小,面容可愛,手腕上還戴了一個鈴鐺,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女孩說,“大嘴,你又騙人,鷂明明在下面。”
大嘴被人揭穿了謊言,當即用另一個謊言來彌補,“怎麼可能,我都沒看到他下去。”
小女孩又開口說,“鷂不久前就坐在你身邊的那個位置上呢。”說完,痴痴的笑著,看起來更加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腦袋。
大嘴是個撒謊的行家,一張大嘴似乎生來就是為了撒謊而生,大到無法閉合,自然而然的在開口撒謊時比別人少用些力氣,所有撒謊也是撒得樂此不疲,“鷂明明坐在燈頭邊上——燈頭,你說對不對。”
被喚作燈頭的少年長相也十分特別,一張小圓臉,看起來是有些可愛,可偏偏他頭上所有的頭發都聚攏到了一起,像是地殼運動一樣,在腦袋中央矗立起了高高的頭發,頭發之頂還隱隱泛著燭光,看起來燈頭之名,十分契合。
燈頭性格內向,原本只是怯懦的在一旁看熱鬧,此刻竟然被大嘴引火燒身,當即臉色一紅,連帶著腦袋上的燭火也更加旺盛了起來,“是啊,鷂剛剛就坐我身邊呢。”
小女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然後作昏倒狀,“啊,燈頭啊,你能不能別老是幫著大嘴撒謊。”
燈頭抬頭看了一眼小女孩後又快速低下了頭,低聲說“好。”
一旁一直沉默著兩人,一人臉龐蒼白,皮膚水腫,像是剛剛從水中撈出的沉尸一般,下半張臉戴了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張與大嘴截然相反的小嘴,所謂的“櫻桃小口一點點”恐怕也比之他要來得大些,似乎他的嘴給大嘴給奪了似的。
此人開口了,“紅鯪,大嘴也沒有說錯,鷂的確不在這里。”聲音細微的像是蚊蟲低鳴,幸好在場之人皆是修為不俗的修行者,不然還真當只是房間進了蚊蟲呢。
紅鯪見有人為大嘴的謊言開脫,氣呼呼的鼓著嘴想要跳起來摘那人的面具,但耐何身材嬌小,抓了許久都抓不到。
大嘴一拍肚皮興奮的差點跳起來說,“魅�t 閼食八檔糜械覽恚 br />
說完之後,大家一同哈哈大笑幾聲,一直沒有說話的那位,身後披了一件血色斗篷,嘴唇也與斗篷一般,看起來像是個吸食人血的惡魔,他本是背對著刀王,此刻站了起來,轉身,看著刀王。
其余四人見此人起身看著刀王,也紛紛從位置上下來,站到他的身邊,與刀王對視。
刀王自始至終面無表情,就連眼神也沒有變化,從一旁拿了茶壺就開始為自己倒茶,一直喝到現在停下。
那名男子走到刀王身邊,一股濃郁的腥臭味撲鼻而來,刀王微微皺眉,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要喝點什麼特別的?”男子伸手摸上了一旁的酒櫃,其上竟擺著數百用玉打造的酒壺,每一只都裝飾精美,看起來賞心悅目。
刀王瞥了一眼酒櫃說,“不好意思,不喝酒。”
男子毫不在意,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只玉石雕琢的杯子,隨後伸手拿下一只酒壺,倒出其中的酒,倒得也不多,不過堪堪漫過杯底而已,又拿下一只,又是倒入一點點……
原本在遠處的那四人此刻也是圍了上來,瞪大眼楮,看著玉杯中的變化。
又是數種酒液倒入其中,杯中竟慢慢開始了奇特的變化,原本層次分明的酒液竟開始緩緩融合,在時間的催促下,變作了一種新的酒液。
再等待良久,眾人皆是屏氣凝神,看著玉杯中奇妙變化,反倒是那男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轉身欣賞著酒櫃。
“時間到了。”男子微笑著說,隨後手一揮,桌上便又出現了四只玉杯,眾人馬上安安靜靜的坐到玉杯前。
一人倒上一些,在倒到紅鯪時,男子說了句,“小屁孩,少喝酒。”果真只給紅鯪倒了一星半點,引來紅鯪不滿道“迢厲,你偏心,”隨後嘟著嘴羨慕的看著別人。
每人倒上一些,玉杯中最後留下的自當留給了刀王。
“試試。”迢厲說道,“你會喜歡的。”
刀王撇嘴一笑,表示不信,伸手便拿過杯子喝了一口,頓時只覺一股清涼劃過舌尖,他的面色因詫異而變得異彩紛呈。
“不可能,明明是酒,為什麼喝起來是茶。”刀王不可思議的大叫,引來其余眾人的不滿,紛紛表示讓他別太吵鬧,看著刀王一陣無奈,也不知剛剛進來的時候誰比較鬧。
迢厲笑笑說,“沒什麼不可能的,一千萬人便有一千萬個味道。”說完,提醒了刀王一句,“酒里的毒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刀王無所謂的冷哼一聲,隨後身軀一震,便化解了毒素,傲氣的看了一眼迢厲,迢厲也是無所謂的擺擺手。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青衣,滿面春風,看起來也是玉樹臨風的男子從不遠處的另一扇門戶中走出,笑說,“刀王,听說你找我。”
刀王面露嚴肅,此刻終于是等到了正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