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國天劍
此時猛獸內心對于凌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盡管它還是無法確定自己進入了怎樣的一個領域,卻也可以斷定,一定是天大的好事,一瞬間而已,它對凌雨充滿了愛。
“嗷嗚。”猛獸低沉一叫,就在凌雨身旁匍匐了下來。
凌雨見狀,不由得奇怪,剛才這家伙還跟自己有著什麼天大的仇一般,這下子怎麼就那麼馴服了?還趴在地上自覺當了坐騎?
猛獸見凌雨還不上來,又一聲低吼。
凌雨看著猛獸,此刻的他似乎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大家伙每一次吼叫所要表達的意思,當即也不矯情,縱身一躍,就跨上了它的背。
“哈哈,去往城鎮!”凌雨在背後大笑,剛才的奇怪早就被他拋出了九霄雲外。
猛獸听到命令,一聲吼叫,四爪飛快奔跑著,震懾了整片森林。
有了猛獸的代步,凌雨只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那麼威風過,前方的那些無論什麼小兔小狗小狼的都逃命似的給自己讓路,當真快哉。
猛獸速度極快,比之凌雨爆發前還要快上不止一籌,且它對于這片樹林熟悉得很,也十分清楚城鎮的方向,要知道它無聊的時候也是經常去城鎮偷些家畜打打牙祭的。
終于,在太陽剛剛貼近地平線時,凌雨看到了城鎮,從他這個方向看來,城鎮並不大,大約百來戶人家,房屋大小樣式都有著不同,這對于凌雨來說絕對是第一次看到城鎮,心里說不出的激動。
“沖啊!小黑!”凌雨大叫,看起來與如同十二三歲的孩童別無他樣,童真無比。
猛獸也不去計較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了,它腦海中一直想著自己以後端坐獸王寶座,身前萬千獸類匍匐跪拜的模樣。
如此逗樂倒也與凌雨有著幾分相似。
雙方就這樣各自懷抱著希望在地面之上狂奔,誰人又能夠肆意妄為的猜測它們的未來呢?
臨近城鎮,凌雨就越加興奮,干脆直接從猛獸的背上跳起,再一腳蹬在了它的額頭,身形躍起,向著城鎮瘋狂奔跑而去。
猛獸一驚,沒想到這家伙一點高手風範都沒有,跑起來的樣子真像條狗,不過它也正好可以卸下凌雨這個包袱,它還有重要的事去做,為了它未來美好的風景,當即也不理會凌雨轉身就向森林跑去。
入鎮,凌雨的奇怪模樣馬上引來了人們的側目,一個灰頭土臉的少年,衣衫襤褸,背後還背負著一只巨大的白色獠牙,怎麼看怎麼的不協調。
而凌雨卻沒有這樣的自覺,他東看看西望望,這里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新鮮的,而且他本性就是一孩童,何必要裝個大人那般的假成熟呢?
盡管凌雨的記憶破碎得不能拼湊,但他心底仍舊清楚錢的重要性,所以他早就打算找個地方把身上沒用的東西都當了,換點錢,不然多無趣。
只是在街上逛了許久,除卻看到若干飯店不斷勾引他的食欲外,連個當鋪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難道真的要他吃霸王餐嗎?對于此類事情,他是不屑的,不過也有例外。
不過,老天當然不會讓凌雨如此輕易的出現例外,凌雨也不是什麼笨人,一把就拉著了個路人問了起來,那路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凌雨這樣造型的奇怪家伙,誤以為這是什麼新時代的潮流,反過來一把拉住凌雨問這衣服怎麼弄得?哪里可以買?那獠牙真的假的?搞得凌雨心里煩躁得很,卻又不好發火,索性最後還是問出了當鋪的位置,也就馬上撇下那還說著自己年輕時候也是潮流中的弄潮兒的男子。
男子見凌雨不願多說,心里也怪罪自己管不住這張嘴,都三十好幾的人了竟然和一孩童聊著潮流,無論怎樣說都不是太協調,不過他也不是什麼拘泥小節的人,這點從他那一身近乎乞丐的裝扮可以看出來。
凌雨才不管這男子的心思如何,他只想快速弄到錢,然後吃個撐,洗個澡,睡一覺,然後穿上干淨的合身衣服,等第二天起來再思考人生,這就是凌雨,游戲人生,快哉。
又走了一段時間,凌雨終于是看到一家當鋪,鋪面小得可憐,卻有個大名字叫震天當鋪,店內伙計兩三掌櫃一人,此刻正值晚飯時刻,一個個腹中無物,無精打采,再加上這個小地方平時根本沒有什麼人上門,就更加顯得無所事事了些。
當凌雨進門後,他只感覺眼前這幾人眼中精光閃過,隨後就是一臉嫌棄的看著凌雨,盡管不是什麼高手而是一種精明,凌雨也喜,這種精明正是他要找的。
“來,掌櫃,看看我這獠牙能當個多少?”凌雨一把從背上拿下那獠牙擺在了堂桌上,一眾伙計馬上隨同掌櫃圍了上來。
當凌雨把這獠牙放上堂桌的一刻,掌櫃的眼楮就亮了起來。
顫抖著撫摸獠牙,不知是掌櫃的錯覺還是事實如此,這獠牙竟然有一股溫潤之感,宛若上等玉石般,先不論材質如何,單是如此體積就足夠成為鎮店之物,絕對可以羨煞旁人。
凌雨此刻餓極,看到旁邊桌子上有些糕點,馬上就抓起兩塊扔進嘴里,看著掌櫃的舉動。
“少俠當真要將它當入我鋪?”掌櫃看著巨大獠牙,連帶對凌雨都用上了“少俠”來稱呼,但卻感覺有些不真實,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此刻力不從心,無法吞下,但他是精明的,只是又害怕得罪凌雨,故此有很多顧慮。
盡管凌雨的樣子不過十二三歲,人畜無害,但他見過的妖孽也是不少,就在前不久前他就見過一個,不過八歲力達百斤!
“當然啦,不然你以為我來干嘛?吃你的糕點嗎?”凌雨扔了塊糕點在嘴里,擦了擦嘴角的糕點渣,心里已經把這掌櫃當成了蠢貨。
“少俠如此仁義,老朽也不繞山過水了,一千武幣!”掌櫃裝作心痛,且爽快的樣子。
“再加上這塊玉呢?”凌雨對什麼武幣也沒有概念,等會有錢吃飯就好,不過錢嘛,總是越多越好,當即從懷里拿出那玉匣子,遞給掌櫃。
掌櫃看著遞過來的玉塊,心下一顫,如此光滑的玉,他生平僅見,只是這玉色不太翠透,里面隱約還有雜志,除卻塊頭大了些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一千一百塊!”
“成交!”
倘若雷凌知道自己交給凌雨的玉匣竟然被轉手一百武幣就賣了的話,估計吐血三天三夜不止啊。
凌雨也沒心思講價,索性就不講了,拿了一千塊的票據和一百塊零錢後就飛奔著向早已物色好的酒樓跑了去。
一入酒樓,凌雨直奔櫃台,“一桌好菜,多肉為上,一間上房,燒好熱水,干淨衣物兩套,快快快!”
凌雨一陣炮雨連珠,說得那掌櫃一愣一愣的,倘若不是凌雨直接拍出一百武幣在櫃台上,他定然要把這沒禮貌的小屁孩轟出去的。
看到錢的掌櫃馬上眉開眼笑,喚來三個小二各自吩咐好,再親自引了凌雨在大堂一處空桌坐了下來。
凌雨旁邊桌子上也是一人,是一老者,眉毛胡子都是白色,雖然蒼老卻有很有精神,一口一口的小酌酒杯里的清酒,一邊看著酒樓之外。
此時酒樓之外,有一少年,約莫十六七歲。少年背負一柄樣式質樸,劍鞘上刻有蓮花圖案的劍,身穿素衣羅衫,消瘦之極,仿佛十年不曾吃飽過一樣,不過長得卻也頗為俊朗,最特別的還是他那空洞的眼神,仿佛沒有靈魂,死寂了一般。
而這少年正被一壯漢阻攔著,壯漢一看那擺動幅度過大的肢體,再加上一臉的痞笑,絕對就是鎮里的地皮無賴沒有錯了,而這地痞顯然就是在欺負那少年薄弱且是外來者,想著可以弄一兩個武幣晚上加壺酒喝喝也好。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卻沒有人敢為少年說一句平反的話,可見這地痞平時沒少在鎮里作威作福。
“呵呵,小子,大爺我也不誆你,保護費十武幣,童叟無欺。”
“沒有。”
少年相比與地痞顯得是如此的弱小,比之地痞還要矮上一頭,在他說這話時,頭也沒抬更別說看著地痞了。
“行啊,小子這麼拽?要知道大爺我下手可沒有輕重。”說著,地痞作勢掄起拳頭要打。
少年依舊沒有抬頭,從地痞身旁繞了過去,地痞從未如此遭人無視,而且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轉身又擋在了少年身前。
“想走可以,給大爺二十武幣再從大爺我胯下爬過,不然大爺我可得讓你長長記性。”
少年依舊未抬頭,話也沒有多說一句,轉身想要繞過地痞,只是地痞哪里會再次讓少年得逞,抬手想要抓住少年胸口衣物。
圍觀之人只感覺這少年看來不能幸免了,當即也不再看,擔心殃及池魚,匆匆就散開了。
少年面無表情,眼神依舊空洞,毫無波瀾,任由地痞抓住胸口衣物。
“嘿嘿,少年,快把錢交出來,別逼我動手,萬一弄折了你這小胳膊細腿的,很痛的。”
地痞早已看到少年腰間掛一錢袋,只是沒想到這少年如此不配合,逼得他動用武力,說實話他可是非常不願意的,畢竟誰願意浪費體力在完全沒有必要的事上呢?
少年依舊不答,不過少年此時卻抬起了頭看著地痞,空洞的眼神仿佛能夠攝魂奪魄,地痞在這一望中如同身處尸山血海之中,無盡的恐懼傳來,但僅僅只是片刻罷了,地痞搖搖頭心想自己怎麼會產生這樣的幻覺,再看了一眼少年,白淨的臉上沒有污漬,盡管眼神仍舊空洞,卻再也沒有了那幻覺,地痞也放下心來,伸手出往少年腰間的錢袋抓去。
一瞬間,凌雨只感覺兩道殺氣在自己周圍騰起,趕忙轉過頭看了一眼,第一道來自那少年,第二道則是剛剛進入酒樓的一男子,恰巧這男子凌雨也認識,不就是那什麼弄潮兒嘛!
凌雨看到如此情況,大腦飛速運轉,抬手就將自己手中的碗碟扔了出去,打中那地痞的手,地痞吃痛,雙手都縮了回來,少年雙腳落地,不疾不徐的向著酒樓里走來。又是一個瞬間,殺氣完全消失不見。
凌雨十分滿意自己剛才的那一擲,有如神來之筆一般,力道,準度都把握的絲毫不差,簡直就兩個字,完美!
恰巧此時,凌雨的“一桌好菜,多肉為上”已經上來了兩盤,外加一大碗白米飯,凌雨此刻已然食指大動。
只是凌雨才吃了一口,那地痞就開始大聲嚷嚷著什麼你等著,老子找人,你有本事別走,老子找我大哥來弄你,一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諸如此類的話是凌雨一听就從骨子里感覺到了反感,捏起掉落在桌子上的飯粒,眼里全是惋惜之惹,嘆道“唉,浪費可恥。”
隨即屈指一彈,那飯粒宛若箭矢一般直截了當的打中了地痞的後頸,地痞四仰八叉的昏倒在地。
酒樓內的人發覺地痞倒地,卻沒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事物,人人心慌,擔心是鬼怪所為,當即也沒有了食欲,紛紛表示明日再聚,今日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匆匆離開了。
凌雨此刻大感終于可以安心吃飯,卻發現自己這桌突然出現一個老頭子,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凌雨看了老頭一眼,正是剛才旁邊桌的,不過也沒有理會,抓起一只雞腿就往嘴里塞,自顧自的吃著。
“小子,我見你骨骼精奇,眉頭似乎有一點劍光,天生就是耍劍的高手,老夫不才,想要收你做徒弟,有興趣嗎?”老頭一臉微笑,十分期待凌雨能夠答應自己,要知道剛才那兩下他可是看在眼里的,這絕對是個少年天驕,在這山野中能夠尋到這樣一個天才,出乎老者意料,當即起了收徒之心。
“沒興趣。”凌雨看也不看老頭,當場就回絕了,眼里只有桌子上的菜,再無它物。
“不要這麼快就拒絕嘛,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可是南國三聖之一的劍聖啊!”老頭見凌雨拒絕得如此干脆,自然不甘心,干脆直接搬出自己劍聖的名頭。
“你是劍聖?”凌雨似乎來了興趣。
“是啊是啊,每天求我收徒的人可以從這里排到邊界去。”老頭馬上又拋出了誘餌。
“這麼說你有很多寶貝?”凌雨此刻眼楮忽閃忽閃的,全是狡黠。
“寶貝這東西,只要你成為我徒弟,應有盡有。”老頭沒想到這小屁孩竟然是如此現實的一個人,說不定直接拿出一兩個小玩意兒就可以騙來當徒弟,可以穩固著劍聖的傳承了。
“你拿出一個我看看。”凌雨啃著肉,無論怎樣看都不像那種有心思的人,全然就是一頭小綿羊的模樣。
老頭當即掏出一塊碧綠通透,完全沒有瑕疵的玉牌,這玉牌上雕龍刻鳳,栩栩如生,更特別的是這玉牌之上還刻著一柄劍,劍的模樣卻沒有什麼特殊,特殊的是這刻劍之人。
凌雨一眼就看出這刻劍之人定然不凡,馬上搶過來仔細研究一番,老頭看到這一幕心下一笑,沒想到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凌雨全然不顧手上的油膩,在那刻劍上不斷撫摸,仔細感悟這道刻劍之中的意境,只是這僅僅手指大小的刻劍,又能蘊含多少意境,凌雨看後大失所望,這刻劍之人顯然不是什麼手段通天的絕世高手,不過也差不多了,至少在這末法時代就是這樣。
“這劍不是你刻的吧。”凌雨把玉牌直接又扔了回去,伸手抓起一只雞腿就又啃了起來。
老頭心里暗罵,這雖然不是什麼絕世的寶貝,好歹也是他劍聖一脈的標志啊,這小子不但用骯髒的手去觸踫而且扔得還如此隨意,要知道就算是南國太子,公主他們想要觸踫還要經過許許多多的困難才可以,有些甚至只能遠遠觀望,足以見得這玉牌代表的分量了。不過凌雨的那句話讓老頭又疑惑了起來。
“這的確不是老夫所刻,乃是老夫的師傅,也就是上一代劍聖升仙所留,共九九八十一枚。”老頭此刻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的望著凌雨,緩緩說出這句話,末了還帶一句“你是誰?”
“哈哈,也是,我看你這小老頭沒那麼大本事。”凌雨輕笑一聲。
隨即,一股殺氣向著他襲來,正是那少年,少年此刻正坐在他的對面,盡管不是同一桌,可他仍舊觀察著這邊,此刻發現竟然有人敢侮辱養育自己的師傅,直接將手中飲酒的碗碟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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