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說道︰“部落的泯滅讓魯巴接受不了現在,選擇了結束自己的性命,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如果有一天我回到營地遇見魯巴看見的情景,我相信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和動力了。 ,x.”
張然點點頭︰“對于魯巴來說,失去部落就意味著失去家人,成員的死亡就意味著作為部落首領的他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他的選擇沒有錯,錯的是我們,一開始沒有發現‘戲命者’行蹤的時候,我就該想到他們很可能會從我們之前的線路一直追蹤我們,我們一開始停留的地方就是魯巴的部落,他們一定會去那里的。”
看著有些自責的張然,冷血說道︰“老大,這不怪你,如果我們能加快回來的腳步,或者說能快點完成任務,他們也不會遭遇這些事了,我們之前應該尋找‘戲命者’團隊的蹤跡,直接殺了他們,也不會有後面的事,強子和魯巴也不會......”
張然搖搖頭︰“不,‘戲命者’是不會和我們正面交戰的,他要的結果已經得到,他只是想折磨我,以解之前心中的仇恨,在殺掉強子後,背上的留言足以證明他的計劃和想法了,‘戲命者’一開始進來就沒打算殺了我,他只是想留下我慢慢欣賞他的‘杰作’。”
眾人沉默了,冷血看著身邊的弓箭,說道︰“感謝你傾其所有的傳授,安息吧。”
大家沒有再說話,各自坐在位置上,等待著天亮。
一夜無眠的軍刀團眾人,早早便熄滅‘營地’的火堆,張然站起身來對遠處的叢林吼道︰“出來吧,還想在這里待到什麼時候?”
一旁的叢林中,十名佣兵緩緩走了出來,赤鬼看著張然,再看看張然懷中抱著的尸體,低著頭沒有說話。
張然笑了笑︰“走吧。”
赤鬼點點頭,帶著十名佣兵跟了上去,走到張然身邊赤鬼終于鼓起勇氣說道︰“軍刀團長,請節哀!”
張然微笑著點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
黑刀來到赤鬼身邊︰“你們一直在我們住所附近?”
赤鬼尷尬的說道︰“恩,看見你們的情緒,我們想上前安慰,可畢竟這是你們軍刀團內部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說什麼。”
“沒事。”黑刀拍了拍赤鬼的肩膀,他知道赤鬼是真心想幫忙,但怕幫倒忙,只有選擇帶著自己隊員在一旁等待著。
一行人緩慢的走著,來到叢林邊緣處,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張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赤鬼說道︰“你們就在這里附近的灌木等待吧,等外面的黑水和‘月牙’都離開後你們再出去,我會讓‘月牙’給你們準備通訊器和作戰車。”
赤鬼點點頭︰“謝謝您。”
張然微笑著︰“不用。”
赤鬼看著張然,欲言又止,張然看出赤鬼的猶豫,直接說道︰“等你們回到放逐營地後,按照計劃行事,成功後聯系我,我回去後會為你們搭建營地,之前的承諾我還記得。”
赤鬼感激的點點頭,彎著腰說道︰“真心謝謝你們。”
十名佣兵彎曲著身體,對軍刀團眾人敬著禮,隨後十名佣兵一起來到張然面前,看著懷中的強子赤鬼說道︰“雖然我們沒見過面,但我很羨慕你,請接受我們的敬意。”說完,十名佣兵半跪在地,低著頭默默祈禱著。
張然笑著說道︰“赤鬼,走吧,無論外面發生什麼都不關你們的事,記住,你們的任務是在不被他們發現的情況下安全的離開這里。”
赤鬼想了想後,點點頭說道︰“軍刀團長,我知道你們要做什麼,可......”
張然︰“這是命令!”
十名佣兵立即齊聲吼道︰“是!”
說完,佣兵們往一旁的灌木走去,藏身其中。
張然對身後的軍刀團對點點頭後,轉身往叢林邊緣處走去,腳下的道路越來越平坦,前面的光線也逐漸加強,暴雨混濁著地上的泥土,**上身的張然抱著強子走出了叢林,不遠處的兩個營房門口,佣兵看守看見張然一行人都沖進了自己營房里,片刻後兩處營房同時走出來幾人,左邊門口的肖恩一臉笑意的看著張然,雙手叉腰,似乎在看什麼表演似得。
另一處的營房門口,‘月牙’和霍博特直接冒著大雨沖向了張然,‘月牙’來到張然面前,看著張然懷中的強子,拍了拍張然肩膀︰“這就是戰場,節哀。”
張然沒有說話,死死的看著營房門口的肖恩,冷血走到‘月牙’旁邊︰“‘月牙’前輩,請問您知道‘戲命者’進入試煉場地嗎?”
‘月牙’點點頭,沒有說話。
冷血繼續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想辦法通知我們?”
冷血的態度讓‘月牙’很是尷尬,一旁的霍博特對冷血說道︰“冷血,冷靜點,如果能那樣做團長一定會做的。”
‘月牙’說道︰“霍博特,算了,冷血的心情我能理解,走吧,大家先進營房吧。”
張然沒有理會‘月牙’的話語,蹲下身來,緩緩放下懷中的強子,整理好搭在強子上身的衣服,站起身來,全身熱血沸騰,滴落在張然皮膚上的雨水似乎都在蒸發似得,張然全身肌肉緊繃,可臉上保持著微笑,這種微笑讓‘月牙’和霍博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就像是死神在對著臨死之人最後謙卑的笑容。
張然雙眼死死的盯著營房門口的肖恩,絲毫沒有注意‘月牙’和霍博特驚訝的表情,張然腳步動了,緩緩往肖恩走去,身後的軍刀團眾人也跟著張然走了過去。
‘月牙’知道張然想做什麼,立即轉身跑到張然面前擋住︰“張然,冷靜點。”
張然微笑的臉龐亦然保持著,那種笑容讓‘月牙’全身不自在,他曾經有過一次這樣的感覺,那是自己最艱苦的一站,一輩子都不會忘掉的笑容,‘月牙’瞪大雙眼,看著張然︰“你,你冷靜點。”
霍博特也趕忙來到張然身邊︰“軍刀,你冷靜點,‘戲命者’已經走了,沒在黑水營地,你現在去也無濟于事。”
始終一眼不發的張然笑容依舊,看著張然沒有理會自己,霍博特想勸阻其余軍刀團的人員,這才發現張然身後的隊員一個個如狼似虎,雙眼通紅,血絲布滿雙眼,雙手緊握,肌肉顫抖,似乎都在強迫壓抑自己情緒。
黑刀走到霍博特和‘月牙’面前︰“‘戲命者’雖然走了,但帶他進來的人沒走吧。”
‘月牙’早意識到張然的目標是肖恩,而霍博特這才反應過來,看著張然說道︰“不行,你們現在還不能這麼做,黑水一定會傾盡所有力量對付你們的,你不考慮軍刀團的存活,總要考慮你的隊員吧,還有夜雨佣兵團呢?難道你要憑自己沖動做事?不想想後果嗎?”
張然的笑容依舊,還是沒有說一句話,死神的笑容讓霍博特透不過氣,霍博特鼓起勇氣說道︰“難道你認為現在的你們已經能和黑水佣兵團正面交手了?或者說你不想在活下去了?”
張然嘴中緩緩吐出兩個字︰“請讓。”
短短的兩個字和臉上的笑容,霍博特已經全身冷汗直流,霍博特心中大驚︰“這還是叢林中的軍刀嗎?簡直判若兩人。”
‘月牙’再次走到張然面前,平復情緒後的‘月牙’緩緩說道︰“張然,後果你想好了嗎?如果沒想好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
張然看著‘月牙’微笑著說道︰“沒有考慮。”
‘月牙’吃驚的問道︰“沒有考慮?這不像你呀,就像霍博特說的,如果你真這麼做了,軍刀團和夜雨佣兵團會面臨什麼你不知道嗎?”
“不用知道。”
“你總要對你身後的隊員負責吧,還有夜雨佣兵團的所有隊員們,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剛走上正軌的夜雨佣兵團再次面臨崩潰?”
張然說道︰“到底是誰崩潰現在還不好說,我只知道他不能活著回去,就算他是上帝之子也是一樣。”
張然的身影和話語讓‘月牙’的嘴張大,雙眼瞪圓,此時的張然和‘月牙’記憶中的一個身影高度重合,表情肢體慢慢都重合在一起,‘月牙’想起原來的一場戰斗,一個人也是這麼對自己這樣說,就連兩人的表情都驚人的相似。
‘月牙’低著頭,笑聲從‘月牙’口中緩緩傳來,隨著笑聲越來越大,‘月牙’說道︰“哈哈哈,好,好,真tm爽,說的好。”‘月牙’側身讓出道路,緩緩走到強子身邊,抱起強子後往‘月牙’營房走去,進房前‘月牙’對張然吼道︰“我們在這里等你。”
霍博特疑惑的看著團長的行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張然說道︰“軍刀團長,希望你慎重。”
張然笑了笑︰“謝謝。”
霍博特緩緩離開了張然身邊,往營房走去,轉身看著大雨中見見模糊的身影,霍博特心中不免感到失落,難道軍刀團就要因為一個隊員的死走上萬劫不復的地步?
回到營房的霍博特看著‘月牙’︰“團長......”
‘月牙’笑著問道︰“怎麼了?”
“團長,你就真的讓軍刀他們這麼做?”
“不然還能怎麼樣?”
“可一旦他們殺了肖恩,黑水會放過他們嗎?”
“不會。”
“那你為什麼......”
‘月牙’笑著︰“因為他是張然,是軍刀,現在才是真正的軍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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