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帝國已經最大限度的為他們提供了支援,竟然還被兩個狙擊手搞的如此浪費,還有那個秘密基地,現在損失的情況仍舊不明朗”
扛著上校軍餃的鬼子軍官的這些言語,都是從牙縫里給擠出來的,听上去無比的滲人。
這房間里的其他軍官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軍餃他們應該都接受軍官的管束,因為那軍官辦公桌擺放的角度,別人是根本看不到軍官顯示屏上所顯示的內容。
不過好歹這個軍官的自言自語,多少暴露了一些東西,比如說關于“非洲”這個地名。
受到自身地理環境的限制,鬼子們的生存空間其實非常狹窄,在如同雞腸子一般的國土上,養活上億的國民,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從戰略上來說,鬼子是沒有戰略縱深的,人家一口氣就能將整個國土殺穿,加上自身又是島國,四面皆是大海,一旦喪失了制空權和制海權,那就如同是砧板上的肉,隨人家的宰割。
為了改變國家的這種戰略態勢,鬼子們在很久以前就試圖擴張自己的地盤。當他們進入現代工業文明之後就從沒有放棄過這種想法,故而才會在第二次世界大戰里,悍然發動了對極度衰弱的中國的進攻。
那場戰斗其實中國人是輸了,如果不是因為美國首開先河的在鬼子島扔下了兩顆核武器,即便到最後鬼子仍舊會輸,但那樣的結局仍舊不是中國可以承受的,“國將不國”這四個字怕就會演變成“國已不國”。
二戰結束之後的鬼子們表面上顯得非常的謹慎,但骨子里他們從不曾放棄過這種想法和欲-望。亞洲過于擁擠的地盤讓鬼子們沒有了選擇的余地,故而他們只能將眼光投向更加遙遠,混亂的非洲。
非洲一直處于混亂的源頭並不是自身,受到來自歐洲和美洲的共同影響,經過許多年之後的非洲,仍舊沒有一天的和平降臨。正是因為這種混亂給了鬼子們一線希望,他們暗中使出各種手段,試圖在非洲獲取一塊屬于他們自己的土地。
得力于日漸成熟的遠洋技術以及各種高速交通工具,世界的的空間距離相對來說在日益縮小,而發達的遠洋運輸能力讓鬼子們有了投送人口和資源的信心,這一切都促使著鬼子們在非洲的投入越來越多,甚至一些相當重要的研究,也都放到了非洲的幾個秘密基地里,相對來說,人少地廣的非洲反而更加安全。
恐怕鬼子們在制定這個戰略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考慮到,會遇上軍刀佣兵團這樣的一塊硬骨頭,即便是三角重工的第一繼承人在那場遭遇戰當中身亡,在鬼子們的決策層看來,那也只是個意外而已。
為了給繼承人報仇,決策層同意三角重工的要求,試圖對軍刀佣兵團發動進攻,而誰也沒有想到軍刀佣兵團盡然會主動“侵略”了基地,導致了一場嚴重的意外!
在鬼子本國內,目前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場意外,只有他們才知道這場意外讓他們遭受到多麼巨大的損失。
面色如鐵的上校,在狠狠的發了一通脾氣之後,臉色又轉為擔憂,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他就必須要上報,而上報也就意味著,他將要承受來自上面的怒火。
甚至于就連三角重工的一眾高層都不知道,在非洲利伯維爾邊境上的那個基地里,竟然還有個非常重要的實驗室,而這個實驗室研究的項目對于鬼子們進一步佔據非洲,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報告,剛剛收到緊急情報,內容如下……”
拿著電話的上校,壓低嗓音,面色鄭重的回報著,而在他的內心里,已經做好了玉碎的準備。
“具體損失的情況,現在還不是很清楚,油料爆炸的大火已經將通道徹底封死,目前無法派人進入……是,我馬上動身前往非洲,軍刀佣兵團,必須要被消滅!”
即便是隔著電話,上校軍官也表現的無比恭敬,一口一個“哈衣”,掛上電話之後還極其恭敬的向著電話鞠躬。
“我是谷口,給我安排最快到利伯維爾的航班,對,馬上。”
面對上級非常恭敬的谷口上校,在向下級吩咐的時候卻又是拿足了架子,口吻完全不容半點的武逆,或許這也是鬼子們真性情的一種表現,而鬼子整個民族好像都很適應這樣的結果。
安排好自己的行程之後,谷口起身走進另外一間單獨的辦公室。或許是為了減輕身處地下帶來的壓迫感,谷口所在的這層辦公區域,層高都相對地面建築要高一些,如此一來卻反而顯得谷口身高愈加矮小。
關上門之後,谷口小心翼翼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電話來,撥通了號碼。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跟誰打電話,哪怕是獨處房間里,也將聲音壓低到難以听見的程度。
短暫的三分鐘通話結束,谷口將電話重新放回口袋里,隨後開始收拾起行裝。
像谷口這種現役高級軍官,如果用自己身份進入非洲,必定會遭到來自各個國家的暗中監視,也就意味著他壓根就無法開展工作,故而他只能采取偷渡的行事,除了內部需要的證明之外,谷口放棄了一切身份證明。
從地下基地出來之後,谷口就乘坐早已經在等著他的一輛越野車疾馳而去,或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會采取什麼樣的方式,乘坐什麼樣的交通工具前往非洲。
與此同時,鬼子們在利伯維爾的基地,經過所有人不懈努力之後,終于將基地表面上的大火,盡數撲滅了。
在這個基地里,大多數人員並不是鬼子本國人,而是他們用高薪招募來的佣兵,故而很多秘密的事情,這些為錢賣命的佣兵們並不知道,因為來自不同的國家甚至不同的佣兵團,這些佣兵之間也沒有太深的感情,哪怕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之中,不少佣兵莫名其妙的送了命,也很少有什麼強烈的抱怨和報復情緒存在。
大多數佣兵在大火破滅之後,唯一想到的就是休息,讓精疲力竭的身體能夠得到一個放松,哪怕就是躺在滿是泥水和污物的地上睡一覺,那也是極好的。
不過也有精力過剩的佣兵,時不時的望向位于基地一角,已經被鬼子們封鎖起來的,不讓閑雜人等靠近的那個山洞。
很顯然,為了保密而不讓普通人接近,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山洞里面仍舊冒出火光和濃煙,滅火工作進行的並不太順利。一來是因為大量油料的燃燒導致溫度過高,在沒有充分防護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接近。二來洞口這種特殊的地里環境很難順利開展滅火工作。
更何況與地面上的火勢不同,油料燃燒導致的大火,根本無法使用澆水這種方式來解決,理論上來說,火上澆油和油火上澆水的效果是一樣的。
此時再沒有人關心山頭上的敵人,在經過一輪又一輪的重炮轟炸之後,想來就算山頭上的敵人有九條命,此時也該死的一條不剩了。
“噗~”
當初被白革確定為第一聚集位置的大石頭,在幾輪重炮的轟炸下,已經被削的像是一塊洗衣板。或許這塊大石頭就像是浮在海面上的冰山,露出海面的部分雖然巨大,但更加巨大的還是被海水淹沒的身體,也只有這種情況,才能保證在幾輪炮擊之後,這塊大石頭仍舊沒有半點挪動。
巨石旁邊,厚厚的浮土突然拱起來一蓬,如同快速播放的種子發芽過程,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冒了出來。
“咳咳,咳咳!”
哪怕知道現在不合適,但張然還是忍不住強烈的咳嗽起來,浮土將他掩埋的事情實在是太長了,哪怕他有一張特殊的口罩,但在缺氧大口呼吸的時候,再好得快口罩也很難保證空氣的潔淨。
張然沒有死,他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跳進這塊大石頭旁的縫隙之中,當時也是在賭,結果看來還不錯,至少他賭對了。
雖然沒死,可炮彈爆炸的沖擊卻是實實在在的,抬起頭來的張然除了整張臉布滿骯髒的泥土之外,從五官里浸出來的鮮血,又將那些泥土浮塵凝結的更加厚實。
掙扎著從泥土里翻過身上來,胸部的壓力盡去,張然終于可以順暢的呼吸兩口新鮮口氣了。但每呼吸一次,他就要承受如同酷刑般的痛苦。他不知道自己的肋骨究竟有沒有斷,或者說究竟斷了多少條。
甚至于張然還有些擔心,在這種連續、巨大的沖擊下,他的內髒有沒有破壞,有沒有內出血的癥狀。嚴格意義上來說,在戰場上直接被炮彈炸死的人,遠遠少于被震死的人,往往有不少人是先被震死,然後才會被炸的四分五裂。
幸運的是,張然身邊的大石頭保護了他,他剛好將自己瓖嵌在大石頭旁邊的縫隙里,以至于大量的沖擊破都被石頭給擋了下來,否則張然最好的情況,也就是留下一具完整的尸體。
經過簡單的檢查之後,張然肯定自己是中了頭獎,在漫天的炮火覆蓋之下,竟然出了一些沖擊導致的皮下出血之外,竟然沒有受到更多的傷害。
“白革,白革,說話。”
興奮的張然摁下了呼叫器,可讓他失望的是,等了半晌卻沒有任何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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