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非洲,在這片落後而混亂的土地上,只要給出實惠,就能換取很有用的資源,不管是有形資源還是無形資源。
但即便是經過這些年的努力,經營非洲的結果仍舊僅僅只是停留在商業層面,也就是說我們空有強大的海陸空現代化軍隊,卻根本不能以軍隊的名義,踏上非洲的土地,一旦那麼做了,就會引發國際社會的動蕩。
莎莉找到的新聞,很是說明問題,一處援建項目再度被地方武力摧毀,中方派駐的人員和物資,都被地方武裝勢力扣押。而這個新聞並不是國內媒體報道的,而是英國一個非常知名的新聞媒體獨家采訪。
正當張然在閱讀新聞的時候,他手機再度響起,一封經過加密的短信,出現在他手機里。
“利伯維爾。”
看著這個名字,張然感覺自己一陣的頭疼。他不喜歡那個地方,不僅僅是因為那里糟糕的自然環境,更重要的是那里混亂的局勢。
手機短信里提到的地方,正好就是莎莉剛剛找出來的新聞發生所在地,同時也是張然最不願意涉足的非洲國家之一。
“表面上看是一派和平,但其實這個國家有著太多的土著民族部落和宗教信仰,武裝力量被掌握在好幾個巨大的勢力手中,所謂的國家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張然總結著說道。
稍事停頓,他又指向手機道︰“對方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希望老刀他們能夠前往利伯維爾以南三百公里的小鎮,前往被武裝勢力搶佔的工地之中,營救人質。”
“怎麼可能?”
即便是莎莉,在听完了張然的話後,都忍不住搖頭,感覺這是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畢竟現在老刀等人才剛剛離開南非,而且還是在血玫瑰佣兵團的幫助下才完成,如今還在與法國佣兵和日本人糾纏不清。
更重要是的,像發生在利伯維爾這樣的事情,過去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以往政府總是能夠找到合適的途徑來解決,這次的情況應該是有所不同,所以才會想到尋求外力的幫助。
佣兵,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沒有國界的,而沒有國界的佣兵,只會跟錢做生意。然而讓一個主權國家,一個聯合國常任理事國尋求佣兵的合作,一旦傳出去無異是非常沒有面子的事情。
所以除非是極為特殊的情形,否則佣兵不會接到國家級的任務。但其實在暗地里,幾乎每個發達國家都在做同樣的事情,畢竟有些時候不方便以國家的名義出面,而有些風險過于高的任務,國家則是不願意承受損失——錢對于主權國家來說,只是廢紙。
使用佣兵就沒有這些顧慮了。
“他們對林楓的要求是什麼?”
“他們對國外的情報並不感興趣,主要是想從林楓那里獲悉他家老爺子關系網絡里的官員名單,我看這個問題並不大。”張然對陳心怡答道。
“有沒有第三個要求?”
陳心怡繼續問道。
“沒有了,發過來的要求只有這兩個。”張然再次確認信息後才答道。看來應該是上次通話後的結果,對方已經將那個承諾放到白革的身上,反正白革人在他們手中,不可能不配合做出一個簡單承諾的。
“利伯維爾的事情怎麼辦?”張然放下手機,望著陳心怡和莎莉,這個時候他是徹底將張玄給排除在外了。
“這個任務可不在我們的協議之中,如果你們需要的話,必須要向安娜團長提出要求。”莎莉首先表明態度,就憑剛才的分析,她從骨子里不願意攙和進去,但她也知道,單憑軍刀佣兵團在非洲的力量,別說是完成這個任務,就目前看來,自保都成問題。
“其實我們還有人手,問題是白革不在,很多人無法聯系。”張然首先想到的也是不動用血玫瑰佣兵團,畢竟利伯維爾的任務即便完成了,唯一的利益大不了就是白革的自由,根本談不上收益,若是要請血玫瑰協助,怕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對方不可能提前放白革出來,要知道美國人想抓白革很久了,卻一直是沒有成功,我看還是跟安娜團長聯系吧。”陳心怡順著張然的話往下說,她當然知道白革對張然,對整個軍刀佣兵團的重要性,也想到可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張玄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在他感覺中,陳心怡就不應該牽扯到這些事情當中,是來自阿瓦隆的壓力,才讓張玄沒有直接開口反對。
而張然並沒有第一時間反對陳心怡的建議,縱然需要出錢,但他卻絕不能對白革不管不問,當張然轉向莎莉的時候,陳心怡也是望了過去。
“ok。我只負責接通,具體的你們自己談,我不做任何意見和表態。”莎莉舉起了手機,隨後撥通了寡婦安娜的電話。
經過眼神的交流,陳心怡主動承擔了溝通工作,最終的結果,是以一千萬美元的代價,請血玫瑰佣兵團派人協助軍刀佣兵團,完成利伯維爾的任務,這個價格說起來不算高,當然也不低。
“我來支付吧。”
當莎莉離開前去具體安排的時候,張然對陳心怡說道。
“不,我來。”
陳心怡表現出相當的固執,好像這是她的事情一般,張玄在旁邊有些看不下去,找了個理由先行離開了。
“我並不安全。”當張玄走出去之後,陳心怡臉色一變,低聲向張然說道。
“哦?怎麼說?是阿瓦隆嗎?”
“不僅僅是阿萬隆。你剛剛也听到了心堂哥就要回來了,理論上來說,他也有資格繼承陳家的家業,當然是在我死了之後。”陳心怡的話听上去有些淡淡的憂傷,讓張然感覺有些揪心。或許是因為陳心怡跟陳心堂之間的確有不錯的關系,但在面對龐大的家產時,感情就變得不再重要起來。
“這不關你的事,一切都是陳善仁搞出來的,如果陳心堂真有什麼對你不利的想法,我不介意幫你除掉他!”張然捏著手指,啪啪作響。
然而在听了他的話之後,陳心怡卻是搖頭,“不,你不能殺了心堂哥,從小到大他對我都很好,而且我知道,他對于這些家產並不在意,唯有他的父親。”說到此處,陳心怡深吸一口氣,像是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其實心堂哥從小就被嚴格要求,而他平常表現出來的,更多的是對他父親的不滿,可是我知道,在他心中還是非常尊重這個父親的,可是如今”
“如今你卻要殺了他最尊敬的父親,對不對?”
這個是無解的難題,張然既不能勸陳心怡放過陳善仁,又不能慫恿她殺了陳善仁,只因為不管殺還是放,其後果都不是陳心怡願意面對的。如果說陳心堂沒有回來也就罷了,可如今他畢竟還是回來了,而明天陳心怡還要去機場接人,到時候兄妹倆又應該如何相處?
“算了,不說這個了,張然,這些日子以來我已經非常感激你了,雇佣血玫瑰佣兵團的一千萬,就當是我對你的感謝吧。”
不知為何,張然總覺得陳心怡這話中帶著濃濃的告別意味,就在他準備開口勸解的時候,陳心怡卻是上來挽住了張然的胳膊,拖著他走向敞亮的陽台。
站在高處看吉隆坡無疑是很美的,其實大多數城市,當人站在高處往下看的時候,看見的都是美,誰也看不見那些黑暗無光的地方,也無法看見那些孳生在陰暗里的犯罪。
“今天下午能陪我出去轉轉麼?心堂哥就要回來了,我想去買幾套衣服,你也要打扮打扮了,唔,我知道一個品牌,應該會非常適合你的。”
“是西裝麼?”張然順著陳心怡的意思問道。
“怎麼,你還想在吉隆坡買到正式的唐裝不成?很顯然是西裝了,別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我知道你穿起西裝來一定很帥氣的。”
其實張然本就不丑,甚至于他的五官配合神情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男子氣概,而陳心怡不惜血本的為張然挑選出來的西裝,更是能夠體現出張然完美健碩的身形,所以總的來說,張然不僅適合穿西裝,而且穿出來是非常的有氣質。
而當張然跟陳心怡等人在各個名牌服裝店間打轉的時候,身處非洲的老刀等人,總算是可以松一口氣了。
憑借著強悍的戰斗力,老刀等人總算是將地方武裝勢力打疼了,打傷了也打退了。而緊跟在他們身後的日本人和法國佣兵,卻因為老刀等人表現出來的強大戰斗力,而不得不選擇暫時退卻,從而給了老刀他們一口喘息的機會。
血玫瑰佣兵團在這邊的負責人仍舊是個西方女子,三十歲左右的莎娃。听名字就知道這是個有著俄羅斯血統的女人,事實上莎娃來自白俄羅斯,號稱美女比例最高的國家,若是不去關注風吹日曬帶給她的傷害,那麼她的確是個美女。
當然,能夠成為血玫瑰作戰隊伍負責人,莎娃絕不是一個花瓶。戰斗結束對于其他人來說等同是休息,然而莎娃卻不能休息,她一面安排進行戰後工作,一面要跟老刀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而從血玫瑰總部發來的信息,莎娃也終于決定公開給老刀听,畢竟接下來戰斗,可能會更加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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