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你找個地方!”張然一錘定音。
看樣子猴子理查應該是就住在這個區域里,對周圍相當熟悉,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處環境不錯的酒吧,張然走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個酒吧並不大,而且特別幽靜。
“英雄最近在忙什麼啊?”兩人落座後,猴子理查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別叫我英雄了,我姓張。”
“哦,那就是張先生了。張先生,你看我最近如果合適的話,能不能幫我找一份合適的工作,你一定是大人物,一份小小的工作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理查最近的生活應該是很窘迫的,否則他不會這麼直接的向張然提出自己的期望,當然這也跟他對張然性格有所了解有關,雖說他見識過張然可怕的一面,但他也知道,只要不觸及張然的底線,就不會有事。
“你沒有出海了麼?”
張然捏著酒杯問道。
“我現在哪里還敢出海啊,張先生你該知道,我現在連碼頭都不敢去。 要是萬一被那些人認出來,我小命難保啊!”
看來理查還真是被張然給害了,雖說保住了小命,可是還想在海上討生活卻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也難怪他會窘迫成這個樣子。
“看來我也是有責任的啊。”
“不敢,張先生,我只是希望有口飯吃。”猴子理查很是謹慎的對張然說到。
耳朵里听著理查的苦苦哀求,張然心中突然一亮,好像他還真是有剛好需要理查的地方,雖說理查這個人本事不怎樣,但重要的是這家伙的身份,本地人的身份。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蛇跟龍之間的差距眾所周知,雙方力量不在一個層次上,可因為“地頭”這兩個字,卻能硬生生的將蛇托舉到龍的平等位置上。恰好,理查就是一條最好的地頭蛇。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張然的神情頓時變得輕松起來,他舉起杯子,示意理查踫杯。
白蘭地在喉嚨里化成一道熱流,刺激著張然,也掃除掉他心中大部分的陰霾,因為陳心怡而產生的陰霾。
“我現在就有一份工作,雖然不是很穩定,但安全,而且報酬很高,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報酬很高?有多高?”
穩定和安全基本上已經不是理查需要考慮的因素,當一個人窮的快要發瘋的時候,很多因素都會被屏蔽或者說是忽略掉,所以理查只關注一個問題——報酬喲多高。
“五萬美元。”
本來張然只想開價一萬美元的,並不是他摳門,而是他要遵守市場經濟的規則,做多少價值的事情,就只能獲得多少收益,這本身就是游戲的規則,誰也不應該去破壞他。
而對于理查來說,一萬美元已經是遠遠超出他預期的報酬數字,至于說當他听到“五萬美元”這個金額時,整個人則是已經驚詫的忘記了放下酒杯。
“看來,這是要賣命的事情咯?”
驚喜隨後變成了一種沮喪,理查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陷入一種難以自拔的糾結之中,一面是超出他期望的金錢,一面是對自己性命的擔憂。
“說不上賣命,只不過這件事情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完成的,所以我需要你去找一些信得過的人。”多年領導佣兵團的經歷讓張然養成了說一不二的性格,當他決定要去做一件事情之後,就不會再猶豫和後悔。
“找人,所以這五萬美元是?”理查變得猶豫不決,腦門上也沁出汗珠子來,一雙眼圈微微發紅,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因為酒氣上涌了。
“這五萬美元只是給你活動的費用,如果說能夠順利的完成任務,我會額外給你兩萬美元作為報酬,明白了?”
五萬加上兩萬攏共就是七萬美元,這麼簡單的數學題,理查還是會做的,就在他為天上落下的餡餅而興奮的時候,張然卻是將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潑了過來,“記住,五萬美元是給你的活動費用,不是給你的報酬,你要是想將這筆錢中飽私囊,我們是什麼樣的人你該知道?”
“知道知道,不敢不敢!”
冷靜下來的理查這個時候終于想起自己的任務,究竟張然需要自己做什麼。
“找到一個人,他應該還在吉隆波,兩個小時之前他從我們身邊離開,兩個小時之內他應該不可能離開吉隆坡,找到他,七萬美元就是你的了。”
“我需要照片!”
凝視著手機屏幕上的林楓,理查咽了一口唾沫,在他看來這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雖說吉隆坡是個國家化大都市,但畢竟林楓是華人,放在當地人中間鶴立雞群。
人長的帥,當真是有好有壞,當張然听了理查的分析後,就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將手機里的照片發給理查打印之後,當即帶著理查,去銀行里弄出來五萬美元的現金,扔了過去。
厚厚的一疊鈔票,帶給理查的除了興奮就是不真實感,雖說出海當海員已經是一份很有“錢途”的工作,但絕對不會讓人品嘗到暴富的滋味,至少這一次理查品嘗到了,什麼叫做暴富。
只可惜這些錢他只能看,卻不能全數用在自己身上。
好在一想到任務完成之後還有兩萬美元的收益,理查的心情頓時就平復了,他想張然保證,一定會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做這件事情,直到將林楓從吉隆坡抓出來。
找到理查並且將任務分派出去後,張然感覺自己心頭那種壓抑已經舒緩了很多,他干脆轉身向著陳氏集團總部大樓而去,他想找陳心怡談談。
然而讓張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在陳心怡的辦公室,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他很不想看見的人,一個黑人。
“張然,你來的正好,需要我幫你們介紹麼?”
張玄口中招呼的很客氣,但潛伏在笑容下的得意,卻沒能逃過張然的眼神,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想過要逃過,他就是要讓張然看看,沒有軍刀佣兵團,他照樣可以護衛陳心怡的安全。
“伯納,你的人還沒有死光麼?”張然沒有去理睬張玄,張玄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外人,至少張然是這麼看的,相比之下反而是黑水的伯納讓張然覺得很不舒服,哪怕伯納代表的只是黑水保全公司,而不是黑水雇佣軍團。
“軍刀,我知道你的,放心好了,只要你們還是陳心怡小姐的合作伙伴,我就不會把槍口對準你的。”伯納的眼底同樣透射出仇恨的光芒,畢竟他也有手下是死在張然等人的手中,因為這件事情,黑水保全公司陪了不少錢,伯納同樣遭到了高層的嚴厲批評,就連他的收入也都大幅度縮水,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資歷和能力,怕是等級都會削掉。
所以伯納是有理由憎恨張然的。
“隨便,我無所謂。”張然的眼神從伯納那張黑到冒油的臉上挪開,跟陳心怡的眼神踫在一起。他本想開口說點什麼,然而陳心怡眼神里那濃濃的哀求意味,讓張然的心一軟,干脆閉上嘴,轉身向外走去。
“張然先生請不要走,關于跟你們軍刀佣兵團的合作,我想我們現在需要重新擬定一下”很顯然張玄並沒有打算放過張然,即使是陳心怡在後面阻止也無濟于事。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停住腳步,張然轉身過來,盯著張玄。
沒想到張玄竟然無懼于張然那冰冷的眼神,扶了扶眼楮就傲然道︰“我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小姐!張然,你的過去我已經從伯納這里了解到不少,你覺得你那樣的生活有前途嗎?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給你一個不過的建議,穩定下來吧,只有這里你才有前途。”
看來張玄還是很重視張然的,畢竟在前些日子里,張然用實際行動體現了他的價值。由此也能看出,張玄其實是一個很務實的人,哪怕之前跟張然等人有了沖突,但當需要的時候,他還是願意轉回來跟張然推心置腹的說好話。
“在這里才有前途麼?”
兩人的對話,不管是陳心怡還是伯納,都听在耳朵里,伯納只是聳聳肩膀表示無所謂,而陳心怡灼灼的眼神,卻是一直落在張然的身上。
“謝謝你的提醒,等我找到人之後,會考慮的。”
“張然”
陳心怡的呼喚並沒有讓張然停下腳步,他不是不想理睬陳心怡,只是不想再看伯納和張玄的嘴臉而已。
“頭兒,看來你過的不是很如意嘛,當初要是听我的”白革就像是一個幽靈,只要張然身上還有電子設備,他總能在需要的時候冒出頭來。
“別以為沒有復仇基金你就安全了,別忘了你還是幾個西方國家的通緝犯,小心點,若是被抓進去,我保證你會被很多人愛上的。”張然刻意強調了“上”字,以白革的無姓自然也听得出其中含義,不過他倒是不懼張然的威脅,在電話那頭撇著嘴吧道︰
“我怕什麼?所謂的通緝不過是他們哀求不成顧全顏面的舉動而已,我只要點點頭,日子不會比現在過的差!”
“可惜沒有自由,不能在藍天飛翔的白鴿算什麼?野雞麼?”
不得不說,張然這話一下子就扎進了白鴿心中最軟弱的地方。正如大多數追求技術的黑客一樣,白革內心深處最大的苛求還是自由,不管是在現實世界里的自由,還在在網絡海洋之中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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