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和慘叫聲,讓整個律師事務所里的人都明白過來,或許張然看上去很可怕,但真正可怕的,還是外面的那些家伙。于是乎,剩下的人老實了,該干什麼干什麼,至少可以等著看看,看看張然能不能創造出奇跡。
其實就連張然心中也覺得有些奇怪,難道說外面亂開槍的人,都是陳善仁的手下?可他們就真的不管自己老板的死活了?
這也是佣兵和陳善仁這種犯罪組織的差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佣兵算是一個合法的存在,像老刀和快手這些人,佣兵團解散之後,他們仍舊可以過上普通人的生活,至少是表面上像是一個普通人的生活,不用擔心警察,也不用擔心別的什麼。
但犯罪組織的人就不同了,當他們走上他這條道路之後,根本就沒有退休或者是退出的說法,等待他們的結局,無非是死在外面還是死在監獄里。尤其是陳善仁那些老資格的手下,他們身上牽扯的案子隨便抓一個出來,就夠讓他們蹲上百年的大獄。
他們沒有別的出路,唯有跟著陳善仁,才能將瀟灑的日子,過的更長久一些,只要陳善仁不在了,那麼這些人之中大多數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正因為這些人心中如此想法,所以一旦獲悉陳善仁的消息,他們就都發狂了,在他們看來,即便此時創下天大的禍事來,只要能夠將陳善仁救回來,所有的問題都能解決掉,就這麼簡單!
凡是敢于擋在他們前進道路上的人,都只會被他們瘋狂的干掉!
陳氏集團總部大樓是絕對不允許攜帶武器進入的,哪怕這些人當中有些曾經在這里耀武揚威,但哪怕就是陳善仁,為了保證集團總部的權威性,也必須要維護這個規矩。
自然,那些不屬于陳善仁的保安,在發現了這些包括黑水保鏢在內的攜帶武器者,就習慣性的上去阻攔,隨後發生戰斗,這一點,就連在開始策劃時候的張然,都沒有考慮到。
人一旦殺紅了眼,自然就什麼都顧不上了,陳善仁那些手下的瘋狂行徑,就連黑水保鏢們,也都紛紛側目,相比之下這些黑水保鏢只是遵循著職業操守,在尋找陳善仁的蹤跡,說白了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接到消息說陳心怡出現在十二樓,這些人就帶著黑水保鏢一起殺到十二樓,他們找不到陳善仁,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陳心怡的身上,至于說整棟大樓的防御設施已經全數啟動,卻完全沒被這些人放在心上。
倒是黑水保鏢的頭兒,那個叫伯納的黑人,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在接受陳善仁雇佣之前,黑水保全公司並沒有對這個事情很上心,簡而言之,甚至沒有過多的進行深入調查,只因為在黑水的高層看來,大馬這個地方應該沒有對黑水有威脅的存在。
伯納在黑水保全公司里只能勉強算是一個大隊長,手下有那麼二三十個人,除開正常輪休的之外,倒是全數都帶來吉隆坡了。隨著待在陳善仁身邊的時間延長,伯納漸漸發現事情並不如黑水高層想的那麼簡單,至少要殺陳善仁的對手,非比尋常。
這就導致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伯納感覺自己應付不來了,尤其是在陳善仁竟然被原本的盟友,血玫瑰反水抓走之後,伯納就不得不向公司總部發送了協助的請求。
然而伯納的請求一去就如石沉大海,許久沒有回應,差不多兩三天之後,他才得到高層的回應,讓他先自行處理這邊的事情,只因為黑水佣兵團那邊,在非洲遇上了相對棘手的事情,那邊才是真正的大事。
無奈的伯納最終只能接受與陳善仁的那些手下合作,其實他在心中是瞧不起這些混子的,但眼下他是沒有更多的法子了,沒有上面的協助,伯納在吉隆坡不過就是一個兩眼一抹黑的外人而已。
等到進陳氏集團總部大樓之後,伯納才感覺自己又錯了。
陳善仁的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瘋子,他們拎著槍,肆無忌憚,想殺人就殺人,毫無道理和紀律可言,伯納開始擔心,照這樣下去,說不定自己這一組人真是很難離開吉隆坡了。
然而眼下伯納也沒有退路了,他只能盡量控制著手下,不讓他們隨意的開槍,一直到張然的出現。
張然出現的很突然,他並沒有一味的躲在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里,而且搶在敵人抵達之前,先將自己藏在一處小門背後,利用突襲,干掉了兩個提槍的混子,拿到了三把槍和幾個彈夾!
兩個混子身上竟然有三把槍,倒是讓張然感覺有些驚訝,甚至是驚喜,哪怕混子們的手槍是很落後的黑星,但對于張然來說,有槍跟沒槍,完全是兩回事!
槍聲響起,張然給了敵人一個下馬威,兩把老式的黑星在張然手中煥發出強大的戰斗力,幾乎是一槍一個,連續四槍干掉了一個黑水保鏢和三個陳善仁的手下。
趁著對方被暫時打懵的機會,張然退回到律師事務所里面,依托里面復雜的環境,對試圖沖到大門口的敵人進行了狙擊!這種室內戰斗,換成軍隊里的士兵來未必好使,但對于張然這種幾乎是全天候、全地形的佣兵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槍聲自然也嚇到了律師事務所的人,好在他們已經差不多都藏了起來,唯有會議室里,張玄和陳心怡兩人的工作還在繼續著。
陳氏集團是個龐大的機構,陳心怡想要將其繼承下來,前面也說過這將是一件非常繁瑣的事情,絕非就是在一疊比普通男性還要高的文件上簽字那樣簡單。
陳心怡很忙,她幾乎感覺連續的簽名下來,她右手胳膊都快要抬不起來了,手腕也是漲疼的要命,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有絲毫的懈怠,因為她听見了外面的槍聲,知道張然正在為她拼命。
可會議室里忙碌的人並不只有陳心怡個,張玄同樣很忙,凡是陳心怡簽字的文件上,他也同樣需要簽字,還需要將陳氏集團的印章,還有他這個律師的印章都蓋上了。
至于說圍繞在會議桌周圍的人,同樣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有幫忙給陳心怡遞文件的,有忙著準備文件的,還有等著接過陳心怡和張玄聯合簽署過的文件,隨即掃描進入電腦,存檔並且發送給相關陳氏集團下屬機構的。
這些事情都需要人來做,而且張然和陳心怡還要求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所有的手續完成。
“快了!”
哪怕就是向來成熟穩重的張玄,這會兒額頭上也全都是汗珠子,說來說去他就是個普通人,若非是陳心怡當前,而且精力大部分都集中在手里的工作上,怕也會被外面的槍聲嚇到雙腿大顫。
如今手中的工作倒是快要接近尾聲了,可外面的槍聲,也愈發的接近了。
那是因為張然在後退。
他不得不後退,因為他攏共早就只有那麼三把手槍,幾個彈夾。
雖說也有敵人在試圖沖進辦公室的路上被張然擊斃,然而張然卻根本沒法去撿回來,外面還有黑水保全的人在守著,那些人可不是陳善仁手下那種胡亂開槍的貨色,雖說槍法未必能趕上張然等人,但相差卻也有限。
張然必須要保證自己不能受傷,因為陳心怡還在里面,張然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可陳心怡卻絕對不能出事。
故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張然只能是一步步的往後挪動著陣地,他必須要盡量節約手中的彈藥。
“老刀,快手,你們那邊的情況如何?”
當張然一頭扎進會議室,並且將兩扇厚實的大門關起來之後,喘著大氣的他,主動詢問起老刀那邊的情況來。老刀兩人是張然的援兵,按照計劃,兩人在將防御設施啟動之後,就必須要上來十二樓,跟張然匯合。
以過往的配合來說,張然相信老刀和快手能夠做到這點,但或許是因為這三年的休息期,讓老刀和快手,真是有些懈怠了,哪怕他們的身手還能保持,但面對敵人時那種殺伐果斷的意志,卻真的是單薄了。
與張然這里不同,兩人一開始並沒有遇上敵人,唯一的麻煩是,所有人包括白革和陳心怡在內,都不知道陳氏集團總部大樓的防御設施一旦啟動,所有通向十五樓以下的電梯,就會全數罷工!
從其實戰意義來看,這樣的設定可以讓陳氏集團的員工在最終防御啟動之前,匯集到十五樓之下,然後只需要守住四個消防樓梯,就能最大程度的防御敵人。
然而對于不清楚這一點的老刀等人來說,這就是悲劇了,他們必須從負一層開始,徒步爬上十二樓!
爬十二樓並不是難題,畢竟老刀和快手都是職業佣兵,要是這點難處都克服不了,那他們還不如回家種田。
真正的麻煩是,當電梯停運之後,陳善仁的那些手下,也只能通過消防樓梯往十二樓沖,僅僅只有四條通道,老刀和快手兩人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跟那些持槍的家伙面對面的撞上了。
應該說老刀和快手是幸運的,他們穿著電力公司的工作服,壓根就沒有引起那些歹徒的重視,結果就是他們順利的徒手干掉幾個,從其身上搶奪到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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