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學校的地窖里,突然震動起來的手機,讓張然和老刀眉頭微微一皺。
陳心怡已經睡了,哪怕是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里,她仍舊保持著按時作息的習慣,倒是讓張然不用回避什麼,徑直將電話接了起來。
沉默,在電話兩頭蔓延,張然听不到說話,他也就屏住了呼吸。他看過,號碼是陌生的,不是白革,至于說冷血和快手,這兩個家伙出門的時候根本沒有帶電話。
況且就算他們新買了電話,必定也是快手這小子打過來,喋喋不休。
“說吧,什麼條件。”
最終還是張然先開口問話,既然對方已經將電話打過來,就只能證明己方落在劣勢之中。
“你賺了。”
年輕女子略顯古怪的口音終于在听筒里響起,這種古怪張然听的多了,老外們說普通話,再流暢都是這個調調。
“一個換兩個麼?可以,不過我要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
“沒這個必要!三個小時後見,地址我會發給你的。”
“好!”
張然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就答應了對方所有的條件。他知道自己的確沒有必要講價,也沒有講價的資格。
電話才剛剛掛斷,馬上又震動起來,張然皺眉一看號碼,不出所料正是白革的。
“快手跟冷血被抓了,這兩個笨蛋!”
“如果抱怨能夠解決問題的話,我可以听三個小時。”張然撇撇嘴,對話筒說道。
“行行行,我知道,這不是正在查麼,特麼的大陸的網速真是龜啊,完全影響我的發揮,連我敲鍵盤的速度都跟不上,還好意思說什麼信息化”
“三個小時!”
“得,我不抱怨了,有了!嘖嘖,我都為自己感到驕傲好吧,我知道這些話你不愛听,首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兩個家伙都還活著。”
“你怎麼”
“我知道你要問我怎麼知道的,首先,我根據電話號碼找到了那個洋妞的手機,然後入侵了她的手機,簡單的說就是現在她的手機已經被我黑了,雖然她用的已經是保密手機,我告訴過你們,千萬別用什麼水果牌的手機,那玩意兒我要黑起來比尿尿還要簡單”
“繼續,你繼續,要不要我給你找個大喇叭?”
“厄,那還是算了吧,現在我們來說說第二個好消息,我已經鎖定了他們的位置,哦,親愛的上帝,真是太好了,這個小妞看來是血玫瑰的一個人物,她正在安排埋伏呢,我的天,原來就是在陳善仁的私人港口,你知道在哪里吧?哦,你不可能知道,不過沒關系,我會馬上發給你的。”
“對了,我還順便幫你弄了一輛車,馬上就要到學校了,如果你喜歡的話,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其實張然對白革在電腦和網絡方面的天賦還是很看重很佩服的,假如白革能夠不總像個女人那樣整天的碎碎念的話,張然覺得他們一定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可是現在,除了拿到地址和對方的安排之外,張然壓根就不想听白革說要一個字。
“發來!”
簡短的兩個字之後,張然干脆的掛斷了電話。
“我去。”
“你去干啥?”
張然望著站起來的老刀,笑道︰“開車去接人,也需要兩個司機麼?”
“需要!”
“不,不需要的,難道你覺得,幾個娘們就能把快手鎖的住?”說到這里,張然摁了摁額頭,沖著老刀低聲道︰“其實這里才是個麻煩,有白革罩著,可能暫時不會暴露,不過要是讓陳心怡知道快手他們出了事,會降低她對咱們的信心,所以你要負責安慰她,懂?”
讓基本上不開口,開口也只會說個位數字的老刀,去安慰一個女人?就連老刀都覺得,張然這是在講笑話,冷笑話。
然而作為佣兵團的成員,老刀必須要執行團長,也就是張然的決定。
就在張然鑽出地窖後不久,陳心怡還是醒了。畢竟這里不是她的家,也不是五星級的大酒店,想要睡的跟豬一樣,那必須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老刀,冷血他們還沒有回來麼,咦,張然怎麼也不見了?”沒看見冷血和那個快手,陳心怡已經有些緊張,當她環顧四周,卻發現連張然都不見了時,一張臉頓時變得煞白起來。
“沒事。”
老刀板著臉,他也不知道這樣安慰一個女人,用詞是否正確有效。
其實如果這個詞從張然或者是快手口中冒出來,陳心怡是百分之百的不會相信,可偏偏在她印象之中,老刀想來就是個老實人,而且是那種有啥說啥的人,所以她反倒是信了一半,心情略微放松,“真沒事?他們是出去打探情報去了?”
“是的。”
老刀一本正經的點著頭,兩眼瞬也不瞬的對視陳心怡。
“哦,那就好,我看看現在幾點半夜三更的,他們出去打探什麼情報,不會是被快手這家伙拖出去鬼混卻了吧?”真不知道快手听到陳心怡的話,會是個什麼想法,難道他就真是一副只會鬼混的小白臉形象?
當陳心怡決定再去睡會兒,打發無聊的時間後,老刀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心中也是暗道︰這對付一個女人,可比對付十個佣兵,要困難太多了。自己還是不要找女人的好。
此時地窖外同樣是一片漆黑,只不過張然已經驅車到了碼頭附近,他壓根就沒有打開車燈,熄火之後,他開始往自己臉上畫迷彩,頭上套面罩。
他沒有打算隨身攜帶重武器,兩把手槍和一柄軍刀,另外就是幾顆手雷。
手雷這種東西對于城市里的警察和罪犯來說,用途不大,可對于職業佣兵來說,卻是不可或缺的裝備,通過這一點完全可以判斷是佣兵還是普通持槍罪犯。
“陳善仁啊陳善仁,如果你也在就好了,我跟快手里應外合,正好將你們一鍋端!”
現實的情形真如張然此時想象的那麼樂觀麼?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實際上此時危機四伏,僅僅依靠耳朵里白革的提醒,張然未必就能順利的找到快手和冷血,更不用說將一鍋端。
這只是張然的一種自我安慰,正如偉大領袖說的那樣,要在戰略上藐視敵人,而張然的戰術就是——白革。
“你前方十點鐘方向,耗子一只,哦,我的天,還是母耗子!”塞在耳朵里的藍牙耳機,傳出白革那夸張的聲音,按照他自己的說法,已經控制了這片區域的攝像頭,感謝陳善仁對碼頭的科技化,加上白革的本事,此時坐在屏幕前的白革,完全可以將張然變成他控制的游戲人物,然後來一場上帝視角的射擊游戲。
堪比狸貓行動還要輕柔的張然,無聲無息的爬上了十點鐘位置的集裝箱,趴上去探出頭,他就看見了蹲在集裝箱後面的那個窈窕身影。
果然是個女人,只可惜出于作戰狀態的張然,眼中沒有性別美丑。
手刀是佣兵們常用的武器,攜帶方便而且保養容易。張然只是一個手刀劈在那女佣兵的頸脖上,清脆的骨骼錯位聲傳出,那女佣兵一聲不吭的就倒入張然懷中。
“哎喲,溫香軟玉啊,揭開她面罩看看,要不撕開她衣服拍照,將來還可以威脅她”白革肆無忌憚的鬼扯在耳機里叫囂,張然卻是默不作聲的將暈過去的女佣兵拖到角落里,藏好。
“下一個。”
“沒有情趣和先見之明的家伙,下一個三點鐘方向,最高的那個位置,注意了,你要繞過去,她正在觀察你右方,對,就這樣繞,哎喲,輕點,母耗子!等等,打開她的對講機,讓我接手她們的通訊,不然你很快就會被發現的”
正如張然的看法一樣,白革雖然喜歡鬼扯,但作用的確是不小。
就在張然一個個清除血玫瑰外圍佣兵的時候,在碼頭那簡陋的辦公樓里,血玫瑰的首席外事負責人莎莉,兩個黑水公司的保鏢,四個全副武裝的佣兵,還有冷血和快手這兩個倒霉鬼,正一起待在大會議室里。
不用說,冷血和快手都被銬了起來,那種軍警專用的手銬,還是黑水保鏢提供的,血玫瑰的人身上根本就沒有這些玩具,佣兵一般不需要俘虜。
“你們老板怎麼就走了呢?美女,能再跟我說說話,你的聲音真是太好听了,我時刻都在幻想,要是在床上,那會多麼的美妙”快手的臉上,一塊青,一塊紫,左邊鼻孔里還在淌血,右邊的嘴角也破了,整張臉像是剛剛被大象鼻子抽過一般,可這並不能阻止他繼續說話。
而他喋喋不休的對象,就是房間里唯一打扮的像女人,而且其實也很女人的莎莉。
雙手抱在胸前的莎莉,嘴角泛著冷笑,沖著快手道︰“你沒有被打之前,其實還是很符合我的審美觀的,如果將來有機會的話,我也可以嘗嘗你的味道”說道這里,平常時候冷臉冷面的莎莉,竟然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她的唇角。
“哦,我的老天,冷血你看到沒有,哥的魅力,這就是哥的魅力啊!一會兒等老大來了,我們求老大放她一條生路好不?我還想跟她去床上試試呢。”
“瘋子!”
莎莉瞥了手,抓起了身邊的對講機,她被眼前這個瘋子整的,心中也是有些毛毛的了,打算查查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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