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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的話，你也撿來用
董舒雅回到家里，一家人正在休息。
“餓死了，餓死了。快給我弄點好吃的。”董舒雅一進門就大聲嚷嚷起來。
楊枝瓊應聲而去，其他人都盯著她看。
“看什麼？不就肚子餓了嗎？看什麼看？”董舒雅大聲嚷嚷，其實她是心虛，知道自己有黑眼圈，肯定也瘦了。
“哎你怎麼搞的？把自己搞成這樣，灰頭土臉的。去哪兒了？為什麼關機？”何玉姝盯著女兒大聲質問。
“關機？我怎麼會關機？……哦，沒有電了。”董舒雅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沒有電了，“昨晚還有電，嗯嗯，忘充了。”
“老實交代，這兩天跑哪兒去了？你說你去杭城老家，我打了那麼多電話沒人接，打了郭阿姨的電話，她說你根本沒在？你到干底什麼去了？人得瘦了一大圈，還有兩個黑眼圈？”何玉姝站了起來，站在董舒雅面前看著女兒大聲問道。
郭阿姨是董家杭城老宅的鐘點工保姆，負責幾天過去看護一下或打掃衛生的中年婦女。
“我去美琳老家住了怎麼啦？我在她家玩游戲玩了兩天兩夜晚怎麼啦？不能玩嗎？干嘛那麼大驚小怪的？”董舒雅眼珠一轉，隨口而來。其實她早已想好了說辭，也跟何美琳串通好了，這會兒說起來才這麼順溜。
姥姥在窗台下打坐，這會兒眯起眼楮沖著董舒雅真笑。董乙甫沒有吱聲，看了看女兒然後繼續看他的報紙。董羽西從ipad上抬走頭來，沖姐姐眨了一下眼楮，唱了起來。
“啊三環，你比四環少一環……”董羽西唱了一句，又低頭玩ipad了。
“玩游戲？玩游戲就玩出了腫眼泡、黑眼圈？玩游戲就玩得飯都沒得吃？從杭城大老遠跑回尚城直喊餓死了？你別給我貓貓蓋蓋、日白扯謊了。說，是不是又跟那個混蛋**絲混一塊去了？”何玉姝厲聲問道。
“媽，你說話咋那麼難听？什麼**絲**絲的，還混蛋呢？我都說過了，我去美琳老家玩去了你不信，你打電話問她呀？你再這樣冤枉人，我、我，我不吃飯了我！”董舒雅先是有點兒怒了，接著又撒起嬌來。
這招還真管用，何玉姝的話一下子軟了下去。
“好好好，算你去美琳家了。反正你們就會串通，我問也問不出結果。”何美琳嗓門小多了，轉身看電視去了。
董舒雅也不再說什麼，卻見姥姥拿眼朝她直閃。她朝姥姥走過去，用唇形問姥姥。
“有好事啊？”董舒雅沖姥姥唇語道。
姥姥搖頭，用嘴努了一下何美琳，再搖頭。
董舒雅嘆了一聲，沖姥姥直吐舌頭。
董乙甫把她們的行為舉止，都用余光看在了眼里。他不動聲色地彎了彎嘴角，繼續看報。
“舒雅姐，飯好啦！”楊枝瓊在餐廳喊了起來。
董舒雅哦了一聲轉身向廚房走去。
何玉姝回頭，看了看女兒的背影，拉了董乙甫一下。
“你咋不吱聲呢？有時間說說你女兒。我說什麼，她听不進去。”何玉姝低聲對董乙甫說。
“我說你，沒事找事。她自己做什麼，她自己清楚，用不著你瞎操心。你把自己身體保養好，就歐啦。”董乙甫瞟了一眼妻子說。
“歐啦？是ok啦。年輕人的話，你也撿來用。”何玉姝被丈夫搶白了，不服氣地反譏過來。
董羽西听了，抬起頭向母親比了個“暫停”，又比了個“ok”，做個鬼臉，低頭繼續玩。
何玉姝見了，瞪了兒子一眼，回頭繼續看電視。
決不能當告密者
董舒雅回到臥室，已經有些犯困，直接撲到了床上。
她在被窩里拱了拱，拿起手機，頂著被子，給“張宇軒”發短信。
董舒雅︰“今天的事，辦得怎麼樣？”
過了一會兒，短信才有了回復。
張宇軒︰“今天計劃，提前完成。部門太多，跑得太累。”
董舒雅︰“早點休息，明天再戰。”
張宇軒︰“過會兒再休息。和師傅們一起，裝修宿舍。”
董舒雅︰“干嘛裝修宿舍？不是請人在干嗎？”
張宇軒︰細節部分，把把關。他們著急回老家過年，有些潦草。”
董舒雅︰“明白，監工。早點休息。我困了，睡了……”
張宇軒︰“好夢。”
董舒雅手里攥著手機，合衣秒睡了過去。
第二天，董舒雅睡了個大懶覺。
醒來的時候，快到中午時分。她是餓醒的。
早晨，何玉姝叫她下去吃早飯，她直接推了，說吃晚飯再叫她，不然她要“毛起”。
董舒雅起床整了整頭發，換了一套衣服向樓下沖去，直奔廚房。
還好，楊枝瓊是個聰明女孩，她已做好舒雅想吃的飯菜，在鍋里煲著溫呢。
董舒雅端起來就是一頓狼吞虎咽，全然沒了平日里那優雅的吃相。
饑餓程度，決定吃相。有木有？
沒幾分鐘，董舒雅便解決了溫飽問題。
接下來，她要找到姥姥，辦她的大事。
姥姥早已做好了精神準備。
這不，姥姥來餐廳了。
“姥姥，您想出怎麼搞到鑰匙沒？”董舒雅急不可耐地問。
“沒。”姥姥直接搖頭。
“再把我媽哄出去？”董舒雅說。
“不成。”姥姥搖頭說。
“你家有兩個保險櫃。其中一個保險櫃，放著另一個保險櫃的鑰匙。第一個保險櫃的鑰匙，在你媽的貼身衣袋里，不離身的。”姥姥嘆了一口氣說。
“您怎麼知道，在她的貼身衣袋里？”董舒雅問。
“我教你媽的。小時候，我家就這樣保管貴重東西。不過，那時候是兩個大小不同的箱子。”姥姥說。
“保險櫃還要密碼，拿到鑰匙也不管用。”董舒雅嘆了一聲。
“這個不礙事，小菜一碟。”姥姥得意地說。
“怎麼，您知道密碼？”董舒雅問。
“不知道。你媽對什麼記得最牢？”姥姥問。
“結婚紀念日？第一張股權證代碼？老家的門牌號？老爸的生日？不好說。”董舒雅嘟了嘟嘴。
“再想。”
“想不出。”
“是你老爸老媽的生日。”
“啊？那得好長啊？”
“不長。她把兩人的生日，重新組合了。”
“您怎麼知道。？”
“我教的。你負責把鑰匙拿來，我負責偷。”
“哈哈，我有辦法，拿到我媽的鑰匙。”董舒雅眼珠轉了幾下，笑著說。
“哈哈，相信你。”姥姥笑了。
“耶！”董舒雅和姥姥舉起手，雙掌對擊。
楊枝瓊在廚房里“撲哧”地笑了一下。董舒雅過去，把她拉了出來。
“哎哎，我們剛才說的，你都听見了？”董舒雅逼視著楊枝瓊問。
楊枝瓊只搖頭，不說話。
“我不管你听沒听見，決不能當告密者。听見沒有？”董舒雅低聲嚴厲地說。
“舒雅姐，你說什麼？我一點也不明白。”楊枝瓊揣著明白裝糊涂，使勁搖頭。
“好。你去吧，小楊。”姥姥笑了笑說。
楊枝瓊點點頭，轉身回到了廚房。
“她肯定听見了。”董舒雅說。
“但她不會告密。”姥姥說。
“嗯。我想也是。”
祖孫倆相視一笑。
“姥姥，你準備好咯，看我的。”
董舒雅說完，向客廳走去。
董舒雅走過去沖母親頭發上嗅了嗅。
“看電視呢，媽。哎呀什麼味兒？媽，你好幾天沒洗澡了吧？”董舒雅大驚小怪地說。
何玉姝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在鼻子前聞了聞，疑惑地望著董舒雅。
“沒味兒啊，前天才洗過的。”何玉姝看了一眼女兒說。
“那就是別的味兒。反正怪怪的，聞了不舒服。”董舒雅嘟著嘴說。
“我看是你身上有味兒，在外面泡了兩天，沒味兒才怪。”何玉姝斜了女兒一眼，繼續看她的電視。
“哈哈，我昨兒才洗了澡。你聞聞，我哪有啊？肯定是你的味兒。”董舒雅大聲說，同時伸出胳膊讓老媽聞，還不忘對姥姥擠眉弄眼。
“我味兒就味兒。現在不想洗。”何玉姝說。
“哇，不就是個催淚電視劇嗎？現在的電視，專門寫來騙你們這類老太、半老太眼淚的。”董舒雅見此招不好使，又轉動眼珠想招兒了。
“哈，我渴啦，喝袋牛奶去。老媽，你要不？”董舒雅又想到辦法了，詭異一笑。
何玉姝沒有理會女兒，繼續看她的電視。
董舒雅向姥姥眨了眨眼，去餐廳取了三袋軟裝牛奶，走了出來。
“哎姥姥，你喝一袋。”說著，董舒雅給姥姥送去一袋。
“您準備好。我分分鐘搞定。”董舒雅朝姥姥笑了笑，低聲說。
董舒雅說完，將兩袋牛奶都開了口插上吸管，一袋自己吸著一袋拿在手上，向何玉姝走去。
“媽，牛奶。”董舒雅將遞牛奶向何玉姝遞過去。
何玉姝頭也不回，伸手來接。
突然，董舒雅腳上一滑，一聲尖叫，向何玉姝倒了進去。她手中的兩袋牛奶，瞬間向何玉姝噴射了過去。何玉姝頭上、背上、胳膊上全是牛奶。
何玉姝嚇了一跳，“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剛剛轉過臉來，又被射了滿臉。
“啊啊啊，你個冒失鬼，怎麼怎麼弄得我滿身都……哎呀你、你走路也不心點兒……”何玉姝本來要發火，見董舒雅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臉上身上也是牛奶，還呲牙咧嘴地哼哼著。
何玉姝抹了一把臉，俯身將女兒拉了起來。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你。干啥都冒冒失失的。”何玉姝苦著臉對女兒說。
“哎喲，哎喲媽，我幫你弄弄……”董舒雅故意將何玉姝頭上的牛奶往她脖子里弄。
“哎哎，你怎麼給我弄身上了……哎哎，粘死了。”何玉姝拉扯著自己的衣服說。
“啊？趕緊洗，趕緊洗。你先洗吧，我等會兒？”董舒雅歪著嘴說。
“隨便。”何玉姝沒好氣地說。
“那你先。”董舒雅說。
“我先，就我先。你趕緊換了等著。”何玉姝說著，向樓上走去。
董舒雅沖姥姥直笑，姥姥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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