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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淨柔軟心,天真爛漫臉。
張宇軒半坐在病房上,凝目窗外,靜靜沉思。
小護士推門進來,沖張宇軒笑了笑,往吊瓶里加藥水。
“已經欠費了,你想想辦法吧?”她邊加藥水邊說。
張宇軒沒明白過來,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望著漂亮的小護士微微一笑。
“醫療費欠費了,得續費啦。”小護士提高了嗓音。
張宇軒明白了,想了想,沖護士尷尬地笑了笑。
“你試著想一想,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麼?家人、同事、朋友什麼的?”小護士笑著問張宇軒。
“我是誰?我是干什麼的?我的親人?我的朋友?”張宇軒想啊想,想得頭痛。他雙手抱頭,喃喃自語。
“哎哎,安靜點,安靜點,別動了,別動了,好,好。”董舒雅哼著小曲回來了,她放下采購包,見到張宇軒痛苦地抱著頭,趕緊上前安慰他。
“怎麼了他?”董舒雅沖小護士問道。
“醫療費欠費了,我讓他想一想,他就……”小護士邊忙邊說。
“我是誰?我是誰啊?”張宇軒又是滿臉痛苦。
“別急,別急。醫生說了,你很快就知道你是誰了。”董舒雅拍了拍張宇軒的肩頭。
“真的?太好了。”張宇軒笑了。
“當然是真的了。醫生說了,你的傷比較輕,恢復起來也會比較快。”小護士說得很輕巧。
“所以,就安心吧你。”董舒雅順著安慰他。
“哦。”張宇軒天真地笑了。
“醫療費,我去交。”董舒雅問對護士,轉了轉眼珠回頭對張宇軒說,“我家主人說,幫我先墊上。”
“那你趕緊去吧。按規定,要停藥了。”小護士對董舒雅說。
“曉得了,我過會兒就去。”董舒雅點點頭說。
小護士轉身出了病房。
“我跟你說,我真是保姆。”董舒雅眼珠一轉,用十分真誠的口吻對張宇軒說。
“保姆好啊。職業不分貴賤,只要用心努力,就會做到最好。” 張宇軒也是真誠以對。
“真的?那我就用心努力,做一個好保姆?” 董舒雅眼楮一亮,隨後玩皮一笑。
“好啊,好啊。”張宇軒鼓掌了,一副天真孩童的模樣。
“那天,我家主人臨時有事,讓我開她的車去送東西。我車技不行,把你撞了。”董舒雅望著窗外,仿佛在講別人的事。“不過,我家主人心好,幫我墊付你的醫療費。我是保姆,沒錢的,你不要訛上我啊?!”董舒雅望著張宇軒說。
“我好好的,訛你干嘛?”張宇軒笑了。
“我爺爺奶奶身體不好,治病用錢多。我做保姆,也沒掙到什麼錢。”董舒雅表情凝重。
“放心吧。你撞我,是踫巧,不怪你。醫療費,一分錢也不要你出。”張宇軒和顏悅色地安慰她。
“你肯定,一分錢也不要我出?!”董舒雅的驚喜顯得有些夸張。心里說,“這家伙,是不是有點傻啊?”
“必須的。”張宇軒微笑著點點頭。
“你說的,是真的?”董舒雅兩眼放光。心里說,“看來這家伙,不是個貪財之人。”
“真的。按理,我應該有份不錯的工作。這點醫療費,沒問題。等我恢復記憶了,就取了錢還給你。你拿去還你主人。”張宇軒的氣不容質疑。
“這,多不好意思。”董舒雅突然上前,猛地吻了張宇軒的額頭。
“你……?”張宇軒被董舒雅的突然一吻嚇了一跳,摸了摸額頭。
“不好意思。有點激動,有點激動。”董舒雅突然轉身過去,羞紅了臉。她在心里責問自己,“我 個去,吻他干嘛呀,我瘋了不是?”
“有什麼好激動的,一點兒醫療費,至于嗎?”張宇軒卻顯得很平靜。
“至于,至于。我家窮,這點兒錢,對你不算啥,對我,能派好多好多的用處。”董舒雅比他更激動。其實她在心里話說,“本姑娘比你富多了,你掙這點毛毛錢,本姑娘動點小心事,立馬就能拿到手。嘻嘻。”
“好啦好啦,不要再提醫療費的事了,好不好?。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打我電話,我幫你。”張宇軒安慰道。
“好哇,好哇。但是你哪有手機?連你是誰都不知道,身份證也沒有,怎麼辦手機?”
“不是說,我很快就好了。到時候,我啥都想起來了,不就有手機了?”張宇軒笑了。
“也是。來,我買了點水果,還有營養品,給你補補。”董舒雅想了想,點點頭,拿采購包過來。
“你沒錢,還買東西?” 張宇軒感激地看著董舒雅︰
“這點兒錢,還是有的。”董舒雅輕松帶過。
董舒雅削了一只香蕉,遞給張宇軒。
張宇軒遲疑地看了看香蕉,又看了看董舒雅,沒有動作。
董舒雅笑了笑,做了個“張嘴”的示範動作。
張宇軒照著示範,張開了嘴。
董舒雅猛的將香蕉喂了過去。
張宇軒驚地看了一下她,被迫咬了一口香蕉。
“怎麼啦這是?這才幾天,倒像多年的老朋友,有了一份莫名其妙的信任?張宇軒邊嚼邊笑,內心說。
“呵呵,我這樣‘欺負’他,心里還蠻享受的。吼吼,這是什麼心理?”董舒雅也笑了,內心說。
“味道怎麼嗎?”董舒雅將蕉遞給張宇軒,好奇地問道。
“你也吃。嗯,嗯,好吃。香香的、 的,甜甜的,膩膩的,好像……。”張宇軒邊吃邊感覺著說。
董舒雅自己剝了一只,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了起來,心里順著張宇軒的思路想。
“好像初戀的味道!”董舒雅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這句話把自己嚇了一跳。她心又狂跳起來,禁不住要去腦海深處,打撈多年來她刻意封存的、關于“初戀”的記憶碎片。那是她一切“快樂”與“痛”與“苦”的根源。她打一個激靈,“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憶。”她迅速調整自己,要把自己拉回現實。
“給你,一塊吃了。”董舒雅把自己咬過一口的香蕉,遞給張宇軒。
“你怎麼不吃?”張宇軒欣然接過,吃了起來。
“給你買的,你多吃點。”她他故意掩飾自己內心的跌宕與起伏。
“你先吃著,我出去透透氣。”說完,董舒雅轉身走出病房。
“又怎麼啦?”張宇軒看了看董舒雅的背景,又看了看手中兩只咬過的香蕉,自己問自己。
初戀的味道,是個什麼鬼?
董舒雅走出病房,走過走廊,出了醫院,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她只想找個地方,讓自己靜一靜。
“奇了怪了,和這小子在一起的感覺,怎麼就和當初那種春草發芽、萬物萌發的感覺一樣了呢?不是說初戀只有一次嗎?這種感覺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了,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呢?”董舒雅來到醫院外的草坪邊,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不行,我得找人聊一聊,捋一捋。”她越是思考越是糾結不清。
“想找人聊聊?何美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