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柔柔的風吹著,帶來絲絲暖意。
顏寧言牽著伍念顏回到前廳時,便發現圍觀的人都面色鐵青額瞪著安陵。而他卻悠然自得撿著棋子。
詢問才知,原來剛才這些人已經輪了一圈,全都輸的一敗涂地,片甲不留。輸給伍念顏大家還有理由安慰自己。有其父必有其子嗎。可是這從哪里出來的小子,也將他們殺的慘目忍睹。
弈痴先生吹著胡子,瞪著安陵。這小子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他都輸了三次了。咳咳,老者突然發現了伍念顏,如同遇到救兵一樣,趕緊將他請了過來。
“小念顏啊,你一定要讓這小子輸掉,殺殺他的銳氣。”此刻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竟向一個孩童求救。咳咳,面子啊,不說也罷。
“伍氏,伍念顏。”小小孩童木案樓肅容,如若小大人一般的深情,總讓人有種破壞的**。
“西涼,安陵容。”安陵也起身直立,如若雪巔青松,寧靜悠長。
兩人互相報上姓名,顯示對對方的尊重。雖然兩人一個是垂髫小子,一個是看著像剛加冠的少年。
安陵禮讓黑子,推于伍念顏,讓他先行。
一枚枚黑白子落,場中人皆是屏息看著,不敢言語。
眼看盤中白子之數逐漸增多,黑子已處于下風之勢。細密的汗珠自眉眼處冒起,這個人好厲害。不能輸,不能丟了父親的榮耀。小孩執拗的想著。
徘徊已久的黑子落下,安陵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可以收尾了。
一枚白子落下,看著對方泫然欲泣雙眸,輕聲而不帶絲毫溫度的道︰“你輸了。”
啪,黑子跌落,伍念顏緊咬著嘴唇,最終道︰“我輸了,等下一百兩黃金便會送到公子手中。”
顏寧言看著自家小娃委屈的眼神,那個疼啊。連忙跑到他身側出聲安慰。
“我不需要黃金,我要挑戰伍子白,奪得真正的魁首。可不能叫人笑話我是欺負小娃娃才得到魁首的”安陵輕瞥美目,看著那愛心泛濫的人,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爹爹……”伍念顏低下小小的頭顱,他不想說爹爹死了,他明明只是睡著了。
“安陵公子,這誰都知道伍子白都死了五年了。他怎麼和你對弈,鬼魂嗎。呵呵。”弈痴先生冷哼了幾下,不能讓人欺負了小娃娃是吧,還是留著自己欺負比較好。
“我听聞這死訊只是從伍家傳出的,一沒做喪事,而未立墳冢。或者你們確切看到牌位了嗎?”安陵不與眾人爭辯,可那一個又一個問句卻落地有聲,讓人無法回答。
耳邊開始響起眾人驚疑和吸氣聲,好像真是如此。只是大家听聞死訊時,心頭悲戚,天妒英才,竟沒想到此處。
老者蹙著眉頭,“你的意思是,伍家放出死訊騙我們,這道理又從何說起呢?”
“這就要問伍家了?”安陵將目光移向孩童。
伍念顏蹙著眉頭,“安陵公子同我去府中取黃金,至于父親是如何死的,念顏並不清楚,你可以問問祖爺爺。”
告辭想要跟隨的眾人,伍念顏帶著小廝同二人回到伍府。
一路走至廳堂,便听到尖叫聲突然響起。
“啊~小少爺。”
“杜若姑姑。” 伍念顏疑惑的看過去,便見杜若一臉驚駭的看著顏寧言。
“杜若。”顏寧言忍不住向她走去,卻驚的女子幾欲昏厥。“杜若,別擔心,我不會害你,我只是想見見子白。”
一聲聲細語,卻驚起杜若的仇恨,她猛的撲向顏寧言,捶打起來。手下的肉感讓她更加用力了。
“都是你,是你害死公子的,你不是死了嗎,你還回來作甚。若不是你,公子怎會,怎會。嗚嗚嗚…”
女子的拳頭並不重,可話語卻一聲聲戳著他的心。聲音有些發顫的道︰“子白真的死了嗎,我怎麼都找不到他,你帶我去見他好不好?就算是墳冢,我也認了。”
“公子死了,五年前就被你害死了,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呢。你還有什麼臉面說要見他。我怕你,髒了他的墳頭。”大顆大顆的淚水子杜若的臉上滑落,她那芝蘭玉樹的公子,怎就落得若此下場。
“杜若,我求求你了,你告訴我吧。”顏寧言神色哀戚,那桃花眼底,是化不開的憂傷。
伍念顏已經不再狀況了,是這人害死爹爹的?杜若姑姑為什麼要這麼說。他看著悲痛欲絕的男子,那樣精致剔透的人,會是害死爹爹的凶手嗎。
“伍子言!”一聲淒寒的叫聲,正是一襲端莊正紅襦裙的李若彤。她的目光刻薄而憤恨,精致的妝容都扭曲的嚇人。
“你不是死了,死了還回到這里。骯髒的靈魂,不配出現在伍府,滾出去。”她目光淒厲,言辭刻薄。
她沒有一絲對鬼魂的懼怕,不管是人是鬼,都給我滾。
顏寧言看著刻薄的李若彤,不能明白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當初和他調皮吵架的嬌俏少女,歷經五年的時光,竟成這種模樣。
“若彤,你是不有什麼誤會,我要見子白,你可以帶我去見他?”
“見他,呵呵,你以什麼身份。是乖巧可人的弟弟,還是那無視倫常的奸/夫!”就是這個人,若不是他,子白哥哥怎麼會想要休棄自己!
若不是他,子白哥哥怎會以女子之身為他誕下子嗣!
若不是他身亡,子白哥哥又怎會抑郁成疾!
若不是他,一切的一切,他的存在就是個錯誤!
顏寧言表情錯愕,她竟然知道了。心頭濃濃苦澀在蔓延。
“若彤,我求求你,讓我見見她,我求求你了!”膝蓋踫觸地板的悶哼,猶若內心深深的懺悔。
活著的時候,沒有人能折斷他的傲骨。死了之後,他卻為一個人跪下。
李若彤臉上有嘲諷,有不屑,有憤恨,獨獨沒有憐憫。“我是不會讓你見他的,他也不想見你,快滾出伍府。”
“娘親。”伍念顏糯糯的拉向母親的手,娘親。
李若彤一把推開伍念顏,憤恨的眼楮盯著他。“誰是你娘親,你不是我兒子,你是賤/種,是賤/種。滾…”
“對了,伍子言,走的時候別忘記帶走你娘的牌位,她可是至死還念著你呢。一個共侍二夫的女子,別留下了髒了祖宗的牌位。”
安陵見這女子如此癲狂難纏,不由微怒。食指輕彈,氣勁破空封住了女子的穴道。
扶起小娃娃“念顏,帶我們去見你爹爹,可好?”揉了揉頭頂,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柔軟。
小娃娃糾結的看著安陵,再看向顏寧言。
顏寧言希翼的看著他“念顏,帶我們去好嗎?我不會傷害他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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