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太子這個學生你可還滿意?”坐在皇位上的季連誠笑離凡問道。
離凡看向這個有些肥胖的皇帝,再瞟了一眼換了衣裳的季連諾,臉上沒有一絲松動與變化,不知者以為他只有這千篇一律的表情,冷然道︰“不滿意!”
原本季連諾臉上帶著一絲淺笑,離凡這一答案讓他完美的淺笑變得有些抽搐,看著怪異。
季連誠沒想到離凡會如此回答,心下頓時不喜,沉默地看著離凡,御書房的下人皆以為他要動怒懲治離凡,就連季連諾也是這樣認為的。
但天子之心難以猜測與估計,就在眾人或是忐忑,或是幸災樂禍時,季連誠忽哈哈大笑起來,聲音洪亮,眾人皆是一驚,困惑不已,這皇上瘋了?還是怒極而笑?
只听得季連誠甚是愉悅的聲音道︰“愛卿果然不負朕之所望,不與那些阿諛奉承之人同流合污,太子與愛卿今日才是初見,自然談不上滿意與不滿意了。”
“但是!”季連誠忽地話鋒一轉,看著表情甚是復雜的季連諾道︰“太子是朕眾皇子中最為機敏的一個,真相信若是愛卿能夠傾囊相授,不日太子定能讓愛卿滿意,諾兒,你說是與不是?”
“兒臣定當不負父皇所望!”季連諾抱拳行禮應道。
季連誠這番話一語雙關,即是讓離凡要盡心盡力輔佐教授季連諾,亦是讓季連諾全心全意地向離凡學習。天子之心莫測難猜,更是將權利運用得最為高明的人,明面上沒有威逼沒有施壓,實則雙管齊下,不得不為。
離凡下朝就被季連誠召到御書房,說是多日不見,需閑聊一番,以表牽掛之心。但方才季連誠寥寥幾句看似的閑話,在他看來又是下了一道“聖旨”。
然則離凡不是一個完全會遵照聖旨行事的人,何況是閑聊之中暗喻的“聖旨”呢。離開御書房後,他直接奔赴回府,沒有給季連諾留一個縫隙,所以當季連諾派人去尋離凡時,撲了個空。
太子太傅府中
殷 獨自一人看著凌初化作的豬發呆,“師傅去了這麼久了,怎地還不回來啊?”她還想讓離凡教她一些東西呢,離凡那樣厲害,學點什麼都是撿了打便宜,正所謂便宜就在眼前,怎能輕易錯失?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
但她等離凡都等了一個上午了,話說這午飯的時間也是過了,就是不見人影啊。“哎……”殷 不由得長長地嘆氣。
“哄……”凌初也隨著嘆氣,不過凌初想得是她現在變成了豬,怎麼才能讓那個謫仙一樣的美男注意到她呢。
“哎……”
“哄……”
“哎……”
“哄……”
“哎……”
“哄……”
青樂看著這一人一豬,不知該如何說她們才好,那嘆氣聲和豬的哼哼聲在她耳邊都響一上午了,至少有百八十來回,就沒見她倆停過。
“青樂啊,師傅回來沒有啊?”殷 有氣無力地問著青樂,她雙手捧著臉,與凌初眼楮瞪眼楮,也有些乏了。
“小小姐,大人一回來青畫就會過來告訴我們的,現在已過午時,不如先用膳吧?”在殷 第二十次問道這個問題時,青樂仍然耐心地回話。
“哎……”殷 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餓,要不你讓凌初先吃吧。”
話說凌初從昨日到現在都沒有進食,但作為修仙之人,她已經過了要食五谷的時期,早已基築闢谷,否則她還能活蹦亂跳地想著離凡?
青樂有些為難,但也無其他辦法,只好領命為凌初端來一盆豬食。
凌初雖不不需要進食,但方才听殷 這般言語還是有些高興的,可看到面前這滿滿一大盆的豬食,頓時生氣了,小豬蹄蹦 著遠離這盆在豬界已是上等美味的豬食,怏怏地躺著,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殷 很是無奈地看著那盆豬食,她忘記了青樂並不知曉凌初是個人,所以當凌初是尋常的豬,她對青樂道︰“青樂啊,我們府中這只小豬與別的小豬不同的。”
“是啊,奴婢知曉小小姐當它是寵物,所以奴婢讓廚房的人專門備了上等的精料豬食。”青樂是個有眼力見的,這事她早就料到,不過她沒料到凌初不是一只平凡的豬。
“啊?這個……這個……”殷 汗顏,解釋道︰“青樂,她不吃豬食,是個比較特別的豬,和我們一樣吃菜吃飯,你做幾個小菜再盛一些米飯來就好。”
“果然是只特別的豬啊!”青樂驚嘆地看向在地上慵懶地趴著的凌初道。
凌初听到那些“豬”字,甚是氣悶,想要用豬蹄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奈何蹄子太短,這豬耳本就大,殷 和青樂的話她听得一清二楚,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變相的精神折磨。
……
青樂去為凌初準備飯食,殷 看著只會哼哼和哄哄的凌初,與她無言相訴,便朝著空氣喚來鹿溪,讓鹿溪來陪她玩玩,這會兒他應該醒了吧?
“鹿溪!鹿溪!鹿……溪……”
喊了半天也沒見鹿溪像之前一般出現,殷 暗自嘀咕道︰“難道還在睡?”
她跑出暮生閣,想親自去尋鹿溪,不曾想與過來回話的青畫相撞在地。
“好痛!”殷 揉著自己的胸口。
青畫也被撞到在地,她听見殷 直呼痛,立即上前扶起殷 ,心中著急不停地打著手勢問殷 哪里疼。
殷 已知曉青畫不能言語,擺手道︰“我沒事。”
但青畫仿佛沒有看見下跪著磕頭,又一邊比劃著道歉,意思是︰小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磕得砰砰作響,殷 趕緊將她阻止,道︰“你別磕了,我沒事的,你別磕頭好嗎?我害怕。”
無論殷 怎樣阻止和言語,青畫氣力勝過殷 ,仍舊自顧自地不停地磕頭,頭上一片青紫。殷 看得心急,誰來救救她和這個傻姑娘?“你,你出血了,不要磕了!”她看見青畫的額頭正滲著血,上前想要強行將青畫拉起來,結果自己卻因為力道不夠反彈到一邊。
“嗚啊……”殷 心中一急哭了出來,看著青畫滿臉都是鮮血,有些 人,但她更害怕青畫就這樣磕頭磕死了。
她的哭聲很大,像個孩子一樣,放肆的大哭。
青畫停止了磕頭的動作,整張臉一盤血紅,看著令人心驚肉跳,直愣愣地看著殷 突然的哭泣,更像是幽司的女鬼在向殷 復仇。
剛回府的離凡听到殷 的哭聲心下一緊,施展輕功往她這個方向尋來。
“怎的了?”離凡輕聲地問,手上用錦帕輕柔地為因為擦拭著淚水,見殷 哭得如此傷心,離凡以為她回憶起什麼了,眉頭微蹙。
殷 見離凡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立即收了哭聲,指著一旁滿臉是血的青畫道︰“師傅快,青畫要死了,流血了,流血了……”
離凡這才發現還有一人,他隔空點穴,將青畫止住流淌的血液,安慰著殷 道︰“沒事,為師讓蘭飛請郎中為她包扎,她不會死的。”
“那師傅快去找郎中!”殷 心魂未定,離凡這話讓她抓住了救命稻草,仿佛受傷的人不是青畫而是她。
離凡無奈運功喚蘭飛去請郎中,不一會兒,蘭飛就請來了梓埠,梓埠一看滿臉是血的青畫嚇了一跳,直嘀咕道︰“這是鬼呢?我以為是我一覺就到了幽司呢。”
梓埠快速地為青畫包扎好,看著眼楮紅腫的殷 ,不知方才發生了何時,便問道︰“這是怎麼了?讓本君過來給一個小丫鬟包扎,還這麼急。”他正在睡覺,就被蘭飛拉了過來,鞋子都沒穿,還是後來幻化出來的。
“我把她撞了,然後她就不停地磕頭,我怎麼阻止都不行……然後……然後她流血了,我害怕……”殷 小聲地低頭道,她感到很是丟臉,這麼大的人還像個孩子一樣哭喊。但方才的青畫太嚇人,滿臉是血,令人不能直視啊。
“離公子,你這徒兒……忒膽小了。”梓埠聞言,原是這樣一個理由,真的是耽誤他睡覺。
倒是離凡,他很理解殷 ,他看見她那樣無措慌亂的哭著,看著青畫想要救她卻不知如何是好,就像他當初一樣,想救被凡神抓去的殷 ,卻只能等梓埠相救,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因為沒有能力,他那時憎恨自己不會法力,不能將凡神捉到。
“ 兒,無事了,梓埠為她包扎了。”他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她只是一個記憶全無的女子,看著又這樣小,沒有安全感害怕是應該的。
看著離凡安慰殷 ,梓埠也心下也知他為何這樣做,同是安慰道︰“小丫頭,她沒有大礙,你就放心吧,本君這樣厲害,小小的傷幾日便好,要相信本君。”
“嗯。”殷 知道離凡和梓埠都在安慰她,她也是過于害怕。
這換了一個人,看見青畫那樣可怖樣子,應該都會害怕吧。
青畫也比劃著手勢,表示自己無礙。
殷 看不懂她比劃什麼,拉過她的手道︰“青畫下次別這樣了,要是你真的磕頭磕死了,做鬼也會像剛才那般丑,滿臉是血。”
眾人見她原來擔心這個,不禁無言以對。青畫更是不知怎樣才好,她不是故意的,作為一個丫鬟一個奴婢,將主子弄傷了那還不得被處死,所以才那般恐懼地磕頭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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