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蔣妍還把話說完,宋陌就把她放下,然後帶著人就去門口安撫人群了。
旁邊的武進沒有跟著過去,他看著蔣妍的神色不是很對,就開口勸導︰“今天來了好多人在門口鬧事,你此時若在外面。就你這身裴府丫頭的衣裳,估計待會就有人對你動手。本來我是打算出手救你,不過還是少爺動手快些。”
“哦,謝謝武大哥了。”
“不用,不用。你若是傷了,估計我就吃不上好吃的了。你的手藝太好了,吃了你做的東西,別的東西就吃不下了。”
“那武大哥,想吃什麼,我立馬去廚房做去。”說著,蔣妍背著東西就準備往廚房里走。
“只要你做的,哎,那個,那個……妍丫頭,”武進有些扭捏地看著蔣妍,表情有些不自然,臉還有些紅。
蔣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武進,不禁伸手拽住武進的袖子,關切地問道︰“武大哥,你這是怎麼了,生病了?”
武進囁喏著,小聲問道︰“你,你,……定了人家沒?”
“武大哥,您說什麼?我沒听清楚。”
宋陌帶人回來就看到,蔣妍全副心思都在武進身上,眼里飽含關切。而武進也前所未有地害羞了,問了一句,讓他都很吃驚的話。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武進還會有這麼難為情的時候。
“蔣妍,這都快到晌午了,你還不快去準備午膳嗎?”
蔣妍還沒問出來,但是看著宋陌來了,只好說道︰“是,少爺,奴婢馬上就去準備。”說完,就邁著小碎步跑開了。
留下宋陌和武進站在那里,看著蔣妍離開的方向。
“你看上蔣妍這小丫頭了,什麼時候的事,她的底細你清楚嗎?”宋陌漫不經心地問道。
武進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少爺,那丫頭的底細咱們都查了,沒多大問題。就是暫時查不出來,她娘親在哪里當過丫頭。這也不算什麼大問題吧,還有這丫頭的手藝太好了,我,那個,很喜歡吃。”
“這麼說,是看上她的手藝了?”
武進點點頭,說道︰“算是吧。”
宋陌听完,什麼也沒說,就雙手背後離開了,只留下武進在那里呆呆地立著。自言自語道,主子今天這是怎麼了,有點不對啊,難道是外面的事情解決得不好,才讓他心情如此差的?他出去看了一下,門口的人都散了。咦,這人都去哪里了?
與此同時,衙門口的告示欄前面圍了不少人在那里議論紛紛。
一個穿著儒衫的三十多歲的男子,扼腕道︰“真是想不到,小楚大夫居然是這種人,他居然會殺人。”
有個穿著粗布夾襖襦裙,梳著兩根長辮的女孩,反駁道︰“你瞎說什麼呢。他不是那種人,肯定是官府冤枉人。小楚大夫那麼好一個人,上回我弟弟生病了,好幾個大夫都說讓準備後事吧。
他只是過去看了一下,然後到外面拽了幾根野菜讓我們煎成湯給弟弟喝了就沒事了。錢都沒收,這等好人,怎麼會去殺人呢。”
就在這時有個穿著藍色長衫的男子從官府的側門里一邊往出走一邊還和衙門的衙役道謝。此人正是張棟,他看著這邊告示欄的人不少,就湊了過來。一目十行地掃完告示上的內容,他的臉一下子變的雪白。
旁邊的人眼尖,馬上指著他說,“這不是張秀才嗎,他和小楚大夫是同窗,昨晚是一起參加宴會的,他肯定知道什麼。張秀才,你說說小楚大夫到底有沒有殺人?”
“這,小生昨晚走的早,不清楚,想來大人一定會查清楚,不會隨意冤枉人的。”張棟說著這話,額上的汗一直往外冒,眼楮還躲閃著,不敢看人。
這是心虛的表現,旁邊酒家里一位黑衣戴斗笠的客人,冷眼看著張棟,手里的酒杯被握成了碎片。那客人招手讓小二過來,也不問價錢,直接往桌上拋出一錠銀子,拿著包袱就離開了。
張棟離開府衙看到那個告示之後,就像後面有什麼人在追他似的,一溜煙開始往回跑。好容易到了巷子口,看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停下來喘了口氣。沒想到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然後後頸一疼,便什麼也不知道地倒在地上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巷子的角落里,眼前有個黑衣戴斗笠,手拿長劍的人。那人並不看他,只是用塊布在擦拭劍身,陽光透過樹影照在那劍上,發出一陣冷光。張棟不禁渾身一哆嗦,“大俠饒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
張棟的說辭還沒完,就感到脖頸一陣涼意,然後就看到一縷頭發落到地上。“想要活命,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一遍,若是有半點假話,嗯?”
“我說,我說,大俠,您饒命。”接著張棟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說一遍。
那黑衣人听了半晌什麼也沒說,只問了一句,“那縣令和裴正勛的關系很不錯?”
“是啊,很不錯,稱兄道弟的。”
黑衣人听了,直接又在他後頸敲了一下就離開了。黑衣人離開後,來到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子里。他進了院子,直接就來到了客房。一打開客房,一進客房就聞到一股血腥味,還看到一個和他一樣全身藏青色錦衣的男人,坐在那里喝茶。
地上還趴著一個人,還有呼吸,人還沒死。
黑衣人還沒說話,錦衣男子左手端起茶杯,右手翹起蘭花指指著地上的人,說道︰“這里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這里是公主費盡心思,倒了好幾個人的手,才在朱文的眼皮子底下找了個這麼個藏身的地方,方便咱們聯絡。
你居然在這里藏了個女人?差事都還沒有辦完,就想著要女人了?這女人就是禍水,都說溫柔鄉英雄冢,……”
黑衣人單手捏住錦衣男子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我想帶誰過來,就帶誰過來,都不需要你來管。你是靜姝公主身邊的狗,我可不是。”
錦衣男子被捏得有些喘不上氣來,臉色有些發紫了,黑衣人才將他扔到地上。然後黑衣人走過去,扶起地上的女子,打橫把她抱到床上。
“靜姝公主讓你過來做什麼,再不說,我把你扔出去。”
錦衣男子揉揉捏的發紫的脖子,用蘭花指指向黑衣人,說道︰“李繼鋒,你雖是國師的弟子,但是公主交代的事情,你也必須……”
黑衣人听了直接扔了個茶杯過去,“再廢話,我廢了你。”
“你這次來江城的任務是要把裴正勛弄得家破人亡,但是不能動朱文。最近听說裴正勛的外甥宋陌來了,如果能順手把他也給除了,那就再好不過了。他可算是個將才,以後大齊入侵,肯定是要……”
“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那錦衣男子,也不敢多呆,跺了兩下腳,就離開了。
李繼鋒,也就是黑衣人,仔細地替女子檢查了身體,發現她只是被點了穴道。伸手在她身上點了幾下,那女子就悠悠轉醒了。
她雙手抱著肩膀,努力向床角靠去,臉上充滿了恐懼︰“我為什麼會在這里?你是誰?難道你就是姨娘讓我來見的人?”
“說來話長,我們見過面,我確實是你要見的人。”楚楓從衣袖里拿出一塊玉佩遞給她,說道︰“這是你姨娘的東西,你應該認識的。”
“哦,這是姨娘的東西,她一直貼身帶著,有空就拿出來看。我是她女兒,叫初繡。敢問閣下應該如何稱呼?”
“李繼鋒。”
“你就是表哥?姨娘說過你的名字,說你很會做生意,只是最近手頭……”說著,初繡褪下胳膊上的金釧還有金手鐲,還有頭上的金釵等飾物,還有幾張銀票遞給李繼鋒。“拿著吧,表哥,姨娘她不方便出府,但是也不能坐視不理。這些都是我平日里攢下的,你先拿著應急吧。”
李繼鋒看著手里的金首飾,看著眼前初繡認真的表情,有些啼笑皆非。他一直不知道丹姨娘是怎麼跟初繡說的這個事情,但是听了初繡現在的說法。她明白了,初繡對自己的身世,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告訴她呢,還是算了吧。
“謝謝表妹了,你不妨就在這里呆幾天吧。裴府那邊,說了你這是去了慈恩寺。另外這宅子里,有位琴師,可以指點你琴藝,你姨娘說讓你學會一首曲子後,再來接你。”
初繡的眼神有些暗淡下來,點頭道︰“哦,既是姨娘安排,我就听她的吧。”然後低著頭說道,“表哥,你我雖是至親,可是男女有別,有些……”
李繼鋒點頭,拍了兩下手,立刻進來一位青衣小丫頭,“小雲,以後你每日就在這里招呼小姐,不可怠慢。”
“是。”
“表妹,那為兄就先辦事去了。有什麼就吩咐小丫頭去做就可以了。”
“表哥慢走。”
出了客房的李繼鋒,臉色含笑,真是個單純的丫頭,這麼好騙。嫣娘怎麼會生出這樣干淨善良的女兒的,難怪她不想讓這個女兒沾染上任何血腥,動手前還要想辦法把這個女兒送出來,就怕受了牽連,或者是看到生母雙手染血的樣子吧。
這樣的女子,對他這種活在黑暗中,每日都提心吊膽過日子的人來說,是一道光明。但是不知道這束光明,能在自己身邊呆多久。
正在想著,忽然,從樹上跳下來一個人來。
李繼鋒看清來人後,大呼︰“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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