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之前,可以听听這首歌,蠻好听的,再苦也要幸福!)
蔣玉才最後那句”靠自己”讓我猛然醒悟,他說的很對,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何況還是比鬼神更可怕的人心。
至于張老書記為什麼不幫我,我不清楚,他跟蔣玉才說了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我真的沒什麼可想的,于情于理他都沒有哪里對不起我了,就算是他跟我父親多年的情分那也是以前了,如今的我在他老爺子眼里又算得了什麼?
回去的路上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了,只是剛剛被那位刁蠻的女孩潑了一臉可樂我還是有點很不爽的,不過想想,也就豁達了,作為張老書記的寶貝孫女,她有這個跋扈的資格,而我呢?似乎也只能吃了這個悶虧,但我得來的也許就是一個經驗,一個可以告訴自己懂得隱忍的經驗。
蔣玉才一路上都在觀察我的表情,有幾次他都想說什麼最後都沒說出口,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不過我自己已經想清楚了,所以還算鎮定,也並沒有讓他失望。直到他把我送回家下車的時候,他才跟我說道︰”記住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了,蔣叔或許幫不了你什麼大忙,但是有什麼小事你隨時可以來找我,你的未來或許比你父親更要有出息,我看好你。”
我不知道蔣玉才這話算不算是安慰我,不過他今天既然能花時間陪我出來並且還對我說了這樣的話,于情于理我都應該感謝他。目送他那輛別克消失在眼前後,我沒有立刻上樓,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跟王青霞開這個口,我甚至很怕看到她失望的那個表情。
在樓下花園坐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我整整抽了半包煙,華子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只跟他說了一句,力格見,我真的想發泄一下。
打出租車過去的時候,我看到華子坐在大門口的階梯上抽著煙,他旁邊坐著的是那個最近跟他一直形影不離的小女朋友程鳳,兩人抬頭看見我之後,程鳳把手中一直把玩的手機收了起來放在包里,華子丟掉煙頭走到我面前習慣性的捶了一下我的肩膀,輕輕皺眉道︰”這就泄氣了?”
我輕笑一聲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接說道︰”上去,陪我練練!”
華子作為我最合格的死黨,他當然沒有任何廢話,兩人走進俱樂部後,把所有能玩的都玩了一個遍,最後跟他上擂台比試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被怨氣沖昏了頭腦,華子兩場都是把我打趴在地上,最後一場兩人都因為體力透支而倒在擂台上。
我轉頭看了一眼氣喘吁吁四肢朝天的華子,笑問道︰”今天怎麼這麼猛了?難道是昨晚上吃的偉哥還沒消化?”
華子哈哈大笑,”是你自己今天不在狀態好吧,怪不了我!”
”你小子還真是陰險啊,明明知道我不在狀態,還敢這麼往死里打我?”
華子鄙夷道︰”哥這是想把你打清醒一點。”
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嘆了嘆氣,接著跳下擂台來到後面的消防通道,華子也緊隨其後跟了過來,他丟給我一根黃鶴樓,然後吩咐程鳳去買水喝。
”華子,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我不知道你听到後是什麼感受,但我還是覺得說出來好。”我坐在樓梯上跟旁邊正在吞雲吐霧的華子說了一句。
”你說,我听著。”
我自嘲一笑,覺得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了,所以我很輕松的就跟他說道︰”我跟我後媽上床了,我會娶她。”
華子轉過頭不敢置信的盯著我,”你說什麼?”
”我說我跟王青霞是真的相愛,也許你覺得這話有點操蛋,但很多事情我現在沒法跟你說,也許等有一天你了解她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華子丟掉煙頭,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怕啊,怎麼不怕啊,但是怕又怎麼樣?我還是要跟她在一起,以前我不懂得她對我有多重要,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也了解了她心里在想著什麼,我更了解了她這些年來是多麼的不容易,所以我覺得跟她在一起一輩子這是我能給她的最好的回報。”
華子放下我的衣領,再次點了一根煙,不說話了。
程鳳拿著兩瓶水站在我身後也沒敢走向前一部,估計剛剛她也听到了我所說的一切。
其實不管他們兩個能不能理解,我也沒想跟他們解釋什麼,這是我自己的事,這也是我跟王青霞兩個在談戀愛,我覺得沒有任何人能管得著。
”華子,我不知道你以後會怎麼看我,但我可以告訴你,我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而且是必須會做到的,王青霞名義上是我後媽沒錯,別人也都知道她是我後媽,但其實她跟我父親並沒有領證,甚至他們兩個連最起碼的同房都沒有過,這些也都是我最近才知道的,我雖然不明白我父親把她帶到家里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這些年她為了我付出了多少我都是清楚的,以前我或許可以覺得很理所當然,只是現在我覺得我不應該騙自己,愛了就是愛了。”
華子依舊抽著煙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程鳳拿著兩瓶水走過來遞給了我一瓶,然後坐到華子身邊,輕聲問道︰”你真的愛她嗎?”
”當然是真的,如果是以前我那種沒心沒肺的樣子,我會為了美容院這點事去奔波拼命的嗎?肯定不會,但是現在,我不想讓她在苦下去了,她苦了幾十年沒理由再跟了我之後還要受苦,可是老天爺似乎不答應。”
華子長吁了一口氣,摟著我的肩膀,嘆氣道︰”我沒有說看不起你的意思,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剛剛一下子有點沒法接受而已,不過現在還說什麼呢?兄弟我也只能支持你了。”
跟華子從俱樂部出來後,至始至終我還是沒見到徐蒙那家伙,不知道這小子家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門口的時候,我拒絕了華子請我吃飯,跟他道別後,我獨自一個人來到了超人酒吧,坐在那個很安靜的吧台上喝了幾杯啤酒,這個時候酒吧只有零零碎碎的幾桌客人,台上的搖滾歌手也沒有很賣力的唱歌,整個氣氛像顯得很頹廢。
期間甦羽來過兩次,陪我喝了一杯酒,對待這個女孩我很有好感,是真想把她當朋友來看待的。只是甦羽對我的關心似乎好過頭了,希望她對我不是那種很死心塌地的喜歡,否則的話受傷的肯定還是她。
我就這樣安靜的坐了一下午,整整四個小時,到晚上七點鐘的時候,酒吧客人逐漸增多,八點的時候,迎來了晚上第一個高峰期。
看著那些形形色色來來往往穿梭的男人女人們,我突然覺得一陣恍惚,甚至是發呆了,到這個時候我都還沒有回家的打算。
直到王青霞給我打來了電話,接通後我也並沒有找個安靜的地方,也懶得再去掩飾什麼了。
”小明,你在哪里呢?我們搬了新家,我告訴你地址,你現在可以過來。”王青霞在電話那邊似乎有點小小興奮。
我沉默了一會,鼓起勇氣道︰”今天的事”
”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里?”
”超人酒吧!”
”行,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掛掉電話後,甦羽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我身後,她已經換了一套衣服,簡單的牛仔褲,t恤,很漂亮的馬尾辮,樸素的令人心顫。
”下班了嗎?”我跟她笑著問了一句。
”對啊,但是不想回去,我陪你喝酒吧。”甦羽很歡快的坐在了我身邊。
我跟她笑了笑,尷尬道︰”等下我女朋友要來。”
甦羽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不過很快她就恢復過來,回道︰”我知道啊,就是那天在醫院那個嘛,你正好可以把她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我往門口看了一眼以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不過王青霞肯定沒這麼快會到。甦羽朝我微微一笑,隨後也叫服務員給她來了一杯威士忌,我看著她的樣子,輕輕皺眉,沒想到她還真打算一口喝下去。
我趕緊把酒杯搶了過來,甦羽看著我不發一語,淚水卻在眼里打轉。
我把酒杯放下後,輕聲道︰”你傻嗎?”
甦羽搖了搖頭,依然不肯說話,可是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我站起身,剛好看到從酒吧門口走進來的王青霞,她穿著一套最簡單卻很時尚的休閑服,腳上是一雙平底的帆布鞋,沒有化妝,更沒有特意的打扮,比以往成熟的形象少了幾分強勢,但多了幾分真誠。
那一刻,我真想過去狠狠的一把抱住她。
酒吧此時剛好響起了羅大佑那首《你的樣子》,經典的旋律與不遠處的王青霞相得益彰。
看著她的樣子,我突然特別特別的想唱一首歌給她听。
于是,我沒有任何猶豫的走上了那個舞台,唱了一首很冷門甚至很多人都沒听過的歌曲,《再苦也要幸福》。
”再一次面對愛情,悲劇收場,我以為早已習慣這套可笑的伎倆
再苦也要幸福,再痛也要追逐,同行的腳步,絕沒有白白走的路,再苦也要幸福,再輸我依然會堅持”
聲音戛然而止。
我唱不下去了。
遠處的王青霞也早已經泣不成聲。
這一天,可能是需要我一輩子時間去忘記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