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冷玖決定獨身前往如意堂。
在如意堂中,冷玖風塵僕僕的趕了過去。
冷玖此時心里面有太多的疑問,必須盡快的問清楚一切,冷玖看向如意堂中的小丫鬟,說道︰“你去吧冉紫衣找來,就說我有話對她說。”
冷玖安坐在椅子上,雙手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只手掀起茶杯蓋子,低頭輕輕地吹了吹,小口的喝了一口茶,隨機將手中的茶杯又放在桌子上,等待著冉紫衣的到來。
不一會兒,一個妙齡女子從里面穿了出來,身著一身粉紫色的長裙,腰上掛著一個甦繡的鯉魚香囊,發上簪著一只金珠步搖,很是流光溢彩。周身上下再也沒有多余的首飾,陣陣香風撲面。
冉紫衣看見冷玖氣定神閑的坐著喝茶,笑著問道,“不知道月姐姐此時叫屬下來是有什麼事情。”
冷玖睜開閉上的雙眼,語氣有些疲憊,“流墨不見了,不知道他到底是去了哪里,我這心里面總是覺得不安。”
冉紫衣一听見冷玖的話,就將眼楮睜得銅鈴一般大,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張大嘴巴,“不可能吧,流墨怎麼會失蹤呢?”
“我也不知道,我剛剛從懸壺過來,懸壺的蓮子說流墨已經一天沒有見到人影了,走的時候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話。我想知道今天一天你見過流墨嗎?”
冉紫衣說道︰“這如意堂中,屬下一直都在,並沒有見到流墨來這如意堂中。”
冷玖听到冉紫衣的話,“看來流墨是有些凶多吉少啊。”
“不能吧,流墨的身手也是數一數二的,不會有什麼意外的,月姐姐一定要放寬心。”冉紫衣此時的心情並不平靜。
冷玖對冉紫衣說︰“你趕快派人去尋找流墨的蹤跡,我怕這幕後一定有人在搗鬼。”
冉紫衣對冷玖點點頭,應承說︰“這個屬下立即去安排。”
這個祝家人看來是有些貓膩,看似這麼多的事情錯綜復雜,聯系在一起又冥冥之中還有關聯,祝家人看來真得是深不可測。
冉紫衣進來的時候看到冷玖正在想事情,出聲說︰“屬下已經安排好了,讓人去追查流墨的動靜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所消息,月姐姐千萬不要憂心。”
“嗯我知道了,但是這些事情太亂太雜,宮中朝堂上都虎視眈眈的,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一步錯步步錯。對了記得去觀察祝家人的動靜,最近的風波不斷,我看和祝家人脫離不了干系。”冷玖的眼楮中射出一道冷光,周身冷冰冰的,清絕傾城的面容上表情嚴肅。
“放心月姐姐,屬下一直都在觀察祝家人,只是令人奇怪的是,祝家人並沒有什麼異常,還有那個傷了段三娘的的谷雨也並不見其蹤跡,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自然,祝家人向來狡猾,你們多多留意才是。”冷玖對冉紫衣細細囑咐道。
“屬下明白。”冉紫衣說完話,身子淺淺的搖晃了一下,連忙站直了身體。
冷玖看見冉紫衣的今天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你是怎麼了?”
“屬……。屬下沒有……。沒有什麼事情。”只見冉紫衣向冷玖擺手,“只是最近感覺身體有些乏累。”
冷玖看了看冉紫衣,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落了下來,急促的喘著氣,嘴唇干裂,雙手搭在冉紫衣的腕子上,把起脈來。
過了良久,冷玖的眉頭越皺越深,神色晦暗不明,放下搭在冉紫衣腕子間的手,“你這是中毒了,你難道沒有任何的感覺嗎?”
“不可能,我怎麼能會中毒呢,每天都待在如意堂中,根本沒有人有下毒的機會。”
“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當務之急就是解你自己身上的毒,我看如意堂此時並不安全,你先隨我回冀王府待著,我要把這些事情都查個水落石出!”
冉紫衣听到冷玖的安排,“那就麻煩月姐姐了,可是這如意堂怎麼辦,如果我離開這里?”冉紫衣問向冷玖。
冷玖听到冉紫衣的話,語氣淡淡,“這個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既然你能在自己的地盤上中毒,就說明有人混進了如意堂,或者是如意堂出了叛徒。不論是那種情況都說明如意堂的管理出了問題,我們給了外人可趁之機。”
冉紫衣听見冷玖的分析心中暗暗心驚,沒想到竟會有這麼深,現下感覺很是愧疚,對冷玖請罪道︰“都是屬下辦事不力,才會出現這個事情,還望請月姐姐責罰。”
“好了,我並不怪罪你。沒有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件事情也是始料未及的。你就不必自責了。如今先把毒解了才是。”
說完冷玖就找了人過來把冉紫衣接回到冀王府中。又找來幾個如意堂的老人說了一番話,“這些日子你們安靜些,先把如意堂關了,至于後面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們明白了嗎?”
“是,屬下明白!”
冷玖到冀王府的時候,將冉紫衣安排好,立即去書房去尋湛冀北。只見湛冀北身著一身墨色的長衫,身材頎長,朗目星眸,俊俏異常。
湛冀北看到冷玖推門而入,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麼過來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冷玖神色平靜自然,並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將書房的門關好,“的卻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來,是找你商議的。”
湛冀北眼尖的發現,雖然冷玖的神情如同以往一樣平津無波,但還是發現了冷玖潛藏的緊迫感,這是在冷玖身上很少才能看見的。于是收了臉上的笑容,問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前些日子想到了你對我說的話,對三娘問起了關于安子皓的事情。”
湛冀北听見冷玖的話,說到︰“那你問出什麼有關的信息了嗎?”
冷玖搖了搖頭,“並沒有,不過三娘對我說流墨和魅影可能知道些什麼?”
“但是你也知道魅影去了北漠打探情況,根本不在這金陵城中。所以我去了懸壺找流墨。當我到懸壺的時候只有蓮子一個人在懸壺中,流墨根本不見蹤影。”
湛冀北听見冷玖的話,很是詫異,“流墨不在懸壺又在哪里呢?”
“這也是我所疑惑的地方,蓮子和我說,流墨很早就出去了,一直也沒有回來,走的時候也沒有對任何人說他去了哪里。所以我懷疑……。”
湛冀北看向冷玖,“所以你懷疑什麼?”
冷玖頓了頓,隔了一會兒才說道︰“所以我懷疑,流墨可能有危險,這件事情背後一定有強大的主使,我覺得這件事情並不單純。”
湛冀北思考了一會兒,默默地並不出聲,就靜靜的站在窗格下,轉身對冷玖說︰“你說的話的卻很讓人生疑,你懷疑是誰做的?”
冷玖听到湛冀北的話,“我懷疑是祝家人,我派如意堂的人去監查祝家,可是令人奇怪的是,祝家人這些天里並沒有任何的動靜。而冉紫衣竟然也被查出中了毒,我覺得這些事情一件件的連在一起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湛冀北將冷玖的話思索,心中百轉千回,“你的話我明白,可是這祝家人的動機是什麼?”
“我覺得是沖著閻尸殿來的,半個月的武林盛會,江湖上的英雄豪杰都會參加,你看到三娘的受傷,如今流墨的不見蹤跡還有冉紫衣莫名其妙的中毒。種種情況顯示有人不想讓閻尸殿去參加武林盛會。”
“只是他們這樣的大費周章,會不會是別有用心?”冷玖看向湛冀北,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不管是怎麼樣,這群人的目的都不簡單,這些日子里你一定要小心。我已經派人去祝家的內部去監視情況,不管這些事情是不是他們做的我看很快就會有分曉了。”
冷玖听見湛冀北的話,心里面漸漸變的安定下來,“我還是覺得不放心,我想要親自去祝府查看一番。看看他們的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湛冀北沉吟了一番,良久才緩緩說道︰“祝家的水太深,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陪著你,否則的話,你不能去。”
“不行,這個祝家我一定要去一次,不然的話總是感覺心中不安定,你還是不要配我一起去了,就在王府中呆著。”
湛冀北一听到冷玖的話,臉色就立刻陰沉下來,目光緊緊的注視著冷玖,“你是覺得本王保護不了你?還是說你根本沒有覺得我讓你才不放心!”
冷玖感覺到湛冀北的話里面隱隱含著怒氣,心下一嘆,“我不想欠別人的,況且我不想你跟著我,我說了你在我的身上是白白的浪費時間。你現在這個樣子沒有必要!”
“你到底有沒有心!我說了我從來都不在乎這些東西,你也不用回應我。”湛冀北看著冷玖冷然的表情,有些心痛。那麼多女人,只是一個冷玖就可以讓湛冀北拋掉所有的驕傲與自尊。
冷玖的表情有一絲松動,但很快掩飾了過去,“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已經習慣了什麼都是一個人,你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的,我不會對你產生任何的感情的。”
“我沒有任何的想法,我只是憂心你的安全,我陪著你是我自己心甘情願,而且我也不求你的什麼回報。”冷玖覺得心有些累,淡淡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就隨便你吧!”
倆個人的話音剛落,就听到門外面有些響動,不一會兒有個人影在書房的門外面稟告說︰“外面來了一個女子,說要見您和王妃,手里還拿著拜帖。”
“是什麼人?”湛冀北問向門口的侍衛。
“看拜帖是祝家的,王爺要見嗎?”
湛冀北和冷玖面面相覷,剛剛說道祝家人,現在就送上了門來,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你把人領到大堂去,先好好招待著,就說本王和王妃隨後就到。”
湛冀北轉身對冷玖說︰“如今這個節骨眼,祝家人遞來拜貼,我看此事一定有蹊蹺。”
冷玖對湛冀北點了點頭,她的心中也十分同意湛冀北的話。
谷雨在冀王府中的大廳等的有些焦急,莊主派自己來冀王府送請柬,可是現在還沒有見到湛冀北和冷玖的身影。
一轉身就看見有倆個人影朝著大廳的方向走了過來。
“祝家谷雨見過冀王爺和王妃。”說著給湛冀北和冷玖行了禮。
湛冀北看著冷玖,只見冷玖冷冷的,並不說話,谷雨半晌也沒有听到有人說話,心下很是怪異,一抬頭就見到冷玖的眼楮直直的盯著自己,眼神十分迫人。谷雨強裝著和冷玖對視,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敗下陣來。
谷雨此時的心里暗自懊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就听見耳邊傳來冷玖的聲音,“你到是膽子大,敢來冀王府。”
谷雨听得心下一驚,面上強裝歡笑,“王妃說的哪里話,奴婢是奉莊主的命令來的。”
“哼。”冷玖的臉上不屑。冷冷的注視著谷雨。
一旁的湛冀北說︰“你家莊主讓你過來是為什麼事情?”
谷雨听見湛冀北的話,就將懷中的書信遞給湛冀北,“這是莊主親手所寫,希望王爺過目。”
湛冀北接過書信,拆開大致掃了幾眼,將書信合上,“回去告訴你家的莊主,本王一定和王妃到場。”
谷雨得到了湛冀北的回復,行了禮,“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回去稟告家主了。”
說完谷雨就要轉身離去,只听到身後傳來冷玖的聲音,“下次我再見到你,可就不會在放過你了。”谷雨的心髒當下顫了顫,繼續向前走。
“書信里說了什麼?”
“讓咱們倆一起去祝家。”湛冀北說完揚了揚手中的書信。
冷玖和湛冀北相視一笑,“看來這場鴻門宴是非去不可了。”
祝家莊在冷玖前世的記憶中就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家族,甚至沒有任何的存在感,卻沒有想到竟然又能力抓住流墨和魅影,這讓她和湛冀北都非常的意外。
“此行凶險萬分,萬事還是要謹慎。”一直閉目養神的湛冀北悠然開口,緩緩睜開的鳳眸銳利而清冷。
冷玖眉宇收斂,她垂眸凝著裙擺上那暗花紋的蘭花,神色深沉,“這件事還是要趁早解決,省得夜長夢多。”
她一直覺得,關于寶藏的事情自己知少甚少,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是被動的。
倒不如趁此機會把事情弄清楚,解決掉。
至于寶藏,她卻是順其自然,有最好,沒有也不會計較太多。
若寶藏是假,就公諸于世,以免日後有人拿寶藏興風作浪。
湛冀北微微頷首,犀利的眸光平和了很多,無論是誰只要把主意打到冷玖的身上,都是和他作對,他要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王爺,王妃,前面就是祝家莊了。”星宿在馬車外說道。
冷玖掀開了車簾,探頭望去,果然在不遠的地方有一處建築頗為宏偉的山莊,屋脊綿延數十里,看來祝家莊的規模比她想象的要大。
祝家能夠耐住繁華這麼久,一直在隱忍著,怕是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她讓星宿繼續趕路,放下車簾,對湛冀北低聲道,“我們就這麼進去,還是偷偷潛入?”
她這麼問是顧及著湛冀北虛弱的身體,說來也是頭疼,她到現在還沒摸清楚湛冀北這病到底是好了還是沒好,因為他時而精神抖擻,時而神色羸弱,讓她無法分辨。
湛冀北淺薄的唇微微一彎,笑得慵懶,“他們既然下了帖子邀請我們,我想待客之道他們還是懂的。”
冷玖明白湛冀北的意思,也不再多問。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馬車停在祝家莊的正門前,門前豎著一大理石的牌坊,牌坊上寫著祝家莊三個字,字體威嚴莊重,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筆。
冷玖和湛冀北從馬車上下來,祝家莊門前的護衛立刻迎了上來,神色恭敬,“冀王,冀王妃,我家主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冷玖和湛冀北相視一眼,湛冀北輕輕頷首,語氣沉著,“帶路。”
護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他們走進了祝家莊。
祝家莊內非常的熱鬧,除了人居住的屋舍,還有商鋪,儼然一個小小的城鎮。
走在街道上,冷玖感覺周圍人的目光似乎並沒有那麼友善,甚至是帶著濃濃的敵意。
她冷笑,自己又沒做什麼,他們至于這麼杯弓蛇影嗎?
湛冀北依舊閑田信步,神色慵慵懶懶,今日他的氣色好得不行,除了臉色稍顯蒼白,雙頰依舊消瘦,但卻有了精神氣。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祝府。
他們才站立在門前,祝府大門倏然打開,從里面魚貫走出兩排整齊的隊伍,看他們的穿著打扮就知道是祝府的護衛打手,與帶他們來得人穿著是一樣的。
與此同時,一個身著深褐色長袍的男子,從里面緩緩走出,身邊跟著谷雨和一個很陌生的男子。
“冀王,冀王妃,在下祝華輝,有失遠迎還請見諒。”祝華輝倒是彬彬有禮,四十幾歲的年紀,文質彬彬,器宇不凡,說話禮貌而客氣。
冷玖和湛冀北並沒有因為他的客氣而對他放松警惕,畢竟有句話說得好,先禮後兵,這個祝華輝雖然儀表堂堂,可是眼楮里卻透著一抹邪獰之色,一看就知是個狡猾之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