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幾次的情形沒有兩樣,我要去哪里,這林魁山卻也是堅持要緊隨的。有了上幾次的經驗,這一次我沒有再堅持反對,而是將他背在了我的身後,用著繩子固定著,對于此,林魁山似乎並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
這一次樹伯沒有和我們一起,他和山伯一起留在了祠堂,並且,村子里邊的其他人,全都聚到了祠堂。天黑時分,只有吳振峰帶著我,還有我身後的林魁山,以及二十名村中最後的精壯村民,一起朝著村口走去。
我們來到村口的時候,村口除了兩堆火,其他的人都撤回去了。而村口外邊,也只有一個野人,然後就是一群猴子和野狼,對于蛇群,現在也都是沒有多少。這樣的情形對于我們來說,可是一個好的機會。
吳振峰對于我是再三叮囑,讓我必須記住,跟在他的身後,不許離開他太遠,要不然,一旦是發生什麼事情,他想要救也來不及。我沒有反對,我現在只是想要跟著吳振峰一起,讓自己內心里邊可以多些安全感。
“大家听好了,一會兒我們沖出去,一定要將手中的武器全都用上。這一次,不是它們死,就是全村亡,我們是村子最後的希望了。”吳振峰轉過身來,沖著身後的村民沉聲提醒著,一臉認真的警告著他們。
面對著吳振峰的提醒,村民們當然是點頭應是,但我也看得出來,在他們的神情當中,卻是帶著一種惶然不安的神情。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現在村子里邊的人都已經是惶惶不安了,而村口處所站立著的那些動物群,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就是一種威懾。
“我沖前,烏曼你跟著我,你們在後邊,沖進去,殺個精光!”吳振峰開口做出了吩咐,他這樣子一說,我馬上用力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遇到危險。”
而就在話音之後,吳振峰壓低了聲音,對著我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對我安撫著,讓我可以放心。至于其他的人,在听到我都在他們前方之後,不由得都感到臉有些發熱,臉紅了紅之後,他們也將手中的武器舉了起來。
“準備好,我數到三,沖!”吳振峰再次開口,說話間,舉起了手來,在三聲之後,他率先沖了出去,我也緊隨其中。
吳振峰開了槍,前方的野狼和毒蛇群先沖了出來,我這時候才發現,我自己想錯了。事情還真的不是那麼簡單,我想要開槍,都無法輕易的做得到。好在身後那些安寧村的村民們對于這一切,還是比較善長,于是槍聲陣陣,前方也不斷傳來野狼和毒蛇們的淒厲慘叫。
緊隨著這些個聲音的響起,村子里邊傳來了鐘聲,也傳來了鑼鼓被敲響的聲音來。這是樹伯和山伯在帶著村民們被我們在祝福,是他們在激勵著我們,讓我們發起更加激烈的攻擊。
“吱吱吱!”猴子群也亂了起來,恐怕是根本就沒有料到我們這一次的攻擊會這麼猛。一時之間,動物群根本就沒有辦法組起反擊,我們沖上前去,一陣猛烈的槍聲後,動物倒成一片。而我也學會了開槍,也幫著打死了幾只。
“嗷嗷!”最終,只剩下那只野人,面對著我們二十多枝槍高舉,野人張嘴發出一聲聲的咆哮,然後張牙舞爪,朝著我們直沖而來。
“開槍!”吳振峰一聲怒吼,槍吐火舌,其他的村民也都開了枝,數條火舌直撲野人,終于,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這個野人也無力再堅持,倒在了地上。只不過,就算是身中無數子彈,卻也沒有馬上就死去,而是躺在地上,不斷的翻騰著,嘴里邊慘叫連聲。
“對不起,你不死,就是我們死!”吳振峰走上前,手中的槍對準了野人的腦袋,話語聲中,撲通一聲,子彈射出,將野人的腦袋給擊碎。
“看到了吧,現在大家都不必擔心了,這些山妖也是殺得死的,我們可以勝!”這一次的勝利,讓吳振峰興奮不已,伸出手來,高舉起自己手中的槍,隨著他這麼一舉動,其他的人也都同樣的高舉起手中的槍,連聲歡呼。
這一次的勝利,一掃村民們頹喪的情緒,讓他們也鼓起了勇氣來。有了這一次的勝利,再去面對接下來的危險,至少不會再那麼的害怕了。我也很開心,也隨著他們連聲歡呼。只不過,我卻听到了在我身後的林魁山嘴里邊傳出了一冷笑聲,似乎就是在嘲笑著我們。
“嗷!”而就在村民的歡呼聲之後,馬上的就傳來了一聲怒吼,緊接著,與樹伯極像的野人跑了出來,在它的身後,也都是跟著數名野人,而且,在它們的身後,我們看到的不是村民,居然是一群村民!是的,正是之前,和我一起隨著樹伯上了山的村民!可是,那些人都已經是死了的,怎麼現在,卻又出現在了這里?並且,還朝著我們沖來,一副要對付我們的模樣!
“嗷,嗷!”這群村民當中,有著一個人不斷的跳動著,嘴里邊發出尖叫聲來,我看到這一個人,我的心狠狠的一顫,這不是姐夫嗎?可是,姐夫不都已經死了?死在了我的眼前?震驚當中,我看到姐夫沖著我伸出了手,嘴里邊大叫,“吃,吃!”
驚恐間,我記起了那以前的事情,那些山妖用著人皮裝成村民,這樣的事情,可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吳振峰舉起槍來,砰的一聲槍響,野人群身後的村民倒在了地上,並且,由人皮里邊滾出一只猴子來。
“看到沒有,是山妖,別怕!”吳振峰又是一聲吼,沖著村民們大聲吼叫。
“殺啊!”村民們鼓起勇氣,隨著吳振峰的吼聲,也同時的將手中槍高高舉起,朝著前方的野人以及山妖群狠狠的射擊。只不過,這一次我們發現,後邊的那些‘死而復活’的村民倒地後都化為猴子野狼甚至蛇之類的東西,但前方的野人們卻毫發無傷!
“打頭,瞄準一點,打它們的頭!”吳振峰再次高吼,提醒大家。
“大家往後退,拉開距離,再打,一定可以擋住它們!”
吳振峰的吼聲當中,他一槍擊出,一只猴子被擊中腦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看來,吳振峰所說的辦法是完全正確的,可是,雖然吳振峰找出了正確的辦法,但是,事情卻又不是那麼簡單的。
野人沖在前,它們身體極其強橫,子彈居然擊不穿它們!而在奔跑中,速度極快的它們,讓人根本就不易瞄準它們的腦袋,所以想要擊殺,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就在吳振峰帶著我往後退的時候,野人最先沖了出來,那些還沒有來得及逃開的村民最先遭殃,被抓住,連撕帶咬,一陣慘叫聲不斷響起。
“走!”吳振峰臉色變了,顧不得往後看了,抓住我的手馬上就往後退,嘴里邊叫嚷著,一邊反手將槍朝著後邊射。此時此刻,我已經是只能全力邁動著雙腳,跟著吳振峰不斷的後退著。手中的槍早已經掉落了,一只手被吳振峰給抓住,另一只手反轉過來,緊緊的扶住林魁山,生怕會在奔跑之間,將他給掉落了下來。
相對于我們的驚恐,還有著一陣陣的慘叫,此時林魁山反而是興奮的嚷嚷,口中所發出來的聲音並不是惶恐的,而是歡呼聲的模樣。似乎此時的他,很開心。
總算是吳振峰的腳步還算是快,帶著我沖回到了火堆里邊來,他伸出手來,將我拉在了他的身後,回轉過身,將槍對準了正朝著這邊沖來的野人和動物們。
此時只剩下幾名村民了,被野人抓住,就在它們的怒吼聲中,村民就被抓住撕開。村民的慘叫聲嘎然而止,只留下地面的一灘鮮血,還有著一些殘肢之類的灑落在地上。雖然村民死光了,但是那些動物也死了不少,至于野人,也死了那麼兩三個。除了領頭的那一名與樹伯極其相似的野人毫發無損之外,其他的野人身上也都是有著無數的傷痕。
“烏曼,趕緊跑,往祠堂的位置跑!”吳振峰雙手舉槍,朝著我喝斥著,要讓我趕緊離開這里。我搖了搖頭,就算是逃,又逃得了幾次?村中精壯盡出,都已經全都死在了這里,而眼前的這些野人可無法對付,要是吳振峰也死在了這里,我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到了那時候,恐怕也只有求死一途了。既然這樣子,還不如就留下來,和他死在這里,也是一樣的吧。
就在這樣子的情形之下,我心如死灰,完全沒有一丁點兒想要求生的可能了。吳振峰回頭看了我一眼,見到我居然還沒有離去,馬上又是開口一聲怒吼,“滾啊,你還呆在這里干什麼?”
在這種時候,他所說出來的話語當中,也就帶著那些憤然之極的嚷嚷聲來。也許就是因為我不走的原因,才會讓吳振峰感到生氣。雖然他是在吼我,但是此時的吳振峰卻是有情有義,讓我感到很在意,很滿意,很開心。
“好啦,就算是死,就死吧,能夠遇到你,也值了。”我望著吳振峰開口說話,用著這樣的方式,眼楮里邊也有了霧氣。
在我的身後,傳來了林魁山的一聲冷哼,似乎又是在對于我的這一聲嚷嚷聲感到強烈的不滿。
“好吧,既然這樣子,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多加想了,死就死吧!”就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吳振峰盯著我一眼,然後開口,說話間是用力的搖了搖頭,但是,他的話語當中,卻也是同意了下來。
“嗷!”就在這時候,前方的那野人發出一聲怒吼來,隔著火堆,沖著我和吳振峰所在的這一邊,高聲大吼。
“你是一個人才,把槍放下吧,我暫時不殺你。既然我說過三天時間,一定會等夠三天。三天之後,我一定會趕盡殺絕!”與樹伯極似的吳振峰馬上開口中說話,高聲嚷嚷。“別再沖出來了,要不然,我會趕盡殺絕,先行下手!”
說完話語,那野人轉過身離去,嘴里邊發出一聲尖厲的口哨聲來,隨著它這一聲嚷嚷聲之後,馬上的,有著無數的動物就在這時候,馬上就涌了出來,擋在了村口的出口處。這樣的情形,看得我和吳振峰兩人是心頭一顫。這一次,野人派出來的動物極多,將村口給佔滿了。
“我現在也只有這點人了,但要殺光你們,很容易!”野人的話語再次響起,然後他就轉過身,朝著遠處走去。
野人雖然離去了,但村口的動物卻依然聚在那里,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皮發麻。吳振峰口中一聲嘆息,將槍也放了下去。一個人怎麼也對付不了這麼多的槍,要再堅持下去,恐怕我們還真正的是得提前死在這里了。
“怎麼辦?”我顫聲開口,村口處又是一片殺戮戰場,殘肢斷骸到外都是,鮮血淋淋,臭氣燻天。這樣的情形,讓我感到惶恐而不安,更是沒有絲毫的辦法和主意,能夠做到的,就只有是拉了拉吳振峰,然後開口說著話。
“全死了,難道是我錯了?”吳振峰顫聲開口,一雙眼楮望向了我,開口說著話語。
“不,不是你的錯,但是這些事情,不怪你。”我抓緊了吳振峰的手,總算是稍微冷靜了下來,開口對他說著話,“也許真正的是鬼神相報吧,要不是因為安寧村的祖先們做下了當初的那些事情,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走吧,先回祠堂。”吳振峰口中又是一聲嘆息,這里的事情現在暫時沒有辦法去解決,能夠做的還也就是先離開這里,回到祠堂去商量吧。
“嘻嘻。”我背後的林魁山在這時候發出了笑聲來,听著他的笑聲,我只感到後背處一種冰冷,似乎是有什麼冰冷的毒蛇在我身後游動一般。
在剛才那樣慘烈的情形之下,林魁山都沒有任何一丁點兒害怕與畏懼之意,反而是一直在笑,這樣的情形在之前我是沒有注意到的,而在現在,我在听到他的這聲笑聲之後,卻感到了驚恐。
“如果你真正的是鬼怪,你可不可以幫我們?我們現在,都要死了。”我將林魁山抱在了懷中,望著他,顫聲說話。
林魁山听著我的話,看著我的一雙眼楮,他似乎是听不懂我的話語聲。現在的林魁山,又一次的變成了一種讓人無法當成大人的小孩子來。
“唉,看來我是嚇暈了,居然向一個小孩子求救了。”我苦笑著開口,自嘲的說著話語。吳振峰看著我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安慰我,不過,卻並沒有說話。
“嘻嘻。”林魁山在這時候又笑了起來,看著他笑起來的模樣,我輕輕一嘆,抱著他,跟著吳振峰一起,朝著祠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到祠堂的時候,看到回來的只是剩下我和吳振峰,以及一個被我抱著並且還不會說話的小孩子,他們馬上就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一次的行動失敗了。
“樹伯,山伯,對不起。”吳振峰走了過去,望著樹伯和山伯,開口顫聲的說著話語。事情到了現在,他已經是感到愧疚之極。
“難道真的是上天要滅我們?”山伯開口顫聲說話,失去了以往那根拐杖的他,在這時候就算是換了一根,卻也似乎是無法支撐他的身體,搖搖晃晃,好幾次都險些摔倒在地上。幸好身邊的村民們將他給扶住,總算是避免了他受傷。
“吳振峰,烏曼,為什麼人都死光了,你們兩人能夠得活?”樹伯卻擰緊了眉頭,然後開口對我們說出這樣子的一句話語來。
樹伯的話語當中帶著責備之意,原本心中混亂,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我在這時候也感到有些不太安了。吳振峰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開口解釋,但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在這時候,村民們馬上就開口中說出了話語來。
“是啊,為什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活了?”
“我的兒啊,這可怎麼辦啊,我們一家就只是剩下我一個老婆子了,我也死了吧。”
“他們兩人,會不會是山妖的人?”
村民們叫叫嚷嚷,一時之間,矛頭就對準了我,將事情的矛頭,全都對準了我和吳振峰兩個人。听到這些人的指責,我急切交加,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的去辯解。至于我懷中抱著的林魁山,則是又在那里咦咦呀呀的嚷嚷著,一張臉上滿滿的是興奮,就似是在和村民們爭吵一般。
“我救不了他們。”吳振峰終于開口說出了一句話語,這並不是解釋,但在這種時候,他的這麼一開口,反而是讓事情變得有些更加不受控制了。
“救不了他?他們可是大男人,並且還有槍,他們沒有能夠活著回來,你卻把一個女人給救回來了,這算什麼啊?”就在吳振峰的話音一落之際,馬上就有著村民開口嚷嚷起來。而有了一個人這樣子說之後,馬上其他的村民也都找到了突破的方向,也都同時的開口高聲嚷嚷,表達著自己的強烈不滿來。
“吳振峰,烏曼,我把你們當成村中的子佷來看待,你們卻害我們村中的人。”樹伯憤怒的嚷嚷著,沖著我和吳振峰開口喝斥。
“樹伯,當時事態緊急,我只來得及拉著烏曼沖了過來。”吳振峰開口解釋著,他說的也是事實。原本吳振峰也就是經過訓練的人,所以在面臨著死亡的時候,那一種再自然不過的條件反射之下,當然也就是拉著我就逃。當時的事態緊急,誰又能夠想得了這麼多呢?
“行啦,你們也別解釋了,說,你們是不是山妖的人?”樹伯開口對我們嚷嚷著,舉起了手中的獵槍。
啪的一聲響,吳振峰將手中的獵槍給扔掉了,直面著樹伯手中的獵槍,他沉聲開口說話,“我知道再怎麼解釋,你們也會這樣子相信。總之一句話,我吳振峰行事對得起天地,對得起天底下的所有人!”
“樹伯,山伯,你們看,吳振峰也受了傷的,他們也都經過努力了的!只是,只是山妖太多了,救不了啊。”姐姐這時候終于是鼓起了勇氣,站了出來,沖著樹伯和山伯開口說出了話語來。
“她是你的妹妹,當然是要幫她了。”
“就是,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哪里料到,姐姐這麼一句話,馬上就引來了一群人的反駁,那些村民們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似乎是很惶然,但在這種時候,卻顯得很齊心,沖著我們大聲嚷嚷,顯得是相當的激動,相當的興奮。
“燒了,把山妖的人給燒了!”
馬上的,就有人開口說出了這樣的話語來,表達出了這樣的意見來,要將我和吳振峰兩人給殺掉。
“我替我妹妹求你們了,他們真正的是好人,給他們一個機會吧!”姐姐在這時候馬上就跪了下來,開口對著村民們說著話語。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姐姐哭泣著,跪于地面,居然沖著村民們磕起了頭來。
“唉!”一聲長長嘆息由我的口中傳了出來,眼前的這群村民應該怎麼形容呢?也許,只能夠是用野蠻無知來形容吧,看得出來,這些個家伙面對大事的時候沒有辦法,有辦法的是對付我們,對付不敢強勢針對于他們的人,這樣子的事情,也只有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大哥,現在村里邊沒幾個人了,就相信他們一次吧。”山伯再次開了口,長長一聲嘆息,然後用著這樣子的話語,我听得心中一驚,完全沒有料到,他居然會對于我們有著相幫的時候。
“吳振峰,你和烏家姐妹就住在這里了吧,記住,你們和安寧村已經是一家人了,要死,誰也跑不過的。”樹伯听到山伯這樣子一說,看了看他的神情,久久之後,終于是點了點頭,算是做出了一個決定來。
于是,有了樹伯這麼一說,我和吳振峰兩人總算是保住了性命,我不由得長長一聲嘆息,今天保住了,明白呢?
村民們散開了,帶著悲傷回家去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樹伯居然帶著山伯留下了,兩人守在了祠堂外的廣場上。我知道,看來他們是在防備著我們吧。
經歷了一場殺戮之後,人是很沮喪和疲憊的,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我們都感到很驚恐。住在這祠堂里邊,卻感到再疲憊,都已經還是沒有辦法睡著。只不過,就在快要黎明的時候,村子里邊響起了慘叫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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