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窗外的梔子花也開的漫香四溢了。
墨懶懶就這樣照顧著墨染憂,慢慢的,她變得越來越開朗,也變得越來越愛說話,好像是要把以前沒說夠的話,在這段時間全都說出來一般。
看著兩人和好如初,姚月雅她們自然是心中欣慰,這段時間,墨染憂雖然偶爾還是會憂郁,卻比以前那冰冷的氣質看來,好上許多了。
墨懶懶熬著跟父親學的雞湯,心靈手巧的正撇著油膩膩的油星,她滿面春風,或許是這幾日,被滋潤的不錯。
一少年倚在廚房門邊,欣長挺拔,俊俏的容顏,只是一個眼神,卻足以令人心跳不已。
看著自己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妹妹,此時卻下了廚,一時之間唏噓不已,“懶懶,你說你什麼時候,對你哥能像對染憂一樣好啊。”
不得不說,他這是赤果果的嫉妒了,從小到大,他有個妹妹,卻跟沒有妹妹一樣,這妹妹一點都不需要他這個哥哥不說,還總是在他面前依賴他人。
這讓他那一腔的疼愛之情,完全無處釋放。
這一會兒,看到墨懶懶為了墨染憂,忙前忙後的,幾乎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甚至如果不是墨染憂抗拒,她估計連澡都要幫他洗了。
為了墨染憂,墨懶懶輟了學,原本說要獨立的少女,卻放棄了所有,因為墨染憂失明,現在只要墨懶懶一離開他,超過十米的地方,墨染憂就會不安,整個人的氣質就會陰郁下來。
這更是讓墨曦堯吃醋不已。
耐心的撇著油星,冷不丁听到墨曦堯來這麼一句,便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跟染憂能比麼?”
一個是病人,看不見的,幾乎稍不小心就要跌倒,被東西給絆倒,還有一個是正常人,活蹦亂跳的,根本就不能比好麼。
不過墨懶懶是這個意思,墨曦堯卻听成了其他意思,俊容氣呼呼的,“你就知道疼你老公,現在連哥哥都不想要了是麼,哼,我就知道妹妹就是潑出去的水,有去無回,你這還沒嫁出去呢,就這麼埋汰你哥,真是讓哥哥太傷心了。”
聞言,墨懶懶眼珠似笑非笑,“你不是也一樣。”
有時候甚至還更加,跟對陸瀠泓那叫一個好,她懶得來說罷了,這種無謂的醋,她是不會吃的。
“哼。”
墨曦堯氣呼呼的把頭轉向一邊,越想越難過。
按道理,這妹妹,他從小也沒少疼啊,怎麼就對他這麼狠心呢。
耳畔傳來一聲呼喊,“曦堯,快出來,文軒來找你了。”
是姚月雅的聲音。
墨曦堯眉毛一挑,雙手抱胸,有些嘀咕,“這小子怎麼有空來找我。”
“快出去吧,別再廚房里妨礙我。”墨懶懶右手擺了擺,神情有些不耐煩。
少年無奈的看著這個明明是他妹妹,卻更像是長輩的少女,憤憤不已,卻又無話可說,只得冷哼一聲,轉身走人。
看著墨曦堯終于走了,墨懶懶松了口氣,總算沒人煩她了。
只是這時候,卻來了個電話,陌生號碼,墨懶懶疑惑著接起,听到對方的聲音後,有些訝異。
因為這個電話,是原本該是遠在國外的習思打來的。
電話里的她,低低的哭泣著。
墨懶懶眉頭緊皺,習思算是她為數不多的好友,兩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雖少,卻很意外的合拍。
這還是第一次,她發現原來,那麼冷漠的習思,也會哭。
夜晚。
兩人約好了在酒吧踫面,墨懶懶知道她這是有心思,或許只是純粹的出來買醉的,和墨染憂說了一聲,答應會提早回去後,墨染憂才肯放行。
習思這人,墨染憂也知道,既然能讓她哭的事情,那必然是什麼大事。
迷離之夜。
墨懶懶下了車,看著閃爍著霓虹燈的招牌,周圍嘈雜的聲音,令她皺起眉頭,她不是很喜歡這種地方,如果不是習思,她根本不會來這樣的地方,還記得上一回,她來的時候還踫上了不高興的事情。
呼了一口氣,墨懶懶走了進去,有迎賓員站立在門口,看到墨懶懶走過來,便微笑著開門,那震天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膜,墨懶懶的眉頭不由得皺的更緊了一些。
里邊有一種紙醉金迷的奢靡感,她往里邊走進了一些,那聲音更是震耳欲聾,墨懶懶走到簾子處,拉開了簾,入眼的是與外邊全然不同的一個世界,這里邊的男男女女擁抱在一起,燈光是紅色的,綠的,藍的,各種各樣的燈。
有人在舞台前誘惑的跳著舞蹈,調酒師帥氣的調出一杯又一杯好看的液體。
很快,墨懶懶就看到了習思,她正坐在吧台前,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下意識的,墨懶懶眯起了眼眸,喝著酒的女子不一樣了,她不再穿著邋遢骯髒的破衣服,今天的她顯得格外的誘惑。
穿著一件緊身連體黑色包臀裙,露出縴細修長的大腿,原本一頭枯燥的長發,也打造成了嫵媚的波浪卷,妝容有些濃,卻恰到好處,不會讓人厭惡。
看來這一趟國外,讓習思變得更自信了一些。
墨懶懶笑著上前打招呼,“習思。”
拿著酒的手,頓了一頓,習思有些醉了,她的眼神迷離的看向墨懶懶,帶著一點點的淚花,看到是墨懶懶出現,毫無預兆的,她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懶懶,懶懶……”她低低的嗚咽著,眼淚就這麼一顆一顆圓滾滾的掉落下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當看到習思哭得這麼凶的時候,墨懶懶也是著實嚇到了,在印象之中,這個少女即使面對所有人的侮辱,淡定處之,可如今卻為了什麼流著傷心無比的眼淚。
她的手緊緊的抓著墨懶懶的,另一只手又問調酒師要了一杯,猛地灌了下去,“懶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原來不想打擾你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我沒有什麼朋友,我能想起的只有你……”
“恩,我知道,”墨懶懶輕聲的安慰著她,盡量撫平她的情緒,“怎麼了?說出來,我能幫一定會幫你。”
習思咬唇,淚眼朦朧,有些話羞于說出,“我……”
墨懶懶眼神鼓舞著習思,讓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在她的面前不必顧忌。
習思閉了閉眼,低低道,“我跟人上床了。”
少女眉心一跳,習思出國後,她們在msn上也有聯系,只不過這段時間為了照顧墨染憂,所以沒有再登錄,之前那段時間,習思都還是好好的,這麼想來,應該就是這段時間出的事。
據她所知,習思不是個輕浮的女孩子,絕不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交出了自己的身子,看到習思這麼難過,墨懶懶想到的只有兩種結果。
第一,她被人強暴了,第二,她被人騙了感情騙了身子。
可是無論是哪種結果,如今看來,都不會是什麼好事情,對于習思來說,這絕對是巨大的打擊。
這時候,墨懶懶絕不能夠在她的面前,表露出一絲絲的厭惡,想到此,她放緩了語氣,帶著一絲輕柔,“恩?男歡女愛,這很正常。”
听到墨懶懶這麼說,習思低下了頭,眼淚就像是掉了線的珍珠,一滴一滴,炙熱滾燙的掉落在墨懶懶的手背上,“懶懶,我不是願意的。”
“思思,你被強暴了?”墨懶懶的臉猛然嚴肅了起來,若真是如此,作為她唯一的閨蜜,她必須得幫助習思,“是誰?”
“不是……懶懶,不是……”習思抽回手,掩面哭泣了起來,“懶懶,他也不是清醒的狀態,我們兩個都喝了有春藥的酒,莫名其妙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懶懶……”
說完話,她又要了杯酒,一飲而盡。
听出習思的語氣,墨懶懶肯定,“思思,你也喜歡那個人?”
“我……”習思的眼神突然迷茫了起來,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吧,被墨懶懶這麼一語道破,她突然就慌了心,“懶懶,他有喜歡的人。”
“喜歡是需要爭取的,如果你喜歡他,而且你們還發生了關系,如果他跟他喜歡的人,沒有在一起,你為何不去爭取一把?”墨懶懶循循善誘。
“可是……”
習思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墨懶懶打斷,“那他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了麼?”
“……沒有。”
“既然沒有,為什麼你不去爭取一把,在年少時,不要讓自己後悔,為了愛情我們都得勇敢一回。”就像她對墨染憂一般,為了愛情,她要勇敢的一直往前沖。
習思沉默了,她不敢說出事情的真相,如果墨懶懶知道……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心中那郁悶煩躁的感覺又升起,習思又問了調酒師要了一杯。
現在已經到了九點,迷離之夜的人也越來越多,習思和墨懶懶都是美人,這來的單身男人也不在少數,看到這樣兩個落單的尤物,自然是不停的上前搭訕。
墨懶懶冷著臉,不斷的打發著這些搭訕者,一邊還要安慰著習思。
或許是酒喝得太多了,聊到一半,習思要求去上廁所,本來墨懶懶想要陪她,可是她堅持說自己可以,所以墨懶懶便在原地陪她。
她有些無聊的等了一會兒,卻遲遲沒有看見習思回來的身影,墨懶懶急了起來,想到習思喝了不少酒,而在這酒吧里,最是亂的地方,可千萬別出示了。
這麼一想,墨懶懶立馬在底下找了一圈,發現沒有習思的人,迷離之夜還有二樓的包廂,她便帶著僥幸心理,上了樓。
一個個包廂的找過去,墨懶懶緊皺著眉頭。
等找到習思的時候,她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被人扔在包廂沙發的角落里,有十幾個男人在場,其中有三四個正朝向習思走去,嘴邊帶著淫笑。
習思的連身裙,已經被褪到鎖骨處,露出誘人的乳溝。
墨懶懶的臉色並不好看,她手伸進包包里,拿出手機,飛快的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隨後撥開人群,上前護住了已經衣衫不整的習思,她的突然出現,令得這十幾個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男人全都圍了上來。
“你們知道你們在干些什麼嗎!”墨懶懶厲聲問道。
“嘿嘿,我們當然知道我們在干些什麼,俗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哈哈哈,”一個染著亂七八糟顏色頭發的小混混,笑容淫蕩的對墨懶懶吹了個口哨,“剛剛還以為自己走運,找到了個不省人事的大美人,沒有想到現在還有個絕色尤物自己送上門,嘖嘖,兄弟們你們有福了。”
“滾開!”墨懶懶小臉冰冷,一腳踢開想要靠近她的流氓,眼眸漆黑,如同寒潭,她一只手護著不省人事的習思,一只手放在口袋里,盡量把聲音音量放大,能讓手機里的人听到,“這里是‘迷離之夜’,你們不要亂來,如果你們讓我們走,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就當沒有發生過,但如果你們誰敢踫我,還有我的朋友,就算我死了,你們也會跟著我一起陪葬!在迷離這樣的公眾場合,你們想要干點什麼事情出來,有人看得一清二楚,就算把我殺人滅口,你們都躲不過半小時,
我想你們也是出來玩的,沒有必要把這件事情鬧大,女人哪里都有,我這里有卡和現金,密碼是315125,你們盡管拿去,我不會來計較什麼。”
墨懶懶這番話一說,小流氓們都有些面面相覷,互相的看看,有些愣神,看墨懶懶的樣子,還有穿著打扮,氣質什麼的,確實不像是普通人,在這京城里,到處都是有權勢之人,怕就怕真的踫上了不能招惹的,那這樣的話,他們……還要不要繼續呢?
顯然,染著紅黃青藍頭發的小流氓,也在權衡這個,他沉思著看了一眼墨懶懶。
墨懶懶的肌膚雪白,隱隱透著亮澤,有一種極致的美艷,緩緩綻放,她的五官精致,每一個部位都如同鬼斧神工,今天她穿著一套白色的裙子,雖然沒有裸露出什麼,可卻襯得她氣質清純可人,加上這難得一見的姿色,實在是讓人拖不開眼去。
他往下看去,習思的香肩還流露在外,那大腿更是白嫩誘惑,這麼一看,他不禁熱血沸騰,完全控制不住,此時*顯然戰勝了理智。
現在的他,哪里還管墨懶懶的身份,身體叫囂著,上了這個尤物,就算死了也值得了!
這麼想著,他不禁大吼一聲,笑容邪淫,“勞資今晚,上定你了!”
說完話,整個人撲了上來,周遭的十幾個人,看到男子這樣,全都獸心大起,之前的理智全然拋之腦後,大聲的附和。
墨懶懶皺著眉頭一躲,可懷里的習思卻因為醉酒的原因,顯得格外的沉重,她這麼一躲,自己是躲過了,習思卻被那小流氓給撲倒了。
那流氓也像是被惹紅了眼,也不管什麼,當場就開始撕扯習思的衣服,手也已經伸到了下邊去。
墨懶懶心一沉,其他幾個混混,看到習思被人搶了,便打起了墨懶懶的主意,全都沖上前想要撲倒墨懶懶。
她雖然身有一些武力值,卻缺乏實戰經驗,體能方面也比不過這些男人,躲了幾個回合後,就有些氣喘吁吁了起來。
眼看著習思的衣服要被扯光了,墨懶懶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眼一撇,直接拿起一個酒瓶,就朝那個小混混砸了下去。
“啊——”聲嘶力竭的一聲慘叫,響破天際,仿佛殺豬聲一般。
這一下,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原本染著各種各樣顏色的混混,頭部鮮血淋灕,那鮮紅色的血液隨著腦門漸漸的往臉頰上流下,他那張本就其貌不揚的臉,更是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他痛叫著,眼楮更是如同毒蛇一般,緊緊的盯著墨懶懶,幾乎想要殺了她一般。
墨懶懶說到底就是個孩子,這樣的場景她也從來沒有遇見過,即使自己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身子卻是有些顫顫發抖了起來。
“媽的,你這個死〞biao zi〞,勞資今天要操死你!”那小混混怒吼著,就朝著墨懶懶沖來。
墨懶懶的心一驚,根本來不及躲閃,眼看著就要被這混混給撲倒了。、
卻听,“啊——!”又是一聲尖叫。
小混混不停的捂著流血的手臂,疼痛難忍,隨之“啊——!”又是一聲,小混混忍不住倒地下跪。
他蜷縮著身子,不停的在地上翻滾慘叫,場面極其可怕。
整個場子都安靜了,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給嚇到了,隨之女孩子們一個個抱頭亂竄,尖叫連連。
只見,一整齊列隊的軍隊,一個個拿著槍,排列的整整齊齊,因為這些軍人,大家全都下意識的讓開一條道路,墨曦堯推著輪椅出現在這條道路上。
坐在輪椅上,是一個十分俊美的年輕男子。
他大約二十歲的樣子,穿著一件修剪得體的黑色毛衣,外邊搭了件同色的單薄外套,他的肌膚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特別是在這黑色的襯托下,他似乎很瘦,瘦的只剩下骨骼一般。
男子的面容顯得清淡疏離,寧靜清遠,然而在那輪廓之中,卻隱藏著一股異常誘人的艷色,就像是清清冷冷的,帶著奇異香味的梔子花。
他這樣的出現,卻令那些尖叫不已的少女停下了叫聲,眼楮半點不離他。
年輕男子的兩旁是莊重威嚴的軍人,一個個都背著槍,剛剛的那一槍便是其中一個人開的。
墨曦堯一直推著墨染憂上了二樓,這一會兒的動響,使得負責主管迷離之夜的負責人,也驚動了,他出來一看,卻是嚇得幾乎腿都快癱軟在地上了。
這來者可不正是墨家的大少和二少麼。
要知道這迷離之夜,就是墨家的產業,這一會兒卻能驚動這樣了不得的人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這麼想著,負責人更是驚得汗液直流,立馬跑上前,朝著推動墨染憂的墨曦堯,點頭哈腰道,“大少,二少,不知道你們過來,有所怠慢,這邊需不需要清場?”
墨曦堯冷哼一聲,面容陰沉,“到時候在收拾你,這邊的人你先給我清理了。”
雖然負責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墨家的少爺說的話就是聖旨,他到底是不敢不從的,一邊擦著汗,一邊點著頭,抓了個服務員吩咐下去後,隨後緊跟著兩位少爺。
轉眼兩人便上了二樓,到了包廂的時候,那十幾個混混完全已經被制服了,一個個的頭上抵著槍,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
在這個京城,能這樣迅速的調動一批軍隊的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數,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人物,但心里隱隱約約知道,這一回他們是真的完蛋了。
當墨染憂坐在輪椅上,出現的那一刻,墨懶懶的心是欣慰的,更是欣喜的,她就知道,墨染憂會趕來救她的,她就知道的。
鼻頭一酸,剛剛的場景是那般的危險,此時還揮之不去,剛剛她的心是顫抖的,害怕的幾乎整個人都是強撐著,裝出一副不怕的樣子。
她終于等到墨染憂了,終于等到他了。
小家伙跌坐在地上,低低的喊了一聲,“染憂……”
那個原先還雲淡風輕的年輕男子,在听到這聲音的一瞬間,幾乎是完全的無法自持,內心里的愧疚,還有一系列的擔憂和害怕,全都展露無遺,他看不到墨懶懶,不知道現在的她怎麼樣了,有沒有被傷到,有沒有害怕。
他眉心緊蹙,那雙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眼楮,尋找著聲音的方向,語氣略帶焦急,“懶懶,你在哪?”
“我在這。”墨懶懶強撐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腿軟的難受,可是墨染憂那般的擔心她,她也不願意再說自己現在這般淒慘的場景,唯有朝原本想要出聲的墨曦堯,禁了聲,隨後微笑的緩慢向他前行。
她原本白色的衣服已經有些髒亂了,卻襯得她更為冰清玉潔,她的笑容是那般的光彩奪目,此時,墨懶懶的眼中只有墨染憂。
她走上前,半跪在地上,兩只手抓住少年的手,十指相扣,安心的感覺傳來,她又重復了一遍,“我在這。”
“懶懶,你還好麼?”因為看不到,所以墨染憂的心底里是慌的,光憑聲音,他無法得知墨懶懶到底是好是壞。
“恩,”墨懶懶輕輕的將頭靠在少年的雙膝上,身體卻是有一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沒事……”
感覺到腦部一陣眩暈,她竟是就此暈倒了過去。
墨曦堯忍不住一聲驚呼,“懶懶——!”
听到墨曦堯的這一聲,墨染憂知道墨懶懶的情況,並非她自己所說,沒有事情,他的臉色鐵青了起來,摸索著一把將墨懶懶抱在自己的懷里,橫抱著放在膝蓋上,聲音冰冷,朝著後邊的人道,“這些人,在我回來之前,別弄死了。”
後邊的人應了一聲,知道墨染憂這是準備親自處理這些人,便吆喝著其他人把這些人帶走,不弄死這些日子也別想好過,先關進去幾天,到時候等墨染憂來了在處理。
墨曦堯走上前,橫抱起不省人事的習思,讓人拿了件外套給披上,雖然墨曦堯對習思諸多埋怨,不過這畢竟是墨懶懶的朋友,不可能就把她扔在這不管不顧。
那被子彈打穿了兩個洞的非主流混混,從疼痛中清醒過來,看這麼大的仗勢,嚇得要命,還沒來得及求饒,就被一把槍柄給打破了腦袋,又再度昏了過去。
墨染憂抱著墨懶懶,上車直接去了醫院,這件事情墨家人還不知道,不過估計也瞞不了多久,他調動了軍隊是事實,這事情根本瞞不住,這還是墨染憂第一次用自己的權勢。
他的心到現在都還跳得很快,听到手機聲響,他看不到是誰,摸索著感覺滑了接听鍵,幸好沒有滑錯,不然他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麼樣。
墨染憂完全不敢想,心里除了慶幸就是慶幸。
抱著墨懶懶的手緊了緊,面色凝重,這種害怕像是隱藏在血液中的不安分子一般,墨染憂接到電話的那刻,听到熟悉的聲音,那一個字一個字傳出來的話語,他幾乎是崩潰的。
他知道,這事情一定很緊急,如果再慢一刻,他的小家伙就會出事。
想也沒有想的,直接找了墨曦堯,隨後立馬用自己的軍令調動了軍隊出來,一路上他的身子都是發涼的,那種涼意滲入骨髓。
那些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全都在腦海中飛速滑過,他不嫌棄墨懶懶真的出了事,可是他知道,若是小家伙真的出了事,最痛苦的只會是墨懶懶。
這是一個極其優秀與驕傲的少年,可為了懷中的少女,卻一次次的流露出那些根本不可能在他臉上露出的神色,足以可見,墨懶懶是多麼的重要。
車子飛速的行駛著,在這寬敞的道路上,兩旁的建築物飛速的略過。
轉眼到了醫院。
墨染憂抱著墨懶懶,被人推著輪椅下車,他薄唇緊抿,一雙眼眸空洞,卻依舊漆黑如同瑪瑙,俊美的並不像是個人類。
醫生檢查後,說是沒有什麼意外,只不過是這段時間勞累過度,加上今天神經過度緊張,一時之間這單薄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所以才昏迷不醒的,只要讓墨懶懶睡一晚上就會好了。
墨懶懶有些貧血,所以最好再吃點營養品。
今晚恐怕是回不去了,開了vip病房,墨染憂坐在輪椅上,抓著病床上墨懶懶縴細的手,一直一直不肯放手。
腦海里回想著醫生說的那些,墨染憂的心中卻頓感歉疚,那種歉疚就像是一雙無形的手,不停的蹂躪著他的那顆心。
勞累過度。
他一向以來護在手心里的小公主,為什麼會勞累過度,答案很顯而易見,想起自己失明的這段時間里,他幾乎每天都很少睡,不是不想睡,而是根本睡不著。
他不睡的時候,墨懶懶也不會睡,天天陪著他說話,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孤單的,他的身邊還有著她,這段時間,墨懶懶醒的比墨染憂早,睡得比墨染憂晚,這自然而然會勞累過度,只是小家伙從來不說,而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渾然不知。
小家伙每天給他炖著湯,給他補身子,可自己卻到了貧血的地步,到了今天,因為受到了驚嚇,那根一直繃著的神經,終于忍受不住這強大的壓力,病倒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原因,如果不是他,墨懶懶不會生病,她不會到現在這樣的地步,墨染憂的面色黯然,帶著擔憂,帶著眷戀,帶著一切一切的情緒。
墨染憂突然迷惘了,他到底該怎麼做,怎麼辦,他不希望墨懶懶這麼辛苦,可是她卻是出奇的倔強,無論自己怎麼說,她都不肯,只願意在他的身邊照顧他,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
甚至于,為了照顧他,墨懶懶都輟學了。
這一份情意,他到底該如何去報答。
若是以往,或許墨染憂還有這份自信,可是現在的他……
想起這雙眼楮再也看不到,墨懶懶那笑顏如花,嬌憨的模樣,他的心尖就隱隱作疼,他抿著唇,面色隱忍,他又何嘗好受的到哪里去呢。
多年來的信仰,和想要努力的目標,卻全都毀在了一雙眼楮上,若是腿殘廢,那也好過眼瞎,不能看到墨懶懶,這是墨染憂最大的痛苦。
眼楮瞎了,就相當于沒了腿,若是在家的時候那倒也還好,混熟了就好,可現在出去外邊,都要坐在輪椅上,根本離不開人,
這麼一想,墨染憂的面容痛楚了起來,他到底該拿墨懶懶怎麼辦呢,現在的他,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復明……
這一切都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時時刻刻的壓在墨染憂的身上,讓他每每想起都被壓得喘不過氣。
少年這麼想著,便是一夜。
清晨,黑夜褪去,黎明來臨,大地復甦。
被握在墨染憂手掌心的手,在這時輕輕顫動了一下,這一舉動,令一夜未睡的墨染憂立馬精神抖擻了起來,聲音卻自覺的放輕柔,帶著溫暖,“懶懶,是你醒了麼?”
墨懶懶躺在床上,還有些迷糊,耳畔傳來的溫暖嗓音,像是很遙遠的聲音,她很久沒有睡得這麼沉了,往常都是墨染憂稍微有了動響,她就會清醒過來。
她緩緩的睜開了眼楮,黑絨毛般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了幾下,如同薄翼,她的眼珠烏黑,隱隱帶著一絲惺忪,她眨了眨眼楮,有些沒睡醒,“染憂,我這是在哪?”
墨懶懶看了看四周,發現白色一片,空氣中傳來消毒水的味道,不是她該熟悉的環境。
她的腦子還有些陣痛,想了想昨晚發生的事情,想了老半天,才想起自己出了事情,然後是墨染憂趕來救了她。
然後……
接下來的事情,墨懶懶的事情便想不起來了,她怎麼會在這里,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印象、
“恩,你暈倒了,我帶你來醫院看病。”墨染憂的嗓音溫柔極了,好似那春日里的湖水,一波一波的蕩漾成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一夜未睡,使得墨染憂的眼楮充滿了紅血絲,還有那原本就蒼白的肌膚,此時就更是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她看著心里心疼,挪了挪位置,“染憂,你睡到床上來吧。”
“不用了,你再睡一會兒,我讓人去買早飯來好不好?”此時的墨染憂,就像是恢復到了原本的那個溫柔少年,每一個動作和語句,都代表了他的呵護備至。
這令墨懶懶的心,猛烈的顫抖了一下,這是有多久,沒有受到墨染憂的呵護了,這種感覺,令她眷戀,卻又心酸。
她不介意一輩子都照顧墨染憂,可是看著墨染憂因為失明的事情,而一次又一次的頹廢時,她的心卻是疼痛難忍。
墨懶懶多麼希望,看不見的人是她,上天不該這樣對這個少年的,他從小便失去了父母,到了現在卻又失去了眼楮,若是自己不在他的身邊,他又該如何是好。
她搖著頭,又響起墨染憂看不見,咬了咬唇道,“不用了,你上來,陪我睡一會兒好不好?”
墨懶懶現在就想抱著墨染憂,然後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先吃早飯再說,不然對你胃不好。”墨染憂不願退步。
少女癟了癟嘴,兩只手抓住墨染憂的手,祈求聲里有些害怕,“染憂,昨晚我好怕,你上來陪我睡一會兒好不好?”
不得不說,墨懶懶是知道墨染憂的弱點的,只要她這麼一說,墨染憂完全無法招架得住,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到現在都還有些膽戰心驚的,無奈的摸索著上了床、
看到少年上來,墨懶懶不自覺的笑了起來,連忙讓出位置,那一半還溫熱著,還留有著墨懶懶特有的梔子花香。
小家伙直接抱著他,不肯撒手,安心一笑,現在的感覺,就如同擁有了全世界,少年的臂膀是那麼寬厚,他的身體又是這般的溫暖。
腦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兩人魚水交合時的場景,那極致的快樂,她似乎還有些眷戀,少年那般愛透她的方式,讓兩人融為一體的方式,讓她不禁面色緋紅。
不由的,暗啐了自己一口,還真是個色女,一天到晚的,就想到那種場景。
此時的少年並不知道墨懶懶的想法,也看不到墨懶懶那媚眼如絲的眼神,自然是正襟危坐,氣質一如既往的清遠致寧。
墨懶懶越看墨染憂這禁欲範,心里就癢癢,這紅艷艷的小嘴便要吻了上去。
突然。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隨之伴隨著的,還有護士那清甜的嗓音,“方便進來麼?”
墨染憂這才想起到點了得打針,自己和墨懶懶躺一張床上的畫面,卻是不怎麼好看,便連忙下了床,摸著輪椅坐了回去。
差一點就要親到墨染憂,這一會兒卻因為護士的關系,使得自己撲了個空,墨懶懶的臉色哪里會好看,她鐵青著臉,聲音硬邦邦的,“進來。”
護士推著車子走了進來,笑容甜美,“墨懶懶小姐,我是過來給您打針的。”
“不打。”墨懶懶當場甩了臉子給這名護士,隨即把被子一翻,將頭埋了進去。
心里十分的不爽,要不是她不適時宜的出現,自己早就和墨染憂麼麼噠了,說不定再過一會兒就啪啪啪了。
因為墨懶懶的身份,護士即使心里不舒服,也不能夠擺臉色,此時唯有看著墨染憂,聲音沾染上了一些委屈,“墨大少……”
一听到這聲音,墨懶懶更火大了,敢當著她的面勾引她男人,她一把翻開被子,右手指向大門,冷聲道,“你給我滾出去,換一個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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