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貴妻

第七十四章 混帳東西!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佳若飛雪 本章︰第七十四章 混帳東西!

    李傾月沒有想到莫離會問地這樣直接,一時僵在了那里,倒是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了。

    她記得上次她告訴過他,她叫傾月,卻不曾提到姓氏。

    而這一次去湘州,他一路跟隨,想必也听到了底下的人都喚她一聲岳姑娘。

    事實上,更讓李傾月有些意外的是,莫離這一次竟然會說了這麼多的話,還真是少見。

    “我以為你不在意這個。”李傾月笑吟吟地回了一句之後,便抬腿進來,在他的對面坐了。

    莫離仍然是冷著一張臉,許是自小便不愛說話,此時雖然是很想要接近眼前的女子,可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公平!”

    李傾月微詫,“什麼?”

    莫離抿了抿唇,不語,斂眉低下了頭。

    李傾月呆呆地看著他喝茶的動作,眼波流轉,總算是明白了幾分。

    “你是說,我知道你的名字叫莫離,而且還知道你之前的一些事情。可是你卻並不清楚我的一切,所以才會覺得不公平?”

    莫離猶豫了一下,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抬眸對上了李傾月帶笑的眼神,還是點點頭,承認了。

    李傾月的右手手肘支在了桌上,手托下巴,十分有趣地看著他,“我說,你什麼時候會介意這個了?重要的是,我們的敵人都是一樣的。至于我是誰,我又為什麼要找他們報仇,你真的覺得很重要?”

    “為什麼不?”

    李傾月無語了,這個莫離,能不能不要每次說話都這麼簡潔?

    話說剛剛她來的時候,那個能連續說出兩句整話的人,到底與眼前這個,是不是同一個人?

    “你心情很好?”莫離仔細地端詳了她一番,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李傾月點點頭,“還好。”

    “與宮中之事有關?”

    李傾月微嘟了一下嘴,“算是吧。其實,我很想說,我的心情這樣好,那是因為我發現你在等我。這是不是值得我慶賀一下?”

    李傾月壞壞地笑著,而莫離的臉色在那一瞬間,騰地一下,紅了。

    “你信不過我!”

    不是疑問句,是十分堅定的肯定句。

    李傾月沒有解釋,也沒有辯駁,在她看來,這個莫離或許會成為她除掉梅家的一大助力,可是沒有他,于她而言是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的。所以,她沒有必要讓自己去冒什麼險。

    多年的經驗告訴她,不能輕易地相信任何人。就像是當初她要對宋子夜做出試探一般一樣。

    “無所謂信不信的。我說過了,重要的是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當然了,如果你不願意與我合作,自然也沒有什麼關系,只是難保將來你是否還有機會親手為你的家人報仇。”

    這算不算是威脅?

    莫離抬眸看了李傾月一眼,明明就是如此卑鄙的話,可是從她的嘴里說出來,怎麼還就听著那麼悅耳呢?

    是他有被虐狂,還是他真的糊涂了?

    “與你合作,除了可以報仇之外,我可不可以再拿一些酬勞?”

    莫離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明顯比先前低了一些。而且,他的頭微微低著,眼神也有些躲閃,很顯然,他不願意讓李傾月看到他窘迫的樣子。

    一個大男人,這會兒為了報仇與別人合作,竟然還要求對方付酬勞給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李傾月眯了眯眼,“你的身手這樣好,應該不缺錢呀。”

    言下之意便是,隨便地殺掉幾個地痞流氓,也能得到不少銀錢,至少,自己的飲食起居,當是沒有問題的。

    “你別誤會。”

    頓了頓,莫離似乎是在想著自己該如何措詞,才能不會讓眼前的佳人覺得他太過無能了。

    “事實上,我之前也攢了一些銀兩,只是後來師弟有急用,我師父又出了事,所以,我現在才會過得有些拮據了。”

    李傾月挑眉,照他這說法,那麼他應該是一個很重情重義之人呢。

    “所以,你現在很缺銀子?”

    莫離的臉色又紅了,沒有說話,可是他抿唇的動作,還要那有些尷尬的眼神,已經回答了她。

    李傾月這會兒真是有些好奇眼前的這個人了,明明就有著這樣好的身手,竟然還能過著拮據的生活,他是不是有毛病呀?

    “這樣吧,我在城外有一處莊子,近來也有些不太平。你若是有興趣,就先住在那里。若是晚上有人來犯,正好也能借著你的手,教訓他們一番。”

    怎麼听著像是請他去做護院?

    莫離眨眨眼,面無表情的臉上,仍然是紅紅的,悶聲道,“多謝。”

    沒有想到一直如冰山一般的莫離,竟然也有這樣的時候。

    特別是看到一座冰山臉紅,李傾月只要是想想,就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

    “你什麼時候搬過去?我好吩咐人將那里收拾一下。”

    “隨時。”

    “嗯,好,那就明天吧。我一會兒讓那里的管家去安排。”

    李傾月本來是想著起身走了,可是一想到有人從這座大冰山這里拿走了他全部的銀錢,那人對他而言,是得有多重要?

    “呃,冒昧地問一句,你師父和你的師弟沒事吧?”

    莫離搖搖頭,“目前沒有大礙。”

    “你為什麼要將自己所有的錢財都給他們?你自己難道不用花錢的?”李傾月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個問題若是不問出來,估計她今天晚上會睡不著的。

    莫離似乎是面有難色,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我原本還有別的打算,只是那個人突然失蹤了,所以,我才會有些窘迫了。當然,就算今天晚上你不來,我也不會去睡破廟。我只是不喜歡強迫自己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而已。”

    李傾月頓時瞪大了眼楮,她沒有听錯吧?

    剛剛那麼一大段的話,竟然是眼前的這座冰山說出來的?

    仔細想想他的話,大概意思也就是說,他這邊出事了。而他自己又不想去做一些所謂劫富濟貧的事,剛好自己又過來了,所以才會有了剛才的那番對話。

    “好,我明白了。就當那里是自己家,不必客氣的。反正我們合作報仇,你也是要出力的。”

    李傾月這麼說,無非是不想給對方壓力,更不想讓對方覺得是欠了自己,從而讓他產生自卑心理。

    莫離點點頭,“我明白,多謝。”

    “以後我會去那里找你,而你有事想見我時,只需要跟那里的管家說一聲就是了。”

    莫離的心頭一喜,以後自己想要見她,也不必再如此地枯等了?

    只是,不等就不等吧,他這麼興奮做什麼?

    莫離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高興,又似乎是有些懊惱,看得李傾月有些眼暈。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莫離反應過來的時候,屋子里已經只有他一個了。

    莫離看著對面安放著的那一只茶盞,她進來後應該是喝過茶的吧?那是她用過的杯子?

    視線跟著稍微一挪,如果他沒有記錯,她之前一直就是將手肘拄在了那里吧?不知道會不會太硬了,讓她不舒服?

    李傾月走後,直接就讓天一去安排了。

    對于莫離,她還是比較有好感的,她的本能告訴她,這個莫離不會是她的敵人,而且,她並不想防備他。

    李傾月意識中的好感,也就是不討厭,不會去主動設防。

    到了梅家大宅的外頭站了一會兒,李傾月身上原本的那些懶散之氣,全都消散不見了。

    這高牆深院之中,住著的,正是光慶帝當年最為得力的助手,如果當初沒有他們的參與,那麼,她敢說,光慶帝是根本就不可能會成功的。

    只是,她不明白,當初父皇明明已經察覺到了危險,卻不曾有任何的動作呢?

    至少,他為何沒有提前將自己信任的軍隊調入上京周圍?

    這里頭似乎是有著太多的謎題,李傾月甩甩頭,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去看看那個活死人到底醒過來了沒有。

    清遠大師被接進了玄清宮。

    上次李傾月去玄清宮用膳的時候,顧白只說清遠不日就會醒了,只是不知道這會兒的具體情形如何呢。

    顧白正在自己的寢殿內看書,福一在一旁候著,還有一名小童正拿了一把剪刀,輕輕地剪了燈芯。

    顧白的眉心一動,將手中的書放下,捏了捏眉心,“福一,去看看那燕窩炖好了沒有?”

    “是,主子。”

    福一心領神會,一招手,殿內的兩名小童都被他給帶了出去。

    他們前腳剛走,門被關上的聲音,才傳入顧白的耳中,內殿里便又有了動靜。

    顧白搖搖頭,語氣頗為寵溺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為何有門不走,偏要走窗戶?”

    說著,站起身來,一甩衣袖,不急不緩地步入了內殿。

    李傾月正窩在了貴妃榻上,神情有些懨懨的,不似之前的那種跋扈囂張,更沒有了往日的無法無天。

    “怎麼了?”

    李傾月輕嘆一聲,“對于今日宮中之事,我到現在都還不曾有任何的頭緒,看來,宮里頭的水,比我想像中還要更深一些。”

    “這是自然!尋常的顯貴人家,為了家業之爭,還常常會鬧得頭破血流,妻離子散,更何況是那個眾人膜拜的位子。”

    李傾月有些無力地撫額,“顧白,你說我是不是變笨了?總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很簡單的,怎麼我卻是越想越亂呢?”

    “很正常!這是因為你的心不靜了。”

    顧白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你之前離報仇這個目標較遠,所以你總是能隨時地保持頭腦清醒,人也永遠都很平靜,可是現在,你自以為自己掌握了不少的勢力,內心已經是開始有些膨脹了。”

    李傾月被他這話給嚇出一身冷汗來!

    她現在手上的這些勢力,對于尋常之人來說,或許會是十分厲害的。

    可是她清楚,跟皇上的千軍萬馬比起來,那還真是不夠瞧的呢。

    如果自己真的是有了那樣的想法,那說明,自己果然是需要有人從旁狠狠地敲打敲打她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呢。你說的對,是我太過于自戀了。那個清遠醒了沒?”李傾月意識到自己是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總是自我感覺良好,也是一種容易讓她犯錯的因素。

    “還沒有。他中毒太深,如果不是事前曾服下過護住心脈的藥,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的。”

    李傾月了然地點點頭,對于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還要再拖多久?”李傾月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似乎是從湘州回來之後,許多事情,就有些不太順了。

    縱然還不曾發生任何對她有實質性傷害和阻礙的事,可是她的直覺向來靈敏準確,這一次回來,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顧白一把將她給拉了起來,讓她的頭枕在了自己的腿上,與此同時,李傾月的手也極其自然地交疊于自己的腹前,似乎是這樣親昵的舉動,兩人習以為常。

    顧白伸出修長白�的手,慢慢地在她的太陽穴上按摩著。

    李傾月也很是放心地閉上了眼楮,開始享受起他的服侍。

    殿內靜得幾乎是听不到一丁點兒的響動,李傾月感覺到了越來越放松,越來越輕快,饒是如此,她亦是毫無睡意。

    “顧白,你上次說齊玄墨這個人不簡單,他會猜到我的真實身分?”

    顧白的手上動作不停,眸光微閃,“暫時應該還不會,只怕,你若是再與他接觸,就瞞不了多久了。”

    李傾月的頭微蹭了蹭,伸手將頭上唯一的一根簪子拔了下來,用帶有些許撒嬌的語氣道,“頭有點痛。”

    意思很明顯,她要顧白幫她做頭部的按摩。

    顧白輕笑一聲,“你今日可不曾做什麼事,怎麼會這般疲累?”

    李傾月也沒有瞞他的打算,“我剛剛去見了莫離,將他安置在城外的莊子上了。如此一來,我就不必擔心他會不會壞了我的事了。”

    “你確定那個人會成為你的助力,而不是阻力?”

    “當然不會!”

    李傾月很自信道,“不過,我擔心他做事會沖動,萬一後頭梅文憲回來了,他直接就出手行刺,豈非是打亂了我的整個計劃?倒不如現在就讓他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反正他也樂意,我也放心。”

    一句他也樂意,讓顧白的心思一緊,手上的動作也微重了重。

    “喂,太重了!”

    顧白垂眸,手上的力道已是恢復如初,“你若是想與他合作,那隨你。只是你的身分特殊,千萬不能輕易地相信外人。”

    “我明白。”

    顧白知道這些年來李傾月的成長,一個才十六歲的姑娘,無論是計謀還是手段,都非尋常人可比。

    可是一听到了莫離樂意接近李傾月,顧白的心里頭就有些不太舒服。

    “卿卿,今日宮中之事,婉妃的被貶,只是一個開始。皇上也不過就是借此來威震後宮,告訴她們,皇上才是整個皇宮的主人,就算是皇後,也不過是要仰其鼻息方能存活。”

    李傾月勾了勾唇,“婉妃今日會去請甦貴妃,定然是奉了皇後的命。只是我沒有想到,她們這向來不對盤的二人,怎麼會聯起手來了?而且,今日在那里見到了德妃和賢妃,我總覺得,她們二人之中,定然是有一個與這件事情有關聯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態度。皇上如此懲治婉婕妤,不也是在下皇後的臉?”

    “你說的有道理。只是如今蒼溟的局勢十分穩固,大部分的勢力都還是緊緊地攥在了皇上的手中,梅家就算是有別的想法,暫時也是不能動手的。更何況,在梅家看來,他們是不需要做什麼威逼之事,只要總是讓皇上想起,當初他是如何坐上那個位子的,也就成了。”

    當年的從龍之功,梅家自然是功不可沒!

    只要皇後和安王不犯大錯,那麼,下一任的皇帝,十有*會是安王。

    李傾月半闔著眼,聲音有些飄渺,“我總覺得,皇上心中已有了屬意的人選,而且那個人,一定不是安王。”

    顧白淺笑,“這只是你的感覺。正所謂帝心難測,皇上越寵哪一個,哪一個未必就是真的進了皇上的心。皇上疏遠哪一個,說不準,才是真正看重的那一個。所以,別想著你能窺透皇上的心思。”

    “我從來沒有想過,只要殺了光慶帝,我的大仇就能得仇。當年參與了宮變的那些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哪怕他們真是什麼錚錚鐵骨的忠臣,于我而言,他們就只是殺父仇人!”

    李傾月的聲音里募地多了幾分的蒼涼。

    這樣的李傾月,不僅不會讓顧白覺得陌生和可怕,反倒是會有幾分的心疼。

    一個本該是與母親相偎,說著一些體己話的妙齡女子,可是在她近十年的生涯中,卻總是在勤學苦練,一心只想著早日報仇,讓她遠離那些夢魘。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你隱忍了十年,這一切,都不會白費的。”

    李傾月低下頭,對于顧白的安慰,她並非是一字也听不進去。

    只是一想到了她的仇人是整個蒼溟最有權勢之人,心里頭,難免又要生出幾分的悲涼和無助。

    這些年,如果不是有顧白在背後支持著她,只怕她早已頂不住,說不定,已是尋了一處高山斷崖,一躍而下了。

    錦衣玉食,于她而言卻都是枷鎖和累贅。

    整日活在仇恨和憤怒之中,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面上還總要做出一副無所謂,甚至是十分消遙的樣子。

    李傾月是真的覺得有些累了。

    “睡吧,等你睡醒了,總會再听到一些好消息的。這麼多年,德安何曾讓你失望過?”

    李傾月點點頭,他說的對,宮里頭,還有德安在呢。

    其實靜下心來想一想,後宮越亂,于她而言,就越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這樣想著,心里頭便松快了不少,在顧白的按摩手法下,沒一會兒,就真的進入了夢鄉。

    看到李傾月睡熟了,顧白輕手輕腳地為她除了鞋襪,再拿錦被給她蓋好了。

    看到她手上還拿著那支碧玉簪子,搖搖頭,輕輕抽了出來,放在了一側的高幾上。

    顧白到了香爐前,拿香勺又添了一些香料,這才將帷幄放好,到了外殿。

    在門外守著的福一听到動靜,立馬就在外頭問道,“公子,那燕窩可還要再端進來?”

    “不必了,小姐睡著了,先擱著吧。”

    “是,公子。”

    福一應聲後,一擺手,兩名小童退下,福一小心地推門而入,從另一側的內殿里取出了被褥,小心地在外殿的榻上擺好了。

    “公子,您要為小姐守夜?”

    顧白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她的精神有些不太好,最近太累了。讓紅梅過來候著,等到小姐醒了,讓她幫著梳妝。”

    “是,公子。”

    听這意思,守夜的還得是紅梅,便又將被褥挪了個地方,主子們睡的地兒,可不是底下人能隨意沾的。特別還是自家主子,那可是有著嚴重的潔癖的。

    福一看到公子去了西間兒,一挑眉,只好認命地去叫紅梅。

    福一不是內侍,如今東內殿里睡著小姐,他可沒有那個膽子來主動要求守夜。

    安頓好了紅梅,福一正要退下,聞得公子喚他,便又輕手輕腳地靠了過去。

    “我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福一怔了一下,看到主子射過來的極其凌厲的視線,立馬就是一個激靈,“回公子,齊家公子不日即將抵京,而且看這意思,定然是要與小姐面談的。”

    “哼!”

    福一沒敢吱聲,連頭也沒敢抬。

    “找人盯著齊家在上京的產業,還有,齊玄墨一旦進京,立刻來回我。”

    “是,公子。”

    福一停了一會兒,見主子不再吩咐,可是也沒有得到主子命他退下的命令,也不敢走,僵了僵,還是小心地抬頭看了一眼,見主子似乎是正在想什麼想地出神,更不敢有半分的動作了。

    “齊玄墨的事,宋子夜知道多少?”

    “回公子,宋世子對于齊家的事情知道地不多,不過,對于梁家,宋世子顯然要比小姐熟悉地多。”

    “齊玄墨此人不簡單,放眼整個蒼溟,還能有本事讓卿卿栽跟頭的不多,而這齊玄墨,必然就是其中之一。”

    福一一愣,“不能吧?小姐如此聰慧,而且武功也是日漸精進,還能在他的手上吃了虧?”

    顧白沒理他,有些事,不是能解釋地清楚的。

    若是李傾月不會看重齊玄墨,那麼吃虧的概率自然是要低一些。

    可若是李傾月對他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顧白的眼楮暗了暗,一個女人一旦沉浸在了愛河之中,只怕,就再也沒有什麼理智可言了!

    別說是聰慧,只怕連基本的一些常識都會忘得一干二淨了!

    當然,在顧白的意識里,只要有他在,就絕對不允許李傾月看上他以外的男人。

    只是世事難料,特別是牽涉到了男歡女愛的話,只怕未必就是那麼好控制的。

    顧白想的有幾分心煩,那個齊玄墨與他齊名,長相自然不會差了。

    跟他比起來,自己最大的優勢,便是認識李傾月的時間長,另外,就是李傾月對自己的那種極深的信任。

    坦白來說,顧白是沒打算將這個齊玄墨放在心上的。

    可是一想到,這麼多年來,這是唯一一個讓李傾月違心露出了真容的,他這心里頭就十分的不舒服。

    再者,對方的身分,似乎是比自己這個國師要更為有利了。

    顧白雖為國師,可是他的身後,卻沒有任何一個家族的倚仗和支撐。

    他之所以能權傾朝野,一方面是因為皇上的信任,另一方面,便是蒼溟數百年來的傳承。

    因為他國師的身分!

    可是與此同時,顧白還不曾忘了,他與李傾月之間,還是有著一層師徒名分的。

    自己不在乎這些,可是不代表了李傾月也不會在乎。

    所以,總會有些麻煩的。

    顧白原本是要睡下了,可是一想到了這些,未必就越想越心煩,越想越精神,哪里還有一丁點兒的困頓之意?

    “北漠還沒有消息傳來?”

    “回公子,湛王最近一直在北漠的盛京查處細作,想來,是因為上次小姐動用了人脈,將他誆回盛京之故。”

    “嗯,只要他沒有閑著就好。”

    顧白可沒忘了,那個湛王曾一度懷疑到了岳傾的身分。

    縱然後來被德安給化解了,可是湛王那樣一個難纏的人物,還是要少招惹為妙。

    “告訴我們的人,對齊家,只是看著,什麼也不要做。若齊玄墨是個識時務的,我自然不會難為他,若是他敢有異心,齊家雖然勢大,可若是我出手來平了他一個齊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公子。”

    福一一下子便打了個哆嗦,能讓主子說出這種話來,這位齊公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之事?

    主子是一國之國師,身分尊貴,便是蒼溟的三公三師,見到他也要行禮問安,他又掌管著太史局,專門夜看天象,推算吉凶之兆。

    主子想要難為誰,那還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當然,這只是福一單方面的想法,在顧白看來,齊玄墨可沒那麼簡單。

    齊玄墨表面上看著光鮮儒雅,言談舉止,甚是有禮,可是在另一種環境下,他就跟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顧白對齊玄墨的了解,要遠遠地高于李傾月。

    這也是他為何在得知李傾月故意接近齊玄墨後,十分惱怒的主要原因。

    “主子,您有何吩咐?”

    靜謐的內殿里,不知何時,竟是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抹黑影。

    那黑影只有一雙烏黑的眼楮露在外頭,全身都包裹在了一種詭異且令人恐慌的黑色之中。

    “去查一查齊天恆,記住,要所有的一切。”

    “是,主子。”

    黑影消失,就像是從來不曾來過這里一般。

    門外的福一,也只是突然就打了個冷戰,對于殿內的情形,絲毫都不知情。

    次日,李傾月醒來時,太陽才剛剛升起,外頭的天色,有一種泛紅的暖意。

    “起來了?”

    顧白一貫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倒是令李傾月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揉揉眼,再看看端著銅盆進來的紅梅,李傾月才用一種的聲音道,“你嚇了我一跳。”

    顧白的唇角一扯,眸光中的寵溺毫不遮掩,“你的膽子,幾時竟是這樣小了?”

    李傾月不回話,兀自起來,只著了中衣,就當著他的面兒開始梳洗,一點兒矜持和不好意思的感覺也沒有。

    倒是顧白搖搖頭,看著那寬松的衣裳套在了她那有些偏瘦的身體上,覺得喉嚨發緊,一轉頭,出去了。

    只不過,顧白也不曾走遠,就在帷幄外頭站了,眼楮看向窗外,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看樣子,對于李傾月剛才的反應,是有些氣惱,又有些無奈的。

    “小姐,您總是這樣。您明知道公子不喜歡您如此隨意,怎麼偏偏就不能改改呢?”

    “我也只是在這清玄宮里隨意一些,有什麼可氣的?再說了,我在他面前隨意,不還是因為信得過他。”

    李傾月不以為意,眼楮瞟了一眼那淺色的帷幄,唇角輕輕勾起,倒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得意。

    她必須得承認,她剛剛就是故意的。

    她知道自己生得很美,縱然不能說是天下第一,至少,也是排得上名號的。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她就不信顧白對她沒有意思。

    有時候,腦子太亂了,或者是事情太棘手了,她就喜歡用這種方法來逗逗他。

    可惜了,試了這麼多次,一次也不曾看到他失控,看來,還是自己的魅力不夠。或許,她可以考慮一下去找位神秘的秘術師,來學習一下媚術。

    若是外頭的顧白得知她的心思,只怕是要氣得吐血!

    誰說她的魅力不夠?

    若是不夠,他又何必躲到了外頭?

    分明就是擔心自己一會兒會把持不住,毀她清譽,所以才會如此。這丫頭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李傾月穿戴好了,紅梅這才將帷幄收起。

    此時,顧白已經到了正殿的門口,側著身子,顯然是在等著李傾月呢。

    “昨天給你炖了燕窩,可是你太累了,竟然睡著了。”說著,顧白便抬腿往外走。

    顧白一直都喜歡在室外用早膳,這個習慣,多年來始終不曾變過。

    李傾月緩緩跟了上去,出了殿門,便伸了一個大懶腰,還有些夸張地張了張嘴,“早上的空氣就是好。”

    顧白一蹙眉,“一個姑娘家,注意一些。”

    李傾月撇嘴,沖著他的背影又做了一個鬼臉兒,輕哼一聲,快走幾步,先他一步進了亭子。

    亭內早已擺好了早膳,有兩屜包子,幾個花卷,還有兩碗清粥。

    看了一眼那幾個碟子里的小菜,李傾月皺眉,“為何沒有我喜歡的那種小咸菜?”

    顧白面無表情地坐下,“你現在不宜用那個,容易上火。快吃吧,只怕一會兒你就得回護國公府了。”

    “宮里有眉目了?”李傾月聞言一喜。

    顧白輕點了點頭,“先用早膳,一會兒我細說給你听。”

    李傾月哪里還能忍得住,連忙不顧形象地開始大快朵,只等著顧白趕快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她听了。

    顧白一看她這急切地樣子,便忍不住有些嫌棄地向後靠了靠,“真是一點兒也不像個公主。”

    李傾月瞪他一眼,絲毫不理會,仍然是大口地吃著手中的花卷兒,順便還喝了一口粥。

    半個時辰之後,李傾月迅速地利用了國師去護國公府拜訪老國公的機會,回到了自己的雪苑。

    國師到訪,自然是大事一件。

    宋嬌不知何故聞听了這個消息,竟然也連忙回到閨房仔細打扮了一番之後,就要出門。

    不想,到了院門口,就被大房派來的嬤嬤給攔住了。

    “你們想要干什麼?本小姐出門,何時還要你們這些個奴婢報備了?”

    “小姐,您先別急,奴婢們也是奉了老太爺的命令在這兒守著。老太爺特意吩咐了,小姐今日哪里也不能去,就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何時國師走了,您再出去。”

    這話里頭責備和嘲諷的意思也太明顯了吧?

    宋嬌的臉色騰地一下子就紅了,可是多年來的肆意妄為,還是讓她的腦子一熱,開始口不擇言了。

    “放肆!你們這些個老虔婆,定然是收了什麼人的好處,所以才特意跑來此處與我為難。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國公府的正經小姐。你們別以為都去上趕著巴結那個什麼破公主,就可以飛黃騰達了,我宋嬌才是這國公府的正經主子,知不知道!”

    那嬤嬤冷笑一聲,“小姐,您還是說話仔細些,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只怕您就要受掌嘴之刑了。”

    “放肆!”

    宋嬌氣得是一塌糊涂,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兒之後,發現自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畢竟,這外頭的人,可是老太爺派來的,而且,從她這里看過去,外頭似乎是還有幾名護院在。

    宋嬌氣得回了屋子,不多時,二夫人齊氏便過來了。

    一進門,宋嬌便挽上了她的胳膊開始叫起了委屈。

    齊氏搖搖頭,強行將她摁在了椅子上,“你給我清醒些!我告訴你,現在你姑姑被皇上罰了,連帶著你的表哥也受到了牽連。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再給我們二房添麻煩不成?”

    宋嬌不依,“娘,我只是去看看國師大人,怎麼就會給二房添麻煩了?”

    齊氏險些就要被宋嬌的言行給氣個倒仰叉!

    “嬌兒呀,娘不是說過了,你以後是要做皇妃的。現在安王和靖王掐地更狠,咱們三皇子不就是在坐收漁翁之利?將來你嫁過去,就算不能馬上是正妃,將來總有一日,會被扶正的。”

    宋嬌的臉色微紅,卻仍然有些不太樂意,嘴里頭嘟囔著,“我不過就是想去見見國師,有什麼打緊的?你們未免想的也太多了。”

    齊氏氣得幾乎就吸岔了氣。

    這還怪他們想多了?

    早先是誰跑到了玄清宮的門口大喊大叫?

    如果不是鬧過這麼一出兒,她出門又怎麼會總是被那些個貴夫人們取笑?

    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知道進退的東西!

    “嬌兒,你听娘的話,乖乖在這里待著,哪兒也不許去。若是被老太爺知道了你竟敢忤逆他的意思,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最後這一句警告,倒是起了作用。

    宋嬌一想到了老太爺那張有些嚴肅的臉,還真是有些怕的。

    齊氏的前腳剛走,宋嬌便百無聊賴地躺在了床上,開始琢磨著,國師到他們府上到底來干嘛?

    躺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趣,便披了衣裳到院子里溜達,不能出去,總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看風景吧?

    “你听說了嗎?國師大人這次到我們府上,就是為了專程來探望榮華公主的。”

    “听說了,而且還看到國師大人帶了好多貴重的禮品上門呢。要我說,榮華公主就是我們護國公府的福星呢。這先是皇上的賞賜不斷,現在又是國師大人的親臨,看來,我們國公府往後的日子,定然是越來越好。”

    “那是!榮華公主的身分可是不一般呢。誒,你說,國師大人會不會是看中了榮華公主?”

    “不清楚,不過,他們二人男未婚女未嫁,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呀。”

    “放肆!誰說他們兩個可以在一起了?”

    突然跳了出來的宋嬌,將正在閑話八卦的二人嚇了一跳,連忙跪下認錯求饒。

    宋嬌只顧著沖這兩個丫頭發火,卻壓根兒沒瞧見兩人唇角的笑意,和眼中的那一抹得逞。

    顧白與老太爺談完了正事,又寒暄了幾句,正俗告辭離開,卻見管家急匆匆地進了門,臉色煞白,露在衣袖外的兩只手,還在輕輕地哆嗦著。

    “何事如此驚慌?也不看看有貴客在,竟失了禮數!”

    管家一臉苦笑,他也不想的,可是現在不是沒辦法了嗎?

    “回老太爺,大小姐氣沖沖地闖入了雪苑,听說,還打翻了公主的藥。”

    “什麼?”老太爺一驚,一拍桌子立馬就站了起來,臉色一陰,“這個混帳東西!”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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