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年貨的還是去年的那個暗衛隱,到了安家村,進村還要通報,還要檢查,這在以前可是都不需要的,沉不住氣的人見到安初夏就將疑問問了出來,一打听才知是村附近有了土匪,斗不過,所以只能是防備著他們不要進村。
隱覺得奇怪,少主東方明教過這些先鋒隊員功夫,特別是這位安姑娘,另教了一套內功心法,而且主子說,這安姑娘有習武的天份,本身的技巧也不差,怎和就打不過幾個土匪。
當即隱就上山去會這些土匪。
隱到了山上,一路過關斬將,將攔他的土匪打得是落花流水,可是踫到了一個厲害人物,匪首的哥哥,此人武功高強,比匪首不知高了多少倍。當時匪首見不僅有官兵找上來,而且旁邊村子找過來的村民功夫就不弱。跟他打斗過的安初夏就不在他之下,只不過是這女娃心善,不忍下狠手,沒有多少實戰技巧,所以才會落敗。這也就是為什麼他當天不去追趕,而後不將安家村的人處死的原因。怕的就是安初夏因恨會激發內在的戰斗力,到時候就麻煩了。自己拉扯人佔山為王那也只是為了讓自己過得痛快些,過得舒服些,可不想四處樹敵,被人追殺得四處竄逃。直到匪首的哥哥尋來,自己的那顆擔心才放下來。
隱跟那高手對上,不分勝負,但這是人家的地盤,所以只好先撤。高手知道是這位殺了他們那麼多人,哪有不想將他置之死地的,所以是窮追不舍。隱回到安家村,村里還有幾名暗衛,先鋒隊自然是認識隱的,讓隱進了村子,而那個匪首,則是用箭密密的招呼,匪首當即放棄追趕,領著眾人回去再圖行事。
隱回到村里,將村里的情況細細述說一遍,幾人一致決定齊上匪山將這群土匪滅掉,但是還是要將此事告知主子,然後取來飛鴿寫上密信。東方明當天就得到消息,只是一個小小的土匪,這麼一個聰慧的女了既然還對付不了,不禁不些失望。當即施展輕功飛到安家村,到的時候隱已經組織暗衛要動身去山上了。
而那匪首昨日踫到隱這個硬樁,料想到會有幫手,于是當天就派人請了幫手來。如果只是隱幾個暗衛上去說不完今天就會慘敗收場,但是東方明來了,東方明是誰,在先鋒隊的心目中,真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
先鋒團里不僅安初夏,別的成員一樣的念著東方明,雖然只教了他們一個月,但是大家都感覺到他是個有本事的人。在這些人所認識的人當中,只有他才是最有本事的,還有些師徒之情,理所當然想到的也是他。
所以東方明到來的時候,那是整個村的人都來迎接,這可是來的救命之神啊。安初夏沒想到東方明會來,當時听暗衛們說他很忙,非常忙,忙得一天只能睡兩三個時辰,當時心里還有點心疼呢,壓根就沒想過要他過來。想不到他既然來了,安家村的人感動了,安初夏也感動了,這個傲驕的毛都沒長齊的小男孩既然為了一個小小的安家村不遠千里的趕了來。
看著站在眼前的英俊挺拔,貴氣逼人的男子,初夏眼楮里蓄滿了淚,差點就要流了出來。東方明心頭動了動,這個總是讓他感覺很堅強很樂觀的女孩子,既然也有掉淚的時候。心不由得心痛了一下,心里沒來由的升起一份想保護他的沖動。
“教你的內功心法你沒有練嗎?怎麼一個區區匪人你就奈何不了?”東方明一副責怪的語氣說道。原想著初夏再炸毛一下,跳起來為自己辯解。
“有練,可是也打不贏。”初夏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鼻子抽動著,她這是感動加難過,再加自責。
“今日隨我一起去那山里剿匪。”東方明淡淡的說道,不忍心看到她難受的樣。
“你不休息一下。”初夏吃驚的抬頭看著東方明。
“不用了。”他很忙的。
“你一夜都在趕路,不疲憊嗎,還是休息一下吧,反正也不急。”初夏將自己的情緒調整下來,很是關心的說道。
“不用了,現在就動身。”她這是在關心自己吧!算是吧,心里既然有一絲絲小小的歡喜。
“那好,我這就叫人。”初夏馬上派人去叫先鋒隊。
“這次我要看你怎麼對敵,看你到底怎麼打不過人家。”東方明說道。
“好。”初夏說道。這是安家人的事,他能來就不錯了,哪里能全靠他動手幫忙。
先鋒隊集結完畢,跟在東方明後面去了土匪的山寨。而山寨的人似乎料到他們會安排人,一早早的就等在山寨里,人數不蠻多的,看著有一百多人了。先鋒隊的人也有一百多人,但是跟這些亡命之徒對上的話,那肯定是不行的,畢竟都是些孩子,都是一些善良的莊稼人。
“你們非要跟我們過不去嗎?”開口說話的就是昨天跟隱對上的那個高手,他的身邊站著幾名跟他差不多的人,想來是他請來的高手。
“費話那麼多干嘛。”東方明不屑一顧,輕聲一句,隱和幾名暗衛便抽出武器欺身向前,均找了自己的目標打起來。東方明看著初夏道︰“還不去。”
正好之前的那個匪首沖過來,初夏拔出自己的匕首迎上去,兩人很快打斗在一起,一來二往,不分上下。不過東方明很快就看出了差別。
安初夏身手靈活,反應快,還有奇特的招式,本來早就佔了先鋒,可是每到能將人一刀致命的時候,她卻沒有把握住機會。不,不是她沒把握機會,是她不想將人致命,就連那些前來相幫的小嘍�@究梢喚1忻 模 倉皇牆 舜蟶恕 br />
安初夏不敢殺人!
“剛才你為什麼不一劍刺中他心髒?”東方明一把揮退匪首,抓住初夏厲聲問道。
“那他不就死了嗎?”
“你來不就是為了殺他的嗎?”
“我只是想將這些匪人抓到官府去。”安初夏無辜的眼神看著東方明,一席話听得東方明一頭黑線。
東方明調整好安初夏的位置,將她狠狠的朝匪人推去,安初夏的匕首牢牢的扎進匪首的心髒。安初夏呆呆的看著倒下去還瞪著眼死死的盯著她的匪人。“啊”的一聲叫出來。丟掉手里的匕首,呆呆的看著倒下去的匪首喃喃的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已是無心再打下去,抱著頭蹲了下來。
前世今生,還從沒殺過人,最多也就是打得壞人滿地找牙。多年的教育告訴自己,人命是可貴的,一個人是沒有權利剝奪別人的性命的。自己從沒想過會有取人性命的時候。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安初夏蹲在地上,抱著頭已經快要崩潰。
匪首的哥哥看自己的弟弟被安初夏一刀殺死,擋開與自己格斗的人,跳到初夏面前,想將初夏一刀砍死,東方明抽出身上的軟劍,輕輕的一抬手,匪首的哥哥立馬身首異處,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鮮血全部落到初夏的身上,頭顱掉到初夏的眼前。初夏一下子跳起來,“啊”的一聲大叫叫起來,並一個勁的將自己手上沾的鮮血往地上擦。那樣子,讓眾人全部驚住了。
因著匪首被殺,戰斗很快就結束了。而整個戰場上,就只有安初夏一個不合諧的聲音。先鋒隊的隊員忙圍了過來,安大夫忙過來幫她把脈,一切正常,只是情緒激動,顯然是受刺激過度。
看著被團團圍住的安初夏,東方明心里沒來由的火起,一把將初夏提起來,吼道︰“你這是干什麼?不就是殺了一個壞人嗎,有什麼好怕的,你學武是做什麼的,學武不就殺人嗎?”
“不是的,學武不是為了殺人的,學武只是防身健體。人是沒有權利去剝奪別人的生命的,可是今天我卻親手殺死了一個人,這個人就倒在我的前面。是你,是你推著我上去的,是你讓我殺了人,都是你害的。”初夏歇斯底里的拍打著東方明。
暗衛心里一抽一抽的,心道這安姑娘是在找死呢,敢打小主子,自家小主子可是一向女性勿近,而且自家主子可是有潔癖的,可是今天有點反常了,主子對這個安姑娘真是不一樣。
先鋒團的團員看在眼里,暗暗祈禱東方明可千萬不要見怪啊,可千萬不要生團長的氣。安大夫想將初夏來,東方明將他擋開了,一掌將她砍暈。然後打橫抱著她回了安家村。
安家村的村民齊齊守在村口,看著東方明抱著安初夏走進來,忙圍過去。李氏見渾身是血的初夏,心里嚇得不得來,還是迎過來,問道︰“明公子,初夏怎麼了?”抱在李母懷里的小寶也是嚇得不得了,不停的叫著“姐姐,姐姐。”
“沒事,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小寶,別哭,姐姐不會有事的。”東方明看著嚇得直哭的弟弟回答道。“我將她送回家。”
李氏點點頭,跟著李父李母抱著小寶跟在後面,安家村的人繼續等著先鋒團的人回來,有人已經走在了去那匪首居住的山寨了。先鋒團的團員在幾名暗衛的陪同下將山寨清掃一下,將山寨里的土匪綁在一起,準備交給官府。山寨里的糧食還有錢財當然是要帶回村里的。這次安家村也有數人受傷,有一兩個傷勢還挺嚴重,不過眾人都喜氣洋洋,這是先鋒團第一次正面與人對抗,並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雖然是在外人的幫助下。但是東方明不是外人,他是先鋒團的教練,是自己的師傅。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師傅,眾人也覺得自己很牛。
除了金銀錢財,糧食之外,還在一間房子里找到十幾名少女,她們是附近村子或是遠一點地方的人,被土匪綁在這里,現在是衣不蔽體,一看就知道她們發生了什麼。
先鋒隊的人分一部分將這些匪人交到鎮上的治安部,另一部分人則是帶著收來的金銀財寶糧食還有那些女子回了安家村,剛好安家村也派了人來接,眾人得知勝利的消息無不歡頎雀躍。只是那十幾名女子,都同情她們的境遇,所以都給了衣服,食物安排在先鋒隊臨時隊員住的房子里,並通知她們的家人來接。
這邊東方明將安初夏放在床上,李氏端來水來將她身上擦拭干淨。而安初夏到現在還沒醒,晚上還發起了高燒,一個勁的說著胡話,一會兒叫著爺爺,一會兒叫著奶奶,雙手亂抓,將李氏都給抓傷了。
東方明也沒睡著,躺在小寶的房間里,陪著小寶,耳朵听著隔壁房里安初夏的聲音,心下也是有些緊張,暗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而初夏在暈睡中,好像見到自己的爺爺奶奶。爺爺說︰初夏你做得很好,你能在那個陌生的世界為陌生的人做那麼多,真是好了不起,你是爺爺的驕傲,你要好好活著,活得精彩。奶奶說道︰初夏,不要為殺死一個壞人而內疚,那些人不值得你內疚。*不是說過嗎,對壞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殘忍。你要知道對壞人不殘忍,就是對好人殘忍……
到了第二天大天亮,初夏身上的燒退了,這才悠悠轉醒,摸摸自己的頸部,還有些酸疼,昨天東方明下的力氣只有一成,也就睡個一兩個時辰,如果不是初夏發燒,早醒了。想想東方明,安初夏心中百味俱有。
“娘,我要洗個澡,身上髒死了。”安初夏起身對著樓下的李氏說道。
“好,姥爺在燒著呢。”李氏回道,忙上樓來摸了下初夏的額頭道︰“燒退了,夏兒,你沒事了吧?”
“我能有什麼事?”初夏說道。“明公子人呢?”
“在你弟弟房里。”李氏忙去準備。
初夏走到隔壁房間,小寶在睡覺,東方明坐在滑滑梯上,看著初夏,初夏靠在門框上,就這樣看著東方明。初夏有些不好意思,低下眼瞼說道︰“你要不要洗個澡?你一身衣服都被我給弄髒了。”
“你這有我的衣服嗎?”東方明問道。
“有,我娘幫你做了一身,昨天做的。”
“好。”東方明說道。初夏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兩人相對無語。
“你沒事了吧?”東方明問道。“昨天我不該那樣對你。”
“沒事了,我想通了,對壞人是不能仁慈的,殺死他們沒有錯。你那樣也是對我好。”初夏說道。
“能想通就好,如果踫到這種要以命相博的時候,你還婦人之仁,那死的就是你。”東方明說道。
“我知道了。”
“下次跟人交手的時候,你還是不敢殺人嗎?”東方明問道。
“能不殺人就不殺人,當然,殺了人我也不會象今天這樣反應了。”為今天的當場失控,初夏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以後還怎麼訓練手下的人啊。
“能這樣想就不錯了。記住,跟高手對戰的時候,你的招數一定要招招對準他的要害,這樣你才有生還的可能,否則你必死無疑。”
“我知道了。”安初夏此時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與平時神彩飛揚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我沒想到你會來,我還以為你生氣了。”
“我生什麼氣?”東方明明知故問。
“就是那次,你又不是不知道。”初夏白了他一眼。
樓下李氏喊道︰水開了,下來洗澡。初夏對東方明說道︰“我先下去洗個澡。”
“好。”
一會兒,初夏洗完頭發,洗完澡,感覺一陣清爽,穿好衣服上樓來。東方明還坐在原地,見到一身清爽,披著濕露露的頭發,身上還飄來淡淡的清香,不禁眉頭皺了皺。
“你去洗吧。”初夏用棉布擦著濕頭發道。
李氏李母李父三人在樓梯口听著兩人的對話,心里喜滋滋的,想來東方明是鐘意自家初夏的,否則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趕來幫初夏。東方明長得那麼好看,人也有本事,如果成了初夏的相公,是不是一件很美的事。
東方明走下樓,李氏一臉笑意的對他說道︰“明公子,我們幫你做了套衣服,去洗個澡吧,這樣會舒服些,等會將你換下的衣服洗干淨烘干,你再換上。”
“嗯。”對李氏東方明是絕對是好態度的,臉上隨時帶著如沐清風的笑,看得李氏心歡喜很不得了,直想著要是成了自己的女婿就好了。
“我們家的浴室跟別家的有些不一樣,都是我家初夏想的點子。”李氏將東方明領到浴室,一邊走一邊說道,她是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想著夸下自己的女兒。
“哦。”不一樣,什麼樣的不一樣,看看就知道了。
李氏領著東方明去浴室,解釋道︰“這個水是從上面下來的,你一拉這個繩子,水就下來了,一放這個繩子,小就止了。”初夏家的浴室就是現代的淋浴房,上層裝著滿滿的一池子水,用一根管子連著,洗起澡來是方便又干淨。比用桶子裝水洗不知好到哪里去。
東方明看著這樣的洗浴間,頓時感興趣,能想到這樣的方法,安初夏的腦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使,這樣想著,臉上的笑意也濃了起來。東方明麻利的洗著澡洗洗著頭發,很爽,很舒服,不比泡在浴桶里洗差。李氏跟李母做好的衣服放在外間,細棉布,做工很好,一看就知道是用心做出來的,取下來就穿在身上,舉步走出浴室。
這邊東方明洗澡的時候,安初夏回到自己的房間,想到剛才與東方明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既然有心動的感覺,暗覺自己荒唐,自己都是多大的人了,前後兩世加起來都三十多歲了,東方明才多大,過完年十五,自己都是他的兩倍大。是不是有一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頓時感到不好意思起來,臉上紅通通的一遍。所以在東方明洗澡的時候,她一個人在房里是抱著頭懊惱得不行。
安初夏前世的時候雖然長到二十多歲,可是真沒有談過念愛,哪怕是大學里那麼多男生追,可是沒有一個讓自己心動的,所以一直沒有走到談戀愛那一步。
前世與男性相處,從沒有心動的感覺,從沒有心慌的感覺,永遠都是淡定著,笑容很得體,對任何人都一樣。為毛對著這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心慌如麻呢?自己也太不爭氣了!初夏一個勁的在心里罵自己。
這就是愛情啊!姑娘。如果月下老人知道你還在懷疑中,他肯定會罵你的。
東方明洗完澡,李氏已經將他的衣服洗干淨了,正在火堆旁邊烘干。東方明道︰“伯母,將衣服交給我吧!”
“還沒干呢”李氏說道。
“無妨。”東方明接過衣服穿在身上,發下功,一會兒,身上熱氣騰騰,衣服還有頭發都已是干的。看得後面的李氏等人是眯著眼笑,這個女婿太給力,太優秀了,一定要女兒加把油,將他拿下來。
東方明上了樓,隔著門看到的就是安初夏糾結的表情,心想她又是怎麼了。細細的打量著他的閨房,心里覺得有些失禮,可是又耐不住好奇想看,于是打量起來。
閨房的結構與布置與別人的房間好像不一樣,那個床也是很奇怪,還有那個書桌也是很奇怪,與這個時代的女子房間完全是不一樣。東方明沒去過任何女子閨房,但是去過自己母妃的房間,想來女子房間的布置大體都是一樣的,只是安初夏的這一間還真是不一樣呢。
房間家具,床,還有梳妝台都是白色,那種很純潔的白色,很簡單。床上的被單是淡淡的粉色,上面小小的碎花,嫩嫩的,很溫馨,躺在里面睡一覺一定能做個好夢。窗戶里的窗簾布,也是粉色,跟床單布是一樣的,里面還有一層白色的透明的紗,床的四周圍著一層粉色的蚊帳。房間里還有一個書架,上面放著一些書,東方明看過去,全是些有關養殖種植方面的書。沒想到初夏喜歡看這些書!
真是一個好特別的女子!
初夏漸漸平息自己內心的焦燥不安,抬頭看到東方明在門外打量著自己,只見東方明一席白衣,身材均稱,骨骼分明,一頭如綢緞一樣的頭發披散在肩上,整一個風華絕代形容得了。當下咽下一口唾沫,臉一紅,想著這小子要不要長得這麼妖孽。
“你也累了一天了,去小寶房間休息一下吧。”
“嗯。”東方明點了點頭,抬步去了小寶的房間。
初夏睡了一晚上,但是東方明是一夜沒合眼,洗完澡就在小寶的床上睡一覺,也是好的。
土匪窩被端,村里當天就派人去通知了那些姑娘們的家人,所以當天王家村的人還有江家村的人都知道了,之前幾村都有被搶過,還有被搶的姑娘,也有去報案,可是官府遲遲不派兵來剿匪,所以幾個村子都是不再走動。現在土匪窩被端了,幾個村子里的人也就出來走動了。幾個村子都是聯姻,之前的一段時間不走動是沒有辦法,那現在可以走動了,自然是走娘家的走娘家,看閨女的看閨女,特別是還有寄住在安家村的臨時隊員,做父母的當然都急著跑來看,一時之間,村子里熱鬧起來。
這兩個村也知道有姑娘被人搶了,這不,就有人圍著臨時隊員居住的地方,里面有十幾個少女,基本上是這兩個村的,也有親人尋來。王家村有一個少女叫王興兒的,她的家人就找來了,同時來的還有她的兄嫂。王興兒見家人找來,以為是來接她回家的,哽咽著撲到父母的懷里。可是她的父母直接將她推開道︰“你已經被沾污了,不干淨了,還活在世上做什麼?要別人看我們家的笑話嗎?不要影響了你佷子們的婚事,你自行了斷吧!”
王興兒听到家人說的殘酷的話,如五雷轟頂,本來她也只是有一絲絲活下去的信心,但現在除了死沒有別的活路了。她才十四五歲,如花一樣的年紀,不想死啊,可是如果自己不死的話,又可以去哪呢?家人都嫌棄她,讓她死,更何況別人呢?萬念�灰之下往邊上的柱子上撞過去,因沒有人攔阻,當場血流滿面,等安大夫趕來時,以然斷氣。
旁的姑娘見到王興兒的家人這樣對她時,想到自己的家人現在都沒有來接自己回去,想來自己的家人也會像王興兒的家人一樣對自己。一時悲從心來,嚎淘大哭起來,一時之間,整個臨時團員的住宿區哭聲一片。看守這里的先鋒團的成員顯然處理不了這樣的事,又覺得這些女孩子著實可憐,于是跑來報告給了安初夏。
安初夏正獨自坐在房間里懊惱,突然听到有女孩子自殺,還是被自己家人逼死的,當即爆起,立馬穿了衣服出去。在旁邊房里打坐的東方明也听到了所發生的事情,也隨著安初夏之後出了門。
作為一個現代人,哪怕是在這個時代生活了這麼久,也是難以理解這些人會因為自家女兒被人〞qiang jian〞而要她們自盡的心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安慰她們嗎?這不是她們的錯,可是卻要她們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比那些〞qiang jian〞她們的人不是更殘忍嗎?
“你們為什麼要逼死她?她有什麼錯?她已經很不幸了,你們不安慰她就算了,你們還要逼死她,你們還是人嗎?”見到王興兒的家人,逼著王興兒死,現在卻圍在王興兒身邊掉眼淚的一群人咆哮道。“名聲值幾個錢,比人命重要嗎?你們逼死自己的親人,你們能活得心安嗎?”
“她已經被人沾污了,這樣的人活著只會讓人指指點點,讓家族受辱,影響下一代,還不如死了干淨。”王興兒的父母說道。
“你他媽的自己為什麼不去死!”听了王興父母的話初夏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她是你們的女兒,不是一個不相關的東西,她死了你們就不傷心,難道有什麼比她還活著好嗎?”
又對王興的哥哥們說道︰“作為哥哥,你們保護好了你們的妹妹了嗎?你們的妹妹被匪人搶走了,你們有想著將自己的妹妹救出來嗎?你們有什麼資格要她死,該死的是你們!”
又對著王興的嫂子說道︰“同為女性,你們就不為自己的小姑子不幸的遭遇感到痛心嗎?你們就一點也不同情她,設身處地的為她考慮一下,如果這事發生在你們身上,你們想死嗎?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讓一個如此花季的少女死在眼前。”
王興的家人喃喃的說不出話,他們有很多的理由辯解,但是安初夏不會听,也不會認同。
剩下的少女見人人敬佩的少女為她們說話,見有了生的希望,齊齊跪在她的面前道︰“求團長救我們一命,我們不想死,我們不想死。”
初夏看著眼前的這些十三四歲的少女,花兒一樣的年紀,要是在前世還是被家人哈護的年紀,可是現在卻好像走到了人生的盡頭,心沒來由的疼起來。
“姑娘們,生命是可貴的,是我們自己的,一個人只有一次,沒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所以我們要好好的愛惜,絕不能因別人的眼光,別人的一句話就輕易的放棄。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初夏看著跪在身前的女孩子們說道。
“可是我們被人沾污了,以後再也沒人要我們了。”有姑娘低聲說道。
“你們為什麼非要人家要,我們有手有腳,我們可以自已養活自己,姑娘們,你們雖然遭受了世上最不幸的事,但是你們不能放棄自己,沒有男人,你們要相信,自己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初夏想著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安慰這些女孩,想了想說道︰“也許在世人眼里,你們身體骯髒了,但是我相信,你們的心靈是干淨的。心靈是干淨的,那麼我們還需要看不起自己嗎?”
“心靈干淨的。”東方明輕聲嘀咕道。隨即走回去穿上自己的衣服,帶上暗衛走了。
初夏決定救助這些女孩子,她們太可憐了,遭受了世上最殘忍的事,如果自己不幫助她們,她們很可能過不下去。如何安排她們,初夏想自己要好好的想一想,先讓她們住下來。讓小花好好的照顧她們,安慰她們一頓後便回去了。
到家的時候,東方明已經走了。初夏心里不知怎麼的稍微的有點點的失落,不過一顆掉著的心倒落了下來。走了也好,省得看著尷尬。
躺在床上,初夏轉輾反側,怎麼也睡不著,這些姑娘們的安置可不能只僅僅是養著她們,要讓她們看到活著的價值,能夠活得有尊嚴,精彩。那麼怎樣才能讓她們活得有尊嚴呢?一整夜,都沒有理出個頭緒。雞叫三遍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于是,這些姑娘在安家村住下了,她們的家人一直沒來,想來是要將她們放棄了,姑娘們的情緒也是很不好,李氏為了安慰她們,將從布行拿來的零碎布頭拿了來讓她們做成小東西,一來可以掙點錢,二來可以讓她們不要胡思亂想。作為女人,李氏是非常同情她們的,但是這個社會,對女人就是非常嚴苛的,這是作為一個女人的悲衰。
一時半會,初夏真不知該如何做才行,對這些姑娘的安置,她得好好想想。
接下來的日子,初夏除了偶樂去安慰她們外,其余時間都很忙,江家村王家村經了土匪一事後,覺得只有跟安家村聯合在一起才會安全,于是這些日子天天來安家村來商量聯盟的事情。大家想著,人多力量大,于是一拍及合。將先鋒隊的範圍擴大到三個村,總人口到了近兩千人。而村里的每個成年的男勞力都參與了防御,所以每天除了在地里勞作外,還要進行基本的訓練。
初夏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但還是抽出時間去看看那些遭受不幸的女子。有一天,初夏路過那些女子住的房間,听見房間里傳來輕輕的歌聲,是那些女孩子的。這些日子,這些女孩子都足不出戶,一直呆在房間里做手工。今天听到她們哼著歌,想來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
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們能不去尋死,想活下去,也是一種堅強的表現,說明她們不是弱者。初夏心中稍微生起一絲安慰,覺本來得為她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站在門外,听著她們的歌聲,還真是不錯,聲音清脆,听起來還真能打動人的。一剎那間,初夏有了一個想法。
初夏走了進去,姑娘們停了歌聲,滿臉感激的看著安初夏,每個人的眼神都是滿滿的崇拜。
“你們的歌聲真好听!”初夏說道,走進去坐到她們的床上,姑娘們羞澀的低下頭。“我也很喜歡唱歌,歌唱能讓心情愉悅,能讓人的精神得到升華。”初夏自故自的說著。
“團長說得好深奧,我們都听不懂。”一個叫小草的姑娘說道。
“慢慢你們會懂的。”初夏笑笑說道︰“在這里過得還習慣嗎?”
“習慣,比家里還好。”有姑娘小聲的說道。听她這樣說,大家心里了然,姑娘家的命不值錢,沒有哪家會將女孩子當寶,每天干很多活,能吃飽就不錯了。而在這里,每天做的事少,還吃得飽飽的,每餐都有肉吃。
“想家里的家人嗎?”初夏問道。
“有一點點想,也不想了,他們都不要我了,我還想他們干什麼?”有姑娘小聲的說道,初夏記得她叫小芳,是王家村的,到現在,她家的大人都沒有來看她。
“我也不想,他們那麼狠心。”說完,姑娘們哭了起來,其它的姑娘也受了感染哭了起來。
“別傷心,如想他們,就好好的活著,等到有一天,他們會接受你們的。”初夏安慰道。
“我才不會去見他們呢?他們那麼狠心,我為什麼還要去看他們。”初夏認得這個姑娘,是這里性格最強的一個,來這里,還沒見她掉一滴淚,說得話也是與別人不同的。
“不想見也沒錯,他們都不要你們,你們要他們做什麼,感情是相互的。”听初夏這麼一說,所有姑娘都安靜了。
“有沒有想過今後怎麼過?”初夏問道。
“不知道?安小姐,你給我們指條路吧。”姑娘們問道。
“我想加入先鋒團。”那個倔強的女孩子說道。
“為什麼?很累的哦。”吃驚于她會這樣的選擇,初夏問道。
“我不怕累,我想變強,強大到沒人敢欺負我。”姑娘滿眼都是倔強的目光︰“你都能吃苦,我也能。”
“好,明天你去先鋒團二隊報道吧,里面還有個女孩子,叫小花,以後你就跟著她一起練。”
“好,謝謝安小姐。你是我胡翠兒的大恩人,以後您有什麼吩咐,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完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胡翠兒,不用那麼客氣,我幫你們只是我們都是女人,心心相惜罷了。並不是要你們報答我,以後更不要給我磕頭了,我不喜歡這一套。”
“是,小姐。”胡翠兒是認了主子了。
“以後見了我也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名字吧,我叫初夏,安初夏,你們叫我初夏就可以了。”初夏說道。
“是。”姑娘們齊聲答道。
“我也不知道你們多大,是比我大呢,還是比我小呢,不管大還是小,我們結拜個姐妹吧。”初夏說道。如果這些姑娘因為與自己結拜了姐妹,能讓她們的父母認回她們也是好的。
“你不嫌棄我們身子不干淨,被人沾污過。”姑娘中有人問道。
“那不是你們的錯,你們是心靈干淨的女子,為什麼要嫌棄你們?”初夏反問道︰“而且你們以後絕不可小看自己,否則絕不是我安初夏的姐妹。”
“我們願意。”姑娘們里面有幾個哭出聲來,沒哭出來的眼里也滿是淚。
“我們先續下年齡吧。我今年十四歲了,二月份生的。”初夏說道。
“我十五了,也是二月的生日。”有一個女孩低著頭說道。
“名字?”初夏說道。
“我叫王小妮,王家村的人。”
“我叫江翠花。江家村的,今年十五了,也是二月份生的。”姑娘們一個一個的將自己的姓名還有年紀報了出來,初夏用筆記在紙上,按照順序排下來那就是︰胡翠兒最大,十五歲,元月份生的,王小妮十五歲,二月份生的,王小草,十四歲,二月份生的,初夏比她小幾天,排在第四,王小芳十四歲,三月份生的,王小朵十四歲,也是三月分生的,然的理王小雲,江雲,江夏,江小紅,江月兒最小,都是十四歲,只是月份不同而已。
“以後我們就是姐妹了,明天我會辦個儀式,到時候如果你們的父母接你們回去,你們就回去,如果他們不接你們回去,我再考慮怎麼安排你們。但是有一條,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一定不能看不起自己。”
“知道了。謝謝你初夏姐。”大家都明白初夏這麼做是為了提高她們的身份,能做安初夏的姐妹,那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啊,誰人不知安初夏的本事,在這三個村中沒有人提起安初夏不豎大手指的。
注定是一個無眠夜。
第二天,初夏要跟那些姑娘結拜姐妹的事情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于是,王家村,江家村很多人趕過來了,里面有這些女孩子的家人。
安天順將儀式準備好了,他反對安初夏這麼做,因為這樣會抹黑自己。可是初夏決定了,也沒有辦法,只能按照吩咐去做。
這一天,那些姑娘都穿戴打扮整齊,一起到操場處。這時操場正前方擺著一張大桌子,上面放著一個香爐。初夏跟這些姑娘按年紀大小排好站在台前,一人手里舉著一支香,一起念起結拜的誓言︰“我,(胡翠兒,王小妮,王小草,安初夏,王小芳,王小朵,王小雲,江雲,江夏,江小紅,江月兒)十人在此結拜為姐妹,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然後將香插進香爐,儀式便成了。
見女兒跟安初夏結拜了姐妹,那些姑娘們的家人紛紛跑上去,拉著自己的女兒,要她們回家。更多的是請安初夏去他們家,現在是親戚了,搞好關系,將來得到更多的利益。
旁人冷眼看著這些人,都知道他們的心思,心里是冷笑連連。這些姑娘們也明白家人的意思,心里是更難受。但她們還是選擇跟著家人回了家,只有叫胡翠兒的留了下來,無論家人怎麼勸,就是不肯走,要留在先鋒團,習武,將來以安初夏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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