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為了解開真想，結成同盟
其實對默羽來說無所謂，他已經習慣獨行；但對火垂來說默羽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算是同伴的人了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案發現場]
如果說水原真的是有心人的話就一定會留下偵破的線索，回想起當時在餐廳里悠河的問話，默羽就知道水原所掌握的重要線索還未被發現
全向十字路口的號志變綠，伴隨協助盲人的小雞叫聲，行人一齊動了起來
滾燙有如鐵板的柏油路面，因輻射熱而造成光影，走在上頭的人們也失去生氣
默羽輕輕拉了拉頭上的斗篷帽。沒辦法，默羽的相貌是在太顯眼了，其中之一便是他的異色瞳
除去其他動漫為了凸顯女孩性格的雙瞳，默羽已經算是十分特殊了
“說實話，你這裝束很可疑”
聲音來自身邊。那名看也不看他走在一旁的栗色短發少女，露出仿佛對這個世界毫無半點樂趣的撲克臉如此說道
當然，在大馬路上穿著斗篷的僅此一個，不過這也是默羽在零使世界養成的習慣
[別無他法]
“死蘿莉”火垂無奈地撇撇嘴
她的嘴好毒
忍忍吧，畢竟只是同盟關系，像敲她頭之類的事情暫時還做不出
這個世界就像現在這樣無時無刻不在變化，默羽死亡的謠言也已經過了三天
所謂人類這種生物，比起偉大的歌手還是政治家死亡的新聞，自己的小指撞到桌角要來得重要一百倍默羽回想起來以前的堇曾經這麼說過
兩人不知何時穿越路口，在長長的商店街筆直前進
“到了”
默羽微微一偏頭，施工中的市公所骨架屹立在眼前
可能是因為發生了殺人案的緣故，此工地以裝飾混凝土方式建造的工地停工，已經架好的鷹架包覆外圍
不知為何，與街上相比總覺得這里隱約散發死寂的氣息，同默羽身上的氣息完全吻合
[怎麼了]
“不用管我”
如此說道的火垂逕自踱步往先走
現場搜證似乎已經結束，原本用來標記的白線與血跡都已清理完畢，當時水原的尸體仿佛再次出現在默羽眼前，他臨死時的瞳孔是放大的，流露出一種牽掛的眼神；默羽還是無法理解這種感情
是他冷血嗎？還是說他未曾被愛過呢？誰知道
——水原，你當時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默羽輕輕掏出手機盯著水原的手機號碼眼楮微微一縮
[水原的手機]
火垂靠著附近的水泥柱望著默羽
“其實那也是我想問的問題。是嗎……原來你也不知道”
那麼，先試試看吧
這麼想的默羽撥通了水原的電話
結果不知何處傳來輕微的來電鈴聲，火垂立刻彈了起來
“手機在哪里？”
[小聲]
短暫的寂靜。只有蟬鳴聲，橫切過大馬路的卡車行駛聲，以及短暫空檔之中有如蚊子叫的細微手機鈴聲進入耳里。
躡手躡腳走向蓋到一半的大樓邊緣
默羽與火垂對望一眼相視點頭，迅速下樓。聲音來自大樓的工地角落。這下子比剛才清楚多
搞清楚來源的兩人分開雜草，終于發現一只黑色智慧型手機背面朝上微微振動
撿起來一看，振動剛好停止。接下來手機陷入完全的沉默。即便長按開機鍵也沒反應
沒電了，好險
水原被子彈擊中時，手機肯定剛好掉出大樓。假使是在緊急情況故意將手機扔出去，那還真是了不起的判斷力
“總之先拿去充電吧”
[不用了]
默羽從隨身口袋中取出一根數據線
“你有線也”
他接下來的行動使火垂大吃一驚
默羽將線的一段連在手機充電口，接著在耳邊的機翼上一點，數據線的末端便輕輕松松瓖嵌在了機翼上
天王星系統作為天降之物世界天使科技所能做到的最高產物，默羽的意識甚至可以入侵互聯網，直接將世界系統給黑了，像充電這種小事要不是在應急情況默羽還不屑于去做
不一會行動電話在掌中振動，熒幕顯示電池殘量為百分之一
不過默羽懶得去開手機，意識潛入手機中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同時，自己正位于一片數據海洋的上方，周圍環繞著幾個小球
郵件——空
照片——多數是火垂，空
不過默羽發現一張大概是聖誕節拍的照片，照片里的水原與火垂頭戴聖誕老人帽，背景則是聖誕蛋糕。既然照片是從斜上方的角度往下拍，可以想見是水原高舉手機之後自拍
更令人驚訝的是照片里的火垂在笑。盡管遠遠不到大笑的程度，但是嘴角確實柔和上揚，還對鏡頭擺出v字手勢
通話記錄——恩？注明駿見醫生的通話對象，在水原被害的當天聯絡過兩次，前一天也有一次
[駿見，誰？]默羽眼中的數據流消失，意識再次回歸到現實
“駿見彩芽醫生。原腸動物的解剖法醫。由于工作方面的需求，好幾次去她那里詢問解剖結果，對方在第六區的大學附設醫院工作”
“去問她”
“沒來上班？為什麼？”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
接待他們的醫生是個體型圓滾滾，有著啤酒肚，臉上露出疲憊神色的家伙。所以駿見不是實習醫生，卻有種她很年輕的先人為主印象
“電話也打不通。害我得幫她代班。簡直快忙死了”
這名醫師好像有點顏面痙攣，眼皮不停眨動。看來他累積了太多壓力與疲勞
默羽兩人進入齒朵尾大學醫院的診療室。剛好找到一名工作告一段落又清楚內情的人。他是名為角城的醫生
“最近這陣子原腸動物的數量有增加嗎？”
“已經不是比較多的程度，太過異常了。大家都謠傳第三次關東大戰時重建的32號巨石碑是不是有問題”
“你們想想，自衛隊在第三次關東會戰受到毀滅性的打擊，東京地區的民警也死了一半。剩下的要不是沒參加關東會戰，就是跑去其他地區躲起來的膽小鬼。目前雖然還能勉強維持，不過遲早會出現嚴重的感染爆發吧，我們這些在醫護現場的人都很害怕。再加上新聞又報導東京地區的英雄已經死在廣場飯店。哎呀，這麼說來，這位小妹妹的臉倒是很像——”
角城醫生又喃喃說道，邊說眼神瞥向一言不發的默羽
我就說不披斗篷會被發現
“不過，怎麼可能，外面相傳她已經死了，這時可惜了”
角城醫生用力搔著沒整理的胡渣悠哉開口。這時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拍了一下手︰
“對了，小妹妹等一下是不是打算去駿見醫師家？”
火垂裝出垂頭喪氣的摸樣。怎麼看都不像在演戲
“是啊，可是她完全沒告訴親戚住處的住址，所以——”
“不要緊不要緊，我告訴你吧。記得把寄來大學的郵件轉寄到她家時有問過住址”
完全相信火垂的角城醫生很樂意幫忙
角城醫生從椅子上探出身子，端正臉色說道︰
“相對地我也有點事情，你們願意幫我個忙嗎？”
“什麼忙？”
“駿見醫師一個月前負責解剖的原腸動物解剖診斷書電子版，不知為何從資料庫里消失了。消失前還留下她列印資料的紀錄，所以我想她手上可能會有備份。不好意思，等你們見到駿見醫師之後，不管她是否有意願繼續工作，能順便把解剖診斷書帶回來嗎？畢竟我們也有管理資料的責任”
“我明白了”
從角城醫生那里抄下駿見醫師的住址準備離去時，角城醫生突然從他們背後問道︰
“喂，你們知道黑天鵝是什麼嗎？”
默羽瞳孔微微一縮，與火垂同時回頭
“你從哪听來的？”
面對火垂的激動模樣，被人反問的角城醫生向後仰，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沒、沒有……我剛才想起來的。駿見醫師在不來上班之前，好像曾經喃喃念著這個詞，似乎非常在意。與其說她有精神官能癥，不如更像是氣勢凌人。她還曾經說過……”
角城醫生一臉困惑地繼續說道︰
“一定要燒了葡萄園（vineyard）才行”
走在一旁的火垂腳步沉重“葡萄園是什麼”
[不知道]
“記得在一個月前，跟鬼八先生一起遭遇原腸動物”火垂沒有管默羽自顧自地說著
“只是普通的飛行原腸動物。階段2，胸膛透明，肋骨像籃子一樣膨脹的家伙，鼻子很長。感覺很惡心”
[打倒了？]
“與鬼八先生開的車並行在高速公路上，我從助手席探出身子用霰彈槍擊落了”
[然後?]
“除此以外就沒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事了。打倒的原腸動物雖然外觀奇特，不過階段2以上的哪一只的外觀不奇特。只不過把現場交給警方處理回家以後沒多久，不知從哪里打來的電話找鬼八先生，他听完之後就慌忙出門。現在回想起來，那應該是駿見醫生打來的電話吧”
事件依然處于五里霧中。感覺拼圖的碎片快要湊齊，但是該怎麼才能拼出一幅正確的圖畫，依然茫然未知
從包圍齒朵尾大學校地的紅磚牆縫隙間，可以看見花紋細致的鑄鐵正斗，這也宣告隸屬大學的區域到此結束
默羽微微一歪頭，發現身側的攝影機
啊被發現了
“捕捉到目標了！”
操作員突然響起的叫嚷聲，使得控制室頓時緊張起來
“在哪里？”
櫃間努力壓抑激動情緒發問，回答他的是顯示在主要巨大面板的某扇門的畫面。
“這里是？”
“位于第六區的齒朵尾大學醫院正門攝影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