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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沐家,沐凝秋便去練功房里抓緊一切時間突破瓶頸,早日晉升凝元之境。而洛重則是鑽進自己的小院子,打理了一下菜地,澆了澆花,隨即一頭躺倒在搖椅上,悠閑的閉上了眼楮。
“師父,你在嗎!”
這時,小院的拱門外,探頭探腦的冒出了一個小腦袋瓜。
听見這個聲音,洛重半睜開眼,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睡懶覺的計劃看來又落空了。
“師父啊,你怎麼還在睡懶覺?被師娘看到又該說你不求上進了。”
春秋嘟囔一聲,拎著手里的油紙包,遞給洛重︰“我剛才又跟隔壁街的小屁孩贏了只荷葉雞,師父,你教的那幾招可真好使啊,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荷葉雞?
洛重眼楮微亮,一把搶了過來,撕開油紙,噴香白嫩的荷葉雞還散發著熱氣,誘人至極。
洛重手一抓,一條雞腿便被撕了下來,三兩口吃了個干淨,臉上露出極為享受的神情,滿足的長嘆一聲。
“師父,這可是我贏來的荷葉雞啊!”春秋見狀,嚎叫起來,顧不得什麼尊師重道,張牙舞爪的爭搶起來。
幾乎是風卷殘雲,半晌過後,一只肥嫩的荷葉雞就這麼落入了二人的肚子。
隨手把雞骨頭包好,扔到旁邊,洛重舔了舔嘴唇,目光慢悠悠的落到吸吮手指頭的春秋身上,突然問道︰“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和那幫沒出息的小屁孩斗劍,我上次給你的偷雞摸狗劍譜看了多少?”
春秋把油膩的小爪子在身上蹭了蹭,撇嘴道︰“早就看完啦,根本不好看。”
洛重眯了眯眼,繼而問道︰“割草三十二重練了幾重?”
“兩重。”
“野驢八滾明白了幾招?”
“早就練的滾瓜爛熟啦。”
“那斷子絕孫劍呢?”
“好像看懂了,但好像看不懂。”
一問一答之下,春秋忽然撓了撓後腦勺,咧開滿是油光的嘴笑問道︰“師父,你都教了我這麼多東西,那你說我現在,算是個高手嗎。”
洛重躺回椅子,笑道︰“你啊?在這離淵王朝,足夠了。”
“師父你可別騙我啊,就你教我的這些功夫,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些下三濫,這樣我要練成一個高手,不知道還得等多少年呢。”春秋沮喪的坐在洛重身邊,單手拄著下巴,另一只手則是在比劃一些招式,看起來倒還像模像樣。
“春秋兒啊,為師教你這些你咋就悟不明白?劍這東西,不是為了爭強斗狠,名字只是代號,只有當你為了守護你某些珍貴的東西而拼盡全力時,才能真正領悟何為劍意。”
“而且,你執劍的手,不為盛名千載,不為天下無敵。揮劍,只因你想,你愛,你所執念,浮浪三千,唯求本心。”
春秋听罷,小臉一苦,嘆息道︰“師父,你說的這些太高深了,我听不懂,不過我就算練不成高手,現在也沒有人欺負我,每天還有荷葉雞吃,我已經滿足啦。”
洛重撓了撓眉尖,斜著眼問道︰“你就這麼想當個高手?高手有什麼意思,你看你師父我,天下第一,現在不也過著種菜養花的生活?人嘛,還是活的悠閑點,當高手,那得多累啊。”
“哎,算了師父,你還是給我講講你在論武之巔打敗紫陽劍主的故事吧,你還沒跟我說完,當時你到底是怎麼奪了他的長虹劍?”
“這個嘛,事情是這樣的……”洛重眯著眼,捏了捏春秋的臉蛋,慢悠悠的講起三年前那些事情。
講了好幾個故事,天色已經漸暗,把意猶未盡的小徒弟送回房間休息,洛重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夜色,忽有一嘆,隨即轉身走進房間,從角落里拿出了一個盒子。
打開盒子,一套白色長衫整齊疊好躺在其中,上面壓著張古樸的黑色面具。
洛重抓起面具,慢慢覆在臉上。
在這個過程之中,他的鬢發之間,已有一絲雪色暗生,幾縷白發摻雜在鬢角,平添了幾分滄桑之感。
然後他換上那身白色長衫,隨手把長發扎起,從那落遢少年,變成一位氣度非凡的白衣隱修。做完這一切,洛重默默抬起頭,喃喃道︰“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他的聲音,亦是變得與方才截然不同,少了些許清稚,多了些許沙啞。于是,他走出房間,腳步虛踏,凌空而起,縱入夜空之中。
……
沐家後山,崎嶇的山路上,沐凝秋艱難登爬,汗水打濕了鬢發,貼著她光滑的臉頰。
她將手里的長劍拄在石面,騰出手背擦了擦汗,美眸中閃過倔強的光芒,深深喘了口氣,繼續向上爬去。
等她爬到山頂,看到那似乎早已等候在山頂的身影,神色有三分忐忑與緊張的走上前去,失落道︰“前輩,我又來晚了。”
那一身白衣負手而立的男子轉過身來,露出那張古樸的黑色面具,不帶有一絲感情的沙啞聲音從面具下響起︰“武者修煉,步步險阻,與天爭壽,我約你在此見面,就是讓你明白,習武,絕非易事。”
沐凝秋沉默片刻,神色間的緊張消散不少,點頭道︰“晚輩明白。”
白衣男子聲音平靜,繼續道︰“三個月後,便是極天仙宗入門考核,你雖得了考核資格,但較之那些宗門天才來說,仍然弱得不堪一擊。”
“所以,這段時間,我會比從前更加嚴厲,你,可有心理準備?”
沐凝秋神色一肅,堅定無比道︰“前輩放心,晚輩自當竭盡全力,不會辜負前輩的一番苦心。”
“嗯。”隱藏在面具之下的洛重眯了眯眼,輕輕頷首,冷漠道︰“練劍。”
沐凝秋聞言,迅速調整呼吸,連臉上的香汗都來不及擦拭,立即拔出長劍,整個人的氣勢猛然一變,輕輕吐出胸腔中的氣息,手腕輕顫,便在虛空中挽了個劍花。
“藏拙若巧。”
洛重站在原地,沉喝一聲,宛如驚雷炸響。
沐凝秋身影游動,劍勢應聲而發,如同琴弦繃斷般的劍吟響徹四方。
看似重拙的劍招中,暗藏一抹靈巧變數,一道劍芒隱于劍尖含而不發,當這招劍勢演練到最終之時,沐凝秋手腕一轉,三尺長的劍芒自劍尖噴薄而出,直將十幾步外一棵碗口粗的小樹擊斷!
“合靈如虛。”
這等驚人威力,洛重看在眼里,卻是無動于衷,繼續念著招式。
沐凝秋也是一板一眼的練習著,細密的汗珠已經布滿她那光潔的額頭。
將這一套劍法練完後,洛重十分滿意的喊了聲停。
沐凝秋收起劍勢,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有些力竭。
看到這,洛重隱藏在面具之下的眉毛微微一皺,暗想︰“看來神游太虛劍對她來說還是過于負荷,不過,這套劍法的威力,卻是足夠她立足于極天仙宗了。”
這時沐凝秋穩住氣息,稍有些羞赧的問道︰“前輩,我練的還可以嗎?”
洛重回過神來,輕咳一聲,用那沙啞的聲音說道︰“你的天資不錯,這套劍法,你已經掌握了兩三成,不過這等實力,在極天仙宗仍屬末流,切記戒驕戒躁,否則難有成就。”
沐凝秋怔了怔,並沒有什麼失落的情緒,反而認為是理所當然。畢竟極天仙宗列于九大天宗之一,哪怕她偶得奇遇,被這位不知來歷的前輩教導,也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追趕上那些宗門天才的。
所以,她拱了拱手,恭敬道︰“晚輩明白。”
洛重淡淡地嗯了一聲,旋即仿佛不經意般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如今已經是開竅巔峰的修為了?”
“回前輩,晚輩數月之前已達開竅巔峰。”沐凝秋點了點頭,卻是不解為何他要問這個。
“嗯……”洛重沉吟一聲,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本封面無字的書籍,隨意扔向沐凝秋。
沐凝秋伸手接過,還不等細瞧,便听到那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本培元真解,你拿回去好好參詳,十日之內,必入凝元。”
回音猶然在耳,沐凝秋再抬頭時,那白衣人已經縱身長空,踏月而去。
她急忙喊道︰“前輩!晚輩還不知道您的名字!”
仍在天空中的洛重尷尬的咧了咧嘴,隨即拿腔作勢,淡淡回道︰“姓甚名誰,不過都是身外浮雲,你我一場緣分,得傳我之劍法,便已足夠。”
“可是……”沐凝秋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那道身影已然隱沒于雲巔不見了蹤影,她嘆了口氣,將手中那本薄薄的書籍翻開,發現上面那些字跡皆是近日所書,新墨方干,她腦海中如同想到那位身份神秘的白衣前輩執筆研墨,為自己抄下這本培元真解的畫面,嘴角忍不住稍稍彎起,心中更生幾分感激。
而她卻是不知道,某個回到沐家小院,換好衣服的少年默默打了個哈切,連續幾天夜里背書,讓他眸里生出了幾分倦意,月光之下,少年躺在搖椅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沉沉睡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