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當爹吧!”
許攸一句話就讓周恆腦中騰起絢麗的煙火,如風過田野,麥浪金黃翻滾,層層伴隨喧鬧聲浪起舞。眼中光芒由遠及近,漸次點亮,延伸成遙遠的光線,深入骨髓。
在恆安莊所有的窘迫緊張都在這一聲中被拋到九霄雲外,整個人都像是浸泡在溫暖冒著熱氣的水中,舒適到笑容止都止不住。
許攸微眯雙眸,蒼老臉龐上,喜悅如同茶色陽光中戲舞的塵埃一般輕盈,他往車廂上依靠,享受的如同一只曬太陽的貓。
即使不是在床上,秦 依舊睡的香甜,被周恆握住的素手微微動了一下,圓潤指尖劃過他的掌心,帶過點點熟悉的溫熱。
周恆漸漸從狂喜中清醒過來,但面上依舊掛著朗悅的笑,問許攸︰“師父,孩子還好嗎?那個時候 還在喝藥呢,而且她說那幾天是什麼安全期,不會懷上的……”
“繁衍後代是所有生命天生之使命責任,哪有那麼精準的說法!”許攸高興,半抬的眼皮下,棕黑的眸子閃閃亮,“她說的也只是個大概的時間段兒,但不會百分百的避開孕事。”
許攸饒有意味的掃了周恆一眼,最後將視線落在他微張的兩腿間,挑眉︰“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有強有力的!這麼難的時間段兒都讓你給見縫插針了!”
周恆頓時紅了臉,不知是被夸的了,還是被揶揄的了,只刷的一下從脖子直紅到額頭,一片熱鬧的緋紅。
不過,他最主要的問題許攸還沒回答呢……
“師父,那孩子的情況是怎樣的?”
周恆說過話,就又看著秦 恬靜的睡顏,目光沉靜。
“不錯,滑脈沉穩健力,應該沒什麼問題。過上一個月再來讓老夫瞧瞧就行。”
周恆會意一笑,“多謝師父!”
“不謝不謝,這是好事。”許攸擺手,摸索著秦 蓋著的披風給她捂嚴實,聲音都是輕輕的,“我走了,好生照顧丫頭,想吃什麼就買,買不到來找我!路上慢點,別磕著踫著了!”
“是,周恆明白。”
周恆起身要送他下去,被老爺子制止了,“陪著丫頭吧,我又不是不認門。”
因著秦 在休息,兩人說話生意極小,石青在外面根本沒听到什麼內容。老爺子一走,周恆就吩咐了回家,但是趕車要及其輕緩著,小心些,不要太顛簸。
石青點頭,他趕車不是一直都很小心的嗎?爺真是對主子體貼的無人能及,點點滴滴都不放過啊!
為了讓秦 睡的舒心,周恆沒再踫她,只安靜坐在一旁,濃黑的眼楮呆呆瞅著她。她素淨的小臉枕在靠背上,鼻下的披風隨著呼吸輕輕飄動著,周恆的心也隨之輕輕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