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來一間上房。”天色微亮,客棧的老板甚至還沒掛上今日的招牌,已經有客人上門。花夜語抱著昏迷的傅白芷,將一錠銀子扔在桌上,便跟隨者小二上了樓。懷中人的體溫越來越高,連帶著讓她的心情也跟著焦慮起來。進了房間,花夜語將門反鎖,把傅白芷平放到床上。
或許是後背上的傷口太疼,在躺上去之時,傅白芷明顯皺起了眉頭,也讓花夜語跟著後悔起來。之前在林子里,她知道傅白芷遠不是那黑蠱絕煞的對手,卻還是憑著心里那點任性,將這人置于危險的境地。說是試探也好,說是她還惦記著以前的事也罷。花夜語就是想看一看,傅白芷如今會如何,還會不會逞強,做她不願做的事。而此刻躺在床上的她,便是最好的證明。
“誒…”輕嘆一口氣,花夜語拿了干淨的毛巾,又去樓下打了一盆熱水,她極其小心的把傅白芷的上衣除去,讓她趴伏在床上,隨著那單薄的布料褪至腰間,對方光滑的肌膚也跟著映入眼簾。傅白芷的皮膚很好,白皙干淨,完全沒有半點傷痕,不像是武林中人,倒像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那肩膀似是比六年前更加細窄了幾分,中間突出的脊椎像橫著的山脈,伴隨著她的呼吸起伏。本該是美好的景色,卻被後背上通紅的掌印所累。把溫熱的毛巾敷在那後背上,傅白芷在睡夢中疼得哼了一聲,然後便用腦袋蹭著枕頭,像是受傷的幼崽般無助。
看了她一會,花夜語沉下眼,從懷里掏出一瓶藥酒,將瓶塞打開。那里面裝著略顯粘稠的透明藥酒,花夜語小心翼翼的涂在傅白芷背上,又用紗布一層層包好。見傅白芷皺緊的眉頭松散開,這才放心的讓她側躺過來,把另一只多余的軟枕放在她腰後。
做好這一切,花夜語沒有從床上離開,反而是側躺到傅白芷面前,認真又有幾分小心的凝視這張臉。似乎從很久以前,自己便是只能以偷看的形式來看傅白芷。而六年之後的今天,也是因為知道對方不會忽然醒來,她才敢這般接近她。
花夜語一直所求的,便是最簡單的歸宿。喜歡是種縹緲難測的感情,沒人知道這份感情將會給人帶去甜蜜還是痛楚,而最終的結果又會是如何。花夜語總是在想,自己最開始會喜歡傅白芷,應該是因為害怕寂寞吧?
她孤苦無依,無父無母,在進入蒼穹門之前就像是沒了線的風箏,隨意飄零著。即便後來有了蒼穹門這個家,她還是孤獨的。直到傅白芷對自己的態度有了改變,這個以前總是惡言對自己的師姐變得不一樣了,讓她對她的感情,從以前的想要成為姐妹那般親密,無形中變了質。
四個月,或是更短的時間,花夜語便動了心。她一直覺得自己對傅白芷是喜歡,只是淡淡的喜歡著。直到六年前,當心髒被刺穿,生命逐漸走到盡頭時她才發現,原來喜歡的感覺可以這般強烈,僥是面臨生死,她還在可惜于自己沒有親口說出那份情感。
為了這個執念,她堅持了整整六年,她強迫自己忘掉傅白芷,甚至親自研制了失憶的藥物,可服下之後,她又狼狽的將其吐出來,活像個瘋子一般。這次相遇是花夜語沒有料到的,她本打算把傅白芷封鎖在自己早已*不堪的心底最深處,卻沒想到會這麼快就再見面,也讓她清楚的了解到。
她還是喜歡著她,這份喜歡沒有隨著分開而沖淡,似是更加強烈,更加在意了。
“傅白芷,你為何要讓我再次遇見你,這般折磨,未免太過分了些。”花夜語疲倦的說著,把手輕輕搭在傅白芷腰間,下意識的想去靠近對方,卻發現臉上的面具著實礙眼的很。見傅白芷還在昏睡,花夜語想了想,緩緩把臉上那銀色的面具向下挪了幾分,把頭貼在傅白芷的額頭上。
因為受傷而紊亂的內息讓傅白芷發熱,這會溫度已經降了不少。這般額頭相抵,花夜語不願太快挪開,而是緩緩閉上雙眼,感受此刻的溫存。傅白芷呼出的氣息很熱,帶著她身上淡淡的茶香。那熱流噴灑在自己的唇瓣上,讓花夜語的呼吸越發紊亂且不再順暢。
發現這一點,花夜語輕笑著,她不躲避,而是輕輕把唇瓣湊近,吻住傅白芷微啟的雙唇。渴望的味道和柔軟侵襲而來,讓花夜語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天知道她有多想念這人的氣息,她想的發瘋,想的難以自持,卻不得不一遍遍告訴自己,她不記得傅白芷這個人是誰,而她自己也不再是曾經那個只會跟在傅白芷身後懦弱無能的花夜語。
這六年來,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她知道自己以前對傅白芷所做之事皆是戀人間的親密舉動,也曉得那奇怪的汗水究竟為何物,更加明白為什麼每當傅白芷與她親近時,她的小腹和某些隱秘部位便會那般酸疼。
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源自于對愛人的渴求,僅此而已。
即便睡著的傅白芷沒有回應,可花夜語還是覺得這個吻甜蜜極了,她小心翼翼的舔舐著身下人的小舌,腦袋里滿是兩個人曾經的回憶。越溫馨就吻的越是激烈,越激烈身子便越發的無力。終是忍不住,花夜語把手向前探去,輕輕按在傅白芷胸前。
當滾燙的掌心和那處不算太大的豐滿相接處,花夜語輕哼了一聲,下意識的把另一只空出來的手放到小腹上,用力按著。那熟悉的感覺又來了,花夜語記得很清楚,一年前的那天晚上,當她終于重新獲得了自由的之時,她第一個念想便是去蒼穹山找傅白芷。
那天的月亮很圓,完全不會顧及地下人心里的愁緒。忍著全身的劇痛,花夜語去看了那個讓她心心念念的人。蒼穹門比以前更加熱鬧,似乎收了許多弟子。她就像個行竊的小偷那般躲在陰暗的地方,看著站在燈光下的傅白芷。
即便她沒有回身,亦是沒有露出面容,可花夜語就是知道,那個熟悉的背影就是傅白芷。陸恆在她身邊,把一件風衣披在她身上,兩個人說說笑笑的一同離開了正門。那一刻,花夜語忘了自己在心里說過什麼,她只是笑著離開那里,回到該屬于她的地方,那個常年沒有陽光,一片漆黑的人間地獄。
她反復畫著傅白芷的畫像,身體的疼在這一刻已經麻木,轉化為銘心刻骨的心疼。看著畫像里的傅白芷,花夜語的視線越發朦朧。她瘋了一般的親吻著畫像里的人,甚至只是想象她們在一起的過往,身體便躁動不已。
她尋求著安慰,靠著自我的慰藉去懷念傅白芷,可每次做過之後,她都覺得自己可笑至極,猶如一只孤零零的可憐蟲那般。即便如此,她還是會止不住的去想傅白芷,然後便做出一些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的事。比如把一本本寫滿她名字的冊子燒掉,或是對著不會回答的畫像說上一整天無聊又幼稚的話。
而今,讓她思念的人就在眼前,花夜語自是無法控制她的情感。她抱緊了傅白芷,親吻著她,渴望佔有她。喘息急促,帶起激烈的運動,花夜語夾緊雙腿,顫抖著雙手在傅白芷身上輕輕撫摸,把所有的力道都放到最為輕柔,恨不得像是一片羽毛落到水中那般。
“阿芷…”情不自禁的把心里的呼喚喊出來,花夜語按在小腹處的手緩緩向下挪去,便要探入裙中。可是才剛探過去一些,她又怯怯的收了回來,再伸過去之際,又會因為心里的障礙而無法進行下一步。
這般反復,花夜語身上溢出細密的汗水,她索性摟緊了傅白芷,用額頭輕蹭她的臉頰,淺吻她的鼻尖,這才把全身的躁動壓了下去。這般折騰了半個時辰,花夜語也累極了,她重新把面具戴好,便在一旁睡了過去。
就在她熟睡之後,傅白芷卻是緩緩睜開了雙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