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校董的保證讓朗哥很滿意,便對張校董說道︰“張董,我還是信你的,放心吧,這三天內我會好好地招待你妻女的,絕不動她們一根毛發,你趕緊去準備錢吧。”
說完,朗哥掛斷了電話。
結束通話後,張校董本來想報警,但一想到自己欠了那麼多的賭債,朗哥又是地下錢莊的打手頭子,他要是報警的話,妻女救不出來不說,他還會因此而名聲掃地,更會得罪賭場的真正老板——沈萬庭。
此時此刻的張校董才真正地後悔,後悔自己不該沉迷賭博,以為自己有點家底了,不怕賭,誰知道進了賭場,再多的家底都不夠他輸。
打開家門,回到原本十分溫暖的小家,以往有溫柔體貼的妻子,懂事的女兒,一回家便有熱氣騰騰的飯菜。如今,這個小家已經空蕩蕩了,凡是值錢的東西都被他偷去變賣換成賭資。只有一些沉重的家具他搬不動才能免于災難。
妻子不在,女兒不在。
沒有了溫暖,有著的都是冷清。
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張校董悔恨不已。一想到自己欠下的千萬巨債,他更是恨不得自抽耳光,真是輸紅了眼呀,竟然會欠那麼多的賭債。現在讓他去那里籌錢?把房子抵押了最多也就是百來萬,可是房子是他的家,他把房子抵押了,他這個家就會真正地散掉了。妻子會走,女兒也無處可去。他這輩子就一個孩子,他不能讓女兒無家可歸。
不把房子抵押想要籌到錢,他能走的路只有拋售英才學校的股份。以他在英才學校佔到的那一點點股份,變賣股份的話,至少也值八千萬。把賭債還了,余下的錢,他決定重新做人,東山再起,這輩子都不再賭博。
想到這里張校董便趕緊打電話,他最先打給周校董,試探著問周校董能否借給他一千萬,如果能借得來那麼多錢,他還是不想拋售英才的股份。畢竟英才在本市的名氣很大,又是貴族學校,他佔的股份比例很低,屬于小小的股東,可是每年的分紅也有數百萬以上,他小心經營的話,日子能過得美美滿滿的。這也是他投資最成功的一個地方,他真的舍不得那點股份的。
周校董知道他好賭,借的錢又多,自是一口拒絕,最多只肯借給他十萬元。張校董無奈,轉而試探地問周華昌,如果他變賣自己在英才佔的股份,周華昌願不願意接手,接手的話能給他多少錢?
樊少明都說過了英才學校就是一塊大肥肉,誰都想啃一口。就是白家暗中操縱著,周華昌又想獨佔,才會死守著外圍,不讓其他人有機會再插足英才,更想著一步一步地把小股東都擠出去。听到張校董為了籌錢還賭債要拋出在英才的股份,周華昌便笑道︰“老張呀,咱們都這麼熟了,這件事好說,你現在有空嗎?咱們約個地方見見面吧。”
張校董在心里腹誹著︰借錢的時候,態度淡冷。一有利益可圖,立即轉為笑臉。
人就是這般的現實呀,他活了一把年紀了,早該看透。
“好。”
張校董答應了周華昌的相約。
……
陰沉著一張俊臉回到白氏集團的白楓,從他下車開始,見到他的人都小心地和他打著招呼,知道他在生氣。
別人以為他是在生氣白桐的事,沒有人知道他是在氣甦曉月。
進了電梯後只有白楓一個人,他才狠狠地一拳捶打在電梯壁上。甦曉月不死,他便又想著擄走她。軟禁她的地方,他都想好了。他甚至把那個地方布置成為一個很溫暖的小家,也準備了一套純潔的婚衫,打算擄到甦曉月的時候,就讓她穿上婚衫,這樣他們算是完婚了。
夢,做得很美。
可是現實里想實施卻很難。
前一刻,白楓陰狠地看著父親的安排索要甦曉月的性命,下一刻,他又痴痴地想著如何得到甦曉月。
他對甦曉月的感情復雜到無法再形容出來,這份復雜的感情也時刻折磨著這個算是意氣風放的男人,都快要把他折磨得發瘋了。
“鈴鈴鈴。”
電話響了。
他連來電顯示都懶得看,掏出手機就接听。
“白楓,在你我合作的安排之下,張校董已經成了網中之魚,朗哥說了張校董願意變賣他在英才佔的股份。你可以自己去完成余下來的事情了,記住你答應過給我好處的。”
電話是沈萬庭打來的,告訴白楓,兩個人談好的合作進展。
白楓閃爍著眸子,這個算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今天听到的消息都是壞消息,也該有個好消息來沖沖了。于是,他笑著︰“萬庭,我答應過給你的好處自然會給的,你放心吧,我們那個項目一定會和你們合作的,絕對能讓你們沈氏賺到流油。”
“那就多謝了。”沈萬庭呵呵地笑道,隨即將話鋒一轉,試探地問著︰“桐桐的事……都是真的吧。”
白楓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了起來,“她是被人算計。”算是間接回答了。
“被人算計?誰敢在我家舉辦的宴會里算計人?可恨的是我那天晚上把後院的監控都弄壞了,否則也能幫到你找到算計桐桐的人。”沈萬庭嘴上這樣說,心里卻在腹誹著算計白桐的那個人,怎麼不把白桐弄上他的床呀。他要是能睡了白桐,以他的身份,白家自然會要求他負責,他便可以攀上了青雲山莊,抬高自己的身份,也可以壯大沈家的門路。
“人算不如天算。”白楓苦澀地說了一句。
那是妹妹的惡夢,也是他們一家人的惡夢。
知道白楓心里也不好受,他與白桐是孿生兄妹,感情深,沈萬庭便不好再問下去,隨便地扯了幾句閑話聊了聊後,便結束了通話。
在沈萬庭打電話給白楓的時候,甦曉月亦收到了張校董已經深陷困境,需要變賣英才的股份救急。
甦曉月猜測著張校董願意變賣股份了,肯定不僅僅是借地下錢莊的錢那般簡單。
“媽媽,你在想什麼?”
明宇去撿回了自己的小球,抱著球跑到甦曉月面前,漂亮的大眼有著關心,問著甦曉月。母子倆本來是在玩球的,可是他的新媽媽剛剛接了一個電話,之後便陷入了沉思,球過來了也不知道去接。
甦曉月回過神來,歉意地沖明宇笑了笑,“沒想什麼。”
明宇閃爍著眸子,擺明了不相信她的話。他想了想,便懂事地說道︰“媽媽,你要是有事情要處理的,你先去處理你的事情吧,我自個兒玩一會兒,爹地很快就會回來的。奶奶說了今晚要請客,慶賀你和爹地新婚。”
甦曉月笑,愛憐地摸了摸明宇的頭,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孩子真的是越來越懂事了,也不像以前那樣經常捉弄人了。這是他的進步,她亦欣慰。“明宇,等媽媽處理好事情了,再陪你玩。”
明宇嗯著,便自己抱著球一邊玩去了。
望著自個人玩著的小家伙,甦曉月的心柔成了一灘春水。
起身,她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里,便給樊少明打電話,在樊少明接听電話後,她先問他︰“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傍晚吧,我現在君氏集團,一會兒和大哥一起回去。”
樊少明溫和地回答著,以為新婚妻子想自己了,眉眼間都是愉悅之色。
“嗯,叫上清清吧。”甦曉月對樂清清很有好感,在君氏集團上班,樂清清對她的幫助最大。
樊少明似笑非笑的,“你心里打著什麼小九九?”
“沒有呀,我和清清也算是熟識的了,我結婚,請她吃餐飯還不行?”甦曉月故作裝傻扮痴。樊少明喜歡她那句‘我結婚’,便寵溺地笑道︰“我會請她一起的。還有夏瑛,你要親自請她。”
甦曉月笑道︰“那是自然,我早就打過電話給她了。”
“曉月,有事嗎?”樊少明忽然問著,甦曉月笑,“你不以為我想你嗎?”
樊少明有點酸酸地說道︰“總是我在想你,你是很少會想我的。我都快要回家了,你還給我打電話話,肯定有事與我商量。”
“知我者少明也。”
甦曉月無視他的酸澀,還笑得很甜,她的笑意終是掃走了樊少明的酸澀,她都嫁給他了,他還計較那些做什麼。她想不想他,無所謂,只要他想她就行。
“張校董出事了。”
甦曉月輕輕地說道。
樊少明眉一挑,應了一句,“動作還真夠快的。”
“那種地方行事能不快嗎?他已經約了周華昌洽談股份交接之事。不過我認為周華昌的價格不能讓他滿意,周華昌這個人很吝嗇,做生意就是想投入小本錢賺大錢。張校董在英才佔的股份是最小的,周華昌能給的價錢不會超過五千萬。就是不知道白楓能給多少,以白楓的陰狠來看,張校董又是他算計的,他可能給得比周華昌更低的價錢。他肯定還會給周華昌制造一點麻煩,讓周華昌無法與他競爭。”
樊少明嗯著,“你是打算用多少錢收購張校董手里的股份?”
甦曉月笑了笑,“我的價格肯定是低于兩個競爭對手的。”她只準備了五個億來收購英才的股份,在價格上她佔不到優勢,只能智取。
樊少明也笑,“回家後咱們再談。你現在說重點。”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能抓住重點。”甦曉月贊了自家男人一句,贊得樊大爺的尾巴都翹上了天,得瑟地應一句︰“你知道你撿到了寶吧。”
甦曉月笑,卻是說著正經事兒︰“張校董會急著變賣股份,怕是地下錢莊用了陰手段,例如綁了他的家人。我記得他有個女兒,疼之如命。少明,我想請你讓江先生幫我一次,去把張校董的家人救出來,妥善安置,有利于我成功收購股份。”這件事有危險性,夏瑛想幫她,她拒絕了。
甦曉月現在都還不知道夏瑛早就為了幫她而犧牲了自己的婚姻,成了江易的太太,夫妻倆在日常生活中斗斗嘴,晚上在被窩里搶主導權,感情已經滋生出來。
現在的夏瑛可以說是如虎添翼吧,她本身有一定的偵探勢力,養了不少助手,現在江易的人又認了她這位夫人,只要她開口,那些她其實只聞其聲見不到真人的手下,就會為她赴湯蹈火。
“好。”樊少明立即應允。
“早點回來。”事情談完了,甦曉月口吻換成了溫和的,在掛電話之前,她又輕輕地說了一句︰“其實我會想你。”
樊少明大樂,想說什麼,她已經掛了電話。
“這樣調戲我,晚上回家再找你算帳。”樊少明低喃著,真想立即就把她帶入懷里,吻上千百遍。
對面的君默把他與甦曉月通電話時的神色盡收眼底,在通話結束後,君默才戲謔著︰“你要不要現在就回家找她算帳?”他看看外面天色,“現在這個時候離晚上還有點時間呢,我怕你被火燒傷了。”
被大哥調侃的樊少明很大度,不與大哥計較,滿足地應著︰“早算帳晚算帳,她都是我老婆了。”
“瞧你滿足的樣兒,這還是樊少明嗎?以前那個提到婚姻就黑臉的人哪去了?”
樊少明往前傾靠過來,黑眸炯炯地注視著自家親親的大哥,君默也把身子往前傾,兄弟倆近距離地面對面,君默打趣地問著︰“是不是覺得大哥很帥?”
“帥也好,丑也好,一樣有眼有鼻有嘴巴。”樊少明身子隨即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睨著君默眼神卻是深深的,似在回味,“大哥,當你遇到一個你甘願為了她拋棄所有的女人時,婚姻的陰影再陰都抵擋不住你要愛她的那顆心,這叫做飛蛾撲火一般的愛。我對曉月便是如此,我只想陪在她身邊,與她一起變老。”
“兩個月的時間,她便把你變成了一個痴〞qing ren〞。”君默感嘆著,“剛才她找你,有事需要大哥幫忙的嗎?不過我幫忙不會白幫的,你總得給我點好處,那是幫你老婆嘛。”
樊少明笑,“免了。”
君默就知道想從這個弟弟身上榨點油水,很難。
不過他也不怕,甦曉月現在是君氏的員工,還是跟著學習總裁之道,他到時候就把與三陽集團合作的事情全權交給甦曉月,他倒想看看他親愛的弟弟面對他親愛的弟媳時,能否拒絕到底?當然了,他對君氏集團也是充滿了信心的,要不是樊少明怎麼都不肯松口,君氏早就拿下了三陽集團的大單子。
“大哥,回歸正傳吧。”樊少明在笑過之後,便與君默回歸主題,也就是他遭遇到死局發生車禍的事。
君默臉色一凝,點了點頭。
白振宏敢算計他的弟弟,真當綠水山莊是紙糊的老虎嗎?以往不撕破臉,是沒有沖突,真有沖突了,他還怕撕白振宏的那張老臉嗎?
只有一件事是讓君默意外的,便是甦曉月的身世,他怎麼都想不到甦曉月會是白振宏的親生女兒。
樊少明也知道甦曉月的身世會讓君默震驚的,他問君默是否記得二十年前初識甦曉月時,白振宏是否到場?君默在那個晚上一直陪著甦曉月,沒有見過白振宏,不過他讓樊少明親自回山莊一趟,問問父親,因為他當年是跟著父親一起去參加那個宴會的。
樊少明卻沉默了。
半響,他才說道︰“奶奶還有爸都是等著我有求于他們時,好讓我幫著你打理君氏集團。特別是奶奶,更會借機要求我改回君姓,我管著三陽集團已經很忙的了,奶奶真正的意思,還是想讓三陽集團和君氏集團合二為一吧,三陽是我媽一生的心血,我不想讓它易主,哪怕合二為一,依舊歸我管,掛的名已經不是三陽了,也等于毀了我媽的心血。”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些,他早就幫著甦曉月問老太太,是否知道當年的甦家。
君默抿唇不語,老太太的確有這樣的心思。
“我幫你問吧。”
君默輕輕地說道,“我問,奶奶提不了任何要求。”
樊少明感激,“大哥,謝謝你。”
君默笑了笑,“咱倆是親兄弟,雖不是一母所生,亦是同父,身上都流著君家的血,幫你,情理之中,何必言謝。”
“曉月要做的就是證明她和白振宏的父女關系,希望奶奶他們知道一點當年的事吧。”樊少明不抱太大的期望,但還是有期望的。
樊家母子對待甦曉月的事情,都是一致的想法。
只是母子倆都想不到在這件事上會踫了軟釘子。
老太太意識到這是逼著小孫子改回君姓,協助打理君家生意的好機會,自是會緊緊地抓住以達到目的。
……
傍晚五點半。
樂清清才走出公司,就被紀遠航攔住了。
“樂小姐。”
紀遠航拿著一朵玫瑰花攔著樂清清的去路,笑眯眯地看著樂清清,然後把手里的那朵玫瑰花遞到樂清清的面前,笑道︰“樂小姐,這花送給你,祝你人比花嬌。”
樂清清不接他那朵玫瑰,挑著眉好笑地問著︰“紀先生,你有事嗎?”這個相親遇著的極品男,怎麼忽然來公司找她?
樊總請她去樊家吃飯,因為他今天與甦曉月登記領證了,這是喜事,她與甦曉月也合得來,既然樊總在婚禮前都請她去吃飯了,她自然賞臉,打算先去外面買點禮物,總不能空手去吧。沒想到會遇著紀遠航,這個極品的忘記了。
那次相親結束後,她打電話告訴自己的大姑,相親失敗,還把紀遠航的極品行徑告訴了大姑,大姑都忍不住罵著自己被另外一個介紹人騙了,幸好兩個人見了面知道了真相,否則真以為紀遠航是個寶貝,等著樂清清去撿呢。
“樂小姐,我想請你吃飯。”紀遠航見樂清清不接他的花,便縮回了手,解釋著︰“樂小姐不要嫌棄我的一朵花,我送你一朵花是對你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
樂清清諷刺地問著他︰“紀先生忘記了我是老總秘書嗎?你不是說秘書你便不要嗎,怕給你戴多少多少的綠帽子。”
紀遠航被諷刺了也不生氣,臉皮厚得很呢。知道樂清清是君默的秘書,他自然不用擔心會戴綠帽子,這幾天他也從側面打听過了,樂清清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君默沒有傳過緋聞,她也沒有,是個潔身自愛的人。再者樂清清在君氏集團很有地位,深得君默的信任及重用,表面上是一個秘書,實際上是君默的助理,協助君默處理過很多重要的事情,在能力上是讓君氏集團的人信服的。
摸清了樂清清的底子後,紀遠航立即意識到能抓住樂清清,便是抓住了財源,能為他的天花店生意帶來更多的生意,因為君氏集團員工好幾萬人,有能力買房子的多了去,要是他娶了樂清清,樂清清自然會介紹同事們裝修房子的時候,都去他的天花店挑選天花。
“我還是信樂小姐的人品。”紀遠航認真地答著,再次把那朵玫瑰花遞給樂清清,“樂小姐,請收下我的一片心意。”
樂清清笑,“紀先生,謝謝你的一片心意,我有事,先走了。”說著,繞過紀遠航便走,不想和這個極品男糾纏。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在她面前擺款,當自己是人上人一般。第二次見面,明顯是知道了她在君氏的地位,想著利用她為他的店拉生意,才會來纏著她吧。就算如此還是小氣得很,只買一朵玫瑰花……著西裝,穿皮鞋,開寶馬,泡妞只送一朵花,這便是極品優質男。
君氏集團那些職員走出來時,見到這一幕,都在笑,笑紀遠航就憑一朵玫瑰花便想拿下樂清清,簡直是異想天開,癩蛤蟆想吃天鵝。
天天送大束的玫瑰花都未必能拿下樂清清呢。
在君氏集團這些人的心里,樂清清是他們總裁的。
“樂小姐。”紀遠航趕緊追上樂清清,繼續攔著她的去路,厚著臉皮說道︰“我請你吃飯呀,這一次我一定請客的,不用你出錢,也不是去肯德基了,我們去回味雞那里吃。”
樂清清再次被攔下,依舊好脾氣,但她的話卻不客氣了,“紀先生,我說了我有事,沒空,請你不要再攔著我,還有,我不喜歡與你共進晚餐,我怕對著你吃不下。”
“怎麼吃不下,我這麼帥氣……”
“有我帥嗎?”
低沉冰冷的聲音從樂清清的身後傳來,冷冷地打斷了紀遠航的自夸。
“君總,你好,你還記得我嗎?我們見過面的。”紀遠航一見君默,立即撇開樂清清,走到君默的面前,滿臉堆著笑,然後掏出自己的名片,雙手奉上。
君默不接他遞來的名片,冷眸瞅著他,低冷地重復著問話︰“你有我帥嗎?”
紀遠航趕緊搖頭,夸著︰“我哪敢和君總比,自然是君總更帥。”
君默伸手拉住了樂清清的手,把她扯到自己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睨著紀遠航,冷冷地說道︰“所以,清清只有對著我才能吃得下飯,因為我更帥。”
“總裁。”樂清清低叫著,提醒君默這是在公司門口,很多職員都看著呢,總裁的話會讓人想入非非,誤會兩個人真有一腿呢。
不管別人心里怎麼想,她是很清楚自己不過是君默的秘書,兼擋住白桐追求的擋箭牌。她也很清楚,她跨不過君家的門檻,所以從來不會肖想君默,不想自討苦吃。
君默對她,也是利用居多。
“以後不準你再糾纏著清清,否則我會讓你的天花店在a市消失!”君默不喜歡仗著自己的權勢來欺壓一個小小的生意人,可是牽扯到樂清清,他就是忍不住要壓一壓紀遠航,只因紀遠航對樂清清極為不尊重。
警告完紀遠航後,君默拉住樂清清轉身往公司而回。
“總裁,我要去……”
“去哪里自有我送你。”
君默冷冷地打斷樂清清的話。
把她拉回到自己的車駕前,拉開車門就把她往車內塞進去,同時對樊少明說道︰“少明,你先走,我一會兒會自己去。”
樊少明爽快地答應了,自家大哥剛才似是吃醋的樣子,比他以前吃甦曉月的飛醋時要好看得多了。
君默回到自己的車內,一邊發動引擎把車開動,一邊說著樂清清︰“你不是有駕駛證嗎,自己買一輛車,上下班也方便些,免得被那些阿貓阿狗糾纏。”頓了頓,他又說道︰“你要是買不起,我送你。”
“不用了,我買得起。”樂清清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君默的好意,“平時跟著總裁應酬,允難免會沾到酒,酒駕不好,所以我沒有買車,就搭著總裁的順風車應酬。上下班的時候打的,也很方便的。”君默應酬時會讓他的專車司機送去,因為應酬少不了喝酒。
樂清清是怕自己喝了酒回到公司後,再自己開車回租住的公寓會被交警攔住,酒駕亦很危險,她是個愛惜生命的人,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君默不說話了。
出了君氏集團後,他才問︰“要去哪里?”
“買點禮物吧,一會兒去樊總家里吃飯,總不能空手而去吧。”樂清清答著,樊少明和甦曉月請她,真的很看得起她了。她哪知道那對夫妻是把她當成了未來的大嫂。
“嗯。”
君默嗯了一聲,又說道︰“你家里人還給你安排相親嗎?”
“這幾天沒有人選。我反正沒時間回家,讓男方到a市找我,也不太現實,大家都忙。在a市的也就是紀遠航那樣的所謂優質男了。”提到自己的婚事,樂清清便有點頭痛。
父母說了,如果她在三十歲之前還沒有決定下來,就讓她辭職回家,專職相親,直到嫁出去為止。
樂清清其實不心急,只是二十九高齡了,她不急,父母卻急得不行。她奶奶甚至說只要對方是個男人,就讓她嫁了。
只要是男人就嫁了……
她有那麼恨嫁嗎?
“那個姓紀的不適合你,以後不要理他,他再纏你,我會幫你處理的。”
“先謝謝了,我還真的怕他死纏爛打。這樣的男人,我是寧願一輩子做老姑婆也不想嫁的。”她不想在婚姻上將就,那樣會委屈自己。再者女人嫁人等于重生,她可不想毀了自己的下半生。
“就是……”樂清清頭痛地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你家里人打算來a市押你回家相親?”
君默猜測著問。
“是有這樣的打算。”
君默抿唇,片刻後,他低沉地說道︰“他們來的時候,你告訴我,我幫你過關。”
樂清清扭頭就看向他,有點好笑地說︰“總裁,你不要給我上演那種你是我男朋友的戲碼哈,我爸媽最怕別人的欺騙,要是你如此幫我,反倒是害了我。要是他們催著結婚,那就麻煩大了。”
君默看她一眼,“我是那種會演戲騙人的人嗎?”
樂清清想想,他行事果斷,的確不是那種會演戲的。
“那總裁想怎麼幫我過關?”樂清清好奇了。
君默眼神深深的,“等他們來了再說。”
樂清清呶呶嘴,好吧,未到那一步。
君默帶著樂清清買了禮物,才載著她往龍庭花園的方向而去。
……
某間酒店里,周華昌與張校董吃也吃過了,談也談過了,最後卻談崩。
“周董,咱們都是熟人,英才的股份有多麼值錢,不是我自夸的,你應該很清楚。我那點股份雖少,也值八千萬的,你只給我五千萬,不是讓我虧了嗎?”張校董放下了酒杯,有點諷刺著周華昌想用五千萬就收購他手里的股份。
“說真的,只要我放出消息去,想要的人很多。我是看在咱們也算是合作伙伴,十八年的股東關系了,才會先找你的。”
張校董深知自己手里的那點股份便是自己救妻女,東山再起的王牌,是不可能賤賣的。
要不是朗哥只給他三天的時間,他真的不想拋出自己的那點股份。這麼多年來他沉迷賭博,早就沒有了其他工作及收入,完全是靠著英才每個季度的分紅度日,每一次分紅,他最少都能分到七八十萬,一年下來,總分紅便有幾百萬。不是逼急了,給他兩三年時間,他也能把千萬巨債還清的。
周華昌卻笑道︰“你當初入股的資金不過近百萬,經過了十八年時間,如今英才的價值翻倍了,就算我給你五千萬,你不僅回了本錢,還賺了幾番呢。老張,你也說咱們是熟人,我就是沖著咱們是熟人,才會給你這個價的。雖說英才的股份是值錢,生意人都精明,沒有幾個人願意給你那個價的。八千萬,八千萬再添點都可以收購莊董手上的股份了,他佔的股份可是比你還多一些。”
“我還是那個價,至少也得八千萬。”
張校董也不急著與周華昌拍板,他相信英才的股份值錢。
周華昌也不怒,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提醒著張校董︰“老張應該知道自己當初是如何用近百萬就能入股英才的吧?”
聞言,張校董擰起了眉,“你難不成還敢把我們當年的暗中操作說出去?”
周華昌笑了笑,“那個倒是不會,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蚱蜢,我要是說出去,我也不會有好下場,我只是提醒你一下,甦海清的外孫女還活著。”
張校董果真吃驚,連聲音都壓低了,低聲問著︰“不是說死了嗎?怎麼還活著?她要回來搶回家產?”
“白振宏目前擁有的一切都是從甦海清那里謀奪而來,我們之所以能成為英才的股東,都是因為我們暗中幫了白振宏的忙,這是他給我們的好處。現在甦海清的外孫女還活著,她怎麼可能不想著報仇不想著奪回家產呀?”
張校董一想,也是,任誰背著那樣的血海深仇,做夢都會想著報仇的。
“你現在變賣你手里的股份,也是你的一條活路,趁甦家孫小姐還沒有強大起來,你帶著變賣股份得來的大筆錢,帶著你的妻女遠走高飛,才能安然地度過你的余生。”周華昌說道,“你要是不把股份轉讓給我,到時候別人知道有這樣的陰謀在其中,你以為你還能要到五千萬的價錢嗎?你知道甦家的孫小姐是誰嗎?是甦曉月,今天樊少明當眾向她求婚了,她會成為君家的少奶奶,有的是實力搶回甦家家產,其他人要是知道英才是屬于甦家的財產,甦曉月要奪回來,誰還敢杠上樊少明和整個君氏?我可听說了,君家的老太太對樊少明疼得不行,也覺得愧對他,他需要借助君家力量幫助甦曉月的話,老太太自然會幫他。君默與樊少明又手足情深,那兩個人可是本市最厲害的大總裁。”
“甦曉月?她是甦海清的外孫女?”
張校董震驚不已,他記得甦曉月只是英才的一名臨時幼師,是白楓安排進來的。他還以為是白楓的女人呢,沒想到會是甦海清的外孫女。
“你早就知道了?”
張校董瞪著周華昌,怪他不早就點說。
“我是早知道,一直監視著她呢。可是現在她脫離了我的掌控,借著樊少明那塊跳板跳走了。”提到這件事,周華昌還是牙癢癢的,因為甦曉月的辭職,害他損失了十幾輛免費的校車。樊少明答應送校車,都是為了甦曉月的,甦曉月一走,樊少明自然不再送。
張校董冷笑著︰“既然如此,你怎麼不怕?”
“我佔的股份多呀,我可以與白家分庭抗禮,甦曉月想從我手里要回股份,至少也要給我十幾個億,否則休想奪回去。”
甦曉月想用五個億來收購英才三分之一的股份……
張校董不說話了。
“當然了,你也可以把股份轉讓給白家的,不過白振宏的為人,咱們都清楚,你覺得你能從他那里佔到便宜嗎?我估計白楓那小子最多給你三千萬,或者更少。其他人呢,你也別指望了,白楓要是知道你要轉讓股份,肯定不會讓其他人插手的。所以,老張,你是個聰明人,趁甦曉月不知道你也是當年的幫凶之一,趕緊把你的股份轉讓給你,我給你五千萬,否則讓她知道,再通過樊少明的手段,你到時候怕是連本錢都拿不回來。”
“我當年不過是在甦海清來校視察時,在他喝的茶里放了點誘他發病的藥而已,幾次下來,他不是沒有死嗎,所以他的死與我無關。”張校董替自己找著借口,當年他是英才小學部的教導主任,在甦海清到校視察時,他有機會給甦海清送上茶水。
“甦海清是長期被我們毒害,才會突發病而亡的,這一點咱們都很清楚,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擺脫你幫凶的嫌疑嗎?甦曉月一旦知道,你說她會放過你嗎?”周華昌冷笑著,當年的知〞qing ren〞有好幾個,後來都成了小股東,那幾個小股東手里的股份都被周華昌暗中恐嚇兼收購,到了今天便只余下四個小股東了。
周華昌想佔據三分二的股份,這樣能壓住白家,至于甦曉月報仇,他不擔心,就算甦曉月要報仇,也是先從白振宏身上下手,不會先拿英才開刀的。還有便是甦曉月在離開之前並不知道英才也是甦家的財產,這得感謝甦海清不重視教育,一年最多也就來兩次學校走走場。他死的時候,甦曉月年紀又小,白振宏又陰險,她不知道英才背後的真正老板是誰很正常。
張校董變了變臉,“你讓我再想想吧。”
他總得看看其他人能給他多少的價。
周華昌笑道︰“那是自然。”他看了看時間,便站了起來,說道︰“我先走了,這頓飯,我請了。”說著,拍了拍張校董的肩膀,便轉身走出包間。
酒店外面有兩輛黑色的轎車正等著他出去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