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志文,今天可是來晚了,這不像你喲”,看到黃志文姍姍來遲,胡延生打趣道。
看著胡延生拿著一把手套,看起來像是在等人似的,黃志文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送我弟弟去報名了,所以來晚了點,胡師傅,你還沒上樓啊”?
“不是在等人嘛,這不,來了,我老婆,你叫譚嬸就行”,說完指了指徑直朝這邊走來的一個人。
隔著老遠,都能看出來是一個女人,約莫四十多歲,跟這些工人一樣帶著安全帽,只是脖子上多了一條圍巾。黃志文有些詫異,才開問道︰“胡師傅,譚嬸也能干咱們這活兒啊”。
黃志文聲音不小,自然也被女人听到了,不過她倒也沒有不高興,只是走過來看了看黃志文︰“小黃吧,听佬胡說起過你,你看不起女人啊?女人咋就不能干這活兒了,待會兒你看著點”,說完從胡延生手里拿過一副手套,就進了樓里。
等到譚嬸真的干起活兒來,黃志文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只見譚嬸輕巧的身板在這鋼架上好像狸貓,手上的動作也是讓他眼花繚亂,等到休息的時候,黃志文才發現,譚嬸扎好的鋼筋比自己扎的多得多。
“譚嬸,你是真厲害呀,你這活兒干得也太利索多了”,給胡延生遞過去一根煙,黃志文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以前為了送兒子多上學,我和佬胡去東北干過好些年建築,這些活兒也都熟絡了”,不過說起兒子,譚嬸的聲音莫名的低了幾分,還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只是我家那個太不讓人省心了,不好好讀書,天天四六不著調的,他要是能有你一半懂事,我和佬胡也就安安心心的在南方掙點錢,也就不用再上工地干這活兒了,哎”。
可憐天下父母心,黃志文很小時候就沒了父母,自然也就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出言安慰︰“沒事的譚嬸,說不定是你兒子年紀還小,等再大點兒也就懂事了”。
“懂事?哼,我上輩子也不曉得造了什麼孽,你才二十歲不到吧,他都二十多了,只知道混日子,我現在都沒臉回三河”,扔掉煙頭的佬胡听到老婆和黃志文說話,他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也沒忍住牢騷了起來。
黃志文之前只知道胡延生是雲山縣的,現在听到他說到三河這個字眼兒,心中充斥著他鄉遇故知的驚喜。“胡師傅,你也是三河鎮的啊”?
“你小子也是?說說,你爸叫什麼,我看看我認識不”,知道黃志文跟自己是一個鎮子出來的,胡延生也不是一般的高興。
“我爸叫黃大富,不過已經去世十多年了”,說到父親,黃志文滿是笑意的臉才陰郁了一些。
听到這個名字,胡延生陷入了沉思,一邊輕輕的抓著頭發,嘴里卻還念叨著︰“黃大富,好像有印象,誰呢”。還是譚嬸听到丈夫的碎碎念就提醒了他︰“你第一次去東北上工地,不就是跟著你大富哥去的嗎?忘了”?胡延生這才一拍腦袋,大吼一聲︰“嘿!想起來了”。
黃志文趕緊起身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出聲詢問︰“胡師傅,你認識我爸爸”?
“你也別叫胡師傅了,叫胡叔吧。我當然認識你爸了,我第一次出門打工還是跟著你爸去的呢,當時找活兒都是你爸給幫忙找的。你爸那是多能干一個人,吃得苦,還會做木工。可惜啊,在工地上出了事故,算算也得有十二年了吧”,胡延生唏噓道。
胡延生的一番回憶,黃志文的心卻無法平靜下來。我的爸爸是在工地上出了事故?那為什麼沒有賠償?為什麼姐姐告訴我,媽媽是得了病沒錢治才會死的?一個一個的疑問,在黃志文腦海里交錯不停。
黃志文的出神是被胡延生的問話給打斷了的。“你那弟弟現在還好吧”?“好著呢,我把他送蓉城七中去讀書,今天剛開學,都上高三了,成績挺好的”。“那就好,那時候听你爸說他那個小兒子得了挺嚇人的病,沒成想現在治好了這麼聰明,他要是知道也會高興的”。說起弟弟,黃志文還是忍不住自夸了一句,听到胡延生的話,也挺自豪的,至于弟弟小時候的病,誰家小孩沒個頭疼腦熱的,黃志文也沒多想。
中午三個人是去的工地不遠一個小飯館吃的,下午要干活兒,自然沒喝酒,不過好菜還是點了幾個。等到黃志文幾下吃完搶著去結賬,胡延生也迎上來掏錢,你來我往的推讓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胡延生用長輩身份才壓得黃志文回了座位。
“親愛的室友們,我回來了,今晚咱們出去玩兒啊,這麼久不見了”,劉金京的大嗓門,讓原本安靜的宿舍喧鬧了起來。
“小櫻,別照了,很漂亮了,我們晚上出去玩兒啊”?劉金京搶過安諾櫻手里的鏡子,大大咧咧的問道。
不過安諾櫻只是一把把鏡子抓回來,朝著陳盼努努嘴︰“諾,盼盼去,我就去”,說完又自我欣賞了起來。
陳盼正在生悶氣呢,暑假回了縣城,走完了親戚就沒幾天時間了,結果每次給黃志文打電話找他玩兒,總是以他最近忙為借口推掉了,到最後回去這麼一次,一面都沒見著,哼,臭土包子,下次踫到把你揍成包子,陳盼恨恨的想著,不自覺的說出了聲。
“盼盼,罵誰呢,咱們晚上出去玩兒吧,蓉城可好玩兒了,衣服,鞋子,包,還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去嘛去嘛”,劉金京一邊耍著賴,一邊摟著陳盼的胳膊使勁兒搖。
“好了好了,別搖了,要斷了,答應你了,出去玩,行了吧”,陳盼有些無奈。
劉金京給安諾櫻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這才慢騰騰的走到王鳳面前,語氣有些生硬︰“晚上出去玩,放心,不讓你花錢”。王鳳癟了癟嘴,只是扶了下眼鏡,就轉過身繼續看書了。
“某些人看誰都不順眼,覺得跟咱們一起出去吃個飯掉價呢,看來我還是別自討沒趣了”,劉金京說完,王鳳的就黑了起來,還是安諾櫻圓場道︰“鳳兒,去吧,咱們宿舍都去,怎麼能缺你”。看到王鳳點頭,劉金京陰陽怪氣的就要嘲諷︰“喲,剛才...”,“金京,別說了”,听到平時很溫和的安諾櫻語氣變得有些嚴肅,劉金京才閉上了嘴巴。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塵囂看不見...”,盡管只是一首新出的歌,但這並不妨礙它火遍大江南北,這不,在這個不算大的ktv包間里,就充斥著這火熱的音樂。要是有其他人在這里,就能看到三個曼妙迷人的身影,這昏暗的燈光下,跟著音樂搖動,只有角落的沙發上,蹲坐著一個同樣凹凸有致的影子,但是與旁邊的風景顯得格格不入。
“鳳兒,你唱什麼?我給你點”,看到王鳳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陳盼也過來靠坐在旁邊。不好拒絕陳盼的好意,王鳳才開口道︰“那你幫我點一首不想長大吧,我只會這個”。
等到王鳳一開口,整個包間就安靜了下來,哪怕是一直跟王鳳不對付的劉金京也破天荒地沒有搗亂,直到一曲終了。
“哇,鳳兒,你唱得太好了,我要移情別戀了,我要拋棄盼盼,以後就愛你了”,說完話,安諾櫻還狠狠地在王鳳的臉上“吧唧”了一口,幾個舍友紛紛嘔吐也不以為意。
“真的唱得好听誒,跟原唱一樣了,鳳兒,你不去唱歌真的是可惜了,你要是去干這個了,肯定會火起來的”,開口的是陳盼,她實在是沒有听過誰唱歌比王鳳唱得還要好听。
听到稱贊,王鳳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跟安諾櫻和陳盼聊著天。
看到兩人都圍在王鳳身邊,劉金京有些意興闌珊,不過敲門聲適時響起了。
進來的是一個身高大約一米八的青年,淺紫色的呢質休閑外套,深色牛仔與雪白的板鞋,很有層次的著裝搭配,充滿活力卻不張揚,一絲不苟的整潔頭發,一雙眼楮在稜角分明的臉上分外有神,算得上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了。
“各位學妹好,我叫林煜,是金京的朋友,也是西北財經大學高你們一屆的學長。听金京說你們在這邊玩,所以過來打個招呼,沒打擾到你們吧”?看到幾個女孩都沒有不耐煩,他才繼續問道︰“剛才還在門外就听到讓人入迷的歌聲,不知道是哪位學妹”?等到劉金京隨意的指了指王鳳,
他才向王鳳略微欠了欠身。
“金京,你都不給我介紹下你的朋友嗎”?林煜面帶笑容,語氣有些好朋友之前的責怪意味。
“這不是忘了嗎”,劉金京嘟著嘴,“給你介紹下,安諾櫻,她是徽州人,脾氣好得古怪;陳盼,綢都市人,好人一個,喜歡發呆;唱歌這個是王鳳”,簡單的介紹完室友,清了清嗓子,這才繼續道︰“給你們介紹下,他叫林煜,他爸是蓉城首富,街上的林氏服飾都是他家開的...”,不過等到劉金京隆重介紹之後,幾個女孩也就象征性的說了聲你好,僅此而已。王鳳是性子冷淡,陳盼現在正在琢磨著土包子要是這樣穿能不能帥氣一些,至于安諾櫻為啥這麼平靜,就不得而知了。
林煜倒也不覺得場面尷尬,臉色仍然和煦,笑著說道︰“那各位學妹,我就不打擾了,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聯系我,那邊還有朋友就先回了,單已經買過了,你們慢慢玩”,說完就轉身告辭,從頭到尾都謙遜有禮。
等林煜出了門,劉金京才說道︰“我去叫點兒酒,你們先玩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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