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宮,丟丟的閨房,此時擺滿了琳瑯滿目的紅珊瑚,玉如意,瑪瑙,翡翠,以及一些金簪,頭飾,但是最為奪人眼球的卻是那件血紅的,繡著金鳳展翅的新娘嫁衣……
這是白羽凌用天蠶絲,聘請最好的繡娘,連夜趕制出來的,听聞上面的鳳凰,用金絲線,還有珍珠瓖嵌繡制,整整九百九十九針,新嫁衣也是采用的,如火般的紅色,而鳳冠更是比四國皇後戴的都要華麗高貴。
“小姐,請你試試新嫁衣,宮主說了,若是有不滿意的地方,便告知奴婢,奴婢讓繡娘們連夜趕制出來”
丫鬟手里拿著鳳冠在丟丟的頭上比劃著說道。
看著銅鏡中蒼白面容的自己,丟丟扯動唇瓣譏諷一笑。
“你們先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丟丟看了一眼嫁衣,眸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可是小姐,你還未試嫁衣……”丫鬟為難了,若是到時候嫁衣不滿意,宮主生氣,他們可是要掉腦袋的。
“不是按照我的尺寸訂制的麼,也不會不合適,你們下去吧”
丟丟卻是不耐煩的揮退他們,待丫鬟們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木訥得坐在凳子上,呆呆得看著前方的明朗景色,心中滿盛的,卻是越濃的悲傷。
婚期越來越近了,她越來越懷念外面的世界,她甚至還未來得及看清楚外面的一切呢。不過,重兒能平安離開,也是值得的。
真的,好想好想見見爹爹,見見娘親啊……
良久,她站起身,向著重重的房間而去,這幾天白羽凌在給他療傷,也不知道他的內傷康復沒,她可不想重兒落下什麼病根,而且這幾天,她被婚事折騰的根本沒時間去看他,她還有些貼己的話要交代他。
她滿懷心事得走到重重的房門前,想著再勸勸他,讓他安心離開,莫要有愧疚。
深吸了口氣,她伸手,拍了拍房門,卻無人應答,再伸手拍了拍,房內依舊無人響應。她皺眉,心中突然沒來由得猛的一慌,趕忙用盡全身力氣得將身體用力朝著房門撞去,只听‘ ——’的一聲,房間門應聲而開。
她踉蹌了一步,急急忙忙沖進屋內,可整個房間都不見了重重的蹤影,軟榻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丟丟心下一驚,咬緊下唇,腦中一閃而過白羽凌冷冽的面容,他殺人不眨眼的神情。莫非……不,不會的,她即便不願意,但是她也沒說不嫁給他,他不可能把重重殺了吧!
想到這里,丟丟的臉唰的一下變得無比蒼白,腳底發軟,伸手倚靠著牆壁向著白羽凌的書房而去,這個時辰白羽凌定是在書房無疑。
等好不容易移到了書房前,丟丟也不敲門,直接整個身體就撞了進去,雙眼泛著紅,伸手顫抖得指著端坐在座位後的那個紅衣似血的男人,斷續問道︰“重兒……你把重兒……藏哪了……”
然而白羽凌卻不理他,自顧的低頭,搖晃了下手中的黃金酒杯,鮮紅的液體好似跳動的血液,眉宇間的朱砂痣微微跳動起來。
“白羽凌——!”丟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讓她忍無可忍的沖白羽凌猛地大吼,伸手奪過他手里的黃金杯,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
當——
黃金酒杯在白玉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鮮紅的液體灑了一地,杯子滾落的很遠。
丟丟死死的盯著他,雙目早已在不知覺中溢滿了淚花,“重兒——!我的弟弟,你把重兒怎麼了?!”
然而白羽凌只是勾唇一笑,緩緩的站起身,蒼白的手指輕輕彈了下衣袍上的水澤,這才徐徐抬起眼來,雙眼微微眯起,輕笑了一聲,道︰“你倒是發現得早。”
“你——”
“再過幾日,便是我們大喜之日,但是你成天愁眉苦臉,不得已,我只能出此下策……”
白羽凌臉上的笑意滿滿隱去,多情的桃花雙眸此時冷冽若霜,“既然你不願意嫁給我,那我只能從你最心愛的弟弟入手”
丟丟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良久,從齒縫里蹦出幾個字︰“你對重兒下手了……?”
白羽凌側過臉龐,臉上又浮現出一絲笑意,只是帶著十足的諷刺︰“重重自然很安全,我若殺了他,又該如何讓你乖乖听話。所以,重重的生與死不過是在你的一線之間……丟丟,我已沒了耐心,所以,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丟丟怔怔得看著他,心越沉越低,她要怎麼做?誰來告訴她要怎麼做,他才滿意,她以為只要乖乖听他的話,重重就不會有危險,可如今這樣的狀況又該如何解釋?
她是考慮著重重身上的傷勢還未痊愈,不然早就讓重兒走了,現在卻害得他……
“他被關押在了哪里?”丟丟瞪著他,冷冷的問。
“一個很溫暖的地方,本宮派了一名侍婢照顧他,他過活得很好。”
“你說過會放他走的……”丟丟再問。
白羽凌靜靜得看著她,眉宇間的朱砂痣跳動的越發厲害,半晌,輕聲道︰“等到,你真正成為我的妻子之後。”
丟丟面上一聲冷笑,眼眶中的淚水被這個笑給壓迫了出來,他前面說,等她和他大婚那天便放了重兒,如今卻說是要等她成為她真正的妻子後。
什麼叫做所謂的妻子,難道真的如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