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津子,為什麼是你?”吳得志仍是難以置信,可是高橋津子卻道︰“得志君,難道你忘了,你最大的弱點是不了解女人嗎?記得你的初戀女友的背叛嗎?她勾引了你的好友唐俊,讓你同時失去了事業!從此,你一蹶不振。甚至連嗅覺也沒有了!你還記得嗎?”
吳得志頓時面如灰色,臉上痛苦得扭曲。“千萬別听她說。”杜若蘭趕緊打斷高橋津子的話,她直接沖到吳得志面前,捧著他的臉說道︰“你要清醒,千萬別上當。這是她的詭計,目的打擾你的心志。小百合前輩、松山內造和渡邊先生就是這樣受她擺布的!”
吳得志抬起頭,噙著淚,看到了杜若蘭那異常堅定而無比明亮的眼楮。“記住,你不了解女人不要緊。關鍵是姐了解你就行了。乖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但,上帝總會為我們留一扇窗。就如我雖然臭遍全世界,可是獨有你聞不到。這不是很幸福的嗎?對吧!”
吳得志點點頭。看著得志掌門與杜若蘭奮起反抗,小姝也扶著姐姐大姝,朝著她說道︰“你是日本香道界的恥辱!有本領就和我們中華香道派比一比!”高橋津子眉毛一挑︰“你們敢小覷日本香道嗎?別忘了,你們的杜天爺爺就是給日本香道打敗的。知道他敗于誰嗎?就是松山內造,還有他背後指點的人——渡邊先生!”
大小姝和吳得志都大吃一驚。原來當年杜天爺爺之所以屢戰屢敗的,含恨于松山內造的,竟是因為有渡邊先生這個幕後黑手!他集合于日本香道界之力,從中指點,將杜天玩股于股掌之上!怪不得,杜天爺爺一輩子也贏不了!
吳得志往渡邊先生那邊望去,只見他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可見高橋津子並非誣陷。“現在,你們膽敢再挑戰,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心服口服,知道為什麼中國香道永遠也趕不上日本香道!”高橋津子指著渡邊那一群人說道︰“吳得志,全日本最好的香道師都在這里了。你能戰勝他們嗎?!這是日本香道派與中華香道派的對決。誰輸就听憑對方處置吧!”
高橋津子凜然而告。雖然對她的盛氣凌人所有不滿,可是關系到兩國香道榮譽,他們都沒有抗議不滿,而是接受了這個安排。吳得志見狀,也就挺身而出,嬉笑道︰“我也很想懺悔,因為我有報復日本香道之心。只是不知道,在真神面前你能不能給我這個機會呢?”
對決已成,大家雙方聚集做準備。乍一見,可是雙方懸殊。高橋津子一方人才濟濟,幾乎集合了所有香道界的精英。而吳得志這一邊,僅是只有杜若蘭、大姝和小姝罷了。勝負似乎已經涇渭分明。“得志大哥,我們怎麼辦?”大小姝問,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究竟做什麼樣的燻香,才能見證奇跡呢?
吳得志環視了一下,洞內不是沒有制香材料,因為邪派香道早就囤足了大量香料,無所不備。只是,這些香料在所有香道高人面前,都是平平無奇,不能出奇制勝的。即使再巧奪天工,還是會輸。吳得志依然在思忖辦法。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高橋津子已命人架起了巨大的燻香爐,準備開始比試了。大小姝也在焦急,她們想為得志掌門分擔所思。杜若蘭呢,始終一言不發。因為她相信吳得志的功蘊,一切是榮是辱,是喜是憂,都交給這個男人。
這時,高橋津子已是代表那些香道高人說道︰“我們日本香道派的香丸已經準備好了。看你們束手無措,還是讓我們先來給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高超的香道吧!”小百合前輩等人都是低下了頭,好象不敢看吳得志慘敗的樣子。
香爐烈焰熊熊,十分壯觀。可是,他們有意制出史無前例的香燻場面,足以震攝人心。隨著香爐熾熱,碩大的特制香丸慢慢散發出強烈的味道。這種味道初時嗆口,可是慢慢護散,那香魂就有如精靈一般,沁透在場每一個人的毛孔!
“這是款香丸是櫻之歌,象征我們日本旭日東升,櫻花絢爛之象!這正是富士山上山下最美的奇景!”高橋津子謳歌,隨之眾人膜拜,一片“姆斯姆斯摩尼唄!”之聲,好像真神是代表他們內心強大無所不能的王者。
面對熊熊烈火,大小姝互相低訴了一會,然後大姝莊嚴地說道︰“得志掌門,我想到辦法了!就是破釜沉舟。如今唯一只能用這個辦法!”吳得志一怔,一時沒領會她們說的意思。“你不是說過,杜天父爺爺從小將我們培育成香體之軀嗎?也就是說,我們本身就是香丸。如果我們投身以火,那麼就一定能將杜天爺爺的精華心血弘揚出來!”
吳得志呆了,大小姝竟想到以身試火,作為香丸犧牲自己。這種孤擲一注的勇氣,無疑是必勝之技。因為光是人體香丸,這是足夠震撼。可是,吳得志當然是不會同意的。大姝小姝充滿決絕︰“得志掌門,這是完成杜天爺爺心願的唯一辦法。只要我們心里有著愛,就是戰無不勝的!”
“你們別傻了!都怪我不好,誰叫我是臭的!嗚嗚。”杜若蘭為她們而感動。就在這里,吳得志突然如晴天霹靂一擊,大叫︰“我想到了!”于是,在高橋津子他們的注視下,看到了這麼一個燻香的奇景︰杜若蘭身在香爐之中,香爐靠近崖壁,接上冒熱氣的溫泉。
香爐浸滿了溫湯。隨著蒸騰而上的熱氣,杜若蘭不但沒有發出奇臭,反而是越來越奇香!那種香令人無以名狀,只是人們看到了山外的蝴蝶飛了進來,洞中不知名的蟲兒也發出奇怪的叫聲,遠處閃現著螢火蟲的磷光,洞中儼然呈現異象!
“喃無阿彌陀佛。”彌一大師激動萬分,他顫抖地指著杜若蘭的香泉,發出感慨地說道︰“這是心香!最高明的燻香之法,不是用香,而是以心香直接在燃燒!我這輩子終于看到了至高無上的佛顯之法,心香是世間難得的香道不二法門啊!這才是神,我們心中香的神!”
彌一大師五體投地拜叩,所有人都被這種心香所吸引了,心誠悅服地下拜。眼看這一情景,高橋津子難以置信,不住喃喃︰“這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世上真有心香嗎?!”“果然有心香。”吳得志以充滿信心的姿態,對驚喜莫名的杜若蘭說道︰
“其實,我現在才弄明白當年你的爺爺杜天,投下的不是臭,而是香!香即是臭,臭即是香,只在心念一線之間。當年,杜天前輩寄托在你奶奶身上的,是希望她能寬恕他。如果你奶奶當時放下怨恨,相由心生,味由心現,那麼她身上的奇臭就會變為奇香!”
“你們家族一直誤解了杜天,杜天這一芍香的本領在大姝小姝身上體現無遺,完全證明他是用香高手,而不是施臭高手。剛才大小姝的話啟發了我。在她們和你身上,體現的正好是一反一正!放心怨恨,心中有愛。轉臭為香,如同翻雲覆雨般。這就是杜天前輩的苦心之處!”
杜若蘭一听,感動無以復加!原來杜天爺爺放在她身上的除了愛還是愛。他念念不忘,怕他愛人後代臭咒未除,還拜托彌一大師存解藥。而自己一直懵然不知,只為心中充滿恨啊!此情此景,大姝小姝禁不住摟著杜若蘭一起痛哭,緬懷杜天爺爺在天之靈。
渡邊先生緩緩地走到吳得志跟前,手里多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這是歸龍香,物歸原主。當時,我就是那個日本軍官手下的小兵。香師關丁以比試香道為名與敵同歸于盡。我見證了那壯烈的一幕。可是我受軍國毒害太深,一直認為侵略有理。”
“懷藏著名香,回國我一直想成為香道師。但是,當年戰爭慘烈的景象一直佔據我的心魔。我未能征服這一象征民族氣節的歸龍香,所以我就沒能成為香道師。多少年,我一直不解,現在我明白了︰因為我缺少了一顆虔誠懺悔向你們道歉的心!”
渡邊先生說完,虔誠叩拜道歉!彌一大師見狀,這才是我們的大罪,民族之不幸。我們都要贖罪,才使得高橋津子有可乘之心。這不是值得反思的嗎?“南無阿彌陀佛!”彌一大師為首,率眾人拜叩,當時場面一片肅穆。
高橋津子不知何時不見了。大小姝在地上拾到了一枚奇怪的徽章。杜若蘭認出︰“這不是卡斯帕羅瓦瓦努大師的徽章嗎?高橋津子豈不是他的弟子之一!怪不得她野心之大。”吳得志望著那枚徽章發呆。
“擁有兩枚徽章,你不是可以去見卡斯帕羅瓦瓦努大師嗎?這可完成你的夢想了!”杜若蘭又笑道。吳得志看著她笑得那麼迷人嫵媚,身上散發的氣味又是醉心怡神。這簡直是完全不一樣的杜姐!得志暗自慶幸︰這不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嗎?!
“不,杜姐,你的夢想不那麼遙遠,只在眼前!我想,恐怕連卡斯帕羅瓦瓦努大師也比不上我幸福咧!嘿嘿……”吳得志說完,眼前的三位美女都砰然欲跳,燦若櫻桃。心香迸發,她們彼此爭妍斗艷……(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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