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吳得志垂肩而下的手中,小薇接過了字條,只見上面有兩行字。一行歪歪斜斜的,顯然是大姝小姝的手筆︰得志掌門,我們決定參加香道大會最後的比試。因為我們實在不甘心,只想完成杜天爺爺的遺願!
另一行字是︰得志小樣,你不必後悔,因為我替代你的掌門人位置去參加了。沒有見到歸龍香我不死心啊,nnd!
小薇笑中帶淚,說道︰“這恐怕是杜姐她們故意走的。她們想給我們留下相聚的機會。”吳得志嘆道︰大姝小姝年少氣盛,杜姐性情急躁。她們走在一起,算是臭味相投了。“那你要去幫忙嗎?”吳得志苦笑道︰“她們已經走了,而且按高橋津子的說法,我現在也沒有資格參加了!”
兩人相默而走。一夜溫存之後,被單滑落之下,小薇那光溜溜的身體呈露無遺。她那起伏的曲線,讓人領略到暴風驟雨之後的恬靜之美。更何況,房間里充滿溫馨醉人的氛圍,小薇身上有華倫諾帝激發出來的愛的氣息。這種由男女雙方共同締造的味道,就更加讓人迷跡不已!
所以,吳得志睡得又香又甜,他手仍緊摟著她的腰胯下,而雙腿交纏著,好像依然為一晚經久不息的戰斗而繼續如膠似漆……可是,最經久的停留,也是難免別離的時候。等吳得志醒來,小薇已整好行妝。
“得志大哥,小薇要走了。也許,我們會見不上面;也許會在某處相遇,但是我希望那時是以妹妹的身份見到你,而我能見到依偎在你身邊的嫂子。去吧,不要顧慮我,我們為了各自的理想,注定各自遠揚,分道天涯;去吧,去尋找你的愛,你的愛人應該時刻陪伴你身邊;去吧,去完成你的諾言,我相信,你對杜若蘭姐姐尚欠下踐行的承諾!”
“小薇!”吳得志在喊著,但他知留不住小薇。現在的她已是猶如長大的雛鷹,飛向她理想的彼岸。而自己,不也是嗎?所有的辛酸都嘗遍過,剩下的人生使命就是決不能讓手上的成果輕易地溜走。香道,香道!他已知道已繞不過這道彎。
雖然他很想避去,可是,如今大姝小姝和杜若蘭都已經去參加。大小姝秉承杜天爺爺的遺願,很想揚名立萬,為她們敬愛的杜天爺爺正名。因為他屢試屢敗,卻從不氣餒!而杜若蘭,自己更是欠缺給她一個交待︰我要為你治好臭患!
曾幾何時,杜若蘭不是開玩笑似的說︰我寧願不需要你為我治好臭患,因為即使全世界嫌棄我的異味,可是至少你不會!不過,又有幾個女人能真正不介意別人的眼光,誰不願意自己擁有真正的美麗風光?這個女人就是少了一道氣味的風景線!
現在,小薇離開了,她走得那麼決絕,那麼無遺,更是成全了自己對杜若蘭踐行承諾!于是,吳得志一鼓作勇,重新充滿斗志。他走出酒店,打听福安寺的方向。不過,這山上的的士卻不好搭,他只能一邊問路一邊徒步地沿著山路,向著素未謀面的目的——福安寺進發!
福安寺,將是如何的一番香道大戰的情景?可是,無論吳得志如何浮現各種的畫面,他怎麼都無法相信,他親眼所見到的情景,竟是如此與想像的天差地別。好不容易走到福安寺,一片悄寂。雖然,他早就知道這是一個僻靜的地方,游人甚少,所以高橋津子她們才會選中。
但是,既然是香道決戰,那麼沒有場面上的喧嘩,總有氣味上的繁雜吧?可是,吳得志那靈敏的鼻子嗅及之處,卻只有炷香味,完全沒有香道氣味。這豈不是與想像中大相徑庭嗎?!吳得志到處尋找他們,可是福安寺根本就不大,轉一圈幾乎就一眼盡底!
吳得志還不死心,到處逛圈。本來對他不聞不問的寺僧就起疑了,圍著他查問什麼。不過,吳得志雖然能听懂一點日本語,可是這寺里的和尚卻象極土著,說著吳得志一頭霧水的鄉下音腔,根本不知所以然。
再者,吳得志根本找不出任何香道中人,所以他就斷定香道會戰,不可能在這里舉行。他仰著高山,那富士山山頂環繞著白雲,若隱若現,似乎在訴說什麼。吳得志突然醒悟,如果在山中進行香道比試的嗎?那麼山上豈不是會冒出氣體!?
只要循著疑似的“雲蒸霞蔚”的地點,就一定能找到香道秘戰的地方。于是,吳得志鼓足勇氣向上攀登,越是崎嶇,他的心里越是疑惑︰高橋津子不是說地點就在福安寺嗎?難道她欺騙自己,又或是遇上不測的事情,所以改變地點?
一想到這樣,吳得志更是害怕。尤其擔心杜若蘭和大小姝姐妹的狀況。就在吳得志筋皮力盡、快要絕望的時候,猛然,他聞到了熟悉的香道沉香味道!一定是在附近,雖然不知確切位置,但是這樣的發現,無疑是令人興奮的。
“得志掌門,得志君!”一陣陣的叫喚聲,嚇得吳得志差點滾下山去。他鎮定下來,辨認到這竟是小姝的聲音!“小姝——”吳得志循聲而喊,果然惹來回應︰“得志君,真的是你嗎?”吳得志听出小姝快要哭起來了。翻過一塊石頭之後,吳得志赫然看到倒在地上的小姝!
只見她皮膚損傷,花容失色,正是彷徨無助的時候。“小姝,你怎麼在這里。其他人呢?”吳得志一下扶起小姝,心急不已。此時小姝已經煥發抖擻精神的光采。她感喟地說道︰“得志掌門,我們受了真神邪派的暗算了!”吳得志一听,大吃一驚,連忙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于是,小姝就將她們的經歷一一道來︰“昨晚,我和姐姐大姝決定參加秘密的香道大會。杜若蘭姐姐也跟著我們去。高橋津子小姐開始不願意,但後來還是同意了。我們坐著安排好的車到了福安寺。在那一個小小的殿堂住下。”
“可是,住在那里,晚上就發生了怪事。先是松山內造家元發狂,大吵大鬧。而小百合前輩則說他闖進了房間,行為不軌。經過眾人勸說,事情才平息下來。正當大家以為無事,都回去睡覺時候,誰知身為評委主席的渡邊先生的房間又突然傳出大聲大喊,不知說的是什麼。當我們去看的時候,渡邊先生又說沒事,可能是做惡夢。”
“大家私底下都以為,這是松山家元搗鬼,可是又苦無證據,所以不了了之。”小姝最後又補充一句。“真的?”如此咄咄怪事,讓吳得志也感到愕然了。渡邊先生等人都是德高望重,他們的行為失常,確令人詫異。
不過,了解到渡邊先生、小百合前輩和松山內造他們三人之間的過節,他們之間發生這些事情,也不足為怪。小姝繼續說道︰“一連串的怪事,讓我和姐姐,還有杜若蘭都沒心思睡覺。于是,我們索性睡在同一個房間。但是,怪事又發生了。杜若蘭姐姐突然起身,指著我們罵︰為什麼?為什麼杜天對你們這麼好,卻對自己的親孫女偏心眼!嗚嗚!我掐你們!”
小姝說時,還哆嗦了一下,可見當時情形恐怖之極。“那你們沒有受傷吧?”吳得志關心道,他心里卻是想到杜姐的心結原來這麼深!歸根到底,是她身上的臭患越來越嚴重之故。何況更是吃了一顆以為是解藥的杜天香丸呢!
這些吳得志都是不對大小姝說道。小姝說道︰“後來,杜若蘭姐姐醒來了,她向我們道歉。還自己專門睡到牆邊去。第二天醒來,大家神色都很憔悴。不過,都沒有說出來。後來,我們離開福安寺不遠,在半山腰進了一座山洞。”
“據說那是原來有山民住過,後來還貢奉了富士山神,所以,里面修了很大的宮殿。高橋津子小姐說,那里冬曖夏涼,又直通山頂,保持空氣流通,所以在那里作香道比試,就最適合不過了。在進去的時候,杜姐姐說,妖風陣陣,怪里怪氣的,提醒我們要小心。”
“等大家到達了的時候,果然是一個豁然開朗的好地方。清爽的泉水從山上流下來,外面的風從外面各種縫隙中吹進來,而且又有美麗的象鐘乳般的冰柱。大家的心情才慢慢變得輕松起來。洞內有一尊神像,有見識的人說她是富士山傳說的保護神木花開耶姬之神。”
“高橋津子提議先給洞里的木花開耶女神上香,以示尊重之意。大家紛紛贊同,並用自己各派來來的名香獻給女神像。但是,就在那個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又發生了。洞里突然呈現一片漆黑,原來是彌漫無邊的黑霧,它向人們襲來,散發的味道會讓人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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