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得志答得如此干脆利落,杜若蘭仿佛看到這家伙那齷齪內心之下呈露出的狂喜相,于是她馬上將他的色狼野心摁滅下去︰“不行,我絕不同意高橋津子的計劃!我是他的女上司,行動須得到我的批準!”吳得志為此痛心疾首︰“杜姐要以大局為重!”
杜若蘭不以為然︰“切,小樣,別說得冠冕堂皇了,沒門!”高橋津子一听,就驚奇地問︰“難道杜小姐已經知道了我的想法教學嗎?”杜若蘭鳳眼一瞪,直陳道︰
“我當然知道你的想法了,津子小姐。你無非是想吳得志勾引松山內造手下那個梅花和服少女,呸,用勾引這個詞真褒獎他。這家伙肯定是想直接霸王硬上弓滴!然後讓她教他香道之法!對不對?雖然那少女對這家伙有些好感,但那是害人不淺!造孽造孽!絕對不行!”
“不對不對,杜姐你不說是︰要我為國爭光嗎?”吳得志據理力爭,完全不肯跟從杜若蘭的婦人之見。杜若蘭當然是氣炸了,不由分說,就立馬抗議︰“小樣,為國爭光,可不是叫你為國捐軀,精忠報國呢!呃,我倒想到一個人,就看高橋津子你同不同意。”
杜若蘭秘而不宣,只是盯著高橋津子看。高橋津子馬上點了點頭︰“沒錯,渡邊先生確是最適合教導得志先生的。不過,他身為香道大會的發起人,他實在不便介入松生內造家元與得志君之間的比斗。敬請杜小姐你諒解。所以,還是听從我的提議吧!”
一下子,吳得志樂了,一個勁地說︰“嗯嗯,高橋津子說得對!我表示充分理解。杜姐,你不懂人情世故就別亂出主意了。還是按高橋津子小姐的想法吧!我已經準備好了!”杜若蘭雌威大發,猛敲吳得志這個死人頭,罵道︰“就你覺悟高呢,為啥你積極性高?因為你腦子里裝得太多井蒼空師傅了,你巴不得有這樣的美女為師呢!”
吳得志與杜若蘭二人的魚蚌相爭,斗得你死我活,直惹高橋津子在咯咯直笑,她忽而別有味道地說道︰“杜小姐,請你別急!我也明戀得志君嘛,怎麼會將他拱手送給美少女呢!”杜若蘭一听,愣愣地問︰“你的意思是,我猜錯了?那到底是咋回事,你快說!”
感到苗頭有點不對,吳得志一下子就蔫萎了。高橋津子朗聲說道︰“我要得志君師從的,不是松山內造的人,而是日本有名的藝伎!”“藝伎?”杜若蘭滿懷疑惑,高橋津子點了點頭,以娓娓動人的語氣,說出自己的想法︰
“日本的藝伎必須要接受五年以上的學習,樂器、花道、茶道和香道等無一不精。所以,向知名的藝伎學習,就一定能學到上乘的日本香道。我想向你們推薦的一位藝名叫小百合的藝伎,她曾是全日本最貴藝伎頭牌!”
“高橋津子真是深明大義啊,我舉腳擁護你的主張,一定舍命親身接近這位藝伎!嘿嘿!”吳得志又變得歡呼雀躍,生機盎然。杜若蘭又沉下了臉,陰聲地說道︰“那跟接近松山內造的和服少女有什麼區別,不對,簡直是變本加厲地便宜了這家伙啊!”
杜若蘭如此恨癢癢,好象已看到了吳得志那色心又在朝氣蓬勃地生長。高橋津子露出狡黠的笑容,調皮地說道︰“杜姐姐你稍安勿躁!我所說的藝伎已經六十歲了,她香道出色,傾國傾城,但脾氣古怪,又似乎十分恨男人,所以我才說要得志君犧牲色相一下嘛!”
“你不是說她是全日本最貴的藝伎頭牌嗎?!”吳得志驚呼,以為自己走神听錯了。“那是以前嘛,現在她都歇業了,不再陪客人了。她又孤身一個,至今無伴,難免寂寞,所以我想,得志君既有才華又深諳女性心理。征服老婦人,簡直是易如反掌。對不對!”
高橋津子說得嗲聲嗲氣,又媚態十足。仿佛已預見了吳得志在年老色衰的藝伎面前,手足無措,萬分尷尬的樣子。吳得志這才感到高橋津子這次是絕對的坑爹。于是吳得志發出尊嚴的抗議︰“不行,我不同意。這個任務難度太大了,還是另外想辦法吧!”
“我贊成!”輪到杜若蘭幸災樂禍了,她樂得美滋滋,簡直是笑里藏刀︰“你不是說要為國爭光嗎?人家是日本的國民之花,德高望重。由你這樣的黃毛小伙去征服,那才叫本事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得志同志,為了完成戰勝不可一世的香道家元松山內造這一任務,你就犧牲一下吧!我回國會好好獎勵你滴!嘻嘻!”
吳得志哭腔地求饒︰“杜姐,給一條生路吧!”杜若蘭反而說︰“求一條生路吧,得志哥哥,我的體臭要靠你深入虎穴才能治療呢!現在是看你對姐是不是真正一條心的時候了。”高橋津子也幫腔說道︰“對啊,得志君,這是我能想出的最好辦法。藝伎很懂伺候男人的,說不定你有艷遇呢!”
“那個小百合,真的那麼厲害嗎?藝伎做啥的,不就是陪男人嗎?不見得就香道厲害吧?!”吳得志不斷地嘀咕,表示嚴重懷疑。高橋津子正式說道︰
“得志君,藝伎是我們日本傳統的表演藝術,不是賣弄〞se qin〞,更不是賣身。所以藝多不壓身。藝伎自10歲就要接受各種的訓練,包括文化。禮儀、言語、裝飾、詩畫、棋琴,乃至鞠躬、斟酒等一言一行,都被嚴格而耐心地指導。所以,若能得到成名的藝伎指點,絕對是無上的光榮!百利而無一害。”
“高橋津子說得對,虧她用心良苦。想出這個辦法,而且又絕對安全,太好了。”杜若蘭的臉上洋溢著感謝之情,無以復加。“絕對安全?什麼意思?”高橋津子故意嘻嘻地問。杜若蘭臉一紅,補充地解釋︰“那就是在藝伎手下學習,總比在松山內造家元那陰險的監視之下安全得多唄!”
“對,藝伎行業是特別受尊重的,也不是松山內造家元能染指的範圍。得志君如能在小百合前輩手下學習香道,松山內造家元絕不會想到!即使是知道,也只能無可奈何!”高橋津子熱情地附和,這樣,在眾望所歸之下,吳得志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了!
于是,在高橋津子的安排下,吳得志和杜若蘭踏上謁見藝伎的征程。而他們的目的地就是著名的古都名城——京都。到了晚上,華燈初上,一片繁華盎然,里面藏著多少絢麗璀燦的故事?高橋津子的一句話,就讓吳得志和杜若蘭嚇了一大跳︰“這是 園町,再坐車十分鐘,我們就可以到達有名的花柳街!”
“花柳街?豈不是煙花之地嗎?高橋津子你確定沒有帶錯地方?”吳得志開玩笑地問道,杜若蘭的眼光也滿是疑惑。高橋津子愕然了一下,馬上笑吟吟地說道︰“得志君你誤會了!我說的花柳街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那是著名的見花小路,它是全日本最古老、最有名,也是最有格調的藝伎集中地。花柳者,是藝伎的別稱。她們進入藝伎界,稱之為花柳界!”
原來如此!杜若蘭听到解釋之後,才不感到尷尬。但是,她又是好奇地問︰“高橋津子小姐,你不是說我們要訪小百合老人嗎?為什麼我們還要去營業中的花柳街呢?她不會現在還能出場見客吧?!”高橋津子笑了笑,搖頭︰“小百合前輩當然不會陪客了。但是,花柳界是藝伎的小圈子,外人很難融入。再加上小百合她已經隱退,所以要見到她本人是十分難的!”
“高橋津子你的意思的,要見到小百合,就必須先見一下年輕的藝伎們,這樣得到她們的引見,方能有機會謁見小百合本人?”吳得志一下子興奮起來,因為至少他面對的,不會是只有年邁的藝伎老人呢!果然,高橋津子含笑應道︰“得志君,真是冰雪聰明!所以,一會我們見識到藝伎,一定要想辦法投其所好,討其歡心,這樣才能見到小百合前輩!”
“哈哈,太好了!”吳得志得意忘形,看到杜若蘭一臉後悔神色,趕緊改口說道︰“這叫曲線救國,要深入虎穴嘛。嘿嘿!”“哼,總算是投你所好了。”杜若蘭幽幽怨怨地看著高橋津子。“杜小姐,不用擔心。我們一起看緊他!因為她們不賣身,所以得志君不會失身的。”
杜若蘭臉色稍緩。可是吳得志心里嘿嘿地道︰人家不賣身,但自願以身相許,那就不算違反行規了嘛!想到在電影中見過的藝伎們風情萬種、風姿綽約,吳得志不禁雄心萬丈,蠢蠢欲動,狼性四起,深情呼喚︰好寶貝兒,俺吳得志來了!
一到達那高級會所,只覺氣派奢華,倩影綽綽,暗香浮動。不但是吳得志,就是杜若蘭、高橋津子身為女性,也為女同胞營造的藝術氣場所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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