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若蘭的豪華復式公寓,兩人在天台里共酌。月光之下,紅酒泛著清輝,有種醉人的氛圍。八公和吉娃娃公主一起嬉戲,好像在為主人團聚感到快樂!吳得志凝望著夜空出神,杜若蘭深知這個男人此時心里的哀傷與寂寞。
于是,她輕言撫慰︰“現在小薇該到美國彼岸了吧!她將來一定會成為西方最美的一顆星,就象那一顆。你看——”吳得志頗為淡定,不疾不徐地說道︰“其實我憂慮的倒不是小薇。我夜觀星象,那是奇怪︰到底是哪顆帚把星落下凡塵,讓我們的boss大美人當災?”
原來吳得志不是在顧影獨憐,而是在譏諷自己呢。杜若蘭雌威大發,借著酒意︰“你丫給我好好听著︰老娘早就想好了。有個體臭,未必是壞事。至少可以讓壞男人不能靠近!姐沒事,你擔心該擔心的人去吧。要不姐給你放個大假,讓你去找天邊的小星星?”
“杜姐!小薇很冷靜做出了決定。我應尊重她的選擇。根本沒有好後悔的。畢竟,這是她實現理想的輝煌時刻呢。反而,我擔心你——”吳得志一臉正色,愁眉緊鎖︰“今天唐俊雖不能大獲全勝,可是已找到你的缺點所在。你的形象受損,一代天驕就只會更難行。”
“原來你剛才憂愁地凝望天空,真的是在擔心我?”杜若蘭一喜,臉上洋溢的春意象紅酒一般蕩漾。“廢話!”吳得志回得干脆,重新凝望天空。杜若蘭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道︰“年輕人,不要擔心。未來始終掌握在我們手上的。”杜若蘭語氣篤定,侃侃道來︰
“公司方面,我事先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早就安排好分公司級以上干部如何應對這場危機。更幸運的是,由于你的出現,揭露了唐俊的奸詐陰謀,引起公憤。所以,在處理這件事上,我更有回旋的余地。同時,在業務上我們會低調進行。公司運作不受影響。”
“所以一切都不會對我、一代天驕造成大的沖擊!你放心好了。只是——”杜若蘭微顰一下,顯得有點遺憾︰“可惜的是,我原本早就想利用華倫諾帝的版權費用,為你研制屬于自己的香水鋪平道路,至少資金上完全沒問題的。可是,經此一折,恐怕就要延緩了。唉!”
吳得志想起葳葳曾經對他說的話,原來杜若蘭真有此苦心。自己責備她賣掉華倫諾帝完全出于利欲燻心,卻是完全錯怪她了。見吳得志在沉默不語,杜若蘭又幽幽說道︰
“買掉華倫諾帝所有權一事,本來可以臻善臻美,皆大歡喜。我們取得了所需的資金,而華倫諾帝香水也可以在國際大公司的運作下,將華倫諾帝先生的香水理念發揚光大!只是,我沒有想到湯臣集團購買得手後,竟然將之易手,束之高閣。想必有幕後黑手!實令人扼腕。”
“杜姐!”吳得志忍不住安慰她︰“成事在天,謀事在人。我想華倫諾帝先生泉下有知,是一定能理解你的初衷與苦心的。再說,其實我們也已解開華倫諾帝之謎,回答了當年他耿耿于懷未解答出的第x元素是什麼。他定能大慰于九泉。”
杜若蘭想起與吳得志之間一度心心感應而揮發出華倫諾帝之香,頓時呈現笑靨︰“連華倫諾帝先生窮其一生也探究不出來的秘密,竟然也讓你破解得出。想來,只因為你有至情至生的天性,處處含韻,處處動情。天生是搞香水的料,說香水天才也不為過。所以才會體會獨度,解開這百年難題。”
杜若蘭這話說來充滿意味,不知是褒獎還是艾怨?于是吳得志趕緊脫身,轉移話題︰“杜姐,你不用取笑我。相對來說,我現在更有興趣的是,解開你身上的體臭之謎,不知你肯不肯賞臉,給我面子呢?”吳得志一臉涎相,湊近她想親嗅的樣子。
杜若蘭嬌嗔,怒道︰“小樣,又來了!姐給你研究又如何?但是,你根本嗅不到半點味兒,姐就只有剝光了給你看的份兒,何必呢?!”吳得志聳聳肩︰“那我就是無福消受,研究你這身上奇臭羅!”“臭你妹,別整天頂心頂肺的。姐要罰你三杯!”
杜若蘭說完,直往吳得志嘴上灌,嗆得他連連求饒!八公和吉娃娃也興高采烈地圍上來,一起為主人們這樣的重逢歡聚而慶賀。“乖乖,八公香香公主,也給你們一杯。”杜若蘭臉色紅潤,恣意盡興,頗有難得的狂歡雅興!
突然,杜若蘭低首,整理衣衫,吳得志看著她春光外泄,閃現那防臭乳貼。“太興奮了,我忘記要注意。結果,臭味就溢出來了。”杜若蘭一下變得悵然若失。吳得志一看就明白她為何這般失落了。原來,八公和香香公主因為聞到她的臭味而不得不站在遠遠的,想近又不敢近。一臉的迷惑樣子。
“你不是做好了防護措施嗎?”吳得志問。“你以為做好防臭措施就象來例假時塞包衛生巾那麼輕易?!”杜若蘭反詰。吳得志不敢噤聲。“奇怪,我回來又遵照囑咐,涂了一遍!”杜若蘭兀自在自言自語。
吳得志不得不在解釋︰“從專業的角度,人體在越興奮的時候,皮膚毛孔會張得越大,所以體味揮發也就會越大。再加上,如果喝酒,加上了血液循環,那麼本來的味道就會更加……”“你閉嘴,站著說話不知腰疼。什麼鬼玩意!”杜若蘭負氣。
她脾氣反復,變化無常,令人摸不著頭腦。氣氛一時有點尷尬。“是情況越來越壞了吧!”吳得志關切,杜若蘭點了點頭,又茫然地搖頭,臉上全是迷茫︰“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就象你被人看到了尿褲子,就常常因害怕而尿褲子!我該怎麼辦?我真的很難受!”
杜若蘭眼淚象決堤的海,充滿了不甘心,哀怨如此。“杜姐,我想問一下,你在避開我的那兩天,到底怎麼準備應付唐俊的。你好像有高人指點,所以信心十足。但你穿得特別暴露,這又犯氣味大忌。這是我想不通的。”吳得志小心翼翼地問。他只是想更多地了解。
“我請教了渡邊大師!”杜若蘭說道,“在你那邊生氣離開之後,我想起了高橋津子。在那個時候,我只能選擇相信她。因為同為女人,她會明白我的感受。而且,我萬一出事的話,對三生之約香水的聲譽,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高橋津子很快替我聯系了渡邊大師。”
吳得志恍然地點點頭︰“渡邊大師香道修為甚高。香道重視燻香修身,他的建議一定對你的體臭大有幫肋。”“正是這樣。”杜若蘭說道︰“渡邊先生給我開了詳細的配香之方,還責成他們公司駐中國辦事處將所要用的名貴香料送到我邊。”
“于是,我就將渡邊所教的方法,閉門不出,配制香料,燻身沐浴了一天一夜,效果很好。只是,由于我太自信了,所以沒有按一向的穿著打扮習慣,做好安全預防,竟高調應赴,以致著了唐俊的道兒。”杜若蘭說著滿是自責,懊喪不已的樣子。
吳得志指出道︰“杜姐,其實你想的本來沒有錯。可是,唐俊詭計多端,誰能想到他會以品嘗香水之名,采用三步曲,將你的護香秘方一一破除呢?”“可是,時隔不到一天,惡夢重現。難道連渡邊老人的方法也不管用了嗎?那我以後怎麼辦?”杜若蘭嚶嚶作泣。
吳得志明白這麼強女人已經夠堅強了,堅強得差點令自己崩潰。于是吳得志輕輕地摟住她,善解人意地說道︰“杜姐,不是有我嗎?我就不怕你有味!安慰的話我也不會說,因為我知道這是每一個女生都難以承受的。如果實在憋不住,不如痛痛快快地發泄出來了!”
“哇!”杜若蘭突然陶號,一邊捶打一邊哭罵︰“你這壞蛋,分明是想人家在你面前出洋相嘛。人家不想哭都給你弄哭了!”“那就哭嘛。”“我哭起來時,我可會打人的。我怕你傷著了。”“不怕,我不會痛的!”“真的?謝謝,我不客氣了!”
于是,杜若蘭老實不客氣地哭了起來,她使盡所有的氣力,對懷抱她的人又捏又擰,又捶又打。痛哭不止,暴力不止。可憐的吳得志沒來得及說一聲後悔,已是只有吃苦的份。奶奶的熊,這婆娘真的以為自己是金剛哇。嗚!海口已夸出,吳得志只好打掉了牙和血吞……
夜深人靜,杜若蘭伏在吳得志身上一動不動,她已在平靜下來,不知不覺睡著了。吳得志看著她別樣的臉,比起小薇又是另一風情。今生能得到兩個如此不同的女人,豈不是萬幸?吳得志不覺去撫摸她的臉。
突然,杜若蘭一臉的痛苦,扭曲而哀傷︰“求你放過我,我不要再受這樣的詛咒,我不要,我不要……”得志大驚,春閨夢里人竟然還有受詛咒的惡靨?究竟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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