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吧,沒必要和我一起受罪。”杜若蘭〞shen yin〞叫道,吳得志卻依然不動搖,勸說道︰“杜姐,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如果這是命運的安排,讓你我站在這里,那就信從命運吧。其實我們都是無力抗拒的人,一切听從上帝的旨意。既然上帝要偏要跟我們開一個玩笑,那我們就不妨賭一下,到底我們站在這里會不會令別人停止攻擊?”
吳得志的話果然俘住了杜若蘭,她噙著淚水,喃喃嚀嚀︰“對,說得好!我就要賭一把,我不相信身上的臭味永遠跟隨。得志,你要支持我,和我一起撐下去。哪怕受盡責罵,受盡譏笑……”杜若蘭說完,伏在得志身上嚶嚶不已。一時,台上有一對抱愛的雕像。
“這是一對什麼人?難道他們以為今晚是結婚的周年慶典,還是可惡的行為藝術?”台下觀眾有人發出噓聲,可是更多的人,尤其是女人們。她們在仰視著,慢慢變為凝視,好象這對雕像般的擁抱姿態,勾起無數人的心中愛的回憶,或者是憧憬!
于是,一旦再有聒躁不已之人,就馬上遭到憎恨的抗議聲、和厭惡的神情。漸漸地,四周一片寧靜,諾大的百貨廣場內,竟然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那一對擁摟的戀人身上,沒有人懷疑他們不是戀人。因為他們是如此久的摟著,如此地緊。
現場氛圍仿佛有種令人安寧的東西,讓人為之平靜,為之愜意,為之凝固。所有的不快、焦躁和嘲意,都隨之消失。站在台上短短的幾分鐘,杜若蘭仿如過了半個世紀。這半世紀,是多災多難的,屈辱無辜的,心驚膽戰的。
但是,當她意識清醒,發覺已熬過最難捱的時光,迎來希望的曙光。從喧鬧刺耳,到嗡聲細語,然後屏聲靜息。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以致杜若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們扔光了香蕉皮了嗎?杜若蘭發覺吳得志好象睡著了一般,如嬰兒恬靜。
她的身上感到某種甦醒復然的感覺,酥酥麻麻,大雁掠過,但又很快愜意爽快。這種身體反應,似曾熟悉。倏然,杜若蘭差點驚呼︰這就是那個和吳得志共沐海底神泥時的感覺!那麼,難道自己身上的味道發生變化了嗎?!
杜若蘭驚喜地體驗,純是從自己的肉體角度,還有身上熱乎的異性味道——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她好象與吳得志融為一體,誘人的味道悄然而生,這種味道就象小孩站在面包爐前,懵然不覺,等到聞到時,已是滿鼻腔的誘人香味!
杜若蘭甚至感覺到,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台下仿佛有千萬雙眼楮注視著自己擁著愛人,而他們又被那愛之誘發出來的氣味,深深吸引。此情此景,縱然不復在,也足以令人回味今生!“得志,這這、怎麼辦?”
杜若蘭戰栗地輕叫著,生怕自己的聲音會讓這氤氳的氣味,增一分會嫌多,減一分會厭少。“嗯哼——”吳得志宛如剛從酣夢中睡醒來,這種味道他是熟悉的。而且他已強烈地感受著它的變化,他在體會當中滋味無窮的樂趣。
為什麼是杜若蘭?為什麼自己手中抱的不是小薇?吳得志腦海里掠過這一絲的想法,但是很快被充滿快感的香味所淹沒了。他清楚地明白到,這種氣味正處于臨界狀態,一旦醞釀成熟,就會揮發出如薰依蘭那晚在俱樂部所表現出來的無限魅力。
恐怕,在場所有人都會沉溺其中而不能自拔。而吳得志也分明感到,台下所有觀眾都已是不由自主地被這種味道所引導,變得期待、追隨和盼望!就是連樓上的唐俊和混在人群當中的賈巴爾,也被這意外的結果而弄得不知所措,有所震驚。
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打破了所有人的嗅覺綺夢。“吳大哥!”所有人都被這一悅耳的而又焦急的聲音喚醒過來了。小薇和羅多多的突然出現了,剎間打破了平衡。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一對闖入者。
當听到的小薇的聲音,吳得志本能地推了一下杜若蘭。這是不自覺的,下意識的。盡管很快收住了,但是杜若蘭仍是深深地感受到傷害。吳得志十分尷尬,與杜若蘭在一起,分也不是,不分也不是。
“小薇,他在台上,正抱著那個女人。應是他的老板,杜若蘭。”羅多多輕輕地在小薇耳邊訴說道,似是安慰,又似是有意告密。小薇疑惑著,她不能相信這是真的,吳得志大哥應該是很焦急地等待自己,他會為自己的遲來而心煩意亂。可是,他竟然是在台上摟著別人?
“味道又怪起來了?”台下面的人在嗡嗡私議,好象一出好戲猛然被人打斷,大倒胃口。杜若蘭知道已無力回天了。本已醞釀好的味道再度被破壞,她與吳得志不再是心意統一,心心相印。美妙的華倫諾帝之味,好景不再。
他們木然,雙手無力地垂下。很快,在台下已有人罵道︰“搞什麼鬼呢,等了半天味道還是那麼難聞。”杜若蘭心里欲哭無淚,她身上的味道本來是不臭的,為何又偏被打回原形?杜若蘭苦笑一下,說道︰“我們下去吧,你的女主角來了!”
吳得志點了一下頭,滿頭大汗,好象是自己與杜若蘭出軌被抓個正著一般。現在呢,杜若蘭的善解人意,讓他解了圍。杜若蘭和陳得志走到台下,來到小薇和羅多多面前。“小薇,你終于到了。現在剩下的時間交給你了。”
杜若蘭說道,眼楮向吳得志那邊掃瞄了一下,她本是要吳得志與小薇一起上台,然後制造最浪漫的時刻。可是,小薇卻是緊捏著羅多多的手,她似乎從感覺上已經知道︰剛才羅多多說的都是真的,杜若蘭確是與吳大哥摟在一起!
“小薇,你不要誤會,剛才你們沒有來。我只好急中生智,自動請纓地與吳得志客串一下,不然,台下的這些觀眾,非得要把我們砸爛不可!“吳大哥,你認為小薇身上的華倫諾帝味道能變好嗎?”小薇問道。
“一定會的。”吳得志答道,同時他也好奇地發現,怎麼小薇和羅多多變得親密了許多。“哎呀,羅多多先生你怎麼了?額上流血了。”杜若蘭吃驚一下。“呵呵,沒事。剛才路上遇到不懷好意的人罷了。不過,現在沒事了。”
羅多多輕松地說道,全然不在乎。可是,小薇卻是听得熱淚盈眶︰“羅先生,你受傷了?真是很對不起,我讓你連累了自己。”“不,你不能分彼此,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羅多多的回答,說得吳得志心都死了。
“小薇,你盡快上台去吧。這是你的榮譽與使命。”杜若蘭莊重地說道,同時使使眼神,示意吳得志去扶她上去。可是小薇卻是說道︰“杜姐,你和吳大哥已經上台,我想一定得到很多觀眾的贊譽吧。”一下,說得杜若蘭無語凝噎,而吳得志則是無地自容。
“小薇,我攙扶你上去吧!”羅多多主動地道,他似乎看出吳得志、杜若蘭與小薇之間微妙的關系,于是抓住機會出擊了。小薇只輕輕地“嗯”了一聲,已足以判決在她心目中,吳得志與羅多多之間的地位!
吳得志面如灰色,還沒他反應過來,羅多多已是牽著小薇的手,徐徐地走上秀台。台下的觀眾變得不再煩躁,因為小薇美麗的面孔與婉秀的風姿,已是一道令人窒息的風景。在這樣的風景面前,是不容得聒噪之音的。
在上台階的時候,小薇微微地顫了一下,羅多多趕緊扶住了她。“小薇,你別緊張,你一定行的。”羅多多在作出堅定的鼓勵。小薇感激的眼神,縱然這眼神是朦朧的,但是也掩不住那崇拜的神采,第一次她發覺羅多多是如此的溫柔與細膩的一面。
她忽然發現這個外號魔鬼教父的面具之下,不乏勇猛與柔情。尤其是在剛才脫離那一群莫名歹徒的阻撓之下,羅多多簡直就是她的救星。不可抗拒的人物。“小薇,不知為什麼,我明明是很討厭華倫諾帝氣味的,可是,剛才我載你來時,我卻一點也不反感,華倫諾帝香水的味道在你身上,好象變得好聞起來了。”
羅多多在作出表白,這樣的解語,既安定了小薇的心神,又拉近了他與小薇之間的距離。小薇的手緊一下地牽緊了他。他們兩人象金童玉女般,在全場觀眾的注視下,登上號稱魅力四射的舞台!“ 嚓! 嚓!”記者們已認出了小薇與羅多多,猛地拍攝起來了。
看著小薇與羅多多步步生蓮,同氣連枝地邁步,成為全場聚焦的目光。情何以堪?吳得志失魂落魄,杜若蘭神情內疚。杜若蘭咬了咬牙,說道︰“吳得志,你必須站出來。你象是被打敗的人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