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笑了笑︰“你們別害怕。只是帶你們回去問話,做個記錄。我們了解情況後,就會讓你們回來的。”“那好,我很樂意跟你回去。不過,可否讓吳得志留在公司?因為他還要照料這里一切。”杜若蘭請纓地說道。
警察斷言拒絕︰“當然不行!所有與薰依蘭有關的人,我們都要一一問明情況。請配合我們吧!”這樣,得志與杜若蘭只好跟他們走了。一路上,杜若蘭和吳得志均是面面相覷,覺得薰依蘭死得太突然了。
究竟她為什麼會遭遇此不幸呢?而更為讓人擔心的是︰正如警察所言,杜若蘭還欠著薰依蘭的大筆貨款。這就有充分的作案動機。難道警察懷疑自己嗎?這樣,縱是經歷過商海險惡的杜若蘭也是惴惴不安。吳得志輕輕地撫握了她的手,以示支持。
身在公安局,吳得志和杜若蘭分別被輪番問話。他們將和薰依蘭相處過的情況一一說了。之後,原先那個大帽子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一下他們,終于讓他們震驚的說法︰“你們沒事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初步判斷︰薰依蘭是死于自殺,上吊的。”
“自殺?不可能。薰依蘭不會自殺的。”杜若蘭驚叫,“為什麼?”警察問,杜若蘭只好和盤托出自己的想法︰“她那麼愛美,即使自殺,也不會上吊那麼難看的。”警察說道︰“患有抑郁的人,思慮沒那麼仔細,是不可能顧及自己死後美與不美的。”
“薰依蘭是因為抑郁癥才自殺的?”杜若蘭又是聞所未聞,恍如作夢。大帽子警察︰“沒錯,我們從她房里搜出了她的病歷,還有服用的抗抑郁藥物。另外,更有她留下的遺書。從現場來看也沒有可疑。加上對一些人的調查,所以,我們得出自殺的結論。你們可以走了。”
等他們出來,已是深夜。杜若蘭和吳得志在回去的路上,想到薰依蘭竟然患上抑郁而自殺,而且還轉眼之間就撒手人寰。真是不勝唏噓!傷感之余,杜若蘭盯著吳得志問︰“警察有沒有問大前晚你到哪里去了?”
吳得志也不敢隱瞞,老實地說道︰“當然有,我就說在你家里過的夜嘛。”“那你有沒有說,那晚我們是怎麼過的?”杜若蘭追問。得志頓時滿是不自在,回答︰“當然有,我、我說是和你同浴海底神泥的。唉,這點尷尬事也說出來給人家听了。”
杜若蘭一發急,罵道︰“你真笨!這個不該說出來的!”吳得志反詰︰“咦,不說怎麼行?警察不就是要尋找我們的不在場證據嗎?!我不老實交待,怎麼能證明昨晚我們確是在一起的呢!”杜若蘭瞪他一眼,罵道︰
“你不知道還有大廈保安的嗎?當晚的攝像錄像等足夠證明我們在一起了。還要說得那麼細的!怪不得那個警察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們了!你真是笨蛋!”吳得志一听,一下沒轍了,怪不得杜若蘭如此大發雷霆!
就在這時,杜若蘭的手機響起來了。她一接听,原來是小珞!“你們出來了嗎?吳得志呢?”小珞問,“他在我身邊。”杜若蘭將手機給吳得志。吳得志接過,小珞劈頭就罵︰“你怎麼不開手機?!”吳得志一摸手機,喊冤︰“警察問話時我關機了,忘記了開!”
“你就是這麼丟三丟四什麼都忘了,我看你連小薇也給忘了!”小珞在那邊譴責,吳得志一听出不對,大急︰“小薇怎麼了?!”小珞十分悲憤地說道︰“羅多多簡直是瘋了,他竟將小薇帶到天台,說要給她什麼戰勝心魔!”
吳得志一想到羅多多為人激情有余,斷想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羅多多竟然將小薇的生命危險于不顧?“小薇到底被羅多多帶到哪里?我馬上過來。”“就在羅多多制作公司的那棟大廈上面!”
當吳得志和杜若蘭趕上天台,果然發出了匪夷所思的一幕,羅多多真的挽著小薇走在天台的欄桿上!天台風極大,小薇好象是被吹得不住顫抖。要不是羅多多在一邊扶著,那是肯定會掉下萬丈高樓無疑。羅多多在玩這樣危險的游戲,簡直是不能用瘋狂來形容!
當吳得志、杜若蘭和小珞走近時,羅多多仍是不住地對小薇說教︰“小薇,鼓起你的勇氣。你要正視你的內心,只有克服心中的負疚,才能做到心牽掛和無所畏懼!這在里俯視的,正是你的心理萬丈深淵。唯有勇敢跨過,你才能完成自我救贖,重獲內心的自由!這樣,你就能看見光明!”
“羅多多,你簡直瘋了!你不覺得這樣對小薇實在太苛刻嗎?!”吳得志忍不住斥責他。“對啊。站在上面多危險,就是一般大男人都會害怕,何況是小薇呢!求你不要折磨小薇了。”小珞更是提心吊膽,不住祈禱。
“你們過慮了。小薇根本看不見,怎麼會害怕呢?我就是要她無知無畏,才能完成她自己的內心救贖!”羅多多向他們喝叫道,儼然自己是一位大師。“羅多多,你只是個制作人。難道你也是心理醫師不成?千萬別干越俎代皰的事!醫治小薇的,還是應由專業的心理醫生來做!”
杜若蘭也在提出自己的見解。可是,羅多多冷笑︰“我就是心理大師。我了解小薇,我知道她的一切,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做好小薇的心理導師!越俎代皰的人是你們才對!”羅多多的聲音響亮自信,象天際之間的雷鳴電閃一樣劃過眾人心空。
小薇站在凜風之中,象搖拽的小草,可是她極力表現平表,安慰地說道︰“吳大哥,請你們不要擔心我!羅先生說得對,我太懦弱,不夠勇敢。我願意試嘗一切的方法去驅走我心里的陰霾!”小薇說著,突然,她的身子一歪。
“啊?”小珞和杜若蘭都忍不住驚叫起來,小珞甚至是捂住了自己的雙眼,不敢去看。幸好羅多多在穩穩在扶住了她。她在喘著氣,仿佛將要將自己的膽怯驅趕出來。她的手在伸展地平擺了幾下,好讓大家不用擔心她。
吳得志見狀不忍,搖了搖頭苦口婆心地勸道︰“羅多多,小薇天性柔弱,你的魔鬼方法並不適合他!你這麼做,只會讓小薇的心里陰影更加嚴重!因為,你只不過是以惡魔的形象代替了她原本心中的夢魘!這就好比是,將她心里趕走了一個惡魔,又迎來另一個惡魔!”
吳得志以自己的經歷體驗,深知心魔難除。當年如果他不是因為愛情、友情和事業失落的同時打擊,他就不會一下子失去了嗅覺。當中的艱辛摸索,也許在場只有杜若蘭能略知一二。正所謂久病成醫,許多心理學知識,他也有所涉獵,在飽覽中體味。所以,他絕對有發言權。
誰知,“呸!”羅多多對吳得志的說法嗤之以鼻︰“嚴正地告訴你,我不是魔鬼!雖然,我是從魔鬼訓練中走出來的人。試想,現實在諸多魔鬼,你能不練就一身魔鬼的本領嗎?!說我不懂心理,那是你們無知。你們有誰比我經歷更多?!”
“我是要生存就必須成為魔鬼,比魔鬼還魔鬼。這樣才能面對張先生那樣的人,我還能無畏以待,委曲求全。”羅多多說著一臉的悲愴,他所說的話,也讓人聯想到他屢受挫折,飽受屈辱,才養成了能人所不能的強大心理素質。
此刻,他又無限情深,款款在面向小薇︰“所以,請原諒我人性之魔鬼的一面。這是我人生無法磨滅的烙印。可是,小薇讓我懂得良知可以控制魔鬼。所以我才能站在這里。今天,我就要用良知所能控制的魔鬼去幫助小薇,正如用她的純潔無邪去打敗心中的惡魘!小薇,你相信我嗎?”
“羅先生,我相信你!我一早就相信你!”小薇異常堅定的話,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小珞只覺又心痛,又無奈,她央求著吳得志︰“吳大哥,快想想辦法吧!小薇這樣遲早會給他害的!”吳得志一凜。
“小薇,我就知道你會相信我的。現在你慢慢地往下看,感受到那惡魔深淵的渺小吧!”羅多多引導小薇緩緩地將頭往下探,一點點的,看似很微小的動作卻是讓吳得志他們看得驚心動魄。只要有一個小小的失誤,就可能會掉入這百米高樓之下,比懸崖峭壁更驚心!
此刻的小薇正躬著身子,彎彎的腿部,象佝僂的小人兒。看得出,她是在極力讓自己平衡,同時竭力心境平和。可是,又豈能人力勝天?那呼呼寒風象獵獵而動的巨獸一樣猛撲過來,讓人禁不住地打個哆嗦。
“堅持——”羅多多咧著嘴說著,他也似乎在忍受那種巨大的恐懼!站在上面,連魔鬼也發抖。吳得志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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