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時十分眼熟小小的隔格廁所,頓時成了眾人眼中陰森恐怖之地,沒有人敢靠近。不料,吳得志反而大笑,輕松地吹了個口哨,里面馬上傳來一陣熟悉的汪叫之聲。
大家沒有回神過來,吳得志就打開了門,赫然見到八公正半蹲地坐在馬桶上面出恭呢!自然下面是看不到腳了。“八公?”葳葳她們既是一陣如釋負重,又是一陣的失望。
原來將這位鮮花世家大少爺嚇得惶恐萬分的,竟是八公而已!“八公同志,請你解釋一下,你為何在這里?你只是小小的辦公室主任,竟敢嚇壞我們尊貴客人,大眾偶像,杜總的白馬王子?該當何罪!”
吳得志很嚴肅地批評說道。八公一臉的無辜狀。一下吳得志似乎又恍然大悟,說道︰“對了。是連文凱先生說你沒有教養,隨地大小便。所以你才蹲在這里如廁的吧?沒想到就嚇壞我們的鮮花王子了。”
“你——”杜若蘭心疼得要命,指著吳得志罵道︰“好個吳得志,又是你的把戲,對吧!是你懷恨在心,將八公抱上在這里,存心要嚇文凱的。我還差點被你騙了呢,你這狡猾的家伙!”
杜若蘭步步進逼,吳得志實在不想當眾被她胸襲,于是說道︰“我可沒有這麼做,是八公自己上來的。其實八公跟我的時候,就早學會上用馬桶,只是先前因為花粉過敏,才會就地解決的嘛。”
“你老是滿口胡言亂語,叫我怎麼信你?”杜若蘭仍是難解怨氣,吳得志聳聳肩說道︰“那你就看看吧!”于是,吳得志吹了一個口哨,“八公沖便便!”八馬果然很听話,用五指爪子按住了一下馬桶上面按鈕,水很快就轟隆隆地沖下去了。
眾人看得直傻眼。八公跳下來,甩了甩身上沾的水珠,搖了搖尾巴,若無其事地離開了。好象在責怪這些人大驚小怪。切!“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的是牛頭馬臉。”連文凱仍是兀自不敢信自己的眼楮。
“我承認,我家的八公長得不俊,但絕不是什麼牛頭馬臉。它有一張很正宗的狗臉!文凱先生。”吳得志嚴正地對他說道︰“還有,它其實很有教養,懂清潔。起碼不會沒有風度、屁滾尿流地跑出去啊!”
連文凱被說得完全沒有了脾氣。可能,這是冥冥中一報還一報吧!“文凱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杜若蘭勸道。連文凱蒼白無力地點了點頭,今天所經歷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實在打破腦袋也想不到。
這樣,大家都散了。有關吳得志與連文凱誰贏誰輸,沒有人再提起。因為敗者更象勝利之師,閑庭信步;而勝者更象落水狗,狼狽得一塌糊涂。最後意氣風發的偏偏是吳得志,真讓人倒胃口。女人叫屈。
“好了,沒別的事。天下大平啦,我回去了。”只有吳得志面對杜若蘭時,他就趕緊想溜之大吉。“站住,你休想跑!”杜若蘭嬌叱。吳得志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這個悍婦熟女又一次失去控制,揪住他的衣領,身子緊緊抵住了他,質問︰“告訴我為什麼文凱會弄得疑神疑鬼,光是八公上廁所,他不會嚇成那樣的。”如此軟軟的,酥麻麻的。吳得志實在難受!
“你男友軟蛋,關我屁事啊!可能是他踢過了八公,得罪神犬。冥冥中自有惡報嘛。”吳得志誓言錚錚地道,可是杜若蘭並不買帳,她明知這家伙總會留有一手的。這次非揪出來不可。
“文凱我很了解,他是一個學識淵博溫文爾雅做事很有分寸的人。雖然他有時因為深愛我,所以會被憤怒沖昏頭腦,做出有違狼的舉動,不過這不是所有陷入戀愛中的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嗎……”
吳得志見杜若蘭又陷入花痴狀之中,對她的男人百般維護,所以就趁她口若懸河,自我陶樁際,索性將臉蛋滑下湊近她,當作是軟綿綿的枕頭。“你在做什麼?”“在傾听你的心聲!”“呸——”
隨著杜若蘭的怒踢,吳得志慘叫一聲,整張臉緊貼在硬冷冷的牆上了。“別胡扯什麼神犬、惡報!快老實交待你還耍了什麼陰招。不然,我的文凱吃虧得如此不明不白,我沒有理由放過你!”
杜若蘭掀翻吳得志的屁股,讓他轉身,又是正面揪住他胸前。這婆娘以前是不是干過刑警的呢?招招都是抓中男人的要害啊。吳得志大嘆倒霉,叫嚷道︰“這算不算性騷擾呢?”
杜若蘭嬌叱︰“這是老娘看得起你!下一招就不是這麼娘娘腔了。我可是瑜珈高手!”吳得志實在搞不懂為何瑜珈高手會懂得打人,不過他實在怕了這悍女的手段,只好招哄︰“我老實交待了,麻煩你放開你的玉手,不要再抓疼我。”
杜若蘭仍是緊盯他,那眼神非常貪婪、專注!但很快,吳得志就弄清楚,這不是代表她對自己自己很有欲望,她渴望的,不過是了解自己運用香水的有關點滴罷了!
“好吧,回想一下,你還記得你的寶貝男友聞過什麼香料嗎?”吳得志提示。杜若蘭側頭一下,不假思索︰“不就是芍藥、金雞納花和金合歡花香嗎?這些導致他腹瀉,但不會是使他見鬼啊!”
“還有第四樣呢?”吳得志說得慢悠悠。杜若蘭一覺,大叫︰“對對,文凱還聞了第四種味道,不過他沒有聞出是什麼,我怎麼忘了!難道問題就出在最後一種香精上,那到底是什麼?”
“說歸說,但你不能生氣而罵我,行吧?”“完全沒問題。我保證!”兩人談好,形容甚歡。于是吳得志宣布道︰“第四種香精就是曼陀羅!過量的吸入會讓人有致幻作用,神智不清。文凱本身就是被腹瀉弄得疲憊不堪,所以再加上迷幻的曼陀羅,自然就成了驚弓之鳥。將八公當作閻羅地府來的牛頭馬臉了,哈哈!”
吳得志好不得意,因為正是這招他才狠狠地替八公報了仇!讓飽受委屈的八公親手教訓他,以子之矛攻彼之盾,連文凱十足的咎由自取。這是自己和八公長期默契的合作結果,如此杰作當十分自豪。
“你這陰險小人!”杜若蘭怒不可遏,“ ”的一聲踢中了吳得志的下部,臉不改容!“你說過不生氣的。”吳得志指著她罵,杜若蘭拍手而慶︰“但我沒說過不打你,我高興才踢你呢!哼哼!”吳得志氣絕!
“我的文凱,是多麼完美的男人。人家只是進了你的香水室,不小心踢你的八公一下,有什麼了不起?用得著要毀了人家的帥哥形象麼?還我的帥哥來!我看你丫就是看不慣他比你帥!真是心胸狹窄!”
杜若蘭越想越氣,大發狂威,粉拳繡腿如暴雨傾注。可憐的吳得志不敢還手之余,還沒招架之功。唉,只怪小時讀書為何投嵩山少林文武學校呢?吳得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為的希望能出現奇跡。
杜若蘭施暴完之後,覺得非常解氣,竟然說道︰“想不到揍人原來這麼痛快,通體爽利。實在比去一趟健身院桑拿出汗淋灕,還要滿身舒暢也!”吳得志黑黑臉,不發一語,打算忍辱負重地離開。
誰知杜若蘭這下才記起什麼,又悠然地說道︰“慢著,還有一事我要交待一下︰這次比賽所用香精芍藥、金雞納、金合歡和曼陀羅等無不昂貴無比。由此而造成的公司損失,我會咐吩從你帳上一一扣回”
“靠,不會吧?打完人還要扣工資?不要做得太絕吧?師太!”吳得志大跳起來,原來忍聲吞氣是沒用的。最顧忌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世上是沒奇跡的。
杜若蘭卻振振有詞︰“揍你,是因為私人恩怨;扣錢是公事公辦。我這個人做事從來都是恩怨分明,公私兩清。你還有意見嗎?”吳得志氣炸了肚,當場發飆道︰
“比賽是兩個人的事,憑什麼只算到我頭上?何況我從沒有聞過一滴香精。反而是你男友文凱每次都是大口大吸地聞嗅,這個損失應是由他來承擔才對。不知,你該不該做到真正的公私分明呢?”
杜若蘭雌威不減,凜凜宣稱︰“一切都是你擺布的。本來文凱不應直接嗅聞,但你卻利用他好強逆反心理,采用激將法,讓他不屑用試香紙而上了你大當。再則,比賽是由你提出的,你始終處于全局掌控之中,所以理應負上全責。這樣,我做得對不對呢?”
吳得志張大嘴巴,饒他能說會道,還可還敵不過這個熟女的麻辣勁!他索性有氣無力,低聲下氣地說道︰“好吧,我沒有意見。但是我提醒一句,你真的那麼在乎維護那小白臉麼?恐怕人家未必領情。也許,一切都只是有人一廂情願罷了。”
說完,他挺著隱隱作痛的身體就要離開。吳得志話里有話,藏有機鋒。杜若蘭豈有听不出?她不禁勃然作色︰“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吳得志頭也不回,懶懶地說道︰“你們表面是情侶,可是遠遠沒有親密戀人的關系。旁人看不見,我卻能洞若觀火!”
杜若蘭一震!這吳得志不知哪來的本領,居然看穿了她和文凱的實際關系。他們確是存在很大的問題,但是在人前人後無不是親密有加,才見過他們一次的吳得志又怎麼曉得呢?這不嘖嘖怪哉?
“你別胡說八道,我們好得很,完全不是你看所想象的那樣。我看是你心里陰暗,恨不得拆散人家才好!”杜若蘭矢口否認,可是吳得志笑了笑,道︰“如果你們真的有那麼親密的關系,為什麼你們身上香水的味道不一樣呢?!”杜若蘭怔了半晌,愣是答不上來!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