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其他人發問，凌子拓手中長刀朝著通往二樓的樓梯口飛去。
吱——
一聲尖叫猝然響起。
長刀來回晃動幾下後掉落在地上。
“那，那是老鼠？”凌子桐指著剛才被長刀刺死的足有二十厘米的灰東西。
“听叫聲是老鼠沒錯。”
凌子拓知道桐桐想看清楚，他拉著桐桐的手，往樓梯口走去。
靠的近了，仔細觀察那尖尖的嘴跟細長的尾巴，眾人才確定這真的是老鼠。
“老鼠怎麼這麼長？”凌六腳尖踢了一下老鼠的身體，挪開身體後，原本老鼠身體的下方留下一攤黑灰的液體，刺鼻腐臭味燻得凌六快速後退一步︰“變異老鼠？”
凌七走到死老鼠跟前，用刀尖挑開老鼠的嘴巴，眾人赫然發現老鼠的牙齒跟喪尸的尖牙如出一轍，尖銳，還泛著黑光。
“土地跟空氣都被污染，有了變異植物，變異動物，還有升級的喪尸，人類哪里還用得著活？”凌六嘆氣。
生存的條件越來越嚴苛，利于人生存的東西也越來越少，人類幾乎到了滅絕的邊緣，一時間，鋪天蓋地的絕望縈繞在眾人胸間，所有人都望著那只老鼠的尸體出神。
“能活多久是多久，起碼沒命之前要好好戰斗。”凌子拓最先回了神，他深知一個人的情緒跟影響能力的發揮，如果眾人心情都如此低迷，到時不用更高級的喪尸，就是初級喪尸都能殺了他們。
話音沒有多抑揚頓挫，但語氣平緩，臉上沒有任何類似于害怕退縮的表情，這給了眾人很多信心，凌六甩了一下他順滑的短發，笑道︰“少爺說的是，能多活一時是一時，事情還沒到最糟的時候，相對于變成喪尸的人，我們算是幸運的。”
至少末世這麼久了，他們還活著。
凌六的話不僅說服了自己，也說服了其他人。
剛才的頹唐一掃而光，眾人看向凌子拓，等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既然這家有變異鼠，那麼這個村子一定不少，變異鼠恐怕就是這個村子沒有喪失跟人的原因。”凌子拓轉而問梁爽︰“我們是不是該直接離開？”
末世之前老鼠都是最讓人厭惡的存在，末世之後，這種東西肯定有它厲害之處，否則整個村子不該如此安靜。
“嗯，還是早點離開。”
“那我們走。”凌子拓帶著凌子桐先轉身。
吱吱吱——
兩人轉身之際，一行人便听到從樓頂傳來的老鼠吱吱叫聲，這叫聲要比以往的老鼠叫聲更大，穿透力也強。
伴隨著吱吱叫聲的是牆角 聲，緊接著就是二樓泥土撲哧往下灑的聲音。
“快跑！”凌子拓直接抱起凌子桐，大步往外跑。
梁爽抱起那個小女孩，王鑫抱著自己兒子，凌七則抱著另一個小男孩，其他人擁簇著往外跑。
轟隆隆——
凌二前腳離開，後腳這房子轟然倒塌，一時間，響聲震天，塵土飛揚。
在凌二前腳離開的凌六著急地拍打著身上的泥土，就在這時，他另一邊的凌一突然朝他狠狠一推，凌六整個人往前撲，凌一壓在他身上。
——
一塊斷裂的石板在倒塌的瞬間從廢墟中飛出，正砸向凌一的後背。
石板掉落之前，凌二飛起一腳，無奈石板太重，即便用盡力氣，也沒有被遠遠踹開，索性也錯離了凌一的背部，砸中了凌一的腳踝。
凌一身體一個彈動，臉上冷汗直流。
凌二跟凌七快速上前，兩人合力才挪開斷裂的石板。
石板搬離的時候，凌一再次疼的直喘粗氣。
“怎麼樣？”凌子拓回頭，小心觸踫凌一的腳踝。
凌一抹了一把流到眼里的汗，費力地說︰“恐怕斷了。”
這種時候腳踝骨斷的話，這條腿基本也算是廢了，凌一心下有些黯然，他才有異能，還有很多抱負，還想照顧少爺跟小姐，現在自己這樣就只能是個拖累。
倒塌的廢墟里仍舊傳來雜亂的吱吱叫聲，恐怕不用片刻，那些變異鼠就會出來，如今他無法行走，跟著眾人只會拖延時間。
“少爺，你們先走吧。”凌一試著挪動自己的雙腿，卻疼到已經麻木，壓根動不了。
凌子拓沒表情地瞥了眼凌一，之後問凌子桐︰“桐桐，試試看能不能讓凌一進空間。”
進去空間是最安全的。
“好。”
凌一畢竟是人，凌子桐無法隔空將人送進去，她頓下，雙手握住凌一的手腕，閉目，將精神力匯聚成唯一的意念。
腦中一陣恍惚，再睜眼，凌一仍舊好好地呆在外面，凌子桐搖頭，“哥哥，除了你，別人好像都不能進我的空間。”
凌子拓似乎早有預感，他沉默片刻，起身，架起凌一，說︰“走。”
“少爺，你們先走，我自己來。”凌一那只完好的腳也沒動，他堅持想留下。
“廢什麼話！我凌子拓沒有仍下兄弟獨自逃跑的習慣。”凌子拓難得感性地說。
“少爺，我也沒有拖累兄弟們的習慣，舍我一個，能讓這麼多人活著，我也沒什麼遺憾。”
如果因為他一人而拖累所有人的腳步，最後被變異鼠攻擊，他凌一即便死了也沒臉面去見兄弟們。
凌子拓沒有再理會他。
凌六一巴掌拍向凌一的肩膀，沒好氣地說︰“老大，你怎麼能這麼自私？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們兄弟會後悔一輩子？”
凌一啞然。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被砸的是老二，我，或者老七，你是不是就這麼干脆的扔下我們就離開？”凌六見凌一表情有些松動，繼續勸。
“我不會。”凌一覺得嗓子有些啞，他低聲說。
“那不就結了。”凌六走過去，接過凌子拓的那邊，說︰“少爺，你呆著小姐先走就行，我跟老二帶著老大走。”
凌子拓沒拒絕，他松開手，對前面的人說︰“你們都先走。”
這種時候再討價還價純粹是浪費時間，梁爽握著拳頭，看了眼凌一已經被血浸透的褲子，轉開眼，他率先離開︰“都跟我走。”
梁爽帶頭，王鑫他們也快速跟上。
“你們也先走。”只剩下凌一他們跟凌子拓兩人時，凌子拓催促凌一。
“少爺，小姐，你們小心。”凌六說。
“嗯。”
有了上幾次的經驗，這回凌子拓沒有再說讓凌子桐先走的話，他只是拍拍凌子桐的胳膊，輕聲說︰“桐桐，找兩件厚衣服出來，我們穿上。”
變異鼠的速度跟數量都遠遠超過他們所遇到的喪尸群，這種東西真是防不勝防，還是裹好了身上才對。
手心翻轉，手上多出兩件皮衣來。
穿上衣服，兩人並沒急著離開，而是往前走幾步後再轉身，看著倒塌的房屋。
聲越來越清晰，地上的濺起的灰塵也層層往外滲，一些個頭不小的變異鼠紛紛伸出頭來，它們眼楮不像喪尸那般漆黑，倒是顯得有些灰白，尖牙外露，尾巴細長細長的，拖在地上，沒有末世前老鼠的尾巴靈活。
這群變異鼠露出頭後並沒急著攻擊凌子拓跟凌子桐，它們像是在等著什麼。
“桐桐，走。”凌子拓也不可能等著變異鼠攻擊過來，他摟著凌子桐快速往外走。
吱吱吱——
兩人走到門口時，身後終于傳來一聲更響亮的變異鼠叫聲。
凌子桐好奇地回頭看去。
這一看，凌子桐只覺得膝蓋一軟，如果不是凌子拓扶著，她這下就得出丑，凌子桐抱住自家哥哥的腰，說︰“哥哥，這變異鼠好大。”
可不就是很大麼？
之前的變異鼠群中最大的也就三四十厘米，這只足有一只小豬仔大小，兩扇耳朵直直豎著，豎瞳看過來時，凌子桐只感覺被什麼東西盯上一樣，這種感覺比遇到三級喪尸還要難受。
“桐桐，上來，哥哥背你。”凌子拓快走一步，半頓下身體，朝後面的凌子桐說。
凌子桐剛才腿軟了一下，現在有些失力，與其自己跑著，倒不如讓哥哥背著跑的快。
只猶豫片刻，凌子桐便趴在凌子拓的背上。
即便背上背著個人，凌子拓速度也沒絲毫減慢，不過這回卻跟在兩人後面的卻不是速度緩慢的喪尸。
變異鼠雖然也是身體僵硬，但跑起來的速度卻比喪尸快得多，它們始終距離凌子拓不遠處追著。就這樣過了十分鐘左右，凌子拓終于背著凌子桐來到村里的主路上。
“哥哥，放我下來。”凌子桐拍著凌子拓的肩膀，對他說。
凌一幾人就在他們前面七八米的地方，凌子拓將人放下。
腳剛接觸到地面，凌子桐將空間內的車送出來幾輛，對前面幾人說︰“六哥，你們上車。”
到了主路就好開車，連二級喪尸都無法撼動他們的越野，更別說區區變異鼠。
凌子桐這回只送出三輛越野車，也足夠帶上所有人。
“好 。”
凌六跟凌七帶著凌一上了第一輛車子，王鑫跟他老婆孩子也上了後座。剩下的人上了第二輛，第三輛自然是留給凌子拓跟凌子桐。
所有人都上了車後，變異鼠群已經在最大的那只帶領下追了上來。
透過後視鏡看到後面黑壓壓的一片變異鼠，凌子桐胃部不適地翻滾著，從空間找出幾個手雷，直接扔向最密集的幾處。
轟——
手雷爆炸之處，變異鼠翻騰，接著就是一片血肉模糊，變異鼠的血亦不是血紅的，是青中泛黑，車上被染了不少變異鼠的血，腐臭幾乎都要滲透車身，竄進凌子桐的鼻尖。
凌子拓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噴出一道尾氣，還吹走好幾只已經到了車屁股的變異鼠。
吱吱吱——
在變異鼠的頭領張大嘴，發出奇怪的尖叫。
越野車隔音效果好，凌子桐只看見變異鼠張大了嘴，不過她很快明白過來，那是一種只用于變異鼠之間的召喚聲音，因為在變異鼠頭領叫喊過後，又有許多變異鼠從四面八方受召而來。
手中最後一個手雷並沒有用出去，凌子桐將手雷扔到一旁，朝凌子拓勾唇一笑，凌子桐說︰“哥哥，你車子開快些，今天我就好好教訓這些鼠輩一頓。”
車外頭的可不就是真正的鼠輩嗎？
凌子拓抽空捏了一把自家寶貝晶瑩剔透的耳垂，凌子拓提醒說︰“要小心些，追擊炮的威力可不小。”
“你怎麼知道我要用追擊炮？”
“因為桐桐一翹尾巴我就知道你要做什麼。”凌子拓玩笑說。
“哥哥你才翹尾巴呢。”凌子桐不依地叫。
跟凌子拓一邊說笑，凌子桐手也不慢，追擊炮對準遠距離的那變異鼠頭領。
預料中的巨響從車後傳來。
凌子拓閑出一手捂住凌子桐的耳朵，替她遮擋住傳到耳中的巨震。
追擊炮射程遠，射擊範圍也廣，這一響過後，周圍的天地都為之變了色，這麼看去，蔚藍的天際被灰塵中和成了灰藍，視線往下，本來平整的地面凹處一個巨大的坑洞，那變異鼠頭領更是被轟炸的尸骨無存。
愛惜地摸索著手中的武器，凌子桐說︰“哥哥，我後悔了，對付那些鼠輩根本就不用費這麼好的東西，哎，太浪費了。”
“沒事，等基地安穩過後，哥哥再帶你去找別的軍火庫。”凌子拓安慰道。
“還有軍火庫？”
“當然，國家這麼大，軍火庫可不是一個兩個。”凌子拓笑道。
“可是已經亂了這麼久，即便有軍火也得被人控制住，哪里還會等我們找過去？”凌子桐還是不信，這不像之前去的兵工廠，少有人知道，而且還是建在荒涼的地方，軍火庫都是國家直接看管，里面的東西恐怕會在第一時間被人收走。
“桐桐放心，哥哥說有就有。”
類似的話凌子拓說過不下三四回，每一回都是真的，哥哥從來沒讓她失望過，既然是這樣，凌子桐心里的那點舍不得也淡去了不少。
將追擊炮收回空間。
凌子桐剛才那一炮也驚動了前面兩輛車子，凌六不知從哪里找到一個小紅旗，他將小紅旗伸到窗外，做出一個勝利跟前進的訊號。
紅旗飄飄，讓人心情好很多。
“桐桐，別高興的太早了。”在凌子桐笑出聲時，凌子拓潑過來一盆冷水。
“怎麼了？”
凌子拓往回看了眼，說︰“你回頭看看就知道。”
剛才有變異鼠頭領的指揮，變異鼠行動規律些，此刻他們的頭領被轟炸死，這些變異鼠沒了束縛，跟一盤散沙似的，不過這盤散沙顯然後頸挺強，它們爭先恐後地朝越野車追來，一些速度快的竟然已經離越野不過一米距離。
“哥哥，這變異鼠是不是也會升級？”
這些速度快的顯然已經不是初級變異鼠了。
“看樣子是。”
變異鼠越來越近，有兩只已經後腿一蹬，準備跳上越野車了。
方向盤用力轉動，那兩只變異鼠撲了個空，掉落在地上，還來不及爬起來就被後面變異鼠群淹沒。
不僅後方有變異鼠群追擊，左右兩方，乃至車前放都時不時有大群變異鼠圍攻過來，它們不僅牙齒厲害，爪子也長出跟貓一樣能伸縮的尖爪。
不管越野車怎麼避讓，總有變異鼠往上爬，很快，車子四周圍了起碼有上千只的變異鼠。
“桐桐，安全帶系好，我要加速了。”凌子拓提了一句。
這加速不僅提高了速度，還得來個蛇形前進，車身上第一批變異鼠被甩下來，第二批又再接再厲地往上爬，尖爪劃過車身，刺啦刺啦的響。
“這車子肯定被抓的丑了。”凌子桐竟還有心情感嘆一下她的愛車。
說完，凌子桐拿過前方的對講機，放在嘴邊︰“前面兩輛挺好，前面兩輛車里的人挺好，加快速度，加快速度。”
關掉對講機，凌子桐問身邊的人︰“哥哥，你不是有地圖嗎？得看看我們走哪邊比較好。”
這變異鼠的速度不慢，而且看樣子還不知疲累，難不成就讓它們這麼一直跟著？即便變異鼠不累，他們呢？還有車子，這車里用不了多久就得加油。
“哥哥將地圖都放在你空間里了，找出h市周邊的地圖看看。”凌子拓解釋。
地圖標注的很細，全國那麼大的地方，數不清的城鎮，凌子拓每個城市都繪成一張地圖，城市周邊又繪成另外的地圖。
意念一動，凌子桐手上多出十多張地圖。
抽了抽嘴︰“怎麼這麼多？”
“多？”凌子拓揚眉︰“這已經算是精簡的，很多我記住的地圖我已經扔掉了。”
隨便抽出一張，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實在看不懂，凌子桐皺著臉說︰“哥哥，我地理學的不好，連最基本的坐標什麼的都沒搞懂。”
“從上往下數第四張。”凌子拓看也沒看就說。
凌子桐半信半疑地抽出第四張。
蔥白的手指在地圖上慢慢劃動，在每一個村鎮的名稱上都停頓一下，過了片刻，凌子桐手指定住，她驚喜地說︰“哥哥，就是這個村子，剛才進村時，村口一個石牌上寫著董家村。”
“沒錯，看看這村子西面跟北面有沒有河。”
他們此刻是往西走的，而梁老爺子在這董家村的西北面，他們只需要往這兩個方向前進。
“嗯，我看看。”凌子桐心中先默念一下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找出西面跟北面後才細細尋找起來。
凌子桐或許不知道，凌子拓卻大略研究過，一般這些村子周圍或多或少都會有幾條河，好方便村里的用水需要。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研究地圖，難免有些慢，看了挺久，凌子桐終于指著兩條間隔很小的波浪線，問︰“哥哥，這是不是河？”
“沒錯。”
揚起地圖，背著光看，又左右比劃了一下，凌子桐終于肯定地說︰“哥哥，往西北的方向有兩條河。”
見凌子拓沒反駁，凌子桐知道自己說對了，她才打開對講機，跟前面的兩輛車里的人說︰“六哥，二哥，去西北方向。”
“收到。”
“嗯。”
最前面的車子在下一個拐彎口時往北轉去。
雖然已經得到凌子拓的肯定，凌子桐仍舊有些懷疑那條河的真實性，直到前面兩輛車子停下來，凌子拓也將越野開的近了，凌子桐才看到眼前這條足有十多米寬的長河。
車隊並沒有直接過河，卻停在橋這邊。
所有人都下了車，他們望著斷掉的敲嘆息。
“這是怎麼回事？”凌六看著斷橋皺眉。
這橋不該這麼不結實才對。
凌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凌六一眼，難得解釋︰“這是被炸的。”
寬橋從中央被炸斷，從斷裂處的鋼筋水泥來看，這橋足夠還是足夠結實的。
“誰他麼這麼沒腦子，不知道後面還有人要過去嗎？”凌六還是氣不過，那斷橋中央足有五六米的空，誰能跳的過去？
凌二又白了凌六一眼︰“你比人更白痴。”
“我說老二，你今天吃炮仗了？怎麼老是找我的茬？”凌六氣得跳腳。
凌七拍拍凌六的背，讓他稍安勿躁，等凌六靜下來，才問︰“老六，如果換做你，後面有變異鼠追來，等你過了橋，你炸不炸橋？”
“怎麼不炸，難道還盼望著那變異鼠追過去嗎？”凌六順著回答。
自己回答完，才意識到事情的始末，他眼楮亂轉，知道自己剛才的確是白痴了，凌六只能嘿嘿的傻笑。
在猜出橋被炸的始末，後面的變異鼠也跟了上來。凌六又著急了︰“少爺，那些變異鼠都上來了，乖乖，起碼得上萬只，我們就這麼幾個人，還不得被啃個干淨？”
凌子拓沒凌六那麼大驚小怪，他捏著凌子桐的小手，“桐桐，再將車子收進去。”
“好。”
凌子桐隔空將三輛車子都收進了空間。
眾人都等著凌子拓的下一步指示，誰知，凌子拓反倒看向了梁爽，說︰“接下來就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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