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閣這麼大的動靜，早就被長舌之人傳遍將軍府。
礙于這里是府中‘禁地’，所以下人們也只敢躲在遠處觀望。
瞧見無聲無息突然出現的神靈，蒹葭又驚又喜，懸了一整夜的心終于放下了。
“小姐，您沒事就好，奴婢都擔心壞了。”
“誰打的？”
看著她臉頰上清晰的五指印以及紅腫淤青，神靈眸光又冷了幾分。
蒹葭咬了咬唇，連忙搖頭，“沒有，奴婢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嗎？”
“……是。”
趙媚娘只覺得神靈此刻遇事不驚的模樣，真是像極了那個早已死去的女人。
陰魂不散這個念頭，在心里發芽。
她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怒罵道，“靈兒，如今人贓並獲，你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和有婦之夫苟且，簡直是不知廉恥！”
“呵。”
一記冷笑從神靈紅潤的唇中滑出。
她輕撫著懷中白兔，懶洋洋的靠在門框上，緩緩開口，“姨娘好歹也當了十年的將軍夫人，怎麼一個主母該有的頭腦和手段你都沒有呢？”
“你……”
“物證是兩個遍地都是的銀錠子，人證是兩個滿口謊言的下人，就憑這些就想給我定罪，姨娘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趙媚娘的雙眼眼皮跳了又跳，因為憤怒，濃妝艷抹的臉也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她咬牙切齒的吼道，“我好歹也是聖上下旨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更是你的嫡母，你如今一口一個姨娘，可還有沒有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里！？”
罵完，趙媚娘才覺得心里暢快許多。
“若你真是清白之軀，可敢讓杜嬤嬤驗身？”
神靈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
即便身上藏的秘密再大，學識再淵博，也不可能會懂這方面的圈圈繞繞。
不過單看對方胸有成竹的架勢，她也能猜到些一二，只淡聲道，“姨娘若是真閑，不如幫我驗一驗白露的身，可好？”
“……”
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白露听到這話猛地抬起頭。
一看到孫老六那張惡心的嘴臉，仿佛見了鬼一般，竟然直接昏了過去。
因為方才過來的匆忙也沒來得及穿圍脖，這一昏竟然直接把脖頸上那些紅紫交加的痕跡給露了出來。
作為過來人的趙媚娘又哪里會不知道是什麼。
她眼瞧著事態發展不對勁，像冷刀子一樣的眼神立馬就掃向杜嬤嬤，低聲問道，“怎麼回事，昨晚和孫老六在一起的難道不是神靈？”
“奴……奴婢也不知道。”
杜嬤嬤也慌了。
今天這場戲是他們精心設計好的。
先讓白露在安神茶下催-情散，再讓孫老六趁機破了神靈的身，最後他們來捉-奸。
“一群蠢貨！”
趙媚娘氣得牙癢癢。
沒想到手底下的人竟然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好。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等于是撕破了臉。
她冷哼一聲走上前，質問道，“西域催-情散無藥可解，昨晚你既然喝下了安神茶就斷然不可能安然無恙，所以，這府中還有誰能給你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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