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希悅是被噩夢驚醒的。她夢見全身是血的哥哥，還夢見兩個孩子的哭聲，直到睜開眼，那哭聲好像還在耳畔……
這個夢，好真切，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害怕地縮了縮了縮身體，她四下看了看。
她的身旁，甦漫睡的很沉，她的手還緊緊地拉著她，好像生怕她會逃跑一般。
許是一直在醫院陪著太累了，慕希悅爬起來，並沒有驚醒甦漫。
時間是凌晨兩點多。
正是外面又黑又冷的時候。
從窗口望下去，外面是一片漆黑，只有院子里的路燈發出慘白、淒涼的光。
隱約的，還可以看見地上有一層淺淺的白色，下雪了……
慕希悅在窗口站著，一直往下眺望，看了好一會兒，她才回身！
下邊沒有救護車過來，沒有哥哥。
她回頭看了看，從抽屜里拿出好多天都沒用的手機，然後走出病房。
深夜，醫院真的可以用死寂來形容。她鞋子很軟，走起來也沒有聲音，所以在經過護士站的時候，連護士都沒有醒。
上一次，她做這個夢的時候，哥哥就受傷了，就跟她住在同一間醫院里，這次他會不會也在。
她站在電梯口，看著醫院的平面圖，然後用手機拍下來，走進電梯。
叮——
電梯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在這樣的深夜格外的清晰此刺耳。
值班的護士在睡夢中醒來，探頭往電梯的方向看了看，沒發現有異常，就又埋頭睡了起來。
慕希悅來到樓下，沿著走廊走過每一個病房的門口。
病房的門上都貼有病患的名字，她逐一的看著，把每一個字都看的清清楚楚。
“沒有慕希忱！”
“不是哥哥……”她輕聲的，念念有詞的手說著。
在經過一出玻璃門的時候時候，看著里面穿著病服、披頭散發的女人還嚇了一跳。
哦！原來那是她啊！是她自己。她有些委屈地捂住胸口！在玻璃前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然後繼續走著，繼續尋找。
這個獨棟的樓，有十幾層，排除兒科和婦科，她一層一層的找著。
不知不覺，外面，竟然亮了……
外邊下過一場雪，薄薄的蓋住了地面，等找遍了所有的病房，慕希悅在窗前停住腳步。
手中的手機突然響起。
天才剛亮，手機的鈴聲在空蕩的走廊里顯得有些突兀，她被這道聲音嚇得一哆嗦。
看著陌生的號碼，慕希悅微微的蹙了蹙眉。
“喂？”她不安地接起。
“請問，是慕希悅小姐嗎？”電話那端傳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我是！”慕希悅點頭。“你，你是誰？”她問著，手指慢慢地蜷起。
“我是濱城監獄的，慕小姐，你哥哥出事了……”
出事了，听著男人的話，她的腿一軟，扶著牆壁慢慢地蹲下。
“出，出什麼事了？”她問著，身子抖得厲害。“我哥怎麼了？”
“他被打成重傷，在醫院急救呢……”
腿一軟，慕希悅坐在地上。
打傷？急救？
面前出現一雙女人的腳。
慢慢地抬起頭來，透過模糊的淚眼，看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梓，梓薰姐？”慕希悅顫聲叫著。
“是我！”莫梓薰蹲下來。“悅悅，你在這干什麼？”看著她的樣子，像是在確定什麼。
“我，我在找我哥。”她說著點頭。“可是我沒找到他！”她看看手里的電話。“這個人說哥哥出事了！他是不是騙人的？”
莫梓薰看著她，最近她有來醫院打听。雖然每次都見不到人，但是護士們在一起都悄悄議論，都說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可能是因為輿論的壓力變得精神異常了。
此時看來……真的有些不對勁。
她的眼楮里，沒有一點往日的光彩，就像是一潭死水。
“他沒騙你！”
“梓薰姐，哥哥出什麼事了。”她突然抓著她的手。“哥哥在哪，他怎麼樣？”所以，那個夢是真的嗎？
“悅悅，對不起啊！”
“嗯？”她等大眼楮看著她。“什麼？”
她為什麼說對不起。
“你哥哥死了！”此刻她的樣子，像是看著一個無知的孩子。
轟——
慕希悅的腦子嗡的一聲。
“悅悅，你哥哥被人害死了！”
“你說什麼？”慕希悅听著，突然揪住她衣領。“你騙人！你騙人！”她激動地大吼著。“我哥不會有事，他不會有事的！”她一邊說一邊搖頭。“我不信，你這個騙子。”
慕希悅說著激動地推莫梓薰，力氣之大，竟然一下子將莫梓薰推得摔倒在地上。
“我沒騙你。”她搖頭。“悅悅，我剛從醫院過來，你哥哥真的死了。”她緩聲說著，像是誘導她相信。“他傷在頭上，醫生說第二次受傷，所以沒救了！”
第二次受傷？慕希悅搖頭，不！不可能的！
“悅悅，你認識一位霍先生嗎？”
霍先生？
霍雲凱？
她使勁地喘息。他，他答應過不會傷害哥哥的！他，他昨天還說只要她乖乖吃藥，就放過哥哥的。
淚水，大滴！大滴的滾落。
哥……
“悅悅，你哥哥真好慘啊！”莫梓薰站起來在她耳邊道。“我拍了照片，你要看嗎？”
慕希搖頭。
“你要不要看看他的樣子？”她說著從包包里拿出手機塞進她手里。“看看，里面真的是你哥哥。”
慕希悅怔著，她看看莫梓薰又低頭看看手里的相機。
照片拍得很清晰，慕希忱的臉上都是血……
一張、又一張，都拍得清晰無比。
他全身是血，躺在血泊里，一動不動就像是死了一樣。
慕希悅瞪著照片，整個人都僵了，只有眼中的淚珠往外*。
“看，我沒騙你吧！”莫梓薰道。“他真的死了。”
啊——她突然抱著頭大聲的尖叫。
“我不信，你騙人！你騙人！”她大吼著用力把手機摔向她。“我哥不會有事的，不會的！”她吼著轉身跑開。
哥哥不會有事的！不會的！她要去找他。哥哥不會丟下她一個人的，不會的！她瘋了一樣的跑開，甚至方向都不辨別就直接跑進電梯，隨著電梯上了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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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亮了，風有些涼……
霍雲凱托白睿麒去處理監獄那邊的情況，他在醫院等著慕希忱的消息。柯以凡也一直都守在這,可是他們等了那麼久，先等到的不是慕希忱的消息，而是……慕希悅不見了。
甦漫一早起來不見慕希悅，問遍了醫生、護士都沒有人看見她。
慕希悅的精神狀態不對，他們都是看得出來的。最近的時機敏感，任何一點的事情都可能會對她造成嚴重的刺激。
醫院。
霍雲凱和柯以凡趕到的時候，甦漫正不知所措的見人就問。
“你見沒見到一個女孩子啊！她這麼高，眼楮大大的，手腕上纏著紗布……”
“沒有！”
她一遍遍地詢問，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甦漫！”柯以凡叫她。
“以凡哥！”看見他甦漫跑過去。“嗚嗚，對不起，對不起！”她急的大哭。
“你先別哭，怎麼回事？她什麼時候不見的。”
“不知道！不知道！”甦漫說著哭得更傷心，當她看見霍雲凱的時候，直接沖過去甩手就是一巴掌。“
霍雲凱，你這個賤人，要是悅悅有事，我殺了你！”她哭著吼道。
霍雲凱的心中滿是對慕希悅的擔憂，好像這一巴掌落在的不是他的臉上。
“調監控了沒有。”他看甦漫。
監控？甦漫像是想到了什麼，對啊！可以掉監控，她怎麼沒想到。
“誒，你們看見了嗎？天台上好像有個人。”外面走進來的人說。
這無心的一句話，听得三個人都懵了，他們迅速的跑出去。
果然！天台上有個人影，而霍雲凱一眼就認出，那是慕希悅。
“悅悅……”他呢喃著，心都要跳出來了，顧不得許多，迅速沖進樓里面。
天已經大亮了，樓上的人影也引得路過的人的圍觀。
電梯，已經進入了忙碌的狀態，霍雲凱等不及，直接沖向樓梯。
悅悅，不要有事,我求你！
十幾層的高度，他一口氣跑上去，柯以凡跟在他的身後，沒多久也跑了天台上。可是跑了上來
，他們卻沒人敢出聲，更沒人敢上前……
天台的圍欄是混凝土的矮牆，上邊大約寬二十幾公分，而此刻慕希悅就站在那上邊。
天台上的風很涼，她的長發和衣擺都隨風飄著。
她的褲子上，是新鮮的血跡，血跡正一點點的擴大……
霍雲凱看著眼前的畫面，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貿然上前，他甚至擔心她會被風吹下去……
“慕慕……”甦漫大叫著跑上來，柯以凡急忙回頭，示意她噤聲。
不要吵，現在任何一點的刺激，都能威脅到貼身的生命。
甦漫看著站在上的的慕希悅嚇得捂住嘴巴。
“報警。”霍雲凱對甦漫都說。
本來，一直背對他們的慕希悅，突然回頭。
她轉身的動作嚇得霍雲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悅悅，別動！”他說著，可是聲音抖的厲害，聲音就那樣被風吹散了……
他抖了抖拿出手機，打慕希悅的電話。
慕希悅站在上面，不明所以地看著下邊的三個人，手機響起，她接起來。
“喂？”
電話里，都是呼呼的風聲，她的聲音都有些縹緲。
“悅悅，你在那干嘛？下來！”霍雲凱小心翼翼地說著。
“我在找我哥！”她說著又回頭看了看。“我哥不見了。”她說著還往外探了探身。
“啊！”甦漫嚇得捂住嘴巴。她在上邊動來動去，快要嚇死她了。“慕慕別動。”
柯以凡看整個慕希悅，嚇得呼吸都不順暢。
“悅悅你別動！”霍雲凱倒抽一口氣。“你先下來，下來好不好！”
慕希悅握著手機。
“我一會兒就下去了！”她不想理他，好像自己專注做的事情被打擾一樣，很不開心。“我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哥，我不會跳下去的。”
“悅悅，你下來！”霍雲凱受不了看她晃來晃去的。
“你別過來！”見霍雲凱靠近，慕希悅立刻喝道。
“好！”霍雲凱點頭。“我不過去，你別亂動。”霍雲凱安撫著她，嚇得腿軟幾乎站都站不穩。
“悅悅！”柯以凡試探著叫她。“我們有什麼話，下來說好不好。”
“你看我哥了嗎？”她認真地問。
哥？听著這話，兩個人皆是一驚。
“悅悅，你哥好好的，你找他做什麼。”柯以凡試探著上前。“你先下來，我帶你去找他！”
“你也別過來！”慕希悅擰眉激動地吼道。
柯以凡停住腳步。
慕希悅回頭，往樓看了看。
下邊，聚集了好多人，好像都在看她。
哥，他在下邊嗎？
“以凡哥。”慕希悅又轉身，身子還因為不穩而晃了一下。
甦漫嚇得當即摔在地上，柯以凡的心也是重重一沉。
“悅悅別動，我求你了！”霍雲凱的眼中冒出淚花。“有什麼話，我們下來商量！悅悅，我保證，我保證你哥哥馬上就能回家，好不好！”
慕希悅看著霍雲凱。
“你還騙我！”她看著霍雲凱失望地吼著。“霍雲凱，你告訴我，我哥是不是死了？”她問著，一行淚水*出來。
霍雲凱臉色一白，然後搖頭。
“沒有，沒有！”他哽了一聲。“你哥哥真的沒事。”
沒有時間去考慮她是怎麼知道的，他只想她快點下來。
她的身子很虛弱，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他已經能看見血順著褲管一滴、一滴的落下。可是她卻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的樣子。
“霍雲凱，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她問。“你已經把我的一切都毀了，你為什麼還騙我？”
“我沒騙你！”霍雲凱的眼中冒出淚花。“悅悅，我真的沒騙你！”
“我都看見了！”她哽咽。“他的頭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她呢喃著，抖抖身體。“梓薰姐說哥哥死了，是你害死他的！”慕希悅指著霍雲凱吼。“我已經听你的話吃藥了，為什麼你還要搞死我哥。霍雲凱我恨你！”
此刻，天台門口響起一串凌亂的腳步聲，接著梁世銘和黎北辰跑上來，身後還跟著梁亦忱兄妹。他們沖上來，可眼前的狀況讓他們不敢出聲。
梁世銘甚至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出現會讓她想到什麼，刺激到她。
梁亦忱則緊緊地捂著妹妹的嘴巴，怕她突然出聲，嚇到姐姐。
“悅悅，你在上邊干什麼！”黎北辰的聲音抖著。“下來！”他的話像是命令，就像小時候她不乖，他吼她一樣。
“北辰哥！”慕希悅像是看見親人一樣委屈地叫她。“北辰哥，哥哥死了，怎麼辦，她死了。”她嗚嗚地哭著，竟然蹲了下來。
“悅悅，我真的沒騙你！你哥沒事。”霍雲凱極力地想要她相信自己。
“你一直都在騙我。”慕希悅看著他吼。“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話了。”她搖頭。“再也不信了！”
“悅悅，我說的是真的！”霍雲凱保證。“這次保證不騙你，你先下來！”
“悅悅，以凡哥不會騙你的！”見慕希悅不信，柯以凡急忙附和。“你知道我不會騙你的！”
慕希悅看了看柯以凡。
“你也騙我！”她扁嘴。“你和亦忱、美辰一起騙我，我不要相信你們，你們都騙我。”
“悅悅，那你還听不听哥哥的話？嗯？”黎北辰問。“你不是說我是你哥哥嗎！听哥的話，下來！”
慕希悅看了看黎北辰。
“悅悅，你不听話，北辰哥要生氣了！
她看著黎北辰認真的樣子，點點頭算是答應。可她竟然那麼站起來，結果身子突然一晃，一條腿都懸了起來。她張開手臂平衡身體，腳上的鞋子卻掉了下去。
“啊！”兩個女孩低呼，嚇得身子一軟癱在地上。
“悅悅，別動！我求你了！”霍雲凱的眼淚掉出來，他快要崩潰了。
“是你們讓我下去的！”慕希悅似乎有些委屈，到底想怎樣。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別動。”霍雲凱急忙道歉。“你站著別動，我過去好不好？”
柯以凡看著慕希悅的狀態，然後轉頭走到門里邊，他打電話到醫院問慕希忱的狀況。現在，唯一能讓她冷靜的，只有慕希忱。
慕希悅看著面前流淚的男人，眼楮無力地眨一下。
“霍雲凱！”
“我在，我在！”他點頭。“我是霍雲凱，我是你的霍先生。”他忍著哽咽。“悅悅，听話！你不是說不會丟下我，不會讓我擔心的嗎。”
“你不是我的霍先生！”她拒絕地搖頭。他就要變成唐雅詩的霍先生了。她拒絕承認他的身份，但是卻尋著他的問題問。“你真的那麼恨我嗎？”
“不是！我沒有，悅悅我從來都沒恨過你！”霍雲凱搖頭。“我愛你！我愛你！”他哽咽。
“愛我？”她問。
“我愛你！”他快要崩潰了。“別嚇我，下來。”
“你求我！”她像是調皮的孩子。
“我求你！”霍雲凱迅速地按她說的做。
“跪下求我！”她不滿意。
噗通——
霍雲凱跪下來，膝蓋重重地磕在地面上。
“悅悅，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管了，我帶你離開。”他對她伸出手。“我愛你！”
眼淚，順著他的英俊的臉頰流下來。
“愛我？”她思考著。“那我死了，你會傷心嘛？”她看著他的眼楮。
霍雲凱的身子徹底軟了，跪著都無法支撐自己。
“悅悅，你想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我求別傷害自己。”
慕希悅站在上邊看著他，欣賞著他跪在地上的狼狽的模樣，然後唇邊露出笑意。
“霍雲凱，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霍雲凱點著頭。“悅悅，你下來，我們一起等我們的寶貝出生，我會好好愛你，好好愛我們孩子。”
“你看！你還在騙我。”慕希悅瞪他。“他們沒了，你給我的藥，你不記得嗎？”
霍雲凱心痛的無法呼吸。
誰能救救他的悅悅。
“悅悅，孩子還在！”他哽咽。
“是啊！慕慕，孩子在的，你不記得醫生的話嗎？”終于找到機會，甦漫上前。“醫生要你臥*休息，你看看你的褲子，你再不下來，寶寶真的就不見了。”
慕希悅低頭看著自己的褲子，看著腳下的血，直到這一刻他才感覺到腹痛，才覺得冷。
冬天了，可自己卻穿著單衣跑出來。
“為了寶寶，下來好嗎？”霍雲凱支撐起來。
“我想帶他們一起跳下去。霍雲凱，我早就說過，你敢傷害我哥，我要你血債血償。你害死我哥，傷害我的孩子。我要你一輩子都活在痛苦力，詛咒你一輩子都得不到真愛……”
她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回頭往樓下看，下邊以及備好救生氣墊，她的一點舉動都把下邊的人嚇得不行的樣子。
他們干嘛？她又會不真的跳下去。
心，好像被生生地撕裂了，霍雲凱的手撐著地面。
“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他點頭。“悅悅，做錯事的事情、該死的是我，你下來，你想我做什麼我都做、你恨我，我跳下去好不好。”
只要她能下來，只要她沒事。
慕希悅听著這話，心突然莫名的一扯。
淚珠，啪一下掉出來。
“悅悅，你還有外公、外婆呢！”霍雲凱柔聲說著。“想想他們啊。”這時候，霍雲凱的另一部手機響起。
他看著號碼，眉心微蹙。
“喂？”他听著聲音，慢慢的抬起頭，眼中又涌出淚水。“悅悅，是你哥，他要跟你講話！”
“哥！”慕希悅眼楮一亮，她信以為真。“給我電話！”她伸手，她就知道，哥哥不會有事的，她就知道。
霍雲凱站起來，緩緩地走向慕希悅，每靠近一步，霍雲凱的心跳都更快一分。
直到走到慕希悅身邊，把手機遞到她手中。電光火石間，霍雲凱抓住慕希悅的手，將她拽進自己懷里。
眼淚，在抱住她的那一刻，瘋了一樣的往外滾，他緊緊地抱著她，輕吻她的側臉，淚珠滾進她的衣服里。
慕希悅被救了下來，所有人都送了口氣，梁美辰和甦漫更是哇的一聲哭出來。
“悅悅，不要再嚇我，不要在嚇我了……”
慕希悅不理會他的話，固執著拿著手機放在耳邊。
“哥！”她叫了一聲沒有回應。“哥？”她叫著，把手機拿到眼前，看著待機屏幕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又被騙了。她激動地叫著，最後暈倒在霍雲凱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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