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時,一米陽光由窗台投射入房內,輕輕灑在阿九的眸眼之上…
微微皺眉,睫毛顫動,睡意也漸漸褪去。
阿九醒來那時,睜開眼,視線里最明顯的東西是逗留在她肩膀的隊長的手…
手指間戴著一枚璀璨明亮的戒指,干淨的手掌微張著包住她的肩膀,看起來很放松。
隊長睡在她旁邊…
她旁邊!
阿九震驚睜眸,即刻抬頭,明眸鎖住隊長安睡的俊顏,復又安心。
隊長真的在…
昨日晚間,她還記得,她要灌醉隊長,她想跟隊長發生關系,她想讓隊長徹底成為自己的男人。
是這樣沒錯,只不過,在灌醉隊長之前,她自己似乎先失了意識。
咬唇,阿九嘴角輕勾,憋住滿心樂意。
什麼也不用說了,不管昨天誰先醉的,反正隊長已經跟她睡了。
這次,睡的徹徹底底,沒有一點反悔的機會。
兩人赤著身,阿九還依偎在火風懷里,她腦袋蹭了蹭,側臉貼上他那肌肉勁美的胸口,一股子溫熱體溫傳遞而過,暖的她舒暢。
“阿九。”忽的,上頭傳來火風的聲音。嗓音低沉,還帶著睡意,像是剛剛才醒來,“醒了?”
“嗯。”悻悻點頭,阿九暗忍笑意,雙臂一下圈緊火風的腰身,摟了個緊致。
昨晚的事情,兩人心中都有數。
雖然醉酒卻也是你情我願,從她的表現看來,並未有何不滿。
火風伸長手臂,探至床頭,摸出他的手機一看,還只有清晨六點。
“再睡會兒?過八點,你再打電話與主母報備。昨日徹夜未歸,不知主母會不會發氣。”他開始安排她的事情,希望昨晚的瘋狂不要影響到她的工作。
于此,阿九也體諒火風,她抬頭對上他,也不由問道,“隊長,你今天不帶隊訓練了嗎?”
“我給副隊發個信息,讓他先行帶隊,我遲些回去。”這邊說著,火風已經用一只手開始編輯短信。
這年代的手機還是諾基亞直板機,一只手按按鍵綽綽有余,他打著字,阿九趴在他胸口看。
短信內容自然是古板乏味的,但是氣氛卻美妙溫馨又和諧,兩人之間的相處著平淡生活的味道。
阿九都能想象到,這樣雙雙醒來的清晨,日後必定是常態。
“隊長,以後我還叫你隊長嗎?”冷不丁地,阿九一個問題冒出。
她思詢著,以後兩人這身份徹底轉換過來,再叫隊長不合適了吧?
她可以叫他老公嗎?或者親愛的?或者直呼姓名‘火風’……又或者取個昵稱‘風’‘阿風’‘風風’?
迫不及待想開始新生活,這麼一刻間,阿九對未來充滿期待。
火風倒沒想過這種問題,听到她問出後,他按鍵的手一頓,後道︰“你想叫我什麼?”
她喊了這麼多年的隊長,一下子讓她換個稱呼,火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適應。
不過換個稱呼也不是不可以,兩人身份有所轉變,換個稱呼,換個生活模式可以讓兩人更快的進入看新角色。
故,他不否認這提議。
“我可以叫隊長……老公嗎?”仰頭,阿九巴巴的看著他,這稱呼意外的順口,阿九不知道自己怎麼喊出口的。
然,火風卻是眉目一撇,似是覺得怪異,難以接受,“這樣不妥。隊內對外,不管是隊員還是主公主母听到都太私密了。”
到底還是要面子的人,火風無法接受這種稱呼。
他記得,即便是日日對外花式秀恩愛的主公主母也從不用這種稱呼喚對方的吧?
“那,我叫隊長的名字可以嗎?”阿九再問。隊長的名字好听,雖然她沒有喊過,卻謹記在心,日思夜念。
“可以。”還是這樣比較好接受,火風答應的也快。
他繼續編輯短信,編輯到下半句的時候,他多加了一道令,叫阿九吃驚。
‘今日有事,你先率先帶隊。待我回來接隊。午間時間召集所有隊員在食堂集合,有事情宣布。’
短信發出以後,阿九探起腦袋,不由開問,“隊長,什麼急事啊?我要不要一起去集合?”
“你去也行,主母同意了你便一起去。”未拒絕,火風將手機擱置一邊床頭櫃上。
事情也關乎阿九,火風不打算瞞她。
既然已經去面見過主母,既然也與她有了男女關系,那麼在隊里也不需要隱藏他們的關系了。
打鐵要趁熱,火風毅然決定,是時候該向隊員們公布他與九號的婚事了。
阿九不知道火風的心思,她還有幾分猜想,念著會不會是隊里出了事,所以隊長要召集全隊人員?
不過看隊長這麼氣定神閑的樣子,她估摸著,應該不會是什麼大事。
即便是大事,現在對她而言也無所畏懼。
于她而言,真正的大事只關于兩個人,隊長與主人。
阿九很滿意,她低頭繼續貼上火風的胸膛,側臉在胸口來回蹭了好幾下,摩擦的舒適讓她愉悅,“隊長啊…”
“嗯。”火風攬住她的肩頭,磕眼輕答。
“隊長,昨天晚上,你帶我來的嗎?”喝了個爛醉,對于昨晚的事情,阿九只有個印象。
她自然是想清楚知道的,隊長是當事人,一定知道很多~
事人,一定知道很多~
“你說你想,我便帶你來了。”火風答的實誠。
“我說我想,隊長你就願意啊?”沒想到隊長的心思這麼直,已經完全不會拒絕了,阿九慶幸,“我怎麼記得隊長以前沒這麼隨便的啊?”
話語里調侃的意味,火風明顯听出,但他不跟她鬧,他有自己的理由,“以前還未與你確定下,自然不能如此隨意。”
這讓阿九想到第一次與隊長告白的時候。
在那輛車里,隊長被傷口折磨,她被隊長折磨。**上的折磨與精神上的折磨…
隊長確實有著強韌的意志力,不管她怎麼說,怎麼強來,還是堅持拒絕。
現在想想,真覺得隊長那時候太狠心了。
阿九抬頭,下巴抵在他胸口,睜眼對上,“隊長的意思是,確定下來以後,就什麼都可以做了嗎?”
“你已接受戒指,最後一步也走到,有何不可?”火風不認為有哪里不對,回的那麼直。
他就是個中規中矩的男人,自己心里有一道尺碼,定好以後,便會用那道尺碼來衡量。
阿九的事情便是如此。
若不是那晚自己把自己的底線給突破了,他大概能跟阿九裝傻上一輩子,絕不跨越那條線。
“什麼最後一步?”很有意思的閨房對話,阿九邊問邊抿唇笑,“都還沒結婚,隊長也還沒真的求婚,就這麼強勢。我想我得重新審視一下…”
“阿九。”下續的話未出口,火風已擰眉接話,語氣透著半分不快,“婚姻不是兒戲,沒有反悔的機會。”
瞧著他緊張了一刻,阿九忍不住笑開,迎頭直往隊長的唇角襲上。
重重一吻落下,唇瓣緊貼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抬頭,拖開適當距離,趣道︰“隊長要記住自己說的話,不能反悔啊!”
她怎麼可能反悔,追求隊長花了她這麼多精力。
“我自然不會後悔,倒是你。”火風有火風的擔憂,不是對自己,而是對她的,“你還這麼年輕,本來你的機會很多。”
他指的機會是她人生中可以選擇的機會…
在男人方面…
“丑話道前頭,與我成婚後,我不會給你機會。”語氣那麼堅定,火風抬手捧住她的後腦勺,稍微用力便直接扣下,叫阿九乖乖躺在了身邊,“你也不可能有機會。我們精英隊最大的宗旨便是忠一,你不能,也不可能。”
“不能什麼?”他念叨了這麼多,阿九卻越听越迷糊,不是很能懂,“隊長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火風也不多解釋,只將她帶的更緊,後道,“再睡一會兒,我會給主母打電話,替你請一天假。”
不自覺地,他又開始安排起她的事情來,火風有種意識之中的大男子主義,他自己未覺得不對,阿九卻有明顯感覺。
不過她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被隊長管制的感覺,“那你親我一下,我就睡。”
因為,被隊長管著,她才有撒嬌的權利,她才像他的女人。
火風不做聲,卻也低頭輕吻上她唇瓣,額間,溫熱的親吻而過,他也磕上眼,安靜休憩。
……
約莫早間十點,兩人洗漱一番收拾行裝踏出酒店,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隊內。
精英隊的隊員還在訓練,火風跟阿九歸隊那時剛好經過訓練場,被眼尖的隊員認出,馬上有人提醒︰“看,隊長跟九號回來了!”
“哎,九號也回來了啊。”隊員們小有驚訝,“這麼說隊長一大早是去接九號拉?”
“這還了得,連在主母那麼定下的九號都召回來了。不會是隊內出什麼大事了吧?隊長要退休嗎?”各種揣測在對隊員間傳蕩開來。
一時間,整個隊的心都散了。
午間時分,隊員們開始在食堂里一一集合,知道隊長回來有事宣布便不吵不鬧的在各自位置上坐好,就像學生等待老師那般乖巧。
飯食過半,火風還未亮相,隊員們開始暗下悱惻,猜著這次到底是發生了哪件大事,需要如此弄作玄虛?
不知是隊內的,還是隊外的,又或者與上次主母被抓那般實戰情況來襲。消息未下來,隊員們食不安穩,一下子飯量都少了。
火風是掐著點出來的,算準了隊員們飯飽,他才領著阿九出來。
非常高調,從出現在眾人眼里那時便是十指緊扣,毫不避諱。
那一路經過,食堂所有隊員的注意力都在他們倆身上,隊員們滿面驚訝,紛紛瞪大了雙眸,像是瞧見了多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阿九並沒有特別害羞,她跟在隊長身後,享受著全隊人員羨艷的目光,反而更加自豪。
軍人的自信源自于心,只要心是直的便不會羞愧。
在所有隊員面前站定,火風還是那張板下的撲克臉,只見他一抬手,連帶著舉起阿九的手,緊扣的十指間有兩顆明晃晃的鑽石發著光亮,一閃一閃,光芒耀眼。
“一個好消息,即日起,我與九號的婚禮開始籌備,全體隊員一起參加。”簡單一句話,中氣十足,火風昂首挺胸,氣勢強悍威武。
話音落下,全場靜籟無聲…
再過片刻,‘轟’的一下,全場爆發出驚天大呼,“哇——”
隊員們一下踴躍起身,很快,便將火風阿九團團圍住,擠作一團…
“什麼時候開始的,隊長?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地下工作太好了啊!大家都以為你跟副隊長會好上呢!”
問聲連連,隊員們探知八卦的熱情高漲,各個對此事極度上心…
食堂內的氛圍很好,很熱鬧,素來不苟言笑的火風攬著阿九竟帶上淡淡笑顏,心情亮堂。
“所以,隊長你們昨天打扮的那麼好出去是…”副隊也忍不住問了。
是做什麼,隊員們心領神會……
“求婚。”火風也不遮掩,直接便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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