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哄又騙又夸的,文婷心最後讓那個男人解了她眼楮上的眼罩。
本來以為眼罩一解,她就可以好好看下周圍,認認路,順便分析分析這是哪個地方。說不準,她還真能認出一些地方來著呢。
可誰知道,眼罩一解,她只看到地下室一樣的牢籠。
就跟南家的人一樣變態…居然還搞個地牢出來。
那個男人在後半夜總算逃脫了她的折騰,待在她附近的一個角落睡下了。
看起來,他像是卸下了防備,在這個當下,他睡的安穩了,文婷心的鬼主意也就多了。
這個牢籠跟南家的不一樣,南家是分割式的,一般都是單人地牢,雙人的很少,相對而言,比較謹慎。而她現在身處的牢籠不是單人式的,因為在文婷心被男人看著從走廊經過的時候,她能听到其他被關押的人議論她的聲音。
就像古代的那種魚龍混雜的地牢,什麼人都關。不僅如此,要是講話大聲點,隔壁都能听到聲音。
牆壁跟大門都是堅固的鋼筋鐵塊,門上面只留一個柵欄口,文婷心的視線從那個口望出去,什麼也看不到。
就從這幅樣式來看,她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從這里出去,是完全不可能的。
眼下,她要做的估計也只有等。
等抓她的人動手,等她有機會被帶出去,等什麼時候,她能真正的被用來交易。
她是個人質,她有她的價值,所以,等到她可以發揮這個價值的時候,說不定她就有逃脫的機會了。
相信抓她的人一定是拿她給威脅世陽的。文婷心對世陽有足夠的信心。除了要他的命,其他任何原因都不可能讓他放棄她。
也有可能…為了她,他會連命都不要…
眼下,文婷心就擔心對方是不是世陽的仇家。如果只是想要些利益方面的東西,她還比較放心。但如果對方要的是性命,她就不可能放下心來了。
除了腳上綁的鐵鏈,文婷心現在雙手都已經得了空。她輕柔的撫上肚子,也低頭看著她這圓鼓鼓的腹部,小臉上寫滿了憂郁。
孩子已經快到九個月了,如果不能再生產前脫困,惹來的麻煩一定會更大。
且不說孩子能不能順利生產,就是真順利生了下來,可能也會被當做人質利用。
這是現在文婷心最憂心的情況。因為對方沒有提要求,明顯就是想跟世陽打拉鋸戰,拖長時日。而時間拖的越長,等孩子下來了,對方手上的籌碼就越多,對世陽的不利也越大…
對世陽而言,兩個孩子跟她,一個都不能出事。對她而言,兩個孩子不能有事,也不能連累到世陽。
“唉…”沉沉的嘆出一口氣,這個寂靜的深夜將她的擔憂放大到了最大的程度。
文婷心再側頭看向窩在一邊角落睡著的男人,盯著他香甜的睡臉,她出了一會兒神。
這個男人就是之前在車上拿槍指著她肚子的男人,她還清晰記得,男人的耳朵上有顆痣。
眼下,她唯一能接觸到的人就是這個男人。如果看守她的人不換的話,文婷心有把握能從男人的嘴里套點東西出來。
所以,從現在起,她要跟這個男人打好關系,好充分利用這個男人可以利用的價值。
只有這樣,她才有可能,在最差的環境里爭來一份安全。
想著,想著,文婷心慢悠悠的起身,盡量不讓腳下的鏈子發出聲響,在他面前站定。
她這個肚子讓她彎不下腰,文婷心只好換了個方式蹲下,把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往他身上蓋去。
但是也沒蓋好,手下一滑,外套從她手上直接落到了地上,帶動起一陣涼風,凍的那男人醒了過來。
“哎!”第一眼看到文婷心在自己跟前,那男人被嚇了一大跳,身子怔了怔,第一反應就是往牆壁邊上蹭去。
後來定楮發現是她,男人氣的直爬起身,警惕著大喊︰“又想做什麼啊你!想趁老子不備偷襲老子是不是!你他媽的…”
“我想給你蓋衣服…”就在他大發火氣的時候,文婷心用極其示弱的語氣打斷了他的話,同時,也低下腦袋裝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本來她這個孕婦的身份就已經讓那男人一直顧忌退步到了要到地上去睡的地步。沒想到,她還這麼愛多管閑事!
男人有些抓狂,揚著手指頭對著她比劃了幾下,辱罵的話也塞住了。
她到底知道她的處境嗎?!她才是犯人好不好!
“暖燈給我了,你外套也給我了,我看你坐著睡不好。”文婷心開始解釋,“地上真的很冰,我坐著都受不了,所以才想把外套給你。”
她才不會真的有這麼聖母好心呢~純粹是為了跟這小哥打好關系。
文婷心巴巴的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情緒跟表情抓的很到位,她能從男人變化極快的表情里看出來,他是心軟了!
“行了行了,外套我拿回來,你回去坐好。”委身撿起地上的外套,男人還扶著文婷心往椅子那邊過去。
看起來愛心爆棚。
“磨磨唧唧的,這麼多事兒!要不是你,我今天晚上能睡的很好!”把文婷心往凳子上一按,男人用手指對準她的鼻尖,喝道,“那,現在衣服我收了,你別再起來折騰了。我這一夜已經睡的很差勁了知道嗎?!”
“謝了,哥,你看,你都是因為我才這麼困難的。”身子往暖燈那邊坐過去一些,文婷心邊摸著肚子邊跟他笑了笑,“你人這麼好,以後一定會有好報的。我這兒子出來後,我一定讓他好好感謝你。”
這種話對男人而言非常受用,似乎就像戳中了他的脊梁骨一樣,讓他覺得又酸又暖。
男人都不喜歡女人歪歪扭扭的說些酸溜溜的話,但每個人做了好事之後听到這些話又會覺得很舒服。
可能這也是男人頭一次做這種好事吧。本來他可以對文婷心置之不理,她就是凍死都跟他沒一點關系。
但是他一旦管了她的一點事兒,忍不住便從頭到尾都管下去了。
雖然,他的態度始終臭的要命。
“別他媽�@鋁恕S惺奔 煤盟 魈旎共恢 闌岱か 裁茨兀±獻泳退藕蚰鬩惶焓且惶歟 詈竽閌裁聰魯±獻右補懿蛔擰!庇殖裊慫 歡 腥俗 磽 慕鍬渥呷ャ br />
轉過身,一屁股蹲了下來,然後把外套披在身上,閉眼繼續休息。
他剛剛提到了明天,讓文婷心又小小的緊張了一下。
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
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世陽早點找到她,還有,抓她的人能早點動手。
不要讓時間拖太久,也不要讓情況變的太差勁。她這接近九個月的身孕,希望,不要成為世陽的拖累…
……
煎熬的一夜在各自的擔心中度過,文婷心沒怎麼休息,南世陽就更別提休息兩個字了。
次日,搜查文婷心的精英隊回來,沒有帶來任何好消息。
宮家的守衛很嚴,但是他們還是成功混了進去。但混進去以後,也什麼都查不到。
不知道是宮家人把關的太好,還是宮家人真的沒有抓到她。
沒有消息就是最壞的消息。
不過,雖然沒有查到文婷心的消息,精英隊的人還是成功帶來了宮賢燦。他是唯一可能知道些什麼的人,所以被擄走,也是順便的事兒。
徹夜未眠,在宮賢燦被抓到之後,南世陽馬上便投身到審訊之中。
抓了宮賢燦到南洋堂的地牢里鎖好,南世陽命人給他澆了一盆冷水,強制催醒。
阿九站在南世陽旁邊,給南世陽提供著宮賢燦的訊息。同時也告訴他,宮賢燦的弱點是南小沫,可以利用這點來擊破宮賢燦。
而後,宮賢燦一醒來就遭到了南世陽的強勢威脅。
“听說你對南小沫有意思,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把南小沫從我手里帶走。”坐在宮賢燦正前方的位置,南世陽揚著腦袋,語氣極其要強,“否則,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再見到她。”
宮賢燦認識南世陽,也听說過南世陽的所作所為,只知道他囂張狂妄,自己最好不要跟他搭上關系。
誰知道,他就這麼突然找上了門,還莫名其妙的對他說這種話。
宮賢燦不解的看著南世陽,不做聲,企圖用沉默去避開他口中的威脅。
“為什麼不說話?”眉頭一皺,南世陽被他的態度氣到,“你不是很喜歡南小沫嗎?為了她三番四次的找婷心幫忙。難道你只是另有圖謀?!”
“說!你把婷心帶哪了!”南世陽看起來很著急,直接奔著他的目的去逼問,他以為,宮賢燦是宮家故意派來接近文婷心的角色。也認為,宮賢燦一定會知道文婷心現在在哪里。
到這刻,宮賢燦才知道南世陽找他的原因。
原來,文婷心丟了!
“我不知道。”抿了抿嘴唇上的水漬,宮賢燦即口否認。
“你別裝了!你好幾次上門找主人,還對主人提出諸多要求,在主人面前,使勁了招數,一定是你對主人下的手!”阿九也開聲駁他,對他表現了極度的質疑。
“我什麼都沒做…”然而,宮賢燦能說的只有這麼一句話。
“主公,他一定是在拖時間,故意讓我們找不到主人。”阿九又跟南世陽這麼說道,“主人失蹤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他們這些小人,如果不給點懲罰,必然不會如實招供。”
對于宮賢燦,阿九可以說是沒多少好感。因為他是宮家的人,一開始的位置就跟她是對立的。所以她不會像文婷心一樣,對對手存在惻隱之心。
于此時,她對宮賢燦便變得更加針對了。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宮賢燦也不能讓自己被隨意冤枉,總算是開口多駁了幾句,“距離上次我見過二嫂已經有一個多禮拜的時間。這一個多禮拜的時間我都在家里養病。一步都沒有踏出去過。不信您們可以調查。如果不是被你們抓到,我甚至還不知道二嫂被抓的消息。”
這才凌晨時分,他被強勢灌了一盆冷水,渾身發冷,凍的難受。要有什麼知道的,他必定會早說了,誰會在這里浪費時間呢…
因為南小沫被放,他受到了家里最嚴厲的懲罰。足足被他父親暴打了兩頓,後來送到宮家家主面前還嚴懲了一番,這才了定。
可以說宮賢燦這段時間在家里養傷養的正舒服。他以為南小沫回到了南家,他也沒什麼可操心的了。
正打算好好的養養身體,等身體恢復,然後他也開始過自己的人生,跟那段過去說上一聲再見。
哪知道,又有這樣的事情出現,讓人措手不及。
“怎麼可能你一點事情都不知道。本來主人在家里待的好好的,這幾個月以來,我們南家沒有進過任何一個外人。只有你找了主人好幾次,你敢說你不是有預謀來找主人的?”阿九用極其犀利的眼神盯緊了他,嘴上一點不饒人,“打著南小沫的幌子,你來了南家好幾趟,除了你以外,還有誰能打听出主人的作息時間,並從中動手腳呢?”
“我真的沒有。”而宮賢燦能做的,只有蒼白無力的解釋,“我是去找了二嫂好幾次,可我的目的你不也知道?!”
對上文婷心的時候,宮賢燦會想要解釋,會想要有跟她說很多話的念頭,因為文婷心雖然跟他家處于對立狀態,但她給他的印象是知心姐姐。
而對上跟前的阿九與南世陽,宮賢燦這才駁口了兩句話,便什麼都不想再說了。不听他說話的人,他即使解釋再多也只是掩飾。
“算了,你們不相信我,我怎麼說都沒用。”偏過腦袋,宮賢燦再不為自己辯解,“你就說你現在想怎麼處理吧。反正我已經在你們手上,任由你們宰割。”
“主人,你看他…”這種表現讓阿九又急又氣,她看了南世陽一眼,剛想說什麼,後續的話被南世陽一個抬手堵住。
攔住阿九,南世陽正視像宮賢燦,接口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只能把南小沫當作誘餌放給你們家。以此來引出婷心的位置。到時候,不管婷心在不在你們手上,我都會棄了南小沫這顆棋子。”
可能南世陽也看出來了南小沫對宮賢燦的重要性,可能南世陽只是想用南小沫來試試宮賢燦。反正,他不可能完全相信宮賢燦,只能先做試探。
“你怎麼可以這樣!”而南世陽的話,徹底激怒了宮賢燦,他氣急的拉高了嗓門,“她是你妹妹!說不要就不要!你還有人性嗎!”
“我沒有人性,我也沒有什麼妹妹!我只有我老婆一個親人,為了她,就算犧牲整個南家我也不覺得可惜!”桌子一拍,南世陽狠目瞪住宮賢燦,“所以你最好給我識相點,否則我馬上把南小沫放出去,拿她去做你們家的誘餌!”
“你這麼利用你的妹妹,她知道以後會有多傷心你知道嗎?!你們南家的人都是這樣的嗎?為了救一個人,即使犧牲一個人也覺得沒有關系?!”宮賢燦不敢相信南世陽會說出這般冷血無情的話,“你有沒有想過,即使你救了二嫂,她知道你為她犧牲了這麼多人,她心里能舒服嗎?”
顯然,他對南世陽一點都不了解。
對南世陽而言,整個南家都沒有文婷心重要。現在即使有人要他把南家家主的位子讓出來,他也不會有半刻猶豫。
“她會同意我的每一個做法。她也會理解我的每一個理由。南小沫算什麼東西?如果犧牲一個南小沫就能找到婷心,我絕不吝嗇!”給宮賢燦的回復是這樣的,這番話說出來之後,宮賢燦的眉頭皺成了麻花。
南世陽跟他所想的,還有平日在電視上看到的形象太不一樣了。
他沒有辦法,跟南世陽進行正常的溝通與交流…
“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要嘛,你自己出手,在最短的時間里,找到婷心,並把她的位置轉告于我。要嘛,我把南小沫丟出去,讓她去你們家里摸索。”擱在桌面上的手心攥成了拳頭,威脅宮賢燦的時候,南世陽看起來也沒有很爽快,“但是你要知道,如果南小沫出去了,她極有可能是有去無回。”
氣氛安靜了半晌,宮賢燦忽的冷笑出聲,隨即回瞪上他,“你是在賭我會怎麼選擇是嗎?”
“如果我選擇了南小沫,我回家找消息,可能會更容易,更簡單,也不會暴露。如果我不選擇南小沫,你即使把她放到我家里,也只是多做一個犧牲。”宮賢燦已經看透了南世陽的意思,深知他就是在跟自己賭博,賭他宮賢燦對南小沫的感情深不深,“其實你自己也知道,如果我不答應,你更沒戲。”
眼下,南世陽跟宮賢燦兩個人都到了氣頭上。
拼的就是他們對她們的感情深度。
宮賢燦可以放棄南小沫的話,南世陽就輸了一籌。而宮賢燦若不能放棄南小沫,南世陽則還是在穩贏的那一方。
他現在手里沒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了。所以,他只能自己創造條件…
如果婷心確實在宮家,那麼宮賢燦可能會是一個意想不到的棋子,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些許利用價值。
“我手里所有的籌碼都成了廢物。除了利用你,我別無選擇。”南世陽神色冷峻,皺著眉頭盯緊了宮賢燦。
就看宮賢燦怎麼抉擇了。
他會選擇幫助南世陽,還是放棄南小沫…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深思,對于宮賢燦而言,也是完全沒有選擇的余地。就像南世陽在所有條件面前,他依然篤定的選擇文婷心。
“我幫你。”宮賢燦的抉擇亦是如此,“但是,你必須答應我,放她自由,不要再困著她,利用她。”
所有跟南小沫有關的條件放在一起,他的選擇也只有南小沫。
宮賢燦就是這麼個傻子…
“給你一天的時間,找到婷心的位置,把追蹤器放在她身上。”總算達成協議,南世陽伸手往後,阿九在他手上擱了個很小的東西。
隨後,南世陽起身走向宮賢燦,腳步在他跟前停下,“我只要你找到她。找到她以後,如果可以,請負責她的安全。救她的事情,我自己來。”
目光與宮賢燦做著深切的交流,南世陽的手下已經把追蹤器塞進了他的衣兜�T 笆魯芍 螅 一崛媚閑︿ 懦瞿霞業牡乩危 雜桑 ぉ胰蘸缶 煥 盟 ! br />
“口說無憑。”宮賢燦正著臉色回道。
“我老婆在你們家手上,我不會拿她做任何一個冒險。這就是最好的理由。”抬手一揮,周邊的護衛馬上上去給宮賢燦松綁,扶著他從審訊架上下來。
等到宮賢燦就這麼站在他面前之後,南世陽臉色拉的更長,“我也不能相信你會不會對婷心造成威脅。”可是他別無選擇…
“我不會傷害二嫂,她有恩于我,即使不為南小沫,我也會幫你這麼忙。”松了松手腕,宮賢燦伸手進兜,摸出那追蹤器,放于手心查看,邊道︰“但是如果二嫂不在我們家,或者與我們家無關,我便沒有辦法幫你更多。”
“即使不在你們家,也一定跟你們家有關。”對此,南世陽篤信不已,“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不管是短信通知還是電話通知,我都不會漏接。”
就這樣,他給了宮賢燦最大程度的信任。
說實話,要他南世陽相信宮家的人,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又無法不這樣做。
宮賢燦是他眼前僅剩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找不到,他將會一直處于被動狀態。
抓走文婷心的人可以對他提出任何要求,不管是要命,還是要錢,或者是更要他做出一些極其殘酷的事情。
他有能力犯罪,也有能力做到悄無聲息的讓一個人消失在這個世界。
所以,即使對付的要求是殺人,他也必定會為婷心一一做到。
這種被人控制,被人利用的狀態不能讓它持續下去。拖的越久,他就怕婷心也堅持不下去。
而且,她肚子越來越大,倘若在生產之前都沒能被救出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更麻煩了。
給了宮賢燦一部手機,一個監听器,一個追蹤器,一把麻醉手槍,把宮賢燦送回宮家以後,南世陽能做的事情依然只有等。
不過從這刻起,他有了好幾個方面的消息可以等。
一等精英隊對宮家勢力範圍的搜查消息;
二等宮賢燦對婷心位置的消息;
三等對方給他下一步指令的消息…
此刻,他只希望,下一個來臨的消息不是什麼壞消息…
……
僅僅只有一天的時間,宮賢燦著手開始調查文婷心的下落,還得保證每一步動作盡量不露出破綻。
這對宮賢燦而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在宮家的地位不高,甚至可以說是墊底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段時間太多事情發生在他身上,宮家的人對他幾乎可以說是不聞不問。
但也就是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在他身上,所以宮家人對他都比較警惕。
並不是因為他精明而警惕,而是覺得他太傻,生怕他一出手,又攪亂了家里的什麼計劃,這才警惕他的靠近。
回到宮家以後,宮賢燦第一時間找到了家里的一個跟他關系比較好的侍者。
听說那個侍者在宮家的人脈很廣,宮賢燦便拜托了那個侍者幫他調查家里那麼多戶人家里,有沒有那戶人家有抓來一個女囚犯。
當然,宮賢燦並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被抓的人是文婷心。為了讓侍者消除疑慮,宮賢燦只告訴侍者,他听說南小沫又被抓了回來,他擔心南小沫,才讓侍者幫忙查找。
全宮家上下的人都知道他對南小沫的心思,那個侍者也沒有退卻他,真開始認真的幫他調查了起來。
換上侍者的衣服,他們倆無聲息的在宮家的所有人的家里溜達了一圈。
可能因為是白天,家里的主人沒幾個在家,宮賢燦找的也比較順利。從地下室到暗房,他一一找遍,沒有看到跟文婷心有關的一點東西。
最後從宮家家主房里出來之後,宮賢燦失望的直嘆氣。
侍者看出了他的情緒,義氣的安慰他,道,“沒消息說明才是好消息啊…說不定她壓根沒被我們家抓到呢。”
“不過小少爺,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再對那個女人上心了的好。你看她對你沒有一點感情,也從來不在意你的心情。你還對她這麼的好。把她當成寶一樣。”侍者以為宮賢燦找的人是南小沫,陪著宮賢燦找人的一下午,這類勸說的話,侍者也說了不少。
宮賢燦也確實是騙侍者,他要找的人是南小沫,所以他只能連騙帶哄的應和著,“好不容易把她送回去,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情,我實在擔心。這次她沒有被關在我們家里,我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沒辦法安下來。”
“小少爺,要我說,這就是最好的機會,可以讓你離那個女人遠一點,順便也死了這顆心。”侍者跟宮賢燦的關系挺好,兩人回宮賢燦家里的路上,邊走著,偶爾還打鬧上一下,看起來就像好兄弟一樣。
而這個侍者本身就是個滑頭的性子,在宮家的下人里頭,當屬他人氣最好,在哪戶人家里都有人可以幫襯。
可以說,宮賢燦安安分分在待在自己家里還能知道外頭的這麼多消息,都是這個侍者時常給他帶來些好听的消息。
“可我放不下心。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救出去,才讓她離開我們家里。如果她二次被抓回來,下場一定不會好。”宮賢燦看了那侍者一眼,繼續編制著他的謊言,同時也在心里跟侍者道歉,希望侍者能原諒他的做法,“我又不知道她被關在哪里…想救她也做不到。”
看著宮賢燦一臉擔心的模樣,侍者像是猶豫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突然告訴了他一件事情,“小少爺,你知不知道,咱們宮家在除咱們幫派之外的地方,還有一個非常秘密的基地。”
“什麼?”突然听到這樣的訊息,宮賢燦吃驚了一下。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一定不知道。”侍者有些得意的揚起腦袋,拍了拍胸口,“看樣子,在我們宮家里,還是我一個下人知道的最多啊!”
“什麼地方?可以跟我說說嗎?”瞧著侍者那樣,宮賢燦馬上便感覺到了眼前升起了一絲希望。
他相信侍者給每一條訊息,說的每一句話。
因為在這種大家族里,嘴巴最多,最雜,消息傳播最快的地方就是下人堆里。
“這件事情很隱秘,我也是偶然的一次偷听來的。至今沒有告訴任何人,小少爺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偷偷告訴你。”侍者突然謹慎了起來,足以見得,他所知道的消息必定極其重要。
很快,兩人便找了一個隱蔽處躲起來。
在宮賢燦的房間內,門窗盡關,為了避免隔牆有耳的情況,那侍者還拿出紙條寫給宮賢燦看。
原來,侍者在一次偶然間,偷听到了宮家家主跟老二之間的對話。
他們商量著要把宮白秋關在哪里比較合適。
因為宮白秋的身份特殊,而且利用宮白秋跟那份文件去對付南世陽的方法失了效用,所以宮白秋在宮家里也再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宮家沒有人想接納宮白秋,他們也不想給宮白秋安排一間屋子,還得找人伺候她。
左思右想,又經過再三斟酌,最後他們決定把宮白秋送去他們宮家另外一個監禁地里去。
那個人地方的設置估計非常隱秘,可能宮家人自己也不怎麼常去,所以讓侍者還意外听到了那個地方的地址。
當時侍者估計著,那個地方關押的一定是些得罪了宮家,然後被宮家打算監禁一輩子的人。
小心翼翼的,侍者把他知道的全部情況都告訴了宮賢燦,包括那個地方的地址。
但是在交代完以後,侍者又勸宮賢燦不要去那個地方找人。可能因為那個地方太隱蔽了,萬一被發現,除了他會受到更加嚴重的懲罰以外,可能還會打草驚蛇,讓宮家家主開始警惕。
謝過侍者又把他送走之後,宮賢燦也開始著重思量起這個問題。
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給南世陽,而是自己醞釀起搭救文婷心的辦法。
照那侍者所說,那個地方特別隱蔽,所以即使是他找到那個地方,都不一定能進的去。
而且他還不能確定文婷心到底是不是被關在那里。即使想做些什麼,也必須要確認完全以後才行。
在房間里思慮了許久,宮賢燦沒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直至下午五六點的時間,一天已經過去了半天,宮賢燦才開始動身,準備出去做些什麼。
最近戴亞秋看他看的不算緊,這快到晚飯的點,他沒吃飯跑了出去,戴亞秋也什麼話都沒說,像是要給他足夠的自由空間一樣。
可能是覺得把他看的太緊,他反而反應過了度,所以難得的對他放松了警惕。
宮賢燦出了家門,照著侍者給的地址找去,一直找到了二環外的一個郊區野地。
雖然是郊區野地,但是那里的建築物不少,還是個挺繁榮昌盛的地方。但是宮賢燦知道,這個地方的每一個商鋪,估計都是他們宮家自家的。為了掩人耳目的設置……
離他們宮家幫派之外幾百米處有間隱蔽性十足的地下室,據說在那地下室下面有一個大型的監獄,關押了許多得罪過宮家的人。
這個地方的存在就跟南洋堂的地下組織一樣,非自己人絕不可能听說過。
起初到達那里的時候,宮賢燦也沒找到那個地方。他在幫派外頭的草堆里守了好久,仔細的盯著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人,一直打量著是那個牢房到底是設置在哪間屋子之下。
足足蹲了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宮賢燦才確定下來,可能會是幫派周邊不遠處的一個水果店里。
在這兩個小時的蹲守里,他只發現那個水果店經常有人進出,而進去之後,可能很長的時間都出不來。
那麼小的一間小店,容不了太多人,可是就他蹲守的這段時間里,進六出二,估計里頭應該坐滿人了吧。
宮賢燦心里是這麼猜著的,當然,這種情況也容不得他再多猜其他地方。
幫派附近這麼多餐館,小店,他不可能一一顧過來。剛剛一眼掃過去,他也就顧住了幾家店面,期間注意到最多的還是那家水果店。
而後,宮賢燦開始一心專攻著那家水果店。
他甚至找了附近的好躲藏地方換了個最佳位置盯梢著水果店的一切動靜,觀察著水果店的內部構造。
花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宮賢燦將目標徹底鎖定在這家小店里。
大概到了晚間十點左右,水果店里開始頻繁有人走出,照著他之前數下來的數,進了十幾個,出來是七八個。雖然估計不了本身在水果店里的人數,但是他可以確定,後期進去的人只留了三四個。
他打算在夜里進去打探,那個時候店里人最少,可能看守也弱一些。
就這樣,他又等到了接近一點的時間,這才悄悄動身,往那已經關上了門的水果店那邊過去。
店里關門他倒不怕,之前為了救南小沫,他學過一點開鎖技術,沒有走正門,從側門那邊,他偷偷把門鎖給撬了開來,掩身入內。
此時此刻,緊隨著宮賢燦其後,還有一道身影一齊縮進了門內。
在宮賢燦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那道身著緊身黑衣的身影悄悄跟在他後頭,與他保持著安全合適的距離,沒有讓他發現。
夜半時分,水果店里漆黑一片,宮賢燦偷摸進去之後,憑著記憶找到了水果店的里屋。
之前蹲守在外頭的時候,他關注到許多人進店以後,什麼東西都沒看便直接往里屋進去。可以見得,這里屋才是奧妙的所在。
前後就只有兩間房的屋子,宮賢燦偷偷摸摸的到達里屋,發現店家在很小的臥鋪上睡覺,他沒有猶豫,立馬往店家的脖子上射了一槍麻醉劑。
只听到‘叮’的一聲響,然後便什麼動靜也沒有了。
雖然店家本來就睡的香,他還是謹慎的多做了一手,為自己的安全更添一份保障。
而後,他開始在這個小房間里搜索起開關通道。
一定是有一個可以通向哪一處的開關,否則,這麼小的房間不可能容下十幾個人。
宮賢燦邊小心踏步,邊思索著前進,在這麼小的房間里,他到處扳動東西,企圖找到他想找的開關。
他以為設計應該會像電視劇里的那般精致,只要一動桌上的,或者是櫃子上的小物件就可以自動打開一道門讓他進去。這才執著萬分的往那些小物件上找去。
哪知道,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被他搬的差不多了,硬是沒找到什麼開關。
這樣無用的搜查又進行了一個小時,跟著宮賢燦的那個人也累了。就在她準備蹲下身來準備坐等的時候,就在宮賢燦身後的地板被強行扳動了一塊。
一下子,那人警惕起身,盯住那塊木質地板。
宮賢燦還沒有注意到背後發生了什麼,後等著他回神的時候,那個地板已經被完全打開,從那地下室里出來一個肌肉橫飛的男人…
而那個男人在第一時刻便注意到了鬼鬼祟祟的宮賢燦…
------題外話------
明天就會找到婷心啦!雖然找的比較快~但是獲救不容易啊~
猜猜小少年會不會被抓到吧~他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呢~
要感謝花花的四朵小鮮花兒哦!每天能收到花兒,包子好開心的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