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沫還惦念著宮泰。
淪落到這種時刻,比起宮賢燦,她心里最希望看到的人是宮泰。所以,她只有這麼一個要求,除了見宮泰,她沒有想要跟宮賢燦提更多的要求。
可是,宮賢燦寧願她說想離開,想要他的幫忙,想他能帶她出去…
宮泰是什麼樣的人,宮賢燦自然比南小沫更加清楚。同在一個家里,宮賢燦雖然跟自家人接觸不多,但也是有十幾年的相處。
如果因為南小沫的事情去找宮泰,宮賢燦想也不用想,不僅會被拒絕,更會被反倒著利用一把。
他不笨,他只是善良,只是不管閑事,相反,他很聰明。
整個宮家人的性格,他摸的最透,他知道的最多,而且,他甚至知道宮家每個人心里的小心機與盤算…
說實話,找宮泰,還不如讓他再冒險的去找文婷心,或者直接找南家家主南世陽。
他寧願去敵人那里拼一次,也不想在自家踫壁,最後反遭利用。
“小燦,你怎麼不答應我?你是在生氣嗎?”見著宮賢燦久久不說話,南小沫緊張的眉頭直皺,“拜托這種時候你不要在生氣了…我真的想見你三哥一面,他會幫我的。拜托,你幫我跟你三哥轉告一聲,讓他來見我一面,好不好?”
宮賢燦並不生氣,他只是覺得失望與痛心。
看著她在如此重要的時刻,想著念著他三哥,這之中的情感,他想他能猜清晰的猜出來。
“我…去找一下三哥。問他願不願意過來找你…好嗎?”猶豫再三,忍下心中多少難過,他給了南小沫這樣的回答。
正是因為意識到南小沫對他三哥的重視,所以他不能輕易讓她失望。
本來她已經處在了這麼嚴峻的環境下,本來她的精神支柱就只有他三哥,本來她就知道她被南家拋棄了…這種情況下,他怎麼還能讓她失望…
“他一定會來的。你去找你三哥,我相信他一定會來看我的。”得到宮賢燦的應允,南小沫歡心不已,一手直接握上他抓著柵欄的那只手。
她的手很冷,冷的讓宮賢燦為之心疼。
“這里是不是很冷?你怎麼手都凍成這樣了?”回握住她的雙手,宮賢燦一雙眉頭打上了死結,直朝她的雙手哈熱氣。
不論是動作,語氣,或是表情都能讓南小沫看出他對自己的珍惜。
南小沫很感動,但有的也只能是感動與感謝。他不是她喜歡的人,他也不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他這個人就算再好,南小沫也都只會想跟他成為朋友。
再好一點,便是鐵哥們。戀人或是夫妻什麼的,南小沫一點也不想。
“這里很冷,而且我身上很痛…剛剛被好幾個人打了好久…肚子很痛…”也沒忍住,一下子跟他訴苦起來。
“對,我還給你帶了藥。等下我拿給你。”松了抓著她的手,宮賢燦從一邊地上搬來一個藥箱。
藥箱都比窗口要寬大,而且窗口里頭還有三根柵欄。
無法,只好把理由的藥物一點點的搬出來,宮賢燦邊拿邊跟她細心解釋,“外傷涂紅色,淤青涂紫色,紗布酒精都有,你說肚子疼,我沒有準備藥片。明天我就去藥店買來給你。用棉棒蘸著藥水涂在傷口上…我給你示範一下…”還怕她不會,所以他直接打開藥水跟棉棒,抬眼看向她,宮賢燦難過的不行,“臉上也都是淤青…”
看的他真心痛…好想替她把所有的罪都受了…
“你不知道,你爸扇了我好幾個巴掌,扇的我頭都暈了。”就跟訴苦一樣,南小沫跟宮賢燦控訴著她今天遭受到的不平待遇,“我跟你說,以後我要是被放出去了。要是我們南家有機會真把你們宮家給打敗了,我一定會把我今天受的罪一點點討回來。”
可能是知道宮賢燦性子軟,她當著他的面說要欺負宮家,南小沫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確實,宮賢燦沒有說她,也沒有指責她,只是顧著自己的給她上藥,“別說了,臉過來點,我給你涂藥。”
“輕點啊…我感覺我嘴角破皮了…”小心翼翼的把腦袋湊上前,南小沫整個身子幾乎是趴到牆壁上去了。
其實此刻的畫面很美,很有感覺。一個趴在地下室外的地上,一個墊著腳尖貼在地下室內的牆壁,一里一外,做著算數浪漫的事情…
看著宮賢燦那麼緊張的給自己上藥,看著宮賢燦那一臉凝重的神色,看著宮賢燦認真的臉蛋…
南小沫也不能否認,在這一刻,她心里的百般滋味很是明顯,濃郁…甚至,她都覺得自己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覺得宮賢燦其實…長的很帥…
她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或許,她根本沒有拿正常的眼光去看待過他…
惹事之前,她對宮賢燦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當她的小姐妹把宮賢燦指成色魔的時候,南小沫只覺得他人面獸心,骨子里一定很猥瑣。
惹事之後,她對宮賢燦的感覺也只有一個——瘟神。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用攤上那麼多煩人的事情,也不用被迫嫁到宮家,不用讓她父親為難。
而在結婚之後,她對宮賢燦的印象是深了,可是態度只有一種——敷衍。玩弄著他的感情,讓他乖乖的配合自己,听自己的話。
直到此刻,她落難了,他是第一個來找她的,他做了這麼齊全的準備。
南小沫盯著宮賢燦,盯了許久,盯的自己都出了神…
用正眼去看待他,用打量男人的方面去認識他,突然,她感覺到,他其實是個很有魅力的男生…
有身高,有長相,性格好,對她也好…如果,他能再有點志氣,如果,他還是個正常男人,她真的可能會考慮他,真的可能會在這麼一刻間淪陷…
可惜,他不是個正常男人,他也是個頹廢喪志的廢物青年,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
“涂好藥,等碘伏酒精揮發一些之後,用止血貼貼起來。傷口不能踫水,不能被污染,如果污染了就照我剛才的方法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