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姿扭扭捏捏的半天說不出話，潘越都替她著急，憋了半天，最終陳姿道︰“潘總，你……你也早點休息吧。◎ 小 ，”
潘越的心情算不上太好，一個曾經這麼要好的朋友，就這麼著沒了，即便是條狗也總該捏著嗓子叫兩聲，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也正因為人連狗都不如，所以潘越心里很憋屈，極其需要一個朋友說說話。
“呃……陳姿……如果你沒什麼事，咱們兩個能不能聊聊？”
“好。”陳姿連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完了以後大概覺得表現得有些太過明顯，所以又加了一句︰“我也正好想找你聊聊。”這讓她的本意欲蓋彌彰，只好低下頭假裝收拾東西。
兩人仍舊去了海邊，只是誰都沒看到，剛好下樓的沐靈詩。
夜晚的海風稍微帶點涼意，從遠處獨自到來，裹挾著月光和遠處的笙歌，呼嘯而至。玉盤一般的月亮初升，在海水上留下一道碎碎的月光。不遠處的地方，有海邊燒烤，還有海邊賣場，跟市中心的夜市一樣熱鬧。
兩個人選擇一段幾乎沒有人的海灘，倒不是說人們對這兒不大喜歡，相反是因為江山半島委員會把這兒劃為禁區，所有的人不得在此從事商業活動，這是為一些喜歡安靜的人準備的地方。
兩人走在沿海棧道上，隨意找了個地方靠著，沉默如同夜晚一樣，令人尷尬，潘越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覺得要說些什麼︰“我的朋友，徹底沒了。”
這話沒頭沒尾的。陳姿完全不明吧發生了什麼事︰“什麼朋友？”
“韋益。大學四年，我們幾個在一塊兒的時間比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就這麼沒了。”潘越恨恨地拍了一下欄桿。
“為什麼？”陳姿語帶疑惑。
潘越啞口無言，光顧著發泄情緒，卻忘記這里面的前因後果，一時組織不出來語言，該怎麼回答。
陳姿一看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潘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陳姿也說不下去了，說起來很奇怪，為什麼自己會要道歉呢？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事。最近的事情有點太多了，我覺得自己快要垮掉了。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曾經我覺得，這一切都會很簡單，順順利利地就能把事情辦完，可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不會太如意的，不會讓你覺得好過，我覺得自己已經被詛咒。做什麼都不順利，永遠都不會有順心如意的時候。我還是更懷念以前，那時候雖然什麼都沒有，卻也更加快樂。不用想那麼多，不用管那麼多，只要自己開心。一切就會都好起來。唉，現在過的。這叫什麼日子？”
“呃……”陳姿想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她也知道。現在可以說是公司最難過的時候，簡直就是災難，自從橙光科技成立之後，還從來沒像今天這麼狼狽，潘越承受了太多，這本不應該是他這個年紀需要承受的︰“別這麼說。”
“我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感覺自己像個廢物一樣，無能為力。”潘越低著頭，看著腳下，不知在想什麼。
“潘越，”陳姿叫了他的名字之後停頓一下，仿佛是在措辭︰“我不知該怎麼跟你說。可在我的心里你是個頂天立地的人，如果不是你，我現在的生活還是一團亂麻。正因為有了你，所以才有了現在的陳姿，所以，即便是為了我不再像過去那樣活著，你也要振作起來。我相信，沒人能打倒你，或許能擊敗你，或許你這段時間不如意，或許困難重重，但我覺得，只要你站在那兒，堅強地跟他們斗爭，我就會一直充滿信心地站在你身邊。”
潘越驚訝地看著陳姿，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對于別人來說有這麼巨大的意義，而就是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生命的意義，或許並非是自己過得多麼好，而是你能夠影響多少人，參與多少生命的成長和衰老，或許，只有在別人的眼中，你的生活才會有意義，在自己的眼中，無論如何，生活不過是一個又一個毫無生氣的日子。
“謝謝。”潘越不由分說地抱住陳姿，並沒有什麼旖旎的想法，更多的是像兩個老朋友一樣。
月亮越來越高，光華滿地，猶如白雪盛裝。
赤炎科技。
林振跟張少又在一起嘀咕起來。
“張少，目前我們已經完全模擬出來第一個功能了。”林振向張少報告著目前的詳細情況。
張少皺著眉︰“怎麼才一個？這都多少天了？”
林振無言中。這東西又不是做手機，看看別人怎麼做的，來一個逆向工程什麼都搞定，這可是做游戲啊，林振也有些擔心潘越會上告，所以不允許直接照搬橙光科技的技術，而是逆向解出來源代碼之後，學習對方的思維方式，學習對方的思路，再自己寫，這樣，即便是到了法庭上，他們也有話說，不能僅僅憑借著雙方的功能類似就判定抄襲。所以，進城才比較慢一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還要防著對方反咬一口，如果直接照搬的話，那就比較快了。”林振無奈地解釋著。
張少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你別扯那些沒用的，現在這情況，照你這做法，還得多長時間這游戲才能做好？”
林振斟酌了一下，道︰“照這個速度的話，還需要推遲半年左右的時間。”
“半年？”張少立刻跟貓咬了一般，半年時間他絕對是等不了的，他用力地搖搖頭︰“不行不行，太久了。”
“那要多久你能接受？”林振問道。
“兩個月，最多三個月，超過三個月我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三個月？”林振搓著下巴，這個時間，倒不是不可以，也不是沒辦法，可以先內側一個比較殘缺的版本，再慢慢來完善，說起來這就是當年完美的招式啊，基本上三個月一款新游戲，換換皮膚就成了。
不過這個時候的情況跟那時候又有些不一樣，那個時候3d游戲很少，完美為了快速地佔據市場，所以才會如此做。現在基本上都已成了藍海，怎麼還能照搬那個時候的做法呢？
完全不推出這些功能？
只是想一下林振立刻就否決了這個想法，新聞稿已經發出去，到時候沒有這個功能，還不被玩家罵死。再說了，如果不用這些功能，錢不是白花了嗎？
“這個再說吧。不過我現在有另外一個想法想跟你說說。”林振神秘地道，臉上掩飾不住地笑容。
“什麼想法？”
“張少，我們費勁偷來的東西，你打算怎麼用啊？”
張少詫異道︰“什麼怎麼用？不是讓你們抄襲他們的功能了嗎？”
林振神秘地搖搖頭，道︰“這太便宜他了，我們買這個東西花了這麼多錢，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那還能怎麼用？”張少現在是格外迷惑。
“張少，你知道私服嗎？”林振微微笑著，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
“私服？當然知道，你意思是說我們用這個客戶端架個私服嗎？這哪能行？”張少不屑一顧地擺擺手，別說現在無盡的深淵沒出來，即便是出來了，他也不會去玩私服的，感覺很low。
“呵呵，不是架私服。私服之所以被稱為私服，那是相對而言的。先有公服，再有私服，這就跟真假美猴王一樣，如果先有六耳獼猴的話，那沒準孫悟空就真是假的了。”
“我不明白。”張少直接說出了他的疑惑，“你直接說怎麼辦好了。”
“好吧。”林振也知道張少這小子有點草包，起碼在游戲這件事上不是那麼懂︰“假如說，我們把這個當作一個新游戲推出去，你說，到時候潘越該怎麼辦？”
張少眼珠子一轉，立刻想到這樣的話，正宗的無盡深淵，恐怕會被當作山寨品，而這個就是正品！一下子就能把身份洗白！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你他媽真是太天才了！”張少激動地站起來，拍了林振一下，又湊到林振跟前道︰“那怎麼辦？我們直接推出嗎？”
“呵呵，張少，這件事不能我們來做。”
“為什麼？”
“第一︰這事做了，很可能會把橙光科技逼急。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橙光科技呢？他們是要是急了，指不定做出來什麼事。第二︰這件事風險很大，雖然外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圈內的人幾乎都明白，我們騙不過他們，圈內的名聲臭了，我們就沒辦法在這個圈子生存。所以，這件事必須要由別人來做，我們呢，只需要收點錢就成。”
張少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在辦公室里來回踱了幾步，道︰“沒錯，沒錯，我們找個替死鬼，事兒交給他們做！哈哈，一樣能把橙光科技玩死！”(未完待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