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羽冷漠地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人,不耐煩地朝孫嬤嬤道,“別讓朕再看到她,否則……你們便以死謝罪吧。”
“是。”孫嬤嬤帶著宮人,將跪在地上的強行扶了起來,帶離御書房。
只怕,若非現在南楚初入燕京,政權未穩,加之還沒有足夠的理由和借口,她這個皇後,早就被廢黜了姣。
她也確實不知道,上陽郡主到底給過少主什麼,讓他有如此深的執念,但是她卻曾經確確實實的看到,在上陽郡主在南楚的日子,少主溫柔多情的樣子。
少主一向精明睿智,他所傾心的人,也必然是人中龍鳳,有過人的才華和豁達的心胸,否則又如何會入了他的眼秈。
縱使對那上陽郡主了解不甚多,但也在她身邊侍侯過些日子,起碼那個人待人待事不會哪同莫皇後這般自私險惡,她在少主這里糾纏的是兒女私情,而那個人卻是替少主擔憂的家國大事。
上陽郡主甚少插手少主的政務,但卻總會在恰當的時候給以最適當的建議,得知他在甘州有險,她不顧有著身孕連夜趕去相助解圍,少主患上眼疾,她悄悄在外尋找醫治之法,南楚前線戰事久無進展,她亦不惜以身犯險破開仙霞關。
這所有的一切,也並未是想從少主那里換取什麼為目的,但這個人留在少主身邊,入宮幫助天機閣打探消息,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能換取在他心上的地位,換取跟著他的榮華富貴。
她總會問,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那個人,可是她又哪里如了人家一絲一毫。
一個是九天明月,一個是地上塵埃,焉可相提並論。
御書房隨著一行人的離去,恢復了先前的沉寂,燕北羽默然靜坐了一會兒,起身出了皇宮,騎馬離開了燕京到了梅山腳下的踏雪山莊。
莊內黑暗而沉寂,所有的一切都還是當年的模樣,他一個人坐在房中,看著窗口照進來的月光,思緒如飛,又回到了在這里初見她時的時光。
在這半年多的時間里,他一心全在前線的戰事上,在那里沒有了時間和心思讓他去想起她,可是戰事結束了,思念就如潮水一般涌來,將他淹沒得快要窒息。
他總會哪這般,卻尋找她曾經來過的地方,觸摸著關于她的一切,如此才能聊以安慰。
他一定要她回來,不管她心中是否還有他,不管她如今已經嫁于何人,他一定要她回到他的身邊,哪怕是相互折磨一輩子,他也不會放走她。
北齊,中都。
已經滿月的 兒和沅沅沒有之前那般貪睡了,每天醒著的時候多些了,可鬧騰人的時候也多了,經常鬧得她一個人都招架不住。
沅沅愛撒嬌,總喜歡要她抱著,就連睡覺也不讓人撒手,只要一放下了,立刻就哭著醒了,于是她只能抱著她睡,本就身體虛弱未恢復過來,加之天氣又熱,險些中了暑再暈過去。
霍雋強制性地將兩個孩子安排到了偏殿,讓她自己好生休息,不許再管兩個孩子。
說來也奇怪,沒在她身邊了,兩個小家伙倒是乖巧多了,幾個人輪著帶,都很少有哭鬧的時候。
“你們兩個什麼德行,故意天天折騰你娘的,怎麼生了你們這麼兩個不孝順的家伙。”那寶珠趴在搖籃邊上逗著兄妹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