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鎮子後,馬車小心地避著行人,緩緩地停在了二伯當鋪門前。
下車後對著車夫道了聲謝,然後拿著包袱走進了當鋪。店鋪里的伙計看到他進來,快步湊上前,殷勤地說道︰“陳少爺,您回來了,要不要我去通知陳掌櫃。”
“不用了,阿誠,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進去吧。”陳磊拒絕道。
這當鋪伙計名叫王誠,一般人都叫他阿誠,小時候家里窮,只能到鎮子里找些活計,是二伯好心收留了他,所以別看他才二十歲上下歲,可是已經在二伯的當鋪里干了五六年了。
據他說他的名字是他爹花五個雞蛋請了個落魄窮書生給起的,希望他一輩子本本份份老實做人,不過要讓他爹失望了,能在這些商鋪里打工的人,哪個是老老實實的,不圓滑一點根本混不下去。
陳磊和王誠是在那一個月間認識的,出于對二伯的感激,王誠一直稱呼他為“陳少爺”。
告別阿誠,陳磊往當鋪後院走去,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
“二伯,我回來了!”
“小磊回來了啊,快坐,趕緊喝口水,路上一定累了吧。”
原本躺在院子天井躺椅上喝茶看書的陳掌櫃,听到傳來的聲音,放下書本起身招呼道。
“不累,二伯。”話雖如此,不過陳磊還是坐了下來,喝了口水。
“你爹你娘還好吧!”陳掌櫃關心地問道。
“嘿嘿,放心吧二伯,我爹我娘好著呢,我大哥就要成親了,他倆都樂地找不到北了。”想起父親母親臉上的笑容,陳磊笑嘻嘻地回道。
“有你這麼說自己爹娘的嘛。”陳掌櫃看著陳磊嬉皮笑臉的模樣,笑罵道。
兩人聊了會,陳掌櫃突然感嘆地說道︰“好在你出息了,他們倆以後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是啊,我這次回家把我攢的銀子都給了爹娘,不但家里可以置辦幾畝地,而且大哥成親也不用怕銀子不夠了,我都想好了,我把每月的五兩銀子攢下來,半年就是三十兩,下次回家我就又有三十兩了。”陳磊樂觀地對家里今後的生活做了分析。
“小磊你真是個乖孩子。”陳掌櫃听了欣慰地摸了摸陳磊的頭。
“二伯,別叫我乖孩子,我都長大了。”對于陳掌櫃的表揚,陳磊並不買賬,他認為自己十三歲一人在外闖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哈哈,你這小子,在二伯眼里,別說你才十三歲,就算是三十歲,也還是個孩子。”陳掌櫃看到陳磊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了,不和你貧了,咱們先去吃飯吧。”陳掌櫃看了看天色,帶著陳磊往飯廳走去。
“二伯,鎮子上有沒有車馬行啊?”飯間,陳磊對著陳掌櫃問道。
“有啊,鎮子東邊有個迅疾車馬行,不過你打算就這麼回去嗎?”陳掌櫃回道。
“那還怎麼回去啊!”陳磊被說得迷糊了,難道還要我走回去?
“嘿嘿,我的意思可不是讓你走回去。”陳掌櫃一眼就看出陳磊是誤解了他的意思,解釋說︰“你難得下山一趟,若是就這麼直接回去了,不是太可惜了嗎,不如趁著這次的機會,沿途多經過些城鎮增長見識,再怎麼說你將來都是要闖蕩江湖的。”
陳磊承認他已經被二伯說地心動了。
他心想,反正只是規定了在家不能超過兩天,並沒有規定你用多少時間趕路,只要不是故意繞遠路,想必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二伯,你說我該怎麼走?”陳磊躍躍欲試地問道。
“我看還是這樣走比較好,從青山鎮出發,一路沿著烏堡鎮、旗山鎮、玉瓊鎮的路線走,最後到達雲霧城,只要你在迅疾車馬行租一匹馬,等到了雲霧城後,去那里的迅疾車馬行歸還就行了。”
陳掌櫃一下子就幫陳磊規劃好了路線,都沒思考一下,想必是“蓄謀已久”啊!
“對了,小磊,你會騎馬嗎?”
“我會,之前在山上有跟朋友學過!”
陳磊一直很向往陸鳴遠口中的騎馬行走江湖的經歷,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因此他一听到陳掌櫃的從青山鎮騎馬回雲霧派的建議,就有些躍躍欲試。
“會騎就好,明天早上我帶你去車馬行挑一匹馬,你先熟悉熟悉,吃過午飯後你就出發,這樣太陽落山前就能到烏堡鎮了。”
“真的嗎?現在不行嗎?”陳磊一听哪還坐得住,站起身就想車馬行。
“當然那是真的,不過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人家車馬行早就關門打烊了,你急什麼,店又不會跑。”陳掌櫃看到陳磊猴急的樣子笑了笑。
“嘿嘿”陳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晚上,陳磊坐在床上打坐修煉,雖然還不確定石牛是否真的如他猜想的一樣,只要回到雲霧山就能幫助他吸收涼氣練功,但是陳磊的心態卻轉變了很多,變得踏踏實實,沒了那種不勞而獲的心境。
這幾天下來,陳磊的內力雖然沒有壯大,但是卻變得更加運轉自如,之前的內力輕盈帶著虛浮,而現在的內里則是厚實穩重,體積縮小了但是質量卻大大提高了,可見暫時是去石牛的幫助對陳磊來說反而是因禍得福。
此時的陳磊已不是半年前剛接觸內功心法時的無知少年了,對內力的變化他看在眼里,心里十分高興,暗想以後就算有石牛的幫助,自己也不能不努力,內力的質量與境界同樣重要。
夜晚很快就過去,早早起床的陳磊在二伯的陪同下,前往迅疾車馬行學習騎馬。
由于此時車馬行剛剛開門,因此里面倒也沒什麼客人,兩人剛走進去,就有一個身著綠色員外服的矮胖中年人迎了上來。
“喲,陳掌櫃可是稀客啊,今個兒怎麼有空來小店啊!”
“馬掌櫃好,我可不是什麼稀客,只是一個小人物,當不得你親自迎接。”陳掌櫃同樣笑盈盈地客氣道。
“陳掌櫃說笑了,你背靠大樹好乘涼,怎麼能說自己是小人物呢,今天到我這是有什麼事嗎,只要能辦的我馬某人一定給你辦咯。”
兩人客套了一會,就說起了正事。
“是這麼一回事,這是我本家的佷兒,現在是雲霧派的內門弟子,想找匹馬回雲霧山,于是我就想到了貴車馬行的馬匹租憑,所以就帶這他上門來租馬了,等到了雲霧城再行歸還。”
陳磊听著陳掌櫃的話,當說到他的時候,適時地抱拳行了個禮。
“原來這位小哥是雲霧派的內門弟子啊,在下失敬,失敬。”馬掌櫃一看陳磊是雲霧派的內門弟子,十分驚訝,連忙告罪道。
當得知是來租借馬匹時,稍稍沉吟了下,就說道︰“一般人是不能租借馬匹的,不過誰讓這是你陳掌櫃擔保的呢,再加上這位雲霧派的高徒,想必我的馬也不至于不見了,行,你們跟我到後院去選馬吧!”
說著,帶著二人來到了後院的一處馬廄。
“這些就是我們車馬行後備的馬了。”馬掌櫃指著馬廄里正在吃草的四匹馬介紹道。
在問過馬夫後,陳磊選了一匹三歲的母馬,開始熟悉起來,很快這匹馬就能執行一些陳磊發出的簡單的指令了。
陳掌櫃之前在他選好馬後交了租金就回去了,畢竟店里還有很多事等著他,于是陳磊在和馬掌櫃打了聲招呼後,就牽著馬往當鋪走去了。
等拴好馬匹,走進店里,就看到陳掌櫃正在接待一位客人。
仔細一看,陳磊樂了,原來這個落魄書生打扮的客人是當鋪的常客,經常來這里當東西,那一個月里陳磊可沒少見他。
听二伯說,這個客人家財頗多,但是自從其父親去世後,沒有營生且大手大腳的他只能變賣家產,為二伯的當鋪做貢獻。
陳磊看了看二伯手中的物件,是一個小劍模樣的玉飾,想來就是這位客人所典當的東西了。不一會兒,二伯就把這小劍模樣的玉飾放下,和這客人開始討論起來。
玉劍只有中指長短,和銅錢差不多厚,呈青色,像一塊薄玉片,陳磊看著不由得有些喜歡,于是就拿起來想要仔細看看,只是越看越喜歡,後來都舍不得放下了。
陳掌櫃看了一眼陳磊手中的玉劍,說道︰“這只是用一塊普通青玉雕刻的,雕刻地很簡單,並沒有多少紋飾,而且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巴少爺你是想死當還是活當呢?”
其實陳掌櫃只是例行公事地問了問而已,因為這巴少爺向來都是死當,從未想過把東西贖回去。
最後東西被巴少爺已二兩銀子死當給了當鋪,拿著銀子的巴少爺歡天喜地的出去了。
“小磊,這東西你拿著吧。”陳掌櫃看著陳磊對玉劍愛不釋手的樣子,毫不在意地說道。
“不行,這是當鋪的東西,我不能拿,要是被發現了,二伯你會有麻煩的。”陳磊雖然不舍,但是還是把玉劍放回了櫃台上。
“拿著吧,要是這東西值二十兩,那我還真不敢送你,但這二兩銀子的東西,我還是有權決定的,這也是我們這些在外掌管門派產業的外門弟子的福利之一。”陳掌櫃邊把玉劍往陳磊手里塞,邊解釋道。
陳磊這才歡喜地收下了玉劍,然後學著某些人的樣子,把小劍往頭上一插當作發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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