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讀書不成回到家中後,由于地里的事物由兩個哥哥和爹三個人操持就足夠了,根本輪不到陳磊出力,只能打打下手。
但是質樸勤勞的陳磊卻想為自家做些貢獻,于是,就提出來要跟陳大牛進牛頭山打獵。當然,這件事一開始就遭到了周蘭芳的強烈反對,畢竟打獵還是存在著一定的風險性的,誰知道有沒有豺狼虎豹的,要是真有,陳磊這小胳膊小腿的必定是跑不了的。
父親陳大牛卻認為多學一門技術傍身也是極好的,就像當初他從遠方來青山鎮行商的商販處听來的,說是遠方的一個叫藍翔的貧困村子,不就是因為開辦了一所專門傳授各種技藝的學堂,然後帶動了全村致富;又有一個叫東方鄉的縣城,有人新開了一所專門收授廚師學徒的學堂,從中完成學業的廚師更是被各個從其他縣城來的酒樓客棧們爭搶啊。
于是在陳磊的不斷軟磨硬泡外加各種保證,兼之還有陳大牛在旁敲邊鼓的情況下,周蘭芳最後勉強同意了陳磊進山的請求,但是對陳大牛和陳磊制定了一系列的以周為中心的,這不許那不許的規定了。
經過這幾年的鍛煉,年僅十二歲的陳磊已經把陳大牛身上不多的打獵技巧學了個遍,而且青出于藍,要不是由于年歲尚小,氣力不夠,陳磊早就能獨自上山了。
十二歲的陳磊由于常年上山也沒怎麼下過地,所以皮膚到是挺白皙的,不像兩個哥哥似的曬得黝黑發亮,不過是有點粗糙罷了,外表到是長得中等,由于肚里有點墨水,倒也算是清秀。
這一天,陳磊又一次天還沒亮就被陳大牛從被窩里拉了出來,被催著穿好衣服後,陳磊回頭留戀的看了看自己和大哥二哥挨在一起的被窩,外加羨慕地看了眼正在甜蜜熟睡的大哥二哥,心里大喊一聲“放開那被子,讓我來躺”。
正當陳磊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陳大牛已經開始催促了起來,回過神的陳磊趕緊收拾好進山的裝備,一頓飯之後,陳磊跟著陳大牛進了牛頭山往昨日設好的陷阱處趕去。
此時正值秋末臨近,初冬未至時分,正是糧食收獲後地里的事務最少的時節,而且經過一個盛夏,山里的動物們也是一個個充滿著油膘,因此這段時間陳大牛倒也經常帶著陳磊進山。
走在山林中,陳磊一邊跟在陳大牛的身後,盡力的避免自己這一身衣服被樹枝刮破,一邊流著口水美美地想著今天會有什麼收貨,晚上到底是吃紅燒兔肉呢,還是吃白切野雞呢,唉,想想真是好難選擇啊!
“三石頭,注意著點,馬上要到昨天下套子的地方了,注意腳下!”陳大牛仿佛知道自己兒子在想什麼,只見他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打斷了陳磊的白日夢。
“爹,能不能別叫我三石頭啊,我們家已經有大石頭和二石頭了,不缺我這個三石頭,叫我三石頭多沒面子啊”陳磊一听陳大牛叫自己小名,頓時回過神來一臉不滿地抗議。
“抗議無效,叫你三石頭怎麼了,別以為讀了幾天書識了幾個字就不把自己當農民,還有現在開始別說話,早上是獵物最易上鉤的時候,當心你的聲音嚇跑了獵物,看你晚上吃什麼。”陳大牛回過頭來一臉專制地說道,同時小小地嚇了嚇陳磊。
不過陳磊還真就吃這一套,一听會抓不到獵物,當即就把自己的小牢騷拋在腦後,趕緊小心翼翼地跟在陳大牛身後,閉上嘴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半個時辰後,兩人小心翼翼地走著,時刻注意著身後是否有人,同時順著早先開闢出來的隱秘小道往前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目的地——小水潭——的不遠處,這里是林中動物們的水源地之一,每天清晨動物們都會來這里汲水,是最為理想的下套子的地方。
當然,由于水潭的水是從岩壁中滲出來的,並沒有河流經過,所以十分隱秘,陳大牛也是在偶然的情況下發現了這個水潭,這也是陳磊陳大牛父子為什麼如此小心,特地繞路過來的原因,畢竟這是自己獨享的捕獵之處。就連陳大牛自己也是偶爾才過來下個套,防止被人發現,而且也不能肆無忌憚地大肆捕獵,要不然動物們遲早會遠離這個水潭。
按照陳磊從書上看來的說法,這就是“可持續發展”。
“到了。”走在前面的陳大牛突然站定,語氣略微有些激動地說道,同時伸手去撥開擋在父子兩前面的最後一串樹葉。
陳磊一看陳大牛站定,就知道目的地到了,哪還等地及陳大牛撥開樹葉,他在陳大牛說道“到了”時就已經沖了出去,雖然已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但是在山林中穿行了大半個時辰的兩人,還是感覺一陣豁然開朗,眼前是一小片滿是動物腳印的空地,小水潭就在空地的另一邊。
一靠近水潭,陳磊就看見之前自己一個個親手布置的陷阱,已經有大部分失去了原先的那一層薄土偽裝,顯然是有動物觸發了陷阱,想必有不少動物已掉入陷阱之中。
明白了這層關系,陳磊立時滿臉興奮地回過身向陳大牛大喊道︰“爹~爹,你快來看,我們挖的這些個陷阱好多已經被觸發了,看樣子有不少動物掉了下去,我們今天的收獲肯定少不了。”
雖然平時也有收獲,可是看樣子,這次的收獲絕對是之前不曾有過的。
陳大牛听了以後上前一看也不淡定了,被觸發的陷阱有十幾個,如果真是一抓一個準的話,那今天的收貨就不止是十只獵物了,一次捕到如此多的獵物可是不曾有過的大收獲啊,不僅可以獲得更多的肉食,而且還能賣更多動物的皮毛賺錢。
陳大牛顧不上回話,走道那些陷阱前,同時腳下繞過沒有那些沒有觸發的陷阱,一個一個地開始檢查起來,大部分的陷阱里有獵物被困在下面,只有少部分是空空的,想來是有些動物及時地收回了自己的蹄子或者運氣好逃了出來,雖然有些遺憾,但是陳大牛已經很滿意了。
這時陷阱里的這些獵物正一個個上竄下跳,企圖逃走,然並卵。最後,陳大牛和陳磊一起用一根木棍探入洞中,一個個打暈。山上的獵人都知道,有活的就盡量抓活的,帶回去圈養著,說不定還能繁衍壯大呢。
其中最大的驚喜就是,捕到的獵物中有一頭小野豬,野豬是不會抬頭看,也不會站起來爬出去,所以一旦掉入陷阱,野豬一般就逃不掉了。
怪不得老人們常說你要是xxxx,母豬都會上樹了,母豬爬樹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嘛,陳磊看著在洞中直打轉的野豬暗暗想到。
“爹,我數了一下,這里一共有五只肥兔子,兩只野雞,還有一頭小野豬,嘿嘿,這兩只野雞在掉下去的時候摔斷了翅膀飛不了,這才沒有逃走。看來今天能吃到娘做的雞湯了,還有用野豬肉炒得紅燒肉,對了,多余的野豬肉可以做成臘肉,這樣過年就不缺肉了。”
陳磊激動地滿臉通紅,越說越興奮,說得嘴里不停流口水,咕咚咕咚地往下咽。
陳大牛一巴掌打在了陳磊的頭上。
“啪”,“啊,好痛”陳磊立馬抱頭痛呼。
“爹,你干嘛打我頭,打傻了怎麼辦,我要告訴娘去,就說你打我頭,以後我要是長不高就怪你。”挨了一巴掌的陳磊一臉氣憤地看著陳大牛,一副誓要討回公道的架勢。
陳大牛作為一名光榮的妻管嚴和倒插門(誰說我怕老婆,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我這是為了家庭和諧),平日里多處于妻子的“淫威”之下,現在一听陳磊要去老婆那里告狀,小心髒就不爭氣地開始“撲通撲通”地狂跳。
“快點,別做白日夢了,趕緊過來幫我把獵物處理好才是正理,光想又沒用,還是早點回去,讓你娘給你做紅燒肉吃,也免得你娘在家擔心。”
陳大牛不動聲色地開始轉移話題,作為陳磊他爹,他知道听紅燒肉是陳磊的最愛。
果不其然,陳磊一听紅燒肉,兩眼就開始放光,哪還記得告狀這件事,屁顛屁顛地開始幫老爹收取獵物,只見他從背後掏出一根木棍,木棍一端有個繩套,繩子順著木棍連往另一端,通過拉另一端的繩子,可以調節繩套的大小。
接著陳磊走到一個洞口,熟練地開始取出陷阱中的獵物,先是把繩套調整到一定大小,然後探入洞中套在獵物身上,接著拉動手握處的繩子,勒緊套在獵物身上的繩子,最後一把提出獵物。整個過程極為快速,一氣呵成,看樣子平日里也沒少練習,不一會兒,陳磊就把所有野雞和野兔都取了出來。
“爹,野豬可不比這些野雞野兔,單靠繩套怕是拉不上來,你說我們該怎麼辦?”輪到野豬的時候,陳磊就抓瞎了,再小的野豬起碼也得有幾十斤重,這繩套根本承受不了這個重量,所以只能停下手中的動作,和陳大牛商量商量。
“一會兒我下去用繩子把野豬的四條腿給綁了,這樣就能把它拉出來了,除了這個也沒其他辦法了。”陳大牛蹲在地上,想了一下說道。
“爹,你要下去?不行啊,這萬一要是野豬醒了怎麼辦啊,會受傷的。”陳磊一听陳大牛要下去,邊搖頭邊大驚失色地說道。
“野豬已經被我們打暈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被陳大牛這麼一說,陳磊頓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反對。
說完,陳大牛拿了繩子往洞里跳了下去,看實在阻止不了父親,陳磊只能不放心地拿起棍子在野豬腦袋上又重重地敲了一棍。
不過很快,野豬的四條腿就被綁在了一起,接著陳大牛又用一根繩子穿過野豬的四條腿並打了結,往上面的陳磊那里一扔,自己也迅速地從洞中爬了出來。
很快,父子兩就把這頭小野豬給拉了上來,等取出所有獵物後,兩人就把所有的陷阱給填了回去。
等收拾好陷阱後,陳磊和陳大牛用木棍穿過野豬的腿,很輕松的就把這頭小野豬給提了起來,之後把野雞野兔也掛到了木棍上。
“三石頭,走 ,看看天色,快點的話應該還能趕上午飯。”陳大牛抬頭看了看天色對陳磊說道。
“嗯,趕緊回去把野豬給宰了,晚上好吃紅燒肉。”陳磊一臉歡快地答道。
陳大牛看到自己兒子的嘴上一直掛著念念不忘的紅燒肉,笑罵道︰“你就知道紅燒肉。”
听著陳大牛的笑罵,陳磊也不著惱,自顧自地和陳大牛一起抬著獵物走在下山的路上,嘴上還歡快地哼著從村里年輕人那里學來的不知名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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