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止一次想死,只是每次想死都會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每次都放棄死亡。
十月懷胎,孩子終于出生,女子為了孩子很努力的活著,即使男子負她,下人欺她,克扣她的吃穿用度。
她天真的以為,她可以和孩子相依到老,她不知道男人想她死,她的姐姐視她的孩子為眼中釘蠹。
終于有一日,她的姐姐鼓動了她的男人,來到了她的房內,她以為自己熬出頭了,卻沒想到,他的男子是來給自己的孩子下毒的髹。
她知道後苦苦哀求,每次都被男子踢開,她的孩子親眼看著他的娘親,被她口中心心念念的男人活生生的踢死。
最終她的孩子還是被灌了毒,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灌了毒,你說可不可悲?那孩子曾經還在期盼父親的愛。”
君千御的聲音里充滿了顫抖,眼中一滴淚劃過。
每每想到那一日,自己都會很久不能平復,那一幕幕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
每次看見皇上,他都想直接上去殺了他,但是他不能,折騰一個人,永遠比一刀殺了他更痛快。
他發誓,要將皇上所有在乎的東西都毀掉,江山,女人,兒子,都是他的目標。
正是這股仇恨支撐著他,一直到現在。
君千御見雪漫歌半天不回話,一轉頭發現,雪漫歌居然睡著了。
君千御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笑,難得他今天願意說自己的過往。
听的人居然睡著了
雪漫歌其實有認真的听,只是失血太多的她,沒過多久就有了眩暈的感覺。
雪漫歌閉上眼楮想微微休息一下,誰知道竟然直接睡著了。
君千御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雪漫歌的精神不是很好,並沒有生氣。
一雙深邃的眸子注視著火堆,瞳孔中閃爍著火苗,就好像他此刻的心一般。
此次回來,君千臨已經刺殺了自己兩次,其中皇上還插手了。
看來君千臨徹底記恨上他這個弟弟,恨不得自己這顆眼中釘立刻消失。
君千御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君千臨你不是想玩嗎?
本王就用這條沒多久日子的命陪你玩,希望到時候你別太弱。
君千御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殺氣,睡眠中的雪漫歌受到影響,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等君千御離開這里的時候,就是君國大亂的日子。
受君千御殺氣的影響,雪漫歌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
雪漫歌一睜開眼楮,去眼的就是君千御坐在火堆旁邊的模樣。
影子被火堆拉的很長,修長的的背影看起來十分孤單。
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雪漫歌知道,君千御此刻的心里一定很復雜。
她雖然睡著了,但是耳朵卻還是听的見君千御說的話。
大概是因為失血太多,她怎麼也睜不開眼楮,動不了。
只能默默的听著,君千御的故事很悲。
一個女子嫁這樣一個男子,一生算是毀了,在那深宮之中,沒有寵愛,沒有權。
恨她的人有權有勢,這樣的情況,君千御的母親不知會吃多少多,不知被欺負辱罵多少次。
拿她來說,她只是一個將軍的女人,失勢後不是步步小心,怕也活不下去。
更別說一個普通的女子,她難以想象,君千御的母親到底吃了多少苦。
君千御又吃了多少苦,同樣的皇上的兒子,一個受盡寵愛,一個備受欺負。
更甚至皇上為了那個兒子,那個女人,活生生踹死君千御的母親,給了君千御下毒。
弄不死君千御,把他那麼小就送入邊疆,那麼小的孩子,如何能活下來,還幫君千臨刺殺君千御。
而君千御不知付出了多人,才能活下來,母親死的那日,怕是給君千御心里種下了不可磨滅的恨。
如今種種,只會讓君千御的心越來越狠。
等他最終承受不住爆發的時候,那些人會比君千御更慘。
前世的她被傷透心,這世卻比君千御幸福很多,因為在沒出事之前,她一直是爹爹娘親哥哥手中的寶。
日子雖然短暫,卻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醒了。”雪漫歌的動靜不小,君千御雖然注意力不在雪漫歌身上,卻還是听見了。
扭頭就看見雪漫歌,直直的看著自己,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此刻的雪漫歌還是很好看的。
“嗯。”雪漫歌回頭神來,緩緩的開口,聲音櫻依舊很弱。
“這里還有些野果吃吧。”君千御將自己找來的野果放在了雪漫歌的面前。
雪漫歌望著君千御手中的野果,咽了口口水,摸了摸肚子,自己確實餓了。
將野果接過來,雪漫歌剛準備放入口中,余光瞥見不遠處的兔子,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記得自己昏迷的時候,兔子還是那樣,醒來還是那樣。
“你吃了嗎?”雪漫歌抬眸看向君千御。
君千御的烤肉技術很差,再想想他吃自己烤肉時的模樣,還有沒有動的兔子。
雪漫歌就知道,君千御肯定沒有烤肉吃,而野果都留給了自己,君千御到現在應該還沒有吃東西。
“我不餓。”君千御本想說自己吃了的,但是對上雪漫歌清亮的眸子,到嘴的話就變了。
雪漫歌默默吃著野果,沒有拆穿君千御的謊言。
因為她知道,她自己吃的野果,是君千御省下來的。
雪漫歌將手中的野果吃完,休息了一會,起身朝兔子走去。
雪漫歌拿出匕首,開始處理起野兔來。
她吃了君千御找來的野果,總不能讓他挨餓吧。
看著認真處理野兔的雪漫歌,君千御嘴角微微揚。
“劃開兔子的肚子做什麼?”君千御看著雪漫歌將手中的匕首***兔子的肚子。
看見雪漫歌將手伸進兔子的肚子,將內髒拖出來,眉頭微皺。
“處理內髒啊,不處理怎麼吃。”雪漫歌頭也不回的回道。
突然雪漫歌的眉頭一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扭頭看向君千御。
“你之前難道沒有處理嗎?”雪漫歌臉色不是很好的看著君千御。
隨後扭頭,當她看見那只烤焦的烤兔,肚子鼓鼓的,雪漫歌的臉上瞬間不好了。
“要處理嗎?”君千御下意識的開口道。
對上君千御一雙完全沒感覺,自己做錯了的模樣。
雪漫歌瞬間沒話說了,想起自己之前吃了不少,心里有種想吐的感覺。
卻沒有表現出來,因為她怕君千御看見了,大爺脾氣又上來,自己沒有辦法讓他冷靜。
“戰神大爺你在邊疆,就沒有自己動過手嗎?據我所知皇上因為不會對你那麼和善,還讓你吃飽。”
雪漫歌一邊轉動著手中的烤兔,一邊開口道。
不能吐不代表不能發下牢***。
君千御聞言臉色瞬間變了,一雙眸子晦暗不明。
雪漫歌以為自己說錯話了,低頭默默的烤兔子。
“在邊疆他們確實不會讓本王吃飽,在軍營本王可以自己去找吃的,有時心地好的士兵也會給本王送吃的,出了軍營,本王逃命還來不及,哪里還有時間去烤肉吃。”
君千御緩緩的開口道,一雙眸子閃了閃。
“那你吃什麼?”雪漫歌愣了愣,這才開口道。
“生吃。”君千御淡淡的吐出一句話,雪漫歌瞬間愣住了。
生吃肉那可是野人才會做的事,君千御一個王爺,居然淪落到吃生肉。
那時他的處境該是多麼的差。
“事情都過去了,本王活了下來,接下來就到了本王的報復時間。”
君千御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即使坐在火堆面前,那一刻雪漫歌都感覺猶如地獄。
雪漫歌默默听著君千御的話,低頭烤著肉,眼神略顯迷離。
山洞里只剩下柴火 啪啪燃燒的聲音。
“吃吧。”雪漫歌將烤好的野兔,一只遞給了君千御,自己拿了一只咬了一口。
君千御吃著雪漫歌烤的野兔,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這才是人該吃的東西。
“你的廚藝誰教的?”君千御咬了一口肉,含糊不清的說道。
“烤久了就會了。”雪漫歌緩緩開口道。
君千御沒有再開口,因為他知道,雪漫歌在丞相府的日子過得也不是很好。
山洞的不遠處,跪著一群黑衣人,在他們面前的是那個看起來無害的男子。
此刻男子的一雙眼楮充滿了怒意,看向黑衣人的目光恨不得扒皮抽骨。
黑衣人一臉的懼意,一雙腿抖個不停。
“找到他們了嗎?”男人掃了眼黑衣人,淡淡的開口道。
“沒沒有。”一個膽子比較大的黑衣人,哆哆嗦嗦的開口道。
“一群廢物!”男子一揮手,開口的那個男子就被甩了出去,一口血吐了出來。
所有黑衣人的腦袋低的更加低了,四周彌漫著恐怖的氣息。
“你們這群廢物,找兩個人都找不到,就你們這樣怎麼幫太子完成大業。”
男子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還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不是屬下們無用,而是君千御實在是太狡猾,我們搜遍了整個樹林,都沒有找到一絲痕跡。”
一個黑衣人弱弱的開口道,說完就立即閉上眼,準備接受男子的懲罰。
等待許久都沒有感覺到疼痛,黑衣人睜開眼,就看見男子目光一直盯著樹木,不知道在看什麼。
心里松了口氣,還好自己沒有像剛剛那人那樣倒霉。
“你們去把樹林包圍,然後放火燒林,他們有種就別出來,一出來我們就來個甕中捉鱉。”
男子思索了片刻開口道,君千御別以為你能從我手中逃脫。
既然你落到了我的手中,我就一定要殺了你,以報我所有的屈辱。
“是。”黑衣人應了聲,所有人迅速消失,開始準備放火燒山。
山洞里,雪漫歌和君千御很快就將手中的野兔吃完了,雪漫歌躺在地上,摸著肚子。
嘴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吃了野兔,她感覺自己身上的力量也在慢慢回歸。
“你說他們會找到這里嗎?”解決了肚子餓的問題,雪漫歌開始思考怎麼離開。
任誰都不想被困,她也一樣。
“若本王猜的沒錯,一會他們會放火燒山。”
君千御撥弄著火堆,緩緩的開口道。
“你為什麼覺得他們會放火燒山。”雪漫歌好奇的看著君千御,等待著君千御給她答案。
“因為我了解他,他找不到我們,肯定不會罷休,我們躲著他找不到,他只有放火燒山這一條路。”
“著火了,我們只能出來,不然不是被烤成人干,就是被燻死。”
君千御冷靜的分析道,他和那個男人交了那麼多次手,對他的手段還是很熟悉的。
“那你有對策嗎?”雪漫歌一听就知道,這是逼他們出來最好的辦法。
按照那個男子對君千御的恨,他肯定能做出放火燒山,這種缺德事來。
畢竟山上的那些樹木,還有動物,一系列的生靈都會因為一場火而死亡。
一棵大樹得長多久?一場火就讓這座山從頭來過,得多少年才能再長回來。
“等。”君千御說完這句話就沒有再開口,即使雪漫歌如何誘導,他都不開口。
最後雪漫歌放棄了,即使君千御心里已經有了主意,那她自己就歇一歇吧。
君千御肯定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自己只要跟著就行。
君千御若是丟下她,她也不會死,畢竟她也是殺手,要是連這些都搞不定,豈不是死的連渣都沒有。
想通了的雪漫歌,干脆閉上眼楮睡覺去了。
不一會雪漫歌的呼吸就穩定了下來,君千御扭頭看了眼睡著的雪漫歌。
眸子閃了閃,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能睡著。
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還是太信任他,也不怕自己半路一個人跑了。
很快山洞的溫度就慢慢變熱了,山洞口也有煙飄進來。
君千御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來他猜的沒錯,火燒過來了。
睡夢中的雪漫歌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一雙眸子驟然睜開。
山洞里越來越熱,君千御卻沒有任何動靜。
“我們不出去嗎?”雪漫歌開口說道。
“再等會。”君千御神色不變的說道。
雪漫歌思考了一番,最後決定相信君千御說的話。
“時候到了,我們走。”就在雪漫歌愣神的時候,君千御突然站起身,嚇了雪漫歌一跳。
山洞的遮擋物被君千御推開,一股熱浪襲來,雪漫歌覺得自己的頭發都快被烤焦了。
望著外面一望無際的火海,雪漫歌嘴角抽了抽。
“這就是你等的好時機?”雪漫歌知道君千御一直在等一個好時機。
只是這一片火海的,算毛線的好時機,她能罵人嗎?
君千御瞥了雪漫歌一眼,緩緩上前,一把攔住雪漫歌的腰。
在雪漫歌吃驚的目光下,帶著雪漫歌離開山洞,一頭朝火海沖去。
“啊!”雪漫歌被君千御突然的舉動下到了,下意識的抬手攻擊君千御的胸膛。
“想死你就出手。”君千御冷冷的斜了雪漫歌一眼。
用內力將四周的火隔開,腳下動作不停。
雪漫歌聞言硬生生的收回了襲擊的手,一臉怒氣的看著君千御。
“拜托你下回有什麼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可以嗎?”雪漫歌心里滿是怒火。
“你一句話不說,就抱我沖向火海,拜托我心髒不好,你別嚇我!”
雪漫歌心里一陣後怕,她剛剛真的以為自己會被火烤成炭。
眼前一晃就進了火海里,這也太突然了吧。
“功夫不錯,誰教你的?”君千御沒有回雪漫歌的話,一雙眼楮緊緊盯著雪漫歌收回來的手。
剛剛雪漫歌那一招,又狠又利索,?他是知道雪漫歌會武的。
只是這也太利索了吧,這種招式,只有經歷無數廝殺才會有的。
“鈞哥哥教的。”說道墨容鈞,雪漫歌一雙眼楮璀璨耀眼,一時間讓人移不開目光。
只是君千御的心里卻莫名的煩躁,因為少女的笑容是為他人綻放的。
一想到雪漫歌昏迷的時候,嘴角一直喊著墨容鈞,他心里就不快。
“你和墨容鈞關系很好嗎?”君千御明知道答案可能不是自己想听見的,但還是問了出來。
“我和鈞哥哥的關系肯定很好。”說起墨容鈞,雪漫歌身上散發著一股幸福的味道。
“本王和他比哪個對你好!”不知怎麼的,君千御就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你腦袋沒病吧?”雪漫歌一臉疑惑的看著君千御,這廝今日怎麼好像有些不正常。
“回答本王的問題。”君千御冷著臉說道。
提出問題後,他瞬間就後悔了,但是他是戰神,說出去的話總不能收回來,只好硬著頭皮問道
“肯定是鈞哥哥好。”雪漫歌淡淡瞥了君千御一眼。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鈞哥哥好,她和鈞哥哥處了多久?和君千御處了多久?
先不說時間問題,自從自己遇見君千御,日子就沒好過。
刺殺,被追,當下人,被吸血,哪一件是好事?
“你的鈞哥哥要是真的對你那麼好,為何血洗那日,他們會拋棄你獨自離開。”
君千御眸子閃過一絲微慍,對她好?對她好為什麼那日只顧自己逃命,而拋下雪漫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