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臣說的慷慨激昂,抑揚頓挫,不知道的必定會誤認為此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鑒。但皇上卻只是象征性地緩緩的點了點頭,故作沉思,白墨一看他父皇的樣子就知道那只是表面功夫,他父皇自有鬼胎,結果早已了然,如此場景,卻還要裝模作樣,他只的在心中暗嘆父皇的城府。
趙氏一系話音剛落,白氏世族的人就站了出來,這次是長著國字臉的老王爺白濯,他微微顫抖的兩手一舉,就雙膝下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陛下,南疆本就難以管理,秩序混亂,南疆女王又曾揚言不在效忠于天朝,我朝距離南疆路途遙遠,而南疆又地勢險惡,毒蛇異蟲數不勝數,易守難攻,當時我朝才沒有帶兵大舉進攻,听之任之。今又怎能隨意借由祭天擇人入宮,蠱師身份如得不到有效確認,只怕會妖言惑眾,蠱惑人心哪,再者陛下祭天,蠱者過近,怕是會危及陛下性命,望陛下三思啊。”
趙明秋在一旁听白濯講話時咬牙切齒,怒目而視,朝服衣袖遮掩下的雙手緊攥著腰間的綰帶,淡黑色的綰帶像他嘴角的皺紋一樣,彎彎曲曲,縱橫交錯,舒緩不能。
皇帝自然明白白濯的一片苦心,但心中又自由打算,只是支持他的人還不夠多,他必須找到有威信的人義正言辭的稟明自己的觀點,才能堵住群臣的嘴巴。正當他要張口發話之時,趙明秋又大呼道︰“皇上,巫蠱之術及其靈驗,若能憑其威力,得以五風十雨,再無饑荒,那便最好了,民以食為天,為百姓造福,是我們臣子義不容辭的責任啊。”
“你意在寧信蠱師巫術,也不考慮陛下之安危嗎?”白濯站出來,毫不退讓。
“你這是什麼意思?只怕某些人才是心懷鬼胎,圖謀不軌吧,怎麼這麼急著將此罪名強加于我嗎?”精明者,趙明秋是也,不然趙氏一線早已易主。
“趙大人,此話差矣,我也是替皇上著想,關心則亂嘛,如有冒犯了大人,望大人不計前嫌才好。替皇上做事,本應不分你我,以後大家齊心協力,解決難題才好,千萬不能起內訌啊。趙大人,您說是吧?”白濯也不是省油的燈,說是直視趙明秋,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看到之前說得過火,又立馬改變了語氣。
“是啊,是啊,國家之事不得馬虎,要同心同力才是。”趙明秋頻頻點頭,一副受教的樣子。沒辦法,他只是個二品官員,可不能在皇上面前與王爺起了爭執,皇上喜怒無常,還是小心為妙。
朝堂之上又上演了一幕官員和解,和和樂樂的景象,白凡坐在那里看著這一幕慢慢的演示著,不由得心中發笑,卻又不吭一聲,臉上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變化。而白墨則靜靜地站著,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他看都不願意看趙明秋的嘴臉,但又迫于皇子身份的壓力,裝作認真地看著,硬是表現得不偏不倚,讓人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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