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色。
摩天大樓挺拔的屹立在天地之間,絢麗的霓虹燈照的黑色的天空五彩斑斕。大雨磅礡,一滴滴地跌落到人間,劃開了夜的序幕。
大樓頂層。
屋內沒有開燈。黑暗中有兩個人的輪廓。一個站,一個坐。
站的那個,面向窗外,背著手,看著外面的雨滴張牙舞爪地打在了落地窗上面,卻被玻璃跌碎,無力的流了下來,不言不語。男人約莫20歲,但是卻身上散發出凌冽的氣質,仿佛刀鋒般冰冷,不怒,自威。
坐的那個,隨意地倚在沙發上,潔白的襯衣最上面的扣子沒有系,隨意地露出了一條縫。男人矯健如獵豹般的身材,從中可窺之一二。沒有哥哥的凌冽氣質,但是,男人身上,散發著一股魅惑而又妖魅的氣場。絕色,傾城。
“卿少,宣少,您們要的資料。”一疊資料被工工整整地疊在了一起,分別用厚厚的牛皮紙包了起來。辦公室門口的秘書拿著牛皮紙袋,輕輕敲門。
“知道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開口,沉聲道“放進來,我們一會看。”
隨著門“吱呀”一聲打開,又“吱呀”一聲閉合,整個過程不過幾秒,但是送文件的秘書卻汗流浹背——真是,兩位少爺的氣場,令人恐懼。
沒有光明的黑暗,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洞,吸收了一切。
“哥,”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看向自己的哥哥,似笑非笑“小乖的資料到了,要不要看看?她很快,該過來了。”
提著碩大的行李箱,甦溫漪目送著送自己過來的司機把車開下山,轉身,看向掩映在叢林中的別墅——那是她以後要住的地方。
這座別墅坐落在半山腰,佇立在樹林中。全山,僅這一間別墅,怕是這座山,是這兄弟二人的私有財產罷了。
白色的線條干淨明了,剛下完的雨水令樹林中充滿清新的氣息,令人愉悅。盡管是深秋,但是向來沒有冬季的d市仍舊是溫暖如春,奼紫嫣紅的花朵怒放,滿地盛開。
在這里住的時間,或許只有幾個月,但是也或許有幾年。甚至是,她整個的青春。
究竟多久,那要看,這棟別墅的人的心情了。
關于裴氏兄弟的流言很多,但是真正坐實的新聞卻很少。畢竟,這個傳說手握著亞洲一大半黑色交易的兄弟,很是討厭別人干涉自己的私人生活。兩人的曝光率,為零。
哥哥,裴其宣,性格冷淡,難以靠近。不善言語,卻總是能夠精準的洞察對手的心里。據說是練過幾年的空手道,隨手就可以扭斷一個成年人的脖子。槍法,也是很準的。不過,真正有根據的傳聞,是在賭場上。寥寥幾張牌,奠定了一個人的生與死。恐怖之極。
弟弟,裴卿書,笑里藏刀,深不可測。相比于哥哥的冰山性格,或許相對好相處一點。總是面帶微笑,卻時常想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比哥哥還要恐怖上幾分的,是這家伙喜歡笑,總是那種和氣的微笑,將自己身上固有的血的氣息收斂起來,令人感到安心,然後,在毫無防備的時候,被咬一口。在平時,是看不出來有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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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最恐怖了,善于隱藏自己的感受。一個生活在黑色世界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沾染上一絲半點的血腥的氣息?究竟是在怎樣的教育環境下,才會有如此的性格?
兩個兄弟據說手段殘忍至極,上次似乎有一個不入流的小記者沒有听從業內長輩的建議斗膽拍攝了幾張兄弟二人的私人別墅的照片,發表到了報紙上為了搏人眼球,新聞出現的第二天,全國鬧得沸沸揚揚,倒不是說別墅的外表多麼的精美,而是,那個小記者,死了。
面向很是淒慘,舌頭被割了,四肢被斬斷,眼楮被挖了,聲帶被割斷,最後法醫的鑒定是,被活埋,窒息而死。
檢察院找人搜索了,卻沒有找到凶手,最後報社只能自認倒霉,賠了死者家屬一大筆錢,封住了鬧事者的口,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所有人都清楚是誰干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應該保持沉默。
一定是那兩人派人干的,也只有他們才有這樣這天的本事。但是,能這樣去明目張膽的,也真是有很大的權力了。
法律這種東西,真的是個形式,只是給我們千瘡百孔的世界中的弱者,一個安慰的物質罷了。就好像,當年的伊甸園里,亞當與夏娃受不了誘惑,吃了一枚禁果,被懲罰。明明最先欺騙人的是上帝啊,是上帝謊稱這些果子有毒的,才導致兩個人好奇。真正騙人的家伙沒有受到懲罰,而那些受騙者受到的懲罰。法律,亦是如此。真正的法律,是被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東西。所以我們不要對法律,抱有太多的希望。在這個世界里,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夠自保。甦溫漪握著行李的手不覺得泛白,手心微微出汗,背脊發涼,一股冷氣像小刀一樣從腳踝竄到了頭頂——要是,她有一天也這樣慘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找她,為她伸冤?要是我現在不顧爸爸媽媽,走下山,坐飛機離開這座城市,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是不是就好了?
念及此,正轉身欲走,卻被一聲聲的呼喚叫住了“小姐,外面這麼冷,請您進屋。”
不是,等等,什麼情況?甦溫漪仿佛被釘在了原地——小姐?誰啊?什麼情況這是?
是在說她嗎?甦溫漪尷尬地轉身,擺擺手“你們認錯人了。”卻尷尬的住嘴——門口,只有一個人。們,是明顯不合適的。
“不,小姐,”一位頗為慈祥的老婦人站在門口,微微一笑“少爺說今晚會有貴客來,所以已經提前給我說了。他們說貴客是一位手提行李箱的小姑娘,而且,這座山平時很少有外人上來,所以,肯定認錯不了的。”
“……”這都到虎穴了,還想著逃走嗎?甦溫漪頓時覺得頭大——罷了罷了罷了,就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像是一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旅者,只是倏忽地來到這種被監視的、被威脅的現狀,不應該早已曉得了麼。
甦溫漪勉強點點頭,卻將頭撇到一旁,看著月光暈染下的草木,聖潔而又讓人忍不住共舞。盤桓在花草之上的蝴蝶像是被周圍不同尋常的磁場周轉不開,擱淺下行程,停駐在一朵開的正艷的玫瑰上。似乎是露珠的影蹤還尚未全然失去,它膽膽怯怯地追尋著那一絲曙光,像是抱住最後一線希冀。花園是靜謐無憂的。
要是他們兩者真的有心玩自己的話,自己逃到哪里都會被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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