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死後數月,張寶與張梁的隊伍先後被漢軍擊破,黃巾之亂基本被平定,只剩下少部分人馬躲入深山之中。
張 與劉沖得知張角被滅之後,十分擔心張方的安危,他們派人暗中打探張方的下落,始終是音信全無,仿佛黃巾隊伍中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張方這個人。
由于田通在平定黃巾的戰斗中屢立戰功,又有田氏背後撐腰,很快被任命為涿郡督尉,帶著本部人馬到涿郡駐守。
涿郡太守崔默被黃巾所殺,涿郡內政由長史韓忠代管,那田通到來之後,便成了涿郡最高軍事長官。
田通到了述職之後,便把自己的家人接了過來,他的媳婦帶著一雙兒女來到涿郡,住進一處寬敞的宅院當中。
張 與劉沖都是田通的親信下屬,如今田通舉家遷移到涿郡,倆人自然不能毫無表示。
這天,張劉二人帶著禮物到田家拜訪。
田通一見兩位親信造訪,十分高興,即刻命下人擺酒席款待二人。。
酒席宴間,三人舉杯暢飲相談甚歡,酒至半醉之時,田通對張 說道“�y�V,田某有一事相求,希望賢弟不要推辭”
“大人有話盡管道來”
田通倒了一杯酒,滿面堆笑的說道“田某膝下有一子一女,兒子取名田豫,女兒取名田英,豫兒自幼聰明絕頂,曾在幽州名仕李悅門下讀書,如今已經一十六歲,某家想要他棄文習武,日後可在軍中建功立業”
張 點頭說道“大人所言及時,如今天下大亂,匪患眾多,身為男兒,不練些武藝如何保護家人”
“某家正打算讓豫兒拜在�y�V門下習武,不知意下如何”
“大人如此器重,屬下定當全力以赴”
旁邊的劉沖見張 有些失態,趕緊插話道“大人讓令郎棄文習武,不知他本人可曾同意”
田通道“我是他父親,我的命令他豈能違抗”
劉沖答道“大人不可如此,若令郎不愛武藝,縱然你我費盡心機也難有所成就”
田通嘆了口氣“這孩子確實好靜不好動,我曾讓他棄文習武,他卻不肯,還講出一堆閑話,我又說不過他,只能作罷”
張 說道“大人嘴直,不善言談,何不將佷兒叫來,我與劉沖一同開導于他”
劉沖看著喝得臉紅脖子粗的張 ,心里叫苦,嘴上卻不好多說。
田通命人去將田豫叫來,那僕人去不多時,帶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豫兒,過去給兩位叔父見禮”
劉沖趕緊阻止“大人,我等于令郎年歲相差不多,平輩相稱便是”
“不可,我等乃是戰場之上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可亂了輩分”
田豫上前給張 、劉沖施禮。
張 已經喝多了,他大咧咧的往那一坐,也不起身,笑吟吟的任憑田豫躬身下拜。
劉沖很清醒,他趕緊扶住田豫,口中說道“公子不必多禮”
田豫施禮以必,跪坐在田通身後,一語不發。
田通看了看兒子,笑吟吟的說道“豫兒,為父打算讓你拜張�y�V為師,學習武藝,你意如何”
田豫看了看張 ,又看了看劉沖,嬉皮笑臉的對田通說道“父親可知今日乃是破日,諸事不宜”
田通也已經喝多了,今天根本就不是破日,田豫只是在順嘴胡說,田通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含含糊糊的答道“破日與你拜師有何干系,為父又不是讓你馬上行拜師之禮”
“父親,自古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今日乃是不吉之日,諸多小事尚且避諱,何況拜師這種重大決定,更不可在今日提及”
田通不耐煩的看了田豫一眼,端起酒杯不再理他,只顧與張 痛飲。
田豫見父親被搪塞過去,便找個借口起身離開,生怕他一會兒反應過來,再逼著自己拜師。
田豫走後不久,窗外現出一名年輕女子的身影,她遠遠站在窗外,噘著嘴,來來回回的走動,不時朝屋中觀望。
劉沖眼尖,一眼看到了那個大姑娘,而那個姑娘同時也看到了劉沖,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一紅,轉身躲進了內院。
劉沖當時沒有在意,依然陪田通喝酒,直到田通醉倒,劉沖才拖著爛醉如泥的張 離開。
三天之後,張 把劉沖叫到自己的營帳之中,滿面壞笑的對劉沖說道“賢弟好本事,竟然不知不覺間受到大人賞識”
“哥哥說笑了,大人賞識的是你,而不是我”
張 依然滿臉壞笑的對劉沖說道“大人賞識我的武藝,卻不曾將女兒許配于我,倒是賢弟艷福不淺,大人想要將女兒許配于你,特地叫我從中做媒”
“兄長尚未娶妻,小弟怎好迎娶”
張 擺了擺手“愚兄自有打算,賢弟不可錯過美好姻緣”
劉沖笑嘻嘻的問道“哥哥可曾見過大人的女兒”
“從未見過”
劉沖“嗯”了一聲,坐在那里暗自合計“莫非那日在窗外的女子便是田通的女兒,若是那樣倒也不錯,那姑娘長得還可以,感覺她應該是個真誠淳樸的姑娘”
張 見劉沖發呆,不禁推了他一把“賢弟倒是說句話,是否同意,也好讓我向大人回稟”
劉沖點了點頭,笑呵呵的答道“如此美事,誰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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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後,劉沖在東城內置辦了一座宅院,將田通的女兒娶進家中,同時將軍中同僚請了過來,舉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
涿郡的富戶鄉紳紛紛派人送禮過來,哪怕與劉沖毫無往來的人也看在田通面上送來厚禮。
漢朝的婚禮比後世的簡單很多,只是親朋好友們聚在一起吃頓飯而已,沒有太多的禮節和風俗,更少了鬧洞房等等許多事情。
田通的女兒正是那日在窗外偷看的女子,當日她正在後院練功,突然見弟弟田豫慌慌張張的從身邊經過,被她一把抓住“你這皮猴如此鬼鬼祟祟,可是又招惹了禍端”
田豫笑嘻嘻的對姑娘說道“姐姐休要取笑于我,小弟子是躲避父親而已”
“平白無故因何躲避父親,還說不是惹禍了是非”
田豫將剛才田通逼他拜師學藝的事情說給田英听,說完之後還不忘囑咐道“若父親想通之後,必然尋我,姐姐千萬不要說出我的去處,”
“躲得一時,躲不了一世,你還能永遠不見父親”
“父親酒醉之時實在難纏,若他清醒,我自有對策”說完之後,田豫一溜煙的逃走了。
田英看著弟弟離開的背影,氣得把手中木棍一丟,轉身去找母親告狀。
這田英與田豫恰恰相反,田豫喜歡舞文弄墨,不喜歡拿刀動槍,田英雖然是女孩,卻自幼喜歡舞刀弄槍,她經常纏著父親學習武藝,田通剛開始不肯教,後來拗不過她,便傳她一些粗淺的本事。
如今田通為田豫找師傅,卻完全忽視了她這個女兒,她越想越生氣,跑到屋中去找母親告狀。
田夫人脾氣綿軟,從來不與田通吵嘴,他是家中最沒有主見的人,田英找他告狀,他就樂呵呵的對女兒說道“女孩子早晚要嫁人,何必舞刀弄槍,何況男女授受不親,你叫他如何傳授你武藝”
田英听母親嘮叨了幾句,覺得心煩,便獨自跑出屋外,偷偷來到前院,隔著窗戶跟田通慪氣。
就在她生氣的時候,屋中的劉沖一回頭,無意中與田英對視了一眼。
此時的劉沖正值青春年少,生得劍眉朗目五官清秀,十分討人喜歡。
田英一眼就相中了劉沖,如果換成其他人,定會把這件事埋在心里,唯獨這田英與眾不同,她雖然是女兒身,性格卻比男兒還要直率,她回到後院,找到母親,把自己見到一個俊俏郎君的事情說給母親听。
夫人這段時間正在為女兒的婚事操心,沒想到女兒竟然有了意中人,她家田英在後院等候,她自己偷偷來到前院,隔著窗子往里面看,當他看到劉沖之後,不禁點了點頭,暗自嘀咕“果然是一位俊俏的後生”。
轉過天來,田通的酒醒了,夫人便把女兒的心事說給他听,同時打探劉沖的根底。
田通雖然對劉沖很器重,但是他更器重張 ,當他听說女兒喜歡上了劉沖,不禁皺了皺眉,對妻子說道“難道英兒沒有注意到一同前來的紅面將軍嗎”
夫人答道“為妻倒是見到那紅面將軍了,雖然忠厚,容貌也算不錯,卻不如白面將軍討喜,女兒性格倔強,此事如何處理,你我不能完全做主,還需听取她的意見才是”
田通命人把女兒叫到跟前,他作為父親,有些話不好直說,只能是試探性的把張 與劉沖的經歷說了一遍,希望女兒能把張 也列入備選名單。
任憑田通把張 說得天花亂墜,田英就是不動心。
田通無奈,找到張 ,讓他從中作煤,撮成這樁婚事。
劉沖婚後才發現,原來自己娶了個女漢子,這田英敢說敢做,臉皮比劉沖還厚,夫妻倆平日里無話不談,小日子過得倒是十分美滿。(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