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激靈，難道孟婆婆的意思是不讓她的兒子去找馮楠浮的麻煩？
但是馮楠浮被嚇傻了，看來孟婆婆的兒子還是下手了。可是她兒子已經死了二十年，莫非真的存在鬼魂一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三個入室搶劫的癮君子被嚇傻的問題也可以解釋了。不過彭松主任又是為什麼也是看到鬼的樣子，他也做過對不起孟婆婆的事情？
這樣想來，孟婆婆的屋子里似乎飄蕩著三條隨時為母親拼命的惡鬼……而我，在里面待過好幾回了……我感覺我的心髒為之一緊，趕緊說服自己這是不不可能的，世界上沒有鬼。
田阿姨把孟婆婆的事情說完了，又問我︰“小伙子你是干什麼工作的？今年多大啊？有沒有結婚啊？”
我驀地緊張起來。田阿姨長相凶惡，她女兒估計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我見天色已晚，不便久留，于是說︰“感謝您提供的素材，我要回去寫小說了，有空再聊。”田阿姨有點失望，不過沒有強我走出田阿姨家，回頭看了孟婆婆家的大門一眼。
隔著一層門，我也聞到了厚重的香燭味道，甚至還看到了那四張黑白的遺照。我吸了吸鼻子，大步邁出去。
回到陳老師家里，陳老師和王老師又在外面瀟灑，這對教師夫妻的業余生活非常豐富，估計很多家長都找他們玩。我刷了刷朋友圈，看到大表姐在她和宋雲間的合影，地點顯示就在楊依依家。我在照片里看到他們正在做晚飯，趕忙敲門。
楊依依開門，手機舉著手機，說︰“我靠，你鼻子這麼靈啊，聞著味來了。”
我摸了摸肚子，說︰“是啊。”我看到大表姐在廚房忙碌，宋雲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宋雲間瞧見我了，跟我打招呼。
楊依依回到廚房，直播做飯。我坐到宋雲間旁邊，毫不客氣地嗑楊依依家的瓜子。宋雲間打量了我兩眼，說︰“你見鬼了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我吃了一驚，跑到楊依依家的衛生間了照鏡子，發現我臉色的確不好看。我回到沙發上，說︰“不是我見鬼了，是听了幾個鬼故事。”我把從田阿姨那听來的孟婆婆故事說了一
宋雲間頗有感觸︰“得阿爾茨海默癥的人的確不少，我奶奶也得了這種病，每天痴痴呆呆的，誰都不認識，忘性太大，她有時候忘記自己吃了幾碗飯，一直不停地吃，把自己吃到吐為止。唉，我們做晚輩的看得真是心疼。她和這個孟婆婆一樣，總是自言自語，喜歡跟我爸說話，好像我爸就在她身邊似的。”我听出來有點不對勁，問︰“你爸爸不住在你家嗎？”
宋雲間說︰“我爸爸十幾年前就犧牲了……”我連忙道歉，說︰“啊，不好意思……”宋雲間笑了笑︰“沒什麼。為國捐軀，這是光榮的事情，我爸爸也是警察，在我爸的影響下，我才立志當警察的，可惜我老爸沒看到我穿警服的樣子。”
大表姐走了出來，柔聲說︰“你爸爸一定會為你感到高興的。”宋雲間父子都選擇做警察，尤其是在父親犧牲的情況下，宋雲間依舊繼承父業，我感到十分的欽佩。我一直對醫生老師和警察這三種職業充滿了敬意。
宋雲間打開了話匣子，說︰“我爸爸當年是緝毒刑警，在雲南抓毒販子的時候，跟別人交火，胸口中了好幾槍，沒有當場犧牲，在醫院的病床上苦苦掙扎了個把星期才去世，我知道我爸爸想活下來，想回到江城再看我們一眼，可惜了。現在我也是刑警，我也抓了一些毒販子和癮君子。我覺得人們無論干什麼，都不能沾上毒品，一旦沾上了就是家破人亡，根本沒有回頭的可能。”
我見氣氛越來越壓抑，于是轉移話題，問︰“你奶奶阿爾茲海默癥很嚴重吧，所以才喜歡跟你爸爸說話，她肯定以為你爸爸還活著，就活在她身邊。”
宋雲間點點頭，說︰“是啊，吃飯的時候，我奶奶喜歡多擺一個碗，往碗里夾菜給我爸爸吃。她跟空氣有說有笑，還認真听空氣說話，那場景，我都懷疑我爸爸就在屋子里，只是我們看不到。一般人到我家里去做客的話，估計會被我奶奶嚇到。”
我問到︰“你奶奶是從什麼時候表現出這種癥狀的呢？”宋雲間想了想，說︰“大概是五年前吧，我奶奶年紀大了，有一天晚上突發腦溢血，昏迷不醒，送到醫院搶救了好幾天才活過來，出院後就得了這個病。她一回到家，對著空氣高興地說，我的兒！然後跟空氣擁抱。後來我奶奶的忘性就越來越大，經常忘記我們是誰，但是記得我爸爸的模樣，卻不記得我爸爸死了。我們跟奶奶說我爸犧牲了，她還不高興，罵我們咒他兒子。”
大表姐說︰“你們一家人照顧你奶奶，肯定不容易吧。”宋雲間笑道︰“還好吧！”
楊依依在廚房里大叫︰“開飯啦，快來端菜！”我們三個人跑到廚房幫忙。四個人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氣氛還挺溫馨的。
楊依依摸出四瓶啤酒，對手機說︰“老鐵們，我們要吃飯了，先不聊了，等會兒再見！”大家干了一音說︰“後來，有個粉絲特別捧場，經常給她打賞刷禮物，都是值很多錢的禮物。那段時間我女朋友掙了不少錢，非常開心，我也很開心，但是我沒有開心多久。因為這個粉絲約她見面，她問我要不要去，當時我在忙著找工作，就說見見粉絲就去吧，很正常，為自己拉點人氣。她就去了。誰知道她見了這個粉絲後，整個人就變了，說這個粉絲是個高富帥，多麼體貼多麼溫柔，她整天都在說他，我意識到不對勁，但是為時已晚，她喜歡上這個粉絲了，我跟我提分手。”楊依依說︰“啊，她怎麼能這樣呢？”
劉音說︰“我也想不通，我找她問個清楚，但是她都搬家我拿著手機細細端詳，確認他就是那個鴨舌帽。他的傷勢非常嚴重，嘴巴和鼻子都冒血了。隱隱約約，我發現他的耳朵旁邊有一條細細的白線。
我還打算打量一番，宋雲間收回手機，說︰“這些人都是老油條了，進了好幾次戒毒所，但是效果不是很好，沒過多長時間又再吸毒，他們不被車撞死也要吸毒吸死，但是他們這像是人故意推到大馬路上的，我們要好好調查。你們慢慢吃，下次我請你們吃飯。”我說︰“下次是什麼時候啊？幾月幾號幾點啊？”
楊依依附和著說︰“就是就是，我老姐忙了一個晚上了，你都沒怎麼吃，你一定要定個時間給我老姐好好賠罪。”宋雲間打開手機翻了翻，說︰“這個周六晚上吧。本來輪到我休息了，我把這天時間抽出來陪你們。”
楊依依說︰“一言既出，五馬分尸啊！”宋雲間笑了兩聲，打開房門出去。
我搓了搓雙手，笑道︰“這麼一桌美食便宜我了！”楊依依說︰“是啊。但是今天的碗筷歸你洗我說︰“這是必須的，對了，我覺得這三個人出的車禍很奇怪。你們不知道吧，他們前幾天跑孟婆婆家里去搶劫，今天就被撞了。還有，胖頭直播的那個馮楠浮，欺騙孟婆婆感情，結果嚇傻了。這個孟婆婆還真有邪門呢。”
柳菲菲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說︰“大晚上的就不要說這些東西了啊，挺嚇人的。”我聳聳肩，說︰“那就不說啦，我來給你講幾個葷段子……”和兩個美女一起吃飯，別提多爽了。我想起來有段時間沒和董靜聯系了，我只知道她最近加班很多，幾乎個把星期都不回家。她的老鄉董三望問過我很多回，請我當中間人約董靜出來玩。我都拒絕了，讓董三望自己去約。
楊依依突然說︰“老胡你想啥呢？魂不守舍的？”我回過神來，說︰“想你啊！我看你的直播收入已經大大超過你的銷售了，怎麼，打算全職做直播不？”
楊依依咬著筷子說︰“算了吧，兼職只能是兼職，不過你說得沒錯，我最近的收入的確不錯啊。有個人給我打賞了好多禮物，一定是個土豪，有機會我要見見他，哈哈哈，讓他幫我多多宣傳，多吸引一些粉絲。”我有些感慨，說︰“你剛開始做直播的時候，觀眾才幾十個人，還需要我這樣的吃瓜群眾湊人數，放屁添風，現在已經是大主播了啊。這個粉絲叫啥，他有沒有約你啊。”
楊依依準備說話，手機微響了。她拿出一看，臉上浮現出笑容，說︰“說曹操曹操就到啊，他來加我微信了我問︰“你在直播間里公布了自己的電話和微信嗎？”楊依依撇嘴說︰“怎麼可能？那麼多人要給我打電話的話，我不是要瘋掉。我是在粉絲發彈幕的時候公布了我的微博，他通過微博私信問我微信，我才告訴他的。他網名叫冰女出蝴蝶，這名字有點奇怪。”我啞然失笑︰“你們女生覺得奇怪，我覺得很親切。”
楊依依一邊看手機一邊問︰“為啥啊？”我說︰“他日冰女出蝴蝶，敢笑虛空不敏捷。這是游戲dota里的東西。冰女是個游戲角色，蝴蝶是個裝備，冰女的身板兒很脆，在游戲里容易死，幾乎沒哪個玩家使用冰女時出蝴蝶這個裝備，看來你的粉絲也是資深的dota玩家啊。”楊依依說︰“听不懂，我又不玩游戲。吃飯，吃完了再跟他聊。”
我對冰女出蝴蝶這個人倒是產生了興趣，因為我也喜歡玩dota。吃完飯後，我自覺去洗碗，順便擦灶台，再拖地，這算是完成楊依依的“洗碗”任務。
我從廚房里走出來，看到楊依依坐在沙發上看手機，面色沉重，甚至還有一點恐懼的神情。我問道︰“咋啦？看鬼片麼？”楊依依說︰“你自己看吧……”我大為好奇，坐過去看楊依依的手機，發現冰女出蝴蝶在微信上打了不少的字。這位粉絲似乎很久沒跟人說話了，有強烈的傾訴欲望，楊依依只是嗯嗯啊啊簡單地回兩我仔細觀看聊天記錄。
冰女出蝴蝶說︰“主播你好，我關注你很久了，覺得你是一個人熱心活潑善良的姑娘。我平常沒什麼朋友，也沒人願意跟我說話，當你把你的微信告訴我的時候，我感動了很久，我覺得你把我當成了朋友。”
而楊依依回道︰“謝謝你喜歡我的直播~”冰女出蝴蝶又說︰“我想跟你說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壓在我心底很久了，壓得我很痛苦。我的名字叫劉音，是一個普通的的大學生，今年大四。我交了個女朋友，那是我的初戀，我很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她也在胖頭上直播，我因為她才下載這款軟件，後來才無意中看到你的直播。我打算畢業後以後留在江城，好好工作，然後和我女朋友結婚，她也是這麼計劃的，可是事與願違。她長得不是特別漂亮，但是氣質特別好，直播里的粉絲不是很多，我到處跟她拉粉絲，讓我的兄弟看她的直播，我給兄弟們發紅包，請兄弟們給她打賞，讓她高興高興。後來……”這段話太長，劉音發到這里就斷了，接著發第二段。
劉音說︰“後來，有個粉絲特別捧場，經常給她打賞刷禮物，都是值很多錢的禮物。那段時間我女朋友掙了不少錢，非常開心，我也很開心，但是我沒有開心多久。因為這個粉絲約她見面，她問我要不要去，當時我在忙著找工作，就說見見粉絲就去吧，很正常，為自己拉點人氣。她就去了。誰知道她見了這個粉絲後，整個人就變了，說這個粉絲是個高富帥，多麼體貼多麼溫柔，她整天都在說他，我意識到不對勁，但是為時已晚，她喜歡上這個粉絲了，我跟我提分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