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過來的白族人萬萬沒想到,善于算計的他們捏錯了柿子。
雙刀即將砍到柔弱李艾兒的瞬間!
阿蠻如彈簧一樣消失在肉豬的肉體前。
下一個瞬間就擋在李艾兒身前牢牢的扛著短刀在肩頭。
死!
“一身白布的你再推一下就死定了!”持著雙刀的白族人堅信不移道!
而阿蠻一臉的污血卻綻放出殘酷的微笑!
一行白牙,嚇的白族人兩行清淚!
不顧傷痛和快速流失的血,阿蠻一頭撞向持雙刀的白族人,然後趁他眩暈,咬著耳朵就是一陣啃食。
他腦海里野蠻人的尸首如刺目的恐怖片一樣刺激著他。
那自己安慰自己不該特別在意的畫面,其實一直在改變他的靈魂!
那盾戰士的雙眸都痴呆了,驚嚇不已的扛著盾嘶吼著︰“惡魔!”砸過去。
可他抵抗的是不顧危險意識的阿蠻。
阿蠻用直拳一把接過盾,然後將盾白族人甩飛。
緊接著,比他下落之勢還要快的踩在他身上,和擰螺絲一樣狠狠扎在地板上!
“呃!”血自咽喉噗嗤而出,絞痛和恐懼使他催促自己趕緊離開這里!
裝死也好,死也好,都行。
夠了!
再不要看到他了!
還有一隊異人族和一隊吉普賽人,在各自的掩體後面看到兩隊人被阿蠻一個人肆虐的慘象。
同樣的念想直入他們的腦海。
如果這個殺人魔冷靜過來,誰都不是對手。
而最終在這活下來的人,將佔據學校所有資源,最後吃雞的概率就會大增!
那共同絞殺的意念,還有一點微小的僥幸之意,讓他們幾乎同時就沖進了紛亂的中心!
雙拳難敵四手。
阿蠻畢竟是最沒有種族天賦的野蠻人!
他那本能的戰斗技巧在圍攻下顯得微不足道!
李艾兒自知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再不跑必死無疑,可是卻無法眼看著阿蠻瘋魔,只能想著趕緊結束這場,去組隊室內問問到底怎麼了。
異人族要麼只有一只眼楮,要麼有三只手,總之僅有的和多出來的,都會比尋常強悍。
只見那只有單只眼在中心的異人族扛著黑管大炮,朝著阿蠻就是一炮。
三只手持著三把匕首的異人則迅猛的以另外一個角度刺向阿蠻。
以阿蠻如今的防御抑或是血量,隨便擦一下就只能組隊室見。
李艾兒的權杖飄出一道溫和的綠光,緩緩落在阿蠻的傷口上。
這還是她第一次使用治愈的技能。
阿蠻在清涼的治愈中,睜開眼的瞬間,面前已經是具備毀滅意識的炮。
他腦子空了小半秒。
忽然听到了一個塔內白發少女的聲音!
那聲音空靈如清泉之水,讓人立馬就清醒過來!
“請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在被砸到的瞬間,阿蠻因這聲呼喚,莫名其妙的燃燒起昂揚的戰意!
他雙手似乎多了一對狼牙拳套,
父親就是持著這一對拳套,背負著全人類的性命,自知無法抵抗,還要狠狠的轟向敵人!
那拳套,好像,
就好像合為一體似得!
阿蠻捏緊雙拳!
還得打!
也得虧李艾兒的治愈讓他稍微清醒,沒有和之前一樣正面接炮,而是首先蹲地躲過,緊接著一個滑步讓三手異人撲了個空。
可多出來的一手和長了眼楮一樣,竟然找著躲閃的方向順勢刺過去。
這他娘的就是萬界的實力精髓。
種族天賦!!
阿蠻在天賦碾壓的危機時刻,狼牙拳套卻鬼使神差的行動起來!
幾乎是相安無事的抓著異人族手臂,然後就狠狠的砸在地上摔個稀巴爛。
毀了異人族的不多是阿蠻的力氣,更多的是異人族自己在孤注一擲。
在離界的前期,魔法和鐳射炮彈還不是主旋律,決定命運的更多的是肉搏能力。
他的死讓扛著厚重黑管大炮的單眼異人族無比驚慌。
更何況直面阿蠻之後,被那碾壓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
這家伙怎麼還有力氣意識躲閃!
著急忙慌射出幾炮,也歪的不可思議,反而轟死了一個吉普賽人。
阿蠻在沖向單眼異人族的路上,就了結了另外一個吉普賽人的咽喉,血和雞脖子被劃破一樣炸裂開來。
沒有喘息的時間。
如果給單眼異人族反應過來,給炮擦到必然命隕!
阿蠻沒有給中間留太多空隙,狼牙拳就近身狠狠的刺進異人族的單眼上。
瞎了的他捂著創口奔襲,阿蠻也只顧他逃跑了。
阿蠻這才一拳杵在地面,劇烈的呼吸,處于一個被擊倒的狀況。
在低等界面中如同雞肋的輔助,這時候產生了巨大的功效。
李艾兒上前扶著阿蠻,雙手的溫潤綠光把阿蠻的精氣神緩慢的拉回來。
廢棄魔都的學校已經沒有人,李艾兒用清水洗掉阿蠻身上的血,然後听著獸潮的嘶吼聲正在慢慢靠近。
阿蠻猛地睜開眼楮,對上李艾兒那關切又好看的雙眸,在一個很不合時宜的節點。
覺得......
李艾兒好漂亮。
阿蠻畢竟還是大小伙子,躺在膝蓋上親密接觸這種事也難免難為情,于是趕忙坐起來。
“辛虧他們身上都帶滿了藥,不然我可治不好你......”面紅耳赤的李艾兒,特意不去回想阿蠻暴亂的一幕幕。
人和人之間,需要空間。
“謝......”阿蠻脫口而出。
“不要謝!”李艾兒不復往日的溫婉,肯定的說道。
說完之後,可能覺得自己的聲音太大,顯得潑辣,急忙矮下聲音後道︰“明明是我在依賴你。”
“那就等吃雞了再說吧。”阿蠻從窗外看著獸潮︰“該走了。”
“嗯!”李艾兒乖巧的跟在身後。
兩人快速離開學校。
在資源密集的廢棄魔都,阿蠻找上一架聖誕鹿車。
騎上之後,兩只麋鹿抖了抖腰身,並往後瞄了一眼,似乎在好奇這個大樓怎麼只走出兩個人。
兩人背著一身豪華裝備,距離獸潮越來越遠。
求生的離界。
和外面的離界。
也不完全相同。
比如阿蠻下午來時是落黃昏。
現在還是......
聖誕車並不能長久飛行,沒過多久就累的氣喘吁吁要落下。
看來這個沒有童心的年代,讓麋鹿的體力也直線下降。
兩個各有自己煩惱的少年少女,幾乎同時想到對方,想要關心對方。
如果只是偷瞄還好,可以察覺他和她眼底的心事。
可四目相對,就難免有些尷尬......
說起來,隊友就需要關心嗎.......往徹底了說,不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嗎?
在深藍海域前落下,岸邊有一架鋼琴。
在灰土硝煙的戰場,絕大部分各族人都思考過鋼琴的意義。
阿蠻和李艾兒從廢棄魔都殺出重圍,幾乎保送決賽圈。
坐上最豪華的飛行聖誕車,只需要蹲守在距離獸潮最遠的地方等便好。
夕陽灑在海平面上,那波光粼粼的層次,讓人有些目眩,從而產生了幻覺......
有個頭發打結,穿著亂糟糟的乞丐坐在了鋼琴前,于是彈奏起了和自然鳴奏的音樂......
阿蠻和李艾兒的視線是一致的,可見這不是夢幻,而是正在發生。
在戰場听著這般音樂,讓前幾分鐘還在浴血奮戰的少男少女有些恍惚。
愜意和溫柔撲面而來,倒是讓人懷疑起戰斗的初衷。
“阿蠻,你為什麼忽然要吃雞?”
“我要打上黑山界,去救我妹妹。”
“是最近最火熱的新聞嗎?你......是阿蠻,妹妹是小野.......”李艾兒如夢初醒道,似乎這樣一切才說的通。
“你呢,背著我來干嘛?”
李艾兒被阿蠻的說辭逗笑。
哀嘆一聲,微笑平淡的說道︰“為了做人。”
“轟!”
一記雷暴法球砸在了鋼琴上,打破了海邊的靜謐時光,宣告這是求生不是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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